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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何蔓表哥出场

  不知道戚行简是不是注定要做神医,摸了他脸颊,沾上他的“神”气,我在十月份的月亮杯作文大赛上一举夺冠!

  像是被一块天大的馅饼砸中,听到校长念我的名字,我晕乎乎走上来领奖,看看老师露出欣慰的笑容,然后捧起有“第九届月亮杯作文大赛一等奖”烫金大字的大红本子和奖品设计成屋子形状的闹钟、奖金,还有一种身处梦中的感觉,照相机“咔擦”一声,拍下西装革履的校长、笑容满脸的老师、还有一脸迷惘的我。

  然后我后知后觉发现,我有了人生中第一个闹钟,第一笔奖金,第一份荣誉……

  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无论是悲伤,抑或快乐,多难忘的往事,终究还是会被新事物代替。小升初的毕业考试即将来临,老爸开始在夜里帮我补课,老妈开始研究起新买的食谱,费劲心思要帮我补充各种维生素、各种含铁、含钙的营养物质,这还不算,还得拉上戚行简、小琳、丝丝他们盯着我,别让我偷懒,让我得往市里的重点中学冲刺,不能给裴家的列祖列宗丢人。

  我很疑惑,考不上重点中学跟丢祖先的脸有关系吗?不过小琳说考县里一中,因为她家万言在那儿,还撺掇我也一起去,因为戚行简在那儿啊!

  我没反应过来:为什么戚行简在我就得在啊?

  小琳捂嘴偷笑,“哎哟,你俩平时走这么近会没有猫腻?有一次我还看到你俩牵手了,还不承认?”

  我一书扔过去,“滚!老子跟他是兄弟,是兄弟!”

  时间在我们吵吵闹闹间偷偷溜走,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里,我迎来人生中第一轮毕业典礼。

  按身形高低、男女性别分队站好,来帮我们拍毕业照的人是位秃顶、腆着大肚子的中年大叔,小琳偷偷跟我咬耳朵,“今年来拍照的大叔好丑啊,都没心情笑了,还是你爸帅气点,为嘛不叫你爸来?”

  我皱皱眉,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心里想着可能是他要辅导我课业,又要带小弟上学,事情多了,累了吧。

  一时想的出神,秃顶大叔喊完“一二三,笑!”,照相机再次“咔擦”一声,就这样,人生第一张毕业照,我的表情万分肃穆,甚至有点冷硬。多年后,遇上许久不见的小学同学,他们还拿出这件事来说笑,问我当时是在思考什么人生大道理。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扶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优美的旋律带起淡淡的离愁,词句不断重复吟唱,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几十平方米大的教室里歌声变哭声,此起彼伏,女生总是感性,她们抱成一团,互相承诺要记住对方一辈子!男孩子们将作业本撕成一条条,往楼下一撒,飘飘洒洒,犹如冬日白雪,煞是好看!大声喊:“xx小学!再见!”

  “你们这帮兔崽子!又在扔垃圾!哪个班的?哎哎,别跑!”

  门卫伯伯气急败坏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吓得男生们撒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大笑大喊,跟疯子一样。

  毕业照跟成绩单一起抵达我的手上,我隆重、庄重地将毕业照装入那本厚厚的,陪我一起长大的相册里;至于成绩单,我没有考上市里的重点中学,老老实实踏上去县一中的路上。

  看的出来老爸老妈很失望,木已成舟,再怎样也要面对现实;老妈对着我耳提面令,千叮咛万嘱咐:不许在学校谈恋爱!不许看乱七八糟的书看到半夜,晚上不许出去,好好呆在宿舍里!最后,四个字总结:注意安全!

  我听的烦,打着呵欠,猛点头,说知道了知道了!

  又是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抬头看看天空,觉得除了大海也只有天空能把蓝色演绎得辽阔无垠。

  万言和戚行简同级同班,他俩早早在学校门口等我们,小琳见到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兴奋起来把行李一扔,呼啦一下冲进别人怀里。我无奈扶额,“你能不能矜持点啊?这还在校门口呢!”

  “矜持?再矜持下去,煮熟的鸭子都飞啦!”小琳意有所指说,眼睛猛眨,眼神有意无意往戚行简身上飘去。

  我故作不见,拉起行李往学校里走,这丫头,说了多少遍,我跟戚行简没什么,偏偏不信,逮着机会就要让我俩独处,美其名曰:培养深厚感情。

  不过,万言有意见,弹弹她额头,“你说我是鸭子?”

  “额,没有没有,你听错了!”

  对于小琳子自作自受的“口误”,我不打算出手相援。戚行简跟上来,帮忙拿过行李,说:“待会儿收拾好行李,我们带你们去熟悉熟悉环境。……”

  “小乔啊,待会我还要跟万言出去,你们先熟悉吧,不对,你们先去熟悉环境吧。”边说还用手肘撞撞身边的万言,然后万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小琳不说我差点忘了,行简,不用等我们了。”

  我很无语低头专心走路,做的这么明显,真当戚行简是瞎的,偷偷观察前方带路的人,发现他似乎未曾察觉万言和小琳的“别有用心”,这才放下心来。

  学校很大,设施齐全,前半部分是教学楼、图书馆、电脑室、生物园(生物园是个小型公园,里面摆放几个代表性生物标本和介绍,例如蝴蝶、恐龙等),而后面则是食堂和宿舍楼;当我站在环形操场上,选择性忽略那些单杠、双杠的体育设施,只注意到那条长长的环形跑道。

  我艰难转过视线,问:“戚行简,初中的体育课难请假吗?”

  他摸摸下巴,“难,我以前要拿病历才能请到假,不过……”

  前半句刚刚让我觉得乌云罩顶,“不过”二字瞬间燃起一线生机,赶紧追问:“不过什么?”

  “你们女生有小日子,每个月可以允许有那么几天休息滴!”

  小日子是一个月就那么几天,体育课是每节都有啊!!!总不能每次上体育课都有小日子吧。

  总之我觉得我往后的学习生涯是一片灰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