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处于险境之中
接下来的几天，阿鹿桓似乎是将谢神策遗忘了，不再露面，除了侍女固定时间的伺候之外，谢神策甚至没能见到多少人。
这个宅子很大，至少对于村落来说，是不小了。然而似乎没有多少人。
谢神策一连三天没有见到阿鹿桓，第四天的时候，才从侍女的口中得到了一些消息。
或许是阿鹿桓走后无聊至极，也许也是因为知道谢神策听不见说不出的缘故，侍女将阿鹿桓的事情说了出来。
谢神策装作看外面的花草，认真的听着，于是渐渐对这个寡妇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并且对阿鹿桓以及其家族有了一个相对清晰的认识。当然，这个认识，结合了大量他在缇骑司时候搜集到的关于燕国的资料。
阿鹿桓这个姓氏曾经无比的辉煌，是慕容鲜卑十六姓之一，只是后来没落了。然而即便不如以往，阿鹿桓家族也还能保证处于乙字大姓的中上层。而且是其中比较出名的一支。其出名之处不是因为有很多以阿鹿桓为姓氏的人在军中政界有多大的能量，而是因为这个家族极其富有。
自古以来，有钱人在享受金钱带来的权利之时，也会相应的拥有权力。这是一个支配权匹配的问题，并不难理解。就像富商大贾大多与当权者有某种联系，甚至某些人就是当官的一样。
然而阿鹿桓家族在燕国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他们并没有与之相匹配的政治权力。就像在军队中一样，阿鹿桓家族的人只能仰人鼻息，始终得不到应有的晋升。无论是通过花钱还是有真才实学。
有一个说法，说阿鹿桓家族一直处于特权阶层的最底层，是因为早年阿鹿桓的前任家主，得罪了燕国皇帝，所以不被人待见。
然而这样的家族，在燕国居然还能够数十年不衰，而且财富与日俱增，除了阿鹿桓家族经营实在有方、家族能人辈出之外，就是能说是运气了。毕竟燕皇需要赋税。
阿鹿桓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换句话说，她是一个经商天才。不然不可能在丈夫在世的那几年，就积累起了丰厚的家产，在丈夫死后，谷浑家面临巨大困境的时候，还能够维持谷浑家族的运转——于困难之际艰难存活，自然需要大量金钱的支撑。虽然最终她一无所有，将一切生意都送还了家族以换取自由，但本身能力毋庸置疑。
能够如此勇敢的追求自由，这实在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这种离经叛道的行径，在谢神策的印象中，或许也就王青盐能够更甚一筹。然而王三小姐也为此付出了更惨重的代价。比如老尚书去世之时不在身旁以至于不再被王家承认。
谢神策在心中叹息，像阿鹿桓这样的女人，或许是真的可以不在踏入家族利益的漩涡，但也只能注定孤独终老。当然，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谷浑家的二爷并不是一个安分的人，恐怕这个女人的结局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大夫给自己的开的药中有延缓伤势痊愈的药物，用的极为巧妙，要不是谢神策当年见过杨总司用此法做实验，还不一定能够尝出其中的味道。谢神策拜托阿鹿桓的几味药材，就是为了祛除副作用的，效果还不错。
这个大夫，或许是发现了些什么，或许是出于阿鹿桓方面的某种原因，给谢神策开了这种药，然而无论怎样，他都必然没安好心。谢神策不是白痴，只稍微一想，便知道那大夫可能是谷浑安插在村落中的眼线，而这个眼线最重要的作用，就是监视阿鹿桓的一举一动。
这个谷浑......可能是对自己的嫂子有想法。谢神策在心中邪恶的想到。
当然，这个猜想成立的可能，是极其巨大的。
于是谢神策感叹，阿鹿桓憧憬的自由，不过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了。
谢神策不是很关心这个女人的命运，一部分原因是薄凉的天性，另一方面就是谢神策此时身处的环境。
燕国的边境，这种地方向来是间谍出入最频繁的地方，哪怕这里是一个不怎么起眼的村落。更何况谢神策已经发现了一个鲜卑上层阶级的眼线，所以他有理由认为自己已经处于危险之中。
对于他来说，一切危险，都是需要即刻处理的，而在处理危险之时，其他的一切，都是可以暂时忽略的。
侍女说有官差上门，就说明谷浑已经注意到他了。这种情况下谢神策谁也不愿因相信，谁也不敢相信，更是不会相信，只想怎么尽早脱身，他才不会去关系一个女人，到底会有怎样不可言的结局。哪怕是这个女人救了她。
更何况，阿鹿桓消失的这几天，隐隐让谢神策不安。谢神策甚至想过，这个阿鹿桓会不会是燕国的谍子或者是鱼池子，是慕容端派过来害自己的。虽然谢神策自己及也很快将这个想法否定。
就算是忘恩负义白眼狼吧......谢神策在心里这样想到。
顶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提点两句，再多。作为外人、外国人的谢神策就不适合也力不能及了。
总之，还得尽快脱身。
谢神策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每天也会在房间里做一些体能恢复，估摸着再过两天，就可以离开了。宅子的地形他还不是很熟悉，但是马厩的位置他已经摸清了，虽然不见得有好马，但谢神策自信能够牵走一两匹，然后愉快跑路。
侍女说了好半天，谢神策装作一无所知，偶尔看到有鸟儿飞过，还会向侍女笑笑。侍女有些害羞，被谢神策看的多了，无聊疲倦也就淡了。
晚间，谢神策躺在床上，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有些费解。
不是因为他的脑子不够用了，实际上在晋帝面前他的脑子看起来一直不够用，但绝大多数情况，谢神策都能够有一个完整的相对合理的判断，就算是面对外敌的时候，谢神策都不会出多少错，更不会看不清。
然而最近发生在西北的事情，让他迷惑了。
宇文邕会主动出手，诱惑自己上钩。一个和老禅师同辈，与大师兄难分高下的老道士，破了终身不再南下的誓言。一个传说是天下最残忍血腥的女人出现在了晋国，而且从别人手中劫走了自己，却又莫名其妙的放走.......
如果说宇文邕抓自己还有可能是晋帝背后活动的结果，那么老道士南下与慕容端出手就扑朔迷离了。
如果不是天塌了或者是皇朝阁宝藏出土，那就是这两个人的脑子被驴踢坏了。而较之于后者，谢神策更愿意相信是天要塌了，或者那个根本不存在的皇朝阁出土了。
皇朝阁......
谢神策摇头，谢衣当年何尝不是皇朝阁的跟风者，每次有任何关于皇朝阁的风吹草动，都会有谢家铁卫的参与，其中便是谢衣在背后操控。西北皇朝阁......有的话早就被谢衣全部搬回来了！
谢神策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打消，然后努力入睡。
以手抚胸，谢神策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这两天，他的右胸位置有些胀痛，仔细摸过去还会有一块肿块，逐渐有变大的趋势，让谢神策有些不安。
该不会是肿瘤吧......
于是谢神策更加迫切的想要回去。
这样想着，谢神策又想起了西北，想着自己不在，王解花贺若缺等人会不会以为自己死了，西北会不会出乱子，竟然一夜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谢神策提出了要出去走走的想法，侍女有些迟疑，比划着表示他身体未能痊愈不便出行，谢神策一脸不解天真加佯怒，最终成功让侍女让步，在她与两名家丁的陪同下外出走走。
村落好歹有几十户人家，有田有地，阡陌纵横鸡犬相闻，要是不考虑路边随处可见的牛羊粪便，倒也算得上是环境优美了。
早出劳作的人看到谢神策，不免眼神有些异样。
谢神策明白那种眼神，不外乎就是鄙视羡慕加嫉妒怨恨，他倒也不在乎，仗着自己是“聋哑人”的优势，竟然和煦的朝每个人微笑，让一些原本准备出声讥笑他的人很是尴尬。
然而当面不说，背后的一些话还是会传到谢神策耳朵里的。
“上了寡妇的床......玩物......”
“......早晚被谷浑大人整死。”
“真不是个东西......”
“一副好皮囊。”
谢神策听着一笑而过，倒是侍女与家丁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侍女小心的观察着谢神策，用眼神示意家丁到前面去将一些平时不友好的人赶走。
汉子们杵着锄头拉着梨眼神不善，女人更是鄙视厌恶外加一分掩饰的很好的垂涎。
谢神策一笑而过。心中顿觉舒爽。
小白脸怎么了？你们还没资格呢！嫉妒恨怎么了？那是我优秀！
小小的恶心了一把村民的谢神策心情大好，觉得自己也算是为国争光了。只是这些人不知道自己是晋人，这个光有些不怎么明显。
谢神策走在地头，在转过最后一片田的时候，发现有三个人扛着锄头拿着斧子迎面走来。谢神策心中顿时一紧。
而这个时候，家丁被侍女指使去前面了，侍女还在后面十余丈。
谢神策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发现他们的目光从始至终也就在自己身上。
走近了，走近了，四人擦肩而过，在身体错开的一瞬间，谢两把锄头一把柴刀就往谢神策劈了过来。
谢神策脚下一滑，以一个神奇的姿势，滚到了田里，然后哇哇大叫。
第一次听到谢神策发声的侍女捂住了嘴，不仅是因为有三个人举着农具要对谢神策不利，更因为谢神策的声音，让她原本对谢神策的好感，轰然崩塌。
就像一只不会游泳的鸭子，掉进了水中，在拼命的呼救。
这个宅子很大，至少对于村落来说，是不小了。然而似乎没有多少人。
谢神策一连三天没有见到阿鹿桓，第四天的时候，才从侍女的口中得到了一些消息。
或许是阿鹿桓走后无聊至极，也许也是因为知道谢神策听不见说不出的缘故，侍女将阿鹿桓的事情说了出来。
谢神策装作看外面的花草，认真的听着，于是渐渐对这个寡妇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并且对阿鹿桓以及其家族有了一个相对清晰的认识。当然，这个认识，结合了大量他在缇骑司时候搜集到的关于燕国的资料。
阿鹿桓这个姓氏曾经无比的辉煌，是慕容鲜卑十六姓之一，只是后来没落了。然而即便不如以往，阿鹿桓家族也还能保证处于乙字大姓的中上层。而且是其中比较出名的一支。其出名之处不是因为有很多以阿鹿桓为姓氏的人在军中政界有多大的能量，而是因为这个家族极其富有。
自古以来，有钱人在享受金钱带来的权利之时，也会相应的拥有权力。这是一个支配权匹配的问题，并不难理解。就像富商大贾大多与当权者有某种联系，甚至某些人就是当官的一样。
然而阿鹿桓家族在燕国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他们并没有与之相匹配的政治权力。就像在军队中一样，阿鹿桓家族的人只能仰人鼻息，始终得不到应有的晋升。无论是通过花钱还是有真才实学。
有一个说法，说阿鹿桓家族一直处于特权阶层的最底层，是因为早年阿鹿桓的前任家主，得罪了燕国皇帝，所以不被人待见。
然而这样的家族，在燕国居然还能够数十年不衰，而且财富与日俱增，除了阿鹿桓家族经营实在有方、家族能人辈出之外，就是能说是运气了。毕竟燕皇需要赋税。
阿鹿桓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换句话说，她是一个经商天才。不然不可能在丈夫在世的那几年，就积累起了丰厚的家产，在丈夫死后，谷浑家面临巨大困境的时候，还能够维持谷浑家族的运转——于困难之际艰难存活，自然需要大量金钱的支撑。虽然最终她一无所有，将一切生意都送还了家族以换取自由，但本身能力毋庸置疑。
能够如此勇敢的追求自由，这实在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这种离经叛道的行径，在谢神策的印象中，或许也就王青盐能够更甚一筹。然而王三小姐也为此付出了更惨重的代价。比如老尚书去世之时不在身旁以至于不再被王家承认。
谢神策在心中叹息，像阿鹿桓这样的女人，或许是真的可以不在踏入家族利益的漩涡，但也只能注定孤独终老。当然，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谷浑家的二爷并不是一个安分的人，恐怕这个女人的结局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大夫给自己的开的药中有延缓伤势痊愈的药物，用的极为巧妙，要不是谢神策当年见过杨总司用此法做实验，还不一定能够尝出其中的味道。谢神策拜托阿鹿桓的几味药材，就是为了祛除副作用的，效果还不错。
这个大夫，或许是发现了些什么，或许是出于阿鹿桓方面的某种原因，给谢神策开了这种药，然而无论怎样，他都必然没安好心。谢神策不是白痴，只稍微一想，便知道那大夫可能是谷浑安插在村落中的眼线，而这个眼线最重要的作用，就是监视阿鹿桓的一举一动。
这个谷浑......可能是对自己的嫂子有想法。谢神策在心中邪恶的想到。
当然，这个猜想成立的可能，是极其巨大的。
于是谢神策感叹，阿鹿桓憧憬的自由，不过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了。
谢神策不是很关心这个女人的命运，一部分原因是薄凉的天性，另一方面就是谢神策此时身处的环境。
燕国的边境，这种地方向来是间谍出入最频繁的地方，哪怕这里是一个不怎么起眼的村落。更何况谢神策已经发现了一个鲜卑上层阶级的眼线，所以他有理由认为自己已经处于危险之中。
对于他来说，一切危险，都是需要即刻处理的，而在处理危险之时，其他的一切，都是可以暂时忽略的。
侍女说有官差上门，就说明谷浑已经注意到他了。这种情况下谢神策谁也不愿因相信，谁也不敢相信，更是不会相信，只想怎么尽早脱身，他才不会去关系一个女人，到底会有怎样不可言的结局。哪怕是这个女人救了她。
更何况，阿鹿桓消失的这几天，隐隐让谢神策不安。谢神策甚至想过，这个阿鹿桓会不会是燕国的谍子或者是鱼池子，是慕容端派过来害自己的。虽然谢神策自己及也很快将这个想法否定。
就算是忘恩负义白眼狼吧......谢神策在心里这样想到。
顶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提点两句，再多。作为外人、外国人的谢神策就不适合也力不能及了。
总之，还得尽快脱身。
谢神策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每天也会在房间里做一些体能恢复，估摸着再过两天，就可以离开了。宅子的地形他还不是很熟悉，但是马厩的位置他已经摸清了，虽然不见得有好马，但谢神策自信能够牵走一两匹，然后愉快跑路。
侍女说了好半天，谢神策装作一无所知，偶尔看到有鸟儿飞过，还会向侍女笑笑。侍女有些害羞，被谢神策看的多了，无聊疲倦也就淡了。
晚间，谢神策躺在床上，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有些费解。
不是因为他的脑子不够用了，实际上在晋帝面前他的脑子看起来一直不够用，但绝大多数情况，谢神策都能够有一个完整的相对合理的判断，就算是面对外敌的时候，谢神策都不会出多少错，更不会看不清。
然而最近发生在西北的事情，让他迷惑了。
宇文邕会主动出手，诱惑自己上钩。一个和老禅师同辈，与大师兄难分高下的老道士，破了终身不再南下的誓言。一个传说是天下最残忍血腥的女人出现在了晋国，而且从别人手中劫走了自己，却又莫名其妙的放走.......
如果说宇文邕抓自己还有可能是晋帝背后活动的结果，那么老道士南下与慕容端出手就扑朔迷离了。
如果不是天塌了或者是皇朝阁宝藏出土，那就是这两个人的脑子被驴踢坏了。而较之于后者，谢神策更愿意相信是天要塌了，或者那个根本不存在的皇朝阁出土了。
皇朝阁......
谢神策摇头，谢衣当年何尝不是皇朝阁的跟风者，每次有任何关于皇朝阁的风吹草动，都会有谢家铁卫的参与，其中便是谢衣在背后操控。西北皇朝阁......有的话早就被谢衣全部搬回来了！
谢神策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打消，然后努力入睡。
以手抚胸，谢神策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这两天，他的右胸位置有些胀痛，仔细摸过去还会有一块肿块，逐渐有变大的趋势，让谢神策有些不安。
该不会是肿瘤吧......
于是谢神策更加迫切的想要回去。
这样想着，谢神策又想起了西北，想着自己不在，王解花贺若缺等人会不会以为自己死了，西北会不会出乱子，竟然一夜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谢神策提出了要出去走走的想法，侍女有些迟疑，比划着表示他身体未能痊愈不便出行，谢神策一脸不解天真加佯怒，最终成功让侍女让步，在她与两名家丁的陪同下外出走走。
村落好歹有几十户人家，有田有地，阡陌纵横鸡犬相闻，要是不考虑路边随处可见的牛羊粪便，倒也算得上是环境优美了。
早出劳作的人看到谢神策，不免眼神有些异样。
谢神策明白那种眼神，不外乎就是鄙视羡慕加嫉妒怨恨，他倒也不在乎，仗着自己是“聋哑人”的优势，竟然和煦的朝每个人微笑，让一些原本准备出声讥笑他的人很是尴尬。
然而当面不说，背后的一些话还是会传到谢神策耳朵里的。
“上了寡妇的床......玩物......”
“......早晚被谷浑大人整死。”
“真不是个东西......”
“一副好皮囊。”
谢神策听着一笑而过，倒是侍女与家丁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侍女小心的观察着谢神策，用眼神示意家丁到前面去将一些平时不友好的人赶走。
汉子们杵着锄头拉着梨眼神不善，女人更是鄙视厌恶外加一分掩饰的很好的垂涎。
谢神策一笑而过。心中顿觉舒爽。
小白脸怎么了？你们还没资格呢！嫉妒恨怎么了？那是我优秀！
小小的恶心了一把村民的谢神策心情大好，觉得自己也算是为国争光了。只是这些人不知道自己是晋人，这个光有些不怎么明显。
谢神策走在地头，在转过最后一片田的时候，发现有三个人扛着锄头拿着斧子迎面走来。谢神策心中顿时一紧。
而这个时候，家丁被侍女指使去前面了，侍女还在后面十余丈。
谢神策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发现他们的目光从始至终也就在自己身上。
走近了，走近了，四人擦肩而过，在身体错开的一瞬间，谢两把锄头一把柴刀就往谢神策劈了过来。
谢神策脚下一滑，以一个神奇的姿势，滚到了田里，然后哇哇大叫。
第一次听到谢神策发声的侍女捂住了嘴，不仅是因为有三个人举着农具要对谢神策不利，更因为谢神策的声音，让她原本对谢神策的好感，轰然崩塌。
就像一只不会游泳的鸭子，掉进了水中，在拼命的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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