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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终黎婳的质问

  肃目,平首,唇齿发字清晰,我说话说得动情。

  “李夫人冤枉奴妾了,奴妾送嘉应子乃一片分享之心,各宫皆有送达、且皆出自于同一缸制,让夫人此症与嘉应子有关奴妾也是大为震惊。”

  我说着,泪水在眼眶中直打转。

  这泪水不是我刻意逼出来的,实在是我腹背受敌、百感交集,一时忘情的本能流露。

  不过,无助感与惶恐的感觉既然到了,我也当依终黎婳画田田溪,顺带着赚取点同情分才好。

  “王上,奴妾有罪!”

  我说着,对着嬴政跪了下去。

  我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是一惊:嬴政皱眉静观,静夫人面色大变,李夫人疑惑望着我陷入沉思——我想她是怕我突然这么积极的认罪、其中有诈吧,只有终黎婳嘴角微翘、暗暗自喜。

  把一切看在眼里,我不动声色的说下去。

  “让夫人服用的嘉应子乃奴妾所赠,虽不知其前因后果,然如今让夫人昏迷不醒,奴妾无论如何不敢推卸责任,请王上责罚。”

  李夫人闻言,面上的疑惑瞬间转变为预料到了我会如此辩驳一般的痛恶。

  终黎婳更是不认栽,她激愤之下未过脑子,张口就要嚷嚷,嬴政见了,当场扬了扬手,把终黎婳以及窟姂宫寝殿内所有的声响都压了回去。

  “事实尚未查明,无有定论罪一说。”嬴政说完,上前一步拉起了我,对着我、说与殿内所有人道:“虽是嘉应子致使绾儿昏迷不醒,然田溪送嘉应子乃一片好意。若是就此糊涂的定了罪过,往后寡人的秦宫还有礼尚往来之和睦的可能吗?”

  嬴政一问,问的下首的人缄默不言。

  或者目前主动认错的形式寓意着在嬴政这里我的嫌疑大有能够得到“减刑”的机会,怕我就此轻描淡写的掀过这一页去,毕竟是呕心沥血付出的人,李夫人自然是不答应的了。

  “传言道溪夫人自齐国为公主时便通晓常人所不及的灵识,更是为王上预测过北星之象的天兆密语,这物物相克之道。御医等常人寻思马迹都能知晓,谁能证言溪夫人会不知呢?

  事已至此,咱们不妨大胆试想一下让夫人与溪夫人的过往牵扯:

  自王上招纳东六国翘楚公主入秦王宫一来,让夫人与溪夫人的关系算是好的了,这点,连与溪夫人同出一宗的鱼夫人都不及让夫人与溪夫人亲近。此事实,众家都无异议吧?

  然而,齐燕联盟传闻一出。有谚曰此事自燕国传出,其后果如何?咱们的让夫人与溪夫人几番言谈之后、变的一次比一次低落情怀,何故,怕是只有溪夫人知晓吧?

  如今才发生让夫人与溪夫人于凉亭拌嘴之说,让夫人就又倒了下来,这,如何说是巧合呢?”

  李夫人几番设问后,流露出一副打死她她都不信的表情。

  我知道,李夫人是想说齐燕联盟传闻之后她这个造谣者就倒下了的,但此事关乎她自己的福祸清宁。所以她没说,换成了姬绾的情绪来替代。

  李夫人揪心不已。终黎婳更是默默垂泪。

  “溪夫人与让夫人争执时奴妾等都在,奴妾亲眼所见溪夫人对让夫人训责她之后压抑的不服气,然奴妾也只当溪夫人一时气愤罢了,毕竟她们曾是那么投机的好姐妹。可现在…”

  终黎婳适时哽咽,给了听众足够富足的想象空间。

  我暗抽几口凉气,默默听着。

  她们认定了是我做的一样。桩桩件件以指责我为标榜,我也只能默默听着。

  嬴政面色暗沉,静观我们的争论,不明心思的任由她们说话。

  李夫人不管是单纯的报复我也好、还是不明所以的追击打压我也罢,她总归是因我吃过苦头与闷气的。我暗算她昏迷一事、余槐那里她替我吃了暗亏一事我都有愧于她,所以她即使说的过分,我也不便言语。

  可是,终黎婳的所作所为真是令人恼火到爆!难道她不懂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基本情操吗,我与她并也无争,她何苦步步逼迫、紧咬我不放,要这样与我为敌?

  “终黎夫人,我与让夫人的口舌之谈你不是没有听到,究竟谁气谁愤你没有理由不清楚。我与让夫人,只是一时话赶话赶到了争执的局面,以往我们总是这般费神的,说过就忘了。你若将争执之言乱加压到让夫人昏迷的事情之上——我只能说你想多了。”

  我最后一句话是咬着牙说的。

  我没有避讳在场的嬴政与众位夫人,我就是要他们知道我是咬着牙说的,我此刻很气愤,为了受冤屈而气愤!

  姬绾与我在终黎婳在场时争执的是西茶园事端中、我没有把责任全部推到赵夫人身上一事,为了姬绾,当时的争执言语我不能在嬴政面前表露的太多;可不提这茬,我又实在不愿忍了终黎婳的栽赃,于是我还是简略的说到了这件事情上。

  别人听不懂,经历了整件事情经过的终黎婳一定听得懂。

  终黎婳被我激的忘了流泪。

  “想多了?我受王上之嘱咐、日日与让夫人相伴。她秉性善良贤淑,不少的心里话都说与我听,我一心敬她,怎会在御前乱说她的话?当日之事,分明就是你口无遮拦中伤了她她才训斥你的,可你服气了吗?”

  料定我那般说话是不想说出我与姬绾争论的真正话语,所以终黎婳捏准了我的“七寸”,问的理直气壮又咄咄逼人。

  “溪夫人,你说心里话,你服气了吗?”

  我自然是不服气的,因为我与姬绾本也不是为了我惹毛她、她训斥我这种无聊的事端发生的冲突,可终黎婳这般问,我却不能不就着她的无礼发问回答。

  因为,我们都是要在嬴政的眼皮底下立足的蝼蚁。

  “我服不服气,就能定论我是否是谋害让夫人的凶手吗?”

  终黎婳不流泪了,那我就流吧,总得有一个人在用泪水博取同情分。

  其实,我只是觉得憋屈了。

  “不是说一定,但也*不离十。让夫人平日里与人为善,连从人都甚少斥责,溪夫人你的嫌疑,可不小呢!”

  李夫人说得,又冷眼瞧着我,邪笑道:“哭也只能说明你是心虚,不代表你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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