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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教授找你干什么?”

  他说:“不知道,说是有重要的事商量。我猜可能是为了实习吧?你已经决定去芙蓉父亲的医院实习了?”

  钱进说:“是的。先去外科病房,再去手术室。”

  金林说:“挺好,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外科医生。”

  钱进说:“有你的祝福,我一定会成功,你累了吧,先去床上休息,我去下卫生间就来。”

  金林走进卧室,躺在床上。他见床头柜上放着的那个粉红色的小手机很漂亮,随手拿起来把玩。

  大概是他不小心按到了舒涵的手机号码,里面传出了一个男人欣喜若狂的声音:“金花,是你吗?你在哪里?”

  金林吓了一跳,忙说:“对不起,我不是。”

  接电话的是雷鸣,他刚出差回来,舒涵在厨房炒菜,见母亲的手机响了,拿来一看是金花的号码,乐坏了,忙接起。没想到里面是个男人的声音。

  他说:“你是谁?钱进吗?”

  金林说:“不是,我是他的同学金易森。”

  雷鸣说:“是易森啊,这么快就到了,很好,我是你金大哥。欢迎你。”

  金林被他说的莫名其妙,心想,就算他是个警察,也未免太神,他是怎么知道我要提早回来,还欢迎我?欢迎我什么?

  ☆、第七十六章 近在咫尺

  金林说:“原来是金探长,你好。可是,你为什么要欢迎我?难道说…我的实习会定在你们局里?”

  雷鸣卖关子说:“天机不可泄漏,明天你就知道了。顺便问一下,你怎么会有这个手机号码?”

  他说:“我现在钱进家里。看见这个手机挺漂亮,正在欣赏,没想到会打给了你。金探长,最近,是不是又有新的案子了?”

  雷鸣说:“哦,是这样,说起案子,我正想找你呢,你还记得白雪松一案吗?”

  金林说;“当然记得,抓住凶手了?”

  雷鸣说:“没有,不过,最近又有一桩类似的案子,死的是一家三口。”

  金林说:“你的意思是说也是曼陀罗花籽中dú死亡?”

  雷鸣说:“正是。”

  金林说:“我可以去看看吗?”

  雷鸣说:“随时欢迎。”

  金林想,原来他所说的欢迎是希望我去帮忙。他有些失望。

  他说:“要找钱进说话吗?我去叫。”

  雷鸣说:“不用了,太晚了,你们休息吧,明天见。”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落,和刚才的惊喜大相径庭。这是怎么了?金林一头雾水。

  钱进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看见金林正对着金花的手机发呆,抢过手机说:“还不快去洗澡,水给你放好了,刚才好像听见你在打电话,是谁?”

  金林说:“是金探长,他找一个叫金花的人。”

  钱进酸溜溜地说:“不是金花,是金桦,就是这个手机的主人,我的那个漂亮妹妹。”

  金林说:“你妹妹怎么和他也有关系?难不成有人报警了?”

  钱进说:“那到不是,你那个金探长的母亲就是我说的那位爱管闲事的大娘,芙蓉的姑姑,一位优秀的外jiāo官,现在是金桦的干娘,这样一来,他就自然成了干哥哥。我说的够清楚了吧。”

  金林想,原来是这样。可是这个小女生的名字听起来怪怪的,让他又一次联想到了妹妹金花,如果不是他亲眼看见那场骇人的泥石流,根据钱进的描述,他真的会认为妹妹还活在世上。

  他叹了口气说:“我还真羡慕你们。”

  钱进不满地说:“不是你们,是你,少把我和他拉在一起。天下哪有这样的人,连面都没见过就想和我抢妹妹,门儿都没有。不过,咱俩关系不一样,我的妹妹就是你的妹妹,等以后找到她,我一定叫她认你这个哥哥。”

  金林笑着说:“看你说的,妹妹也能分享。天不早了,睡觉吧,明天一早去你家看望你nǎinǎi。”

  钱进开心地说:“你还记得呢?”

  金林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还给你nǎinǎi带了礼物,希望她会喜欢。”

  钱进说:“什么礼物?”

  金林说:“暂时保密。”

  钱进像个孩子,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心。

  他说:“透露一点点。”

  金林说:“好吧,你说说看,你nǎinǎi最喜欢什么?”

  钱进说:“曼陀罗花,不,黑色曼陀罗花。你不会说你找到了黑色曼陀罗花?”

  金林神秘地笑笑说:“差不多吧。”

  钱进说:”“别逗了,怎么可能?这个世上除了金雷鸣以外,没有人会相信黑色曼陀罗花的存在。”

  听见了金雷鸣的名字,金林大吃一惊,一把抓住钱进问道:“你刚才说谁?”

  钱进说:“金雷鸣啊,芙蓉的大表哥,你的金探长。你不会说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吧?”

  金林说:“金探长就是金雷鸣?”

  钱进说:“看你大惊小怪的样子,没错,就是他。他说他去过四明山,见到过黑色曼陀罗花,花精灵还帮他通了灵,见到他死去的爷爷。”

  金林说:“6年前,他是不是在四明山下的一个派出所工作过?”

  钱进说:“好像是,听我老爸夸他说,他大学实习时,就担任一个镇的代理所长,后来,还破了大案,立过功受过奖。叫我向他学习。我看,还不就是沾了他父亲的光。”

  金林说;“他父亲也是警察?”

  钱进说:“当然,还是市局刑侦大队的大队长,战斗英雄呢。”

  金林说:“原来他是个官二代。那他父亲现在呢?”

  钱进说:“牺牲了。不然,现在最起码也是个厅长什么的。”

  金林惊叫道:“牺牲了?什么时候?”

  钱进说:“在他很小的时候。为了救战友被歹徒杀害了。现在的市公安局长赵子强就是他父亲救下的战友。他能调到市局,全靠了这位赵局长。”

  金林自言自语说:“原来是这样。”

  钱进见金林脸色很难看,关心地说:“你没事吧。”

  金林说:“我没事,就是困了,睡觉吧。”

  他忽然觉得好累,父亲憔悴的脸庞和茫然的眼神浮现在了他的眼前。在他的手里紧紧攥着一支塑料的假花,嘴里总是重复着同一句话,黑色曼陀罗花,花精灵。

  很快,钱进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他已经睡着了。但金林睡不着。金雷鸣的出现震撼着他的心,为了寻找他,金林一直注意着县公安局,老天和他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他怎么也没想到雷鸣近在咫尺,就在他身边。

  接下来他该怎么做?直接亮明身份去问他?这么做会不会太鲁莽?没有证据,没有证人,拿什么跟他去理论?拿什么为父亲翻案?就凭他们认识?有过一面之jiāo?再说了,雷鸣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还不了解,万一他真的像钱进所说,是个靠着父辈荣誉爬上去的空降部队,让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反而会弄巧成拙,进不了警察的队伍不说,父亲的冤案就更没有见天日的一天。沉住气,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一时。现在重要的是要找证据。金林强压住满心的火苗告诫自己。

  几年的法医学习令他明白,做什么事都要冷静,不能意气用事。否则适得其反。可是,金家村被埋葬了,黑皮和许贤失踪,雪松被杀,所有知道内情的人都没了,要找到证据谈何容易?金林有些束手无策。

  ☆、第七十七章 血浓于水

  夜已深,黑暗中金林的眼睛闪闪发光。他努力地回忆钱进讲过的关于金雷鸣的所有话,对了,他讲到了他在四明山里见到过黑色曼陀罗花,花精灵,这是怎么回事?阿爸口中的黑色曼陀罗花,花精灵,又是怎么回事?这个世上,真的有外公所说的花精灵吗?为什么雷鸣却说他亲眼见过?这不可能,黑色曼陀罗花实属罕见,见到过她的人寥寥无几,至于花精灵更是无稽之谈。别人说说这种话还情有可原,他们终究没有受过高等教育,更没有什么信仰,难免有些愚昧。可是,作为无神论的金雷鸣散布这样的神话,似乎过头了。除非,他们口中的花精灵是人。然而,什么样的人才能与生活在原始森林里的黑色曼陀罗花为伍?又怎么可以预知未来?这根本是不可能。

  太多的为什么,太多的疑问,太多的未知,令金林觉得头晕目眩,他觉得自己几乎要被吸入浩瀚宇宙中那个漆黑的,不为人知的,无底的黑洞。

  当年,为了曼陀罗花,金雷鸣受人蛊惑抓走了阿爸,正当他好不容易找到了白雪梅,还没等他进一步接触,白雪松却死于曼陀罗花籽中dú。现在,又发生了一起与曼陀罗花有关的谋杀案,说不定死者生前也曾经去过四明山。如果是的话,那不仅仅就是巧合了,里面一定有yīn谋。因为,这一切都有三个共同点,一个是时间,一个是四明山,还有一个就是曼陀罗花。难道这两桩谋杀案真的都与阿爸的案子有关?可是,阿爸已经定案,而且疯了,完全不能对他们再构成任何的威胁,他们还在怕什么?然而,杀戮却在偷偷地开始了,虽然那些人罪有应得,但都是些小喽喽,一念之差,罪不至死。金林觉得有一张无形的网正在张开,和他在抢夺证据。

  既然杀戮已经开始,有一有二就会有三,下一个死的会是谁?

  是谁在背后cāo纵这一切?

  又是谁要对一个与世无争,家贫如洗的山野农夫铤而走险,下此dú手,非要至他于死地而后快?金林百思不得其解。看来,只有挖出躲在幕后的那只黑手才能知道。反正他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一定要搞清来龙去脉。说不定证据就在其中。

  身边的钱进翻了个身,嘴里喃喃梦呓道:“丫头,不许去雷鸣家。”

  金林为他盖好了被,想起他的梦话不觉好笑,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小女孩,钱进竟然生雷鸣的气。可是,他又一想,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孤女,雷鸣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热情,听他电话里的语气根本就不像是素未谋面,到更像是老熟人。他们以前见过面?在哪里?为什么要瞒着钱进……金林醒来已经是艳阳高照。他没有食言,来到了钱进家拜访小曼。

  看见金林,小曼的眼睛一亮,一股莫名的亲切感油然而生。好英俊的年轻人,笔挺的鼻梁,坚毅的下巴,深邃的双眸炯炯有神,矫健的体魄潇洒挺拔,令人羡慕,但举手投足间又透出一股浓浓的书卷味,文质彬彬。

  经过钱进的介绍,金林将手中的礼物送给小曼说;“nǎinǎi,你好,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请笑纳。”

  小曼也不客气,高兴地接过礼物风趣地说:“太好了,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男生送我礼物了,常听钱进提到你,没想到是个大帅哥,谢谢你照顾他,帮助他。欢迎你能常来,今后就把这里当成你的家。”

  钱进调侃道:“我说什么来着,美女爱帅哥,一见如故。”

  小曼鹤发童颜,保养得很好,她和蔼可亲,心态像个女生。金林很快就不觉拘束了。

  他说:“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小曼忙不迭地打开一看,是一朵黑色玉石雕刻的曼陀罗花。栩栩如生的花朵似乎在散发着芳香,令她爱不释手。

  她惊叫道:“哇,好漂亮的黑色曼陀罗花,我喜欢。这是我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谢谢。”

  钱进从没有看见nǎinǎi如此开心,对金林竖起大拇指说:“哥们,你真棒。”

  金林淡淡地一笑说:“因为,这也是我的最爱。”

  钱进说:“哇,你们好投缘哦,不如这样,你就给我nǎinǎi当孙子算了。”

  金林看着小曼殷切的眼神说:“我从没有见过我的亲nǎinǎi,我和钱进是好朋友,亲如兄弟,你是钱进的nǎinǎi,也就是我的nǎinǎi。”

  钱进在一旁感动地说:“哥们,够朋友。”

  金林的声音好美妙,犹如天籁之音,小曼感动得热泪盈眶,她觉得一股暖流传遍全身,似乎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令她沐浴在幸福中,好像她的儿子回来了,回到了她的身边。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她说:“孩子,我能抱抱你吗?”

  金林张开双臂说;“当然可以。”

  小曼靠在金林的怀里说:“谢谢你。今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喜欢什麽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nǎinǎi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她觉得,这个年轻人身上有一种令她熟悉的味道,充满了自信,充满了力量。她热情地给金林削水果拿点心,生怕冷落了他。搞得金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说:“nǎinǎi,你真好。和你在一起令我感觉到了家的温暖。”

  见他们相处和谐,钱进别提有多高兴。他偷偷地对金林说:“我nǎinǎi看你的眼神格外亲切。连我这个亲孙子都要嫉妒了。”

  吃过中饭,钱进陪金林去教授家,小曼一人坐在沙发上休息。她抱着那个雕塑心里想着金林,这个大男孩身上有着一股子魔力,令她着迷。他那卷曲的黑发,挺拔的鼻梁,像极了钧儒,闭上眼睛回味,就像回到了从前。只是,他比年轻时的钧儒长得更英俊,更隽秀。他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见过。对了,就是钱铎去四明山时那个给她报平安的男人的声音。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第七十八章 见习法医

  可是,按年龄来说不对啊,那时,他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男生,而电话中的声音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他们不是一个人。小曼有些困惑。

  说不定他们是父子?或者有着某种同样的基因和血缘关系?小曼是学医的,明白儿子的声音遗传于父亲这个道理。

  如果没猜错的话,打电话的应该是他的父辈。等下次他再来,一定要问问他是哪里人,家里有些什么人?小曼想。

  她一直没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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