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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一起,她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他并不知道。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她的心里充满了仇恨。

  他板着脸说:“笑什么笑,你觉得很好玩吗?我问你,你身边还有曼陀罗花籽吗?”

  金花爽快地说:“当然有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金林觉得事态越来越严重了。

  他说:“别问那么多,你是不是去过了四明山?”

  小莲抢着说:“哥,你真聪明。姐带我一起去的。那里的山上到处开满了各种颜色的曼陀罗花,好美。”

  完了,真的是她。除了她,谁还会这么做?金林的脸都吓白了。他好怕金花报仇心切会以身试法。

  雷鸣听了也一惊,莫非金林怀疑金花?他看出了金林的思路,着实为金花捏了把汗。

  他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回四明山去的?”

  金花说:“今年秋天。我还去过许贤家和白雪松家打听当时的情况,听邻居大娘说,他好久没回来了。没想到,在寿宴上见到他们。其实,那些曼陀罗花的种子不是从四明山带回来的,是小曼nǎinǎi给我的,等一开春,我就将它们种在花园里。”

  什么?今年回去的?花籽是小曼给的?不对啊。金林想。

  他说:“从你离开旅馆后,接着往下讲,后来你去了哪里?”

  金花长这么大从没有见过哥哥这么严肃,心里不免有些发毛,但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她说:“后来?后来我就回家去照顾大婶了,大叔去接小莲。对了,第二天一早我赶到旅馆时,听到的却是许贤死讯。”

  金林心想,不对啊,服务员明明说10点以后又看见了那个穿黑色羽绒服人的背影坐在许贤的房间里,难道是金花刻意隐瞒?还是另有隐情?不行,我一定要问清楚,这样对谁都好。

  他说:“你说什么?那晚10点以后你就没有再出去过?”

  金花被他问得莫名其妙,回答说:“当然,那时小莲已经回来了,我还出去做什么?”

  小莲说:“我可以证明,那晚,我回家后,我们姐妹俩一直在聊天。家里没人出去啊。”

  雷鸣对金林说:“原来是这样,看来是你错了,凶手另有其人。可是,那个人会是谁呢?”

  金花恍然大悟,指着黑色羽绒衣生气地说:“不会吧?你们就凭一件黑色羽绒服就认为我是凶手?”

  雷鸣忙声明说:“不包括我。”

  金林松了口气说:“都是哥哥判断有误,不关雷鸣哥的事。这件事牵涉到三起命案,哥不得不谨慎。既然已经澄清了,没事就好。”

  小莲说:“姐,你就别生气了,你哥这么做也是为了工作。”

  金花想了想说:“不会是他吧?”

  雷鸣说:“谁?”

  金花看了一眼金林说:“钱铎啊,我记得那晚他也穿着差不多的一件黑色羽绒服。”

  金林说:“不可能,这只是个巧合。你不能因为看见他和许贤在一起就认定他们有勾结。我常听钱进说,他的父亲是一个模范商人,他家的企业也是省市闻名的模范企业,就算是和阿爸他们有来往,也是为了报救命之恩,和许贤他们只是一些商业上的往来,再说了,钱铎根本就没有杀人动机。”

  金花反驳说:“寿宴那么多人,他们为什么不找别人,却偏偏是他?再说了,曼陀罗花籽只有他们家有,近水楼台,方便得很。”

  金林说:“就是他家有才要避嫌,你看见有哪个杀人嫌犯杀了人还留下名片?难不成小曼nǎinǎi也有嫌疑?我可是亲眼见过,她对阿爸就像亲儿子。”

  金花说:“小曼nǎinǎi不一样,她确实很善良。但是,有一点你要清楚,毕竟钱铎才是她的亲儿子。”

  他们各持己见,互不相让。兄妹俩差点红了脸。小莲急得在一旁拼命打圆场,雷鸣见他们的话都有理,到底是谁对谁错,一时难以分辨。

  小莲埋怨他道:“雷鸣哥,你到是劝劝啊,怎么在一旁看起热闹来?”

  雷鸣想了想说:“金花妹妹,天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去吧。”

  金花气呼呼地说;“不用,我自己会开车。小莲,愣着干嘛,还不快走,人家都下逐客令了。”

  雷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句话,见惹恼了金花忙拦住她们赔礼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误会了。”

  金林则拉住雷鸣说:“别理她们,让她们走。小丫头,翅膀硬了,竟敢与哥哥赌气。”

  ☆、第一百三十五章 雁过留声

  雷鸣说:“我看你是有病,哪有哥哥会生妹妹的气,走啦,一起去送送她们。”

  看着他们坐上汽车,雷鸣挥了挥手说:“金花妹妹,开车当心点,周末下班后我去学校接你,一起去看我妈。”

  金林将刚买的一大包零食塞进车里,见金花不理他,陪着笑脸说:“老妹,你不会真生哥的气了吧?就不怕小莲笑话?”

  金花将他推出车关上车门,从车窗里伸出头来说:“我才懒得生气呢,记得,周末和雷鸣一起来。我要将你正式介绍给我干妈。记住,不见不散。”

  小莲说:“还有我。”

  雷鸣和金林目送着汽车开出了院子才会去。

  在宿舍院墙外的街角上,有一盏路灯。小莲指着路灯下说:“姐,你看,又是她。”

  金花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见路灯下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年轻女人,正在翘首看着公安局宿舍的方向。她仔细一看,竟然是芙蓉。

  “这不是钱进的未婚妻江芙蓉吗?她站在这里做什么?”金花奇怪地说。

  在寿宴上,小曼曾经给她介绍过,只是芙蓉没有认出她来。

  小莲说:“不知道,我来找金林哥常常遇见她。她看我的眼光挺人的。”

  金花想起来了,钱进曾经说过,芙蓉也是雷鸣的表妹,一定是来找他的。

  金花一踩油门说:“别理她,她是来找金雷鸣的。”

  小莲说:“不对啊,我从来没有见她进去过。”

  金花安慰小莲说:“这个人就是那么yīn阳怪气的,当年我在钱哥哥家和她较量过。管她呢,只要不是来找我哥的就行。”

  她哪里知道,如今的芙蓉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骄纵任xìng的女生,而是一个城府很深的女人。

  许贤的死对芙蓉来说可是个利好消息,她终于可以摆脱这个yīn影带给她的威胁。她认为,所有的一切又都恢复到了原来,她又可以心安理得地去做她的江家大小姐。什么亲生父亲,什么拖油瓶,都再也和她扯不上关系。因为这个人已经不存在。回复了身份后,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设法结束与钱进的恋爱关系。她要寻找属于自己的爱情。可是,经过了一番折腾她发现,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是能以她的意志为转移了。她这么做肯定会受到全家人的疯狂抨击,众叛亲离。怎么办?她左思右想,看来,只有雷鸣最能理解她。

  她决定向雷鸣敞开心扉,求得他的帮助,顺便旁敲侧击看看金林对这件事的看法。

  吃过晚饭,她乘车来到了公安局,鼓起勇气刚想进去,就看见金花和小莲从里面出来,后面还跟着金林和雷鸣。怎么会是她们?在小曼的寿宴上她曾经见过她们,还为她们压住了她的风头嫉妒过。原本一个小莲就够她头疼的了,现在又来了个更漂亮,更出挑的姐姐,芙蓉心里的妒火熊熊燃起。

  见他们出来,她忙躲到了街角处偷看,见他们亲亲热热,尤其是金林和那个姐姐的关系不一般,又听见了雷鸣和金花的话,周末雷鸣将邀请她们去他家认什么干妈。

  看来,就连一向站在她一边的雷鸣都经不住美色的引诱,被拉拢收买了。为什么?芙蓉的心一片黑暗,失望极了。准备了好几天想发泄的情绪一下子都烟消云散,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挑战。论家世,论地位,论年纪,论才貌,哪一样她都不是这两姐妹的对手,拿什么去和她们争?如果换位思考,她也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她们。突然,她觉得好卑微,好渺小。可是,芙蓉不是那种肯轻易放弃的人,她不甘心,她想要得到的,谁也不可以和她争。自从许贤在她的生活里出现,她的心灵开始变得扭曲,丑陋了。

  “不能让他们在一起越走越近,我一定要设法阻止。”芙蓉神经质地扭着双手自言自语道。一丝残忍的目光掠过了她的眼睛。

  送走了金花姐妹,雷鸣回到了自己房间。夜深人静,他要好好地想想金花说过的话。

  他拿出了金花的录音,一遍又一遍地听着。雷鸣注意到,金花屡次提到钱铎的名字。

  钱铎,除了作为长辈,雷鸣和他之间几乎没有jiāo集。虽然他们两家是世jiāo,但到了母亲这一代关系似乎淡化了。为了加强联系,亲上加亲,两家决定撮合芙蓉和钱进的婚事。

  平雷鸣只知道钱铎是在钱钧儒的公司里跟着父亲做yào材生意的。平时沉默寡言,很少与人来往,就算是两家聚会,他也只是蜻蜓点水,意思意思就推说工作忙先走了。钱钧儒喝醉时说他自卑,小曼则替他解围说确实是工作忙。可雷鸣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的心里有着很多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钱铎为什么会自卑?在当今这个社会,像他这样生长在有钱人家的孩子应该自命清高才对。就如钱进,和大多数富家子弟一样以富二代为荣,一掷千金,大把花着父辈所挣的钱心安理得。别说是自卑了,眼睛长在了脑门上,根本看不见别人。可钱铎不一样,就算他现在已经做到了总经理,但他的眼神中不经意间会露出一丝与生俱来的谦卑和惶恐。这些都逃不过作为侦探的雷鸣的眼睛,他曾经迷惑过。

  难道是钱钧儒从小虐待他?因为他学习成绩差,没有完成父母的心愿考进大学,令钱钧儒失望?可是,他们家一脉单传,就这样一个儿子,疼到来不及,就像对待钱进,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怎么舍得的去作践他?现在想起来,令雷鸣百思不得其解。

  除此之外,钱铎简直挑不出任何的破绽,他做生意很用心,去四明山采购曼陀罗花一事就做得很漂亮,将公司发扬光大,也化解了他们父子之间的矛盾。这是人尽皆知的事。至于和黑皮许贤的关系,也正如金林所说,都是通过杨树认识的,正常的生意往来,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第一百三十六章 展开调查

  绝不能放过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这是雷鸣办案的宗旨。他当机立断,决定一方面积极追缉黑皮,一方面暗中对钱铎展开调查。这一次他邀请金花她们回家去见他母亲,除了让母亲找回一直挂念的女儿外,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从侧面向她打听钱铎的身世和为人。

  窗外的西北风刮得好紧,发出呜呜的声音。漆黑的夜空里乌云密布,遮住了星星和月亮。看来是要下雪了。

  墙上的钟指到了凌晨一点,夜已深,雷鸣拉上了窗帘上床睡觉。在梦里,他又回到了四明山,但这一回,他看见的不是花精灵,而是美丽的金花。

  金林送走了金花和小莲回到房里,和衣躺在了床上,闭目养神。想到和金花的争执,他觉得自己太冲动了。虽然,他们兄妹二人都是认死理的人,但是,他已是成熟的男子汉,有什么事不能让让妹妹?他承认,由于久久不能找出真凶,为父亲平反,他急躁,他窝火,他觉得自己好没用。但这都不能成为他朝金花发泄的理由。这些年来,他无时不在想着找到妹妹后要好好的补偿她,好好的呵护她,给她一个安全的港湾,温暖的家。可是,一提到有关阿爸的事,他就克制不住自己。仔细想想,都是自尊心在作怪,他是不想让妹妹轻看了他,认为他无能。

  他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仿佛看见了阿爸含冤入狱,那木纳的眼神,姆妈受尽**,自杀身亡的惨状,妹妹小小年纪颠沛流离,挣扎在死亡的边缘……而作为长子的他却什么都不能为他们做。想到这里,压抑在他心中的yīn霾,委屈,痛苦涌了出来,大滴大滴的眼泪蜂拥而出,顺着他的眼角流在了枕头上,他的心在颤抖,在抽泣,在流血……伤心过后,冷静下来,金林回想金花有关钱铎的话,觉得不无道理。父亲周围的人都已经调查过,现在死的死,逃得逃,只剩下黑皮亡命天涯。却唯独忽略了钱铎。

  他一个翻身从床上跃起,来到了桌前,从抽屉里拿出有关材料又翻阅了一遍。从目前的情形分析,黑皮杀许贤的动机微乎甚微。他回想起在寿宴上见过的钱铎,是个干巴瘦小的老男人,个头比金花高不了多少,穿着雪梅给钱进买的黑色羽绒大衣,略显肥大。从背影看还真的与金花有些相似。当时。服务员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再加上有金花留给她的记忆,很有可能会出偏差,误把他当成了金花。想到这里,他的心豁然开朗,如果,将钱铎设为那个幕后黑手,很多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但是,最关键的是,他的动机是什么?阿爸救了他,通过种植曼陀罗花,他受益匪浅,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恩将仇报,作为一个商人,他更不应该断了自己的财路。除非,他们之间存在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只有钱铎一人知道。因为,阿爸一直将他当作最知心的朋友,最可以信赖的人,在危难之际,将自己最心爱的小女儿托付给了他。

  到底有没有这个秘密?如果有这又是个什么样的秘密?在抓不到黑皮的情况下,弄清楚这件事是揭开整个案件的唯一关键。金林陷入了沉思。

  忽然,手机响了。吓了金林一跳。显示的号码是小曼家的座机。

  这么晚了,她会有什么事?金林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钟想。

  电话里传出来的是钱进的声音,一反常态,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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