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水中悟道
来人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狭长却精光闪闪的眼睛,在黑夜之中那双眼睛就像是一对明亮的灯,熠熠生辉。
“多谢壮士舍命相救!”徐子陵向眼前的蒙面人微微拱拱手,感激道,颇有武林人士的豪侠的风范。
那人摆摆手,也不说话,突然一把抓起徐子陵的手臂,刷地一声,便从墙头上纵了下去。
事出突然,吓了徐子陵一大跳。
不一会儿,两人便稳稳地落在了地上。那人气定神闲,徐子陵却是惊魂未卜。
“时间紧迫,你现在马上沿着这条路向西门赶去,到那里自然有人接应你。”徐子陵犹自惊魂未定,那人的声音便传到耳内,语中冷漠,不带一丝感情。
徐子陵心头一片感动,学足平日里所见的所谓武林人士的动作,抱拳道:“我们萍水相逢,却得壮士舍命相救,徐子陵”
“废话少说,我现在是引开他们的注意,你抓紧时间快去西门!”蒙面人打断了徐子陵的说话,冷冷说道。
“壮士如此待我,他日徐子陵必当涌泉相报!不知壮士高姓大名?”徐子陵心中一片温暖,自打出世,从来都被人砍不起,从未有人能够这样对他。
“废话少说,快走!”蒙面人也不答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急促地催了他一声,语中颇有些不耐烦地意味。说完便转身疾驰而去。
徐子陵望着迅速消失的背影,高声道:“壮士救命之恩,徐子陵在此谢过!保重!”徐子陵知他不愿透露自己的身份姓名,这份恩情也只好留待它日再报了。
徐子陵往蒙面人走的方向深深望了一眼,便往西门疾奔而去。
西门灯火通明,大批的禁卫军守在那里,守卫森严。
徐子陵隐在暗处,往四处张望。蒙面人断不会骗自己,但这接应的人怎么还没出现呢?
就在这时,一条手臂突然无声无息的从徐子陵背后伸了过来一把就掩住了他的口鼻。
徐子陵双目圆睁,惊骇欲绝。
只见那人也是黑巾蒙面,与原先救自己的蒙面人一般打扮,食指置于唇前,示意他噤声。
徐子陵这才放下心来,心中却不由暗叹:,这人若是自己的敌人,此时自己焉有命在?
徐子陵朝他点点头,那人才放开手,深深凝视了他一眼,转身离开,接着又朝徐子陵挥挥手,示意他跟去。
徐子陵深吸口气,紧跟在那人身后。
那人贴着墙空无一人的街道中迅快疾行,衣袂飘风,身法潇洒灵动。徐子陵运起今夜刚刚领悟的身法,全力追赶,却也没有丝毫落后,紧紧跟在那人身后。
那人也很奇怪,一路上一语不发,只默默的在前方带路。
一路曲曲折折,两人毫无声息地奔走了许久。
突然,那人倏地停了下来。
徐子陵也跟着停了下来,望了望四周。这时天色已晚,四周一片漆黑,虽然今夜宇文化及为了抓徐子陵弄出了很大的动静,但是寻常的百姓家又怎敢伸出头去多管闲事,都早早地熄了灯火,早早地睡去。
那人朝正在打量周围地形的徐子陵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接着又指了指不远处。
徐子陵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是一条暗渠,一般说来,每个城市都建有至少一条暗渠,用来排污,而这暗渠自然是通往城外的。
那人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徐子陵顺着这条通往城外的暗渠逃出城去。
徐子陵感激地看着那人,正要说话,却被那人示意止住了。
那人淡淡地看了看徐子陵,示意他快走。那人似乎想起什么,忽然说道:“十日之后,钟离见。”说完,便闪身离去。
只见那人衣袂飘飞,倏忽间便隐没在黑暗之中。
徐子陵目送那人离去后,也匆匆隐没在暗渠之中。
今夜忽得贵人相助,侥幸脱险,让徐子陵的心中暖洋洋的,心中扬起了对未来前所未有的期待和信心。
徐子陵脱得赤条条的,先把衣服在溪水边洗干净,再挂在溪旁树丛上,让午后的阳光晒晾。
然后一声呼啸,畅泳溪流里,好洗去钻过暗渠时所沾染的污臭。
徐子陵终是少年心性,亡命到这离开丹阳城足有七c八力里的山林处,因为昨夜的辛累,已疲累得再难走动,如今又远离险地,心情转佳。
腹间的长箭早在昨夜便被徐子陵强行拔了出来,虽然当时有些疼痛,但现在已经丝毫没有大碍了。
长生气真是神奇,昨夜还有偌大的一块疤痕,到了第二天竟便缩小到了一点,原本般大小的疤痕现在竟缩小到了如小指般大小,真是不可思议。徐子陵发现自己现在的肌肤竟像是脱了一层皮重新长过一般,变得晶莹如玉。
更加奇特的是,昨夜中的剧毒竟然也消失无踪。长生气似乎对毒物有天生的抵抗作用,能够化去侵入体内的毒素。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昨夜精元耗尽,现在徐子陵体内竟然真气充盈激荡,比之从前竟似有精进,颇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要知,对一般人来说,这种情况罕有发生,一般的情况都是当具气无以为继时,只落得例如在激战中力尽而亡,少有人能像他那么迅快复元。而且,还似乎有所精进。
以前徐子陵不能丝毫感觉到体内真气的存在,现在不但能够感应到它的存在,而且似乎已经能够自如地控制真气的运行了。
劫后余生,徐子陵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因祸得福,徐子陵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不禁高唱起当时流行的曲子道:“本为贵公子,平生实爱才。感时思报国,拔剑起蒿莱。西驰丁零塞,北上单于台。登山见千里,怀古心悠哉。谁言未忘祸,磨灭成尘埃。”
歌声在充满着生机的山间激荡回响。
徐子陵一边唱,一边击打着水面,打着拍子。水边倒映在水中的景物,随着水面波纹的晃动,也化成荡漾的波纹光影,随之荡开去。
打着打着,徐子陵心中隐隐约约好像把握到了一点什么东西,但一时又说不上来,心底泛起某种难以形容的味儿。
徐子陵的动作渐渐地慢了下来,直到停下,徐子陵呆呆地盯着水面,努力地想抓住心头的那点东西。徐子陵有一种预感,他觉得有一种重要的东西就在眼前,自己一定要把握住。
渐渐地,徐子陵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就那么直直地躺了下去,就那么整个人浸在溪水里,只露出脸孔。
不知过了多久,徐子陵倏地醒来。
用“醒”来形容实在不大妥贴,因为他一直没有入睡。
那是无法形容,与以前练《长生诀》气功有别的一种精神状态,浑体舒泰,静中见动,时间像完全停止推移。
太阳高高挂起,透过大树之间的缝隙,投下点点的金光,一群鸟儿在茂密的叶荫中追逐嬉闹,吱吱喳喳吵个不停。
他却是浑身舒泰。
睁目一看,整个天地都不同了。
山头远近的山林像变成另一个世界似的,不但色彩的层次和丰富度倍增,最动人处是一眼瞥去,便似能把握到每一片叶子在晨光中柔风下拂动的千姿百态。
徐子陵感动至浑体猛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闭上眼睛,内外的天地立时水融的浑成一体。
和煦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投到他身上,从没有一刻,他像目下般感受到自己的存在,生命的意义。
刚才,徐子陵看着水中的残影,心中伸起一丝明悟,便陷入中,进入到了最深沉的沉思当中去。
溪水倒影,真实地反映着周围的景物,徐子陵想若是人在对敌的时候也能够臻至这无胜无败,无求无欲,永不动心的境界,心神真真切切地反映敌人的一举一动,那便可立于不败之地了。
接着,他又想起了往日以来,练功时把握到的那些点点滴滴的东西,逐渐地汇集在一起,就像一个大海般把所有川汉河溪的水流容纳为一,让他把以前所有领悟回来的心得,化为圆满而又创意无穷的体系。
一些极端奇妙的事情便在徐子陵身上发生了。
徐子陵沉醉在这种奇妙的感觉当中,阵阵喜悦终于抑制不住地在心头增长,尽洗连日来的颓丧晦气。
仲少,我终于成功了!
热泪也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徐子陵在进军无上武道的路上终于又再迈出了一大步,为他将来成为一代宗师奠定了基础。
原先的衣物经过溪水的洗涤,虽然不能尽去衣裳上的血迹,但是穿在身上,若不是仔细辨认也看不出来其中的血迹了。
徐子陵穿上衣物,往北向钟离的方向进发。
钟离位于丹阳以北,翟娇一行也很可能会在钟离停留,所以徐子陵决定去那里。
一来是赴那十日之约,对于当日于他有救命之恩的蒙面人,徐子陵是一定要去赴约的。
二来也好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翟娇一行。遇到了便告诉他们所处的境地,如果真的遇不到,那也是天意,只能怪他们自己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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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壮士舍命相救!”徐子陵向眼前的蒙面人微微拱拱手,感激道,颇有武林人士的豪侠的风范。
那人摆摆手,也不说话,突然一把抓起徐子陵的手臂,刷地一声,便从墙头上纵了下去。
事出突然,吓了徐子陵一大跳。
不一会儿,两人便稳稳地落在了地上。那人气定神闲,徐子陵却是惊魂未卜。
“时间紧迫,你现在马上沿着这条路向西门赶去,到那里自然有人接应你。”徐子陵犹自惊魂未定,那人的声音便传到耳内,语中冷漠,不带一丝感情。
徐子陵心头一片感动,学足平日里所见的所谓武林人士的动作,抱拳道:“我们萍水相逢,却得壮士舍命相救,徐子陵”
“废话少说,我现在是引开他们的注意,你抓紧时间快去西门!”蒙面人打断了徐子陵的说话,冷冷说道。
“壮士如此待我,他日徐子陵必当涌泉相报!不知壮士高姓大名?”徐子陵心中一片温暖,自打出世,从来都被人砍不起,从未有人能够这样对他。
“废话少说,快走!”蒙面人也不答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急促地催了他一声,语中颇有些不耐烦地意味。说完便转身疾驰而去。
徐子陵望着迅速消失的背影,高声道:“壮士救命之恩,徐子陵在此谢过!保重!”徐子陵知他不愿透露自己的身份姓名,这份恩情也只好留待它日再报了。
徐子陵往蒙面人走的方向深深望了一眼,便往西门疾奔而去。
西门灯火通明,大批的禁卫军守在那里,守卫森严。
徐子陵隐在暗处,往四处张望。蒙面人断不会骗自己,但这接应的人怎么还没出现呢?
就在这时,一条手臂突然无声无息的从徐子陵背后伸了过来一把就掩住了他的口鼻。
徐子陵双目圆睁,惊骇欲绝。
只见那人也是黑巾蒙面,与原先救自己的蒙面人一般打扮,食指置于唇前,示意他噤声。
徐子陵这才放下心来,心中却不由暗叹:,这人若是自己的敌人,此时自己焉有命在?
徐子陵朝他点点头,那人才放开手,深深凝视了他一眼,转身离开,接着又朝徐子陵挥挥手,示意他跟去。
徐子陵深吸口气,紧跟在那人身后。
那人贴着墙空无一人的街道中迅快疾行,衣袂飘风,身法潇洒灵动。徐子陵运起今夜刚刚领悟的身法,全力追赶,却也没有丝毫落后,紧紧跟在那人身后。
那人也很奇怪,一路上一语不发,只默默的在前方带路。
一路曲曲折折,两人毫无声息地奔走了许久。
突然,那人倏地停了下来。
徐子陵也跟着停了下来,望了望四周。这时天色已晚,四周一片漆黑,虽然今夜宇文化及为了抓徐子陵弄出了很大的动静,但是寻常的百姓家又怎敢伸出头去多管闲事,都早早地熄了灯火,早早地睡去。
那人朝正在打量周围地形的徐子陵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接着又指了指不远处。
徐子陵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是一条暗渠,一般说来,每个城市都建有至少一条暗渠,用来排污,而这暗渠自然是通往城外的。
那人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徐子陵顺着这条通往城外的暗渠逃出城去。
徐子陵感激地看着那人,正要说话,却被那人示意止住了。
那人淡淡地看了看徐子陵,示意他快走。那人似乎想起什么,忽然说道:“十日之后,钟离见。”说完,便闪身离去。
只见那人衣袂飘飞,倏忽间便隐没在黑暗之中。
徐子陵目送那人离去后,也匆匆隐没在暗渠之中。
今夜忽得贵人相助,侥幸脱险,让徐子陵的心中暖洋洋的,心中扬起了对未来前所未有的期待和信心。
徐子陵脱得赤条条的,先把衣服在溪水边洗干净,再挂在溪旁树丛上,让午后的阳光晒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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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终是少年心性,亡命到这离开丹阳城足有七c八力里的山林处,因为昨夜的辛累,已疲累得再难走动,如今又远离险地,心情转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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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不可思议的是,昨夜精元耗尽,现在徐子陵体内竟然真气充盈激荡,比之从前竟似有精进,颇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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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徐子陵不能丝毫感觉到体内真气的存在,现在不但能够感应到它的存在,而且似乎已经能够自如地控制真气的运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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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一边唱,一边击打着水面,打着拍子。水边倒映在水中的景物,随着水面波纹的晃动,也化成荡漾的波纹光影,随之荡开去。
打着打着,徐子陵心中隐隐约约好像把握到了一点什么东西,但一时又说不上来,心底泛起某种难以形容的味儿。
徐子陵的动作渐渐地慢了下来,直到停下,徐子陵呆呆地盯着水面,努力地想抓住心头的那点东西。徐子陵有一种预感,他觉得有一种重要的东西就在眼前,自己一定要把握住。
渐渐地,徐子陵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就那么直直地躺了下去,就那么整个人浸在溪水里,只露出脸孔。
不知过了多久,徐子陵倏地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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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无法形容,与以前练《长生诀》气功有别的一种精神状态,浑体舒泰,静中见动,时间像完全停止推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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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是浑身舒泰。
睁目一看,整个天地都不同了。
山头远近的山林像变成另一个世界似的,不但色彩的层次和丰富度倍增,最动人处是一眼瞥去,便似能把握到每一片叶子在晨光中柔风下拂动的千姿百态。
徐子陵感动至浑体猛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闭上眼睛,内外的天地立时水融的浑成一体。
和煦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投到他身上,从没有一刻,他像目下般感受到自己的存在,生命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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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又想起了往日以来,练功时把握到的那些点点滴滴的东西,逐渐地汇集在一起,就像一个大海般把所有川汉河溪的水流容纳为一,让他把以前所有领悟回来的心得,化为圆满而又创意无穷的体系。
一些极端奇妙的事情便在徐子陵身上发生了。
徐子陵沉醉在这种奇妙的感觉当中,阵阵喜悦终于抑制不住地在心头增长,尽洗连日来的颓丧晦气。
仲少,我终于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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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在进军无上武道的路上终于又再迈出了一大步,为他将来成为一代宗师奠定了基础。
原先的衣物经过溪水的洗涤,虽然不能尽去衣裳上的血迹,但是穿在身上,若不是仔细辨认也看不出来其中的血迹了。
徐子陵穿上衣物,往北向钟离的方向进发。
钟离位于丹阳以北,翟娇一行也很可能会在钟离停留,所以徐子陵决定去那里。
一来是赴那十日之约,对于当日于他有救命之恩的蒙面人,徐子陵是一定要去赴约的。
二来也好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翟娇一行。遇到了便告诉他们所处的境地,如果真的遇不到,那也是天意,只能怪他们自己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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