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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刑,地点在冷风堡城外的雪地。

  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即将下雨的征兆。

  秦川来到阳台举目四望,伯爵的古堡背依绝壁摩格尔山,其上栖息着山岭雪鹰,日夜俯瞰着古堡,自遥远的某个时**始,它们已经守护罗兰家族漫长的岁月。这群和兽人的狮鹫、卡萨拉大陆的亚龙齐名的古老血脉,一直以来是北地居民的骄傲,成为一名摩格山岭雪鹰军团的正规成员,是很多北方孩子的梦想。注视着那些彻夜守护古堡要道的战士疲倦的与前来换班的同伴拥抱,荣耀、忠诚、责任这些东西在改变着秦川对这个世界的看法。

  “你离开阿尔弗雷德家族以后,我会暂时替你管理家族的事务,枚玖大人已经和勒桃离开了雪境。”图安走近,并肩望着窗外,“阿尔弗雷德历代家主的手札,她让我转jiāo给你,上面记载的七系魔法,枚玖大人特别嘱咐过我,有天能够解开上面的禁锢时,慎重选择自己适合的魔法学习。”

  接过皮草封面泛黄的魔法手札,回想从雨夜的墓地接受枚玖的邀请成为阿尔弗雷德家主时至今日,秦川嘴角的笑容苦涩,后悔当初盲目的决定。亲眼目睹拥有近似人类外貌的冰魅,像飞蛾扑火般的拥抱死亡,她们痛苦的叫声俄然而止,犹在耳畔回响。正如图安说的残忍又是无可奈何的。

  “永远别让我以杀戮为乐,在剑不得不出鞘的时候。”下楼前秦川目光定格向古堡中央的圣像上,代表了光明信仰至高神的明主拥有三对翅膀,翅膀的颜色各不相同,青、红、黄、蓝、紫、白六色,分别代表魔法元素的风、火、土、水、雷与光。他头戴王冠,王冠拥有六角,王冠下是他拥有的六张的脸。

  透过古老的玻璃窗,秦川能够看到光明王侧面的一张脸以及前后两张脸,正对自己的侧脸在滴泪,是个女人的模样,代表怜悯,后边的脸是个老人,代表仁慈。前方与胸口同个方向的脸菱角分明,脸庞刚毅,是战士或者年轻人的脸。这座高耸的石雕主体穿戴盔甲,手持剑和盾牌,代表了征战,属于光明王的六个位态之一。罗兰伯爵的女儿夏芝来看望时常常说起代表了光明信仰的众神,最后对于她看似无意提起的婚事,秦川选择了婉拒,夏芝淡然接受亲吻脸颊离开。

  “图安,假如我后悔成为阿尔弗雷德家族的主人,能够重新选择么,时光要是可以重来多好,我预感自己似乎走向了一条不可预知的道路。”与年轻的光明魔法师沿着古堡的旋梯往下,外边响起了军队集合的号角声,作为阿尔弗雷德家族的新主人,秦川的前后皆有守卫随行保护。

  “如果没这样的经历,将来可能会面临同样的迷惘,这样不如早早习惯。”图安想了想回答,来到的古堡大厅一层,长桌摆满食物。

  伯爵没严格要求座位的顺序,这让风尘仆仆赶来的贵族不住赞美伯爵的美德,大部分人还是会根据情况,选择自己适合的位置坐下。

  “费斯大概稍后会备好马车赶来,这几日他在照顾伤员,为不幸战死的家族守卫的家人送去了抚慰金,将有一批孩子加入我们阿尔弗雷德家族,他们中很多都是守卫的孩子,对他们而言追随一个家族,是至死荣光的事。如果有时间的话,你最好能够亲自看下这群孩子,他们最小的不过八岁,最大的不会超过十二岁,他们将来都会为自己追随的主人赴汤蹈火,将成为你的左膀右臂。”图安拉开长椅,秦川顺势坐下,希尔、卡赞坐在旁边。

  “那就今天吧。”

  “他们会很高兴。”

  当贵族们享用完食物,对男巫乔治哈里斯的判刑也将开始。

  贵族们蜂拥到了城外,与平民们拥挤在一起。

  秦川与诸位家主以及部分贵族站在城头,俯视着这场审判。

  乔治哈里斯承认了自己全部的罪行,双手被捆绑在身后,被骑士押解着,双膝跪在冷风堡吊桥前的大道,伯爵执剑站立在他身前。

  他们四目相对,男巫乞求原谅以保命,眼泪从他脸庞流落。

  “杀人偿命!”周围的平民奋力呐喊,当他们得知面前的异族男巫意图阻挠伯爵剿灭冰魅的行动时,他们恨不得拿起斧头砍下这个该死的男巫的脑袋。

  “死于影子刺客刺杀,以及你召唤出的黑暗生物袭击的战士,总共有五十二人,背负着这么多条人命,你的死亡的在所难免,你还有什么遗言,请说。”罗兰伯爵缓缓将佩剑抽出剑鞘,他的背影消瘦,白发如雪,年纪很大了,秦川看到他握剑的手,全是伤疤,那应该是他过去征战时留下的伤。

  “那就让我再向我的神祗最后一次祷告。”乔治哈里斯悲哀的低下头,罗兰伯爵容许给他十分钟的时间向自己的神明祷告。

  乔治哈里斯最后仰天注视着高墙后的光明王圣像,盛怒于言表,“我的灵魂属于伟大的‘血魔’赛阿勒王,永恒的君王将听到我的请求,在场的诸位将背负流血的罪名,我的神灵终有一日会为我复仇!我在深渊等待各位的到来!我承受的刀剑痛苦将来必临至你们身上!”

  在周围人的怒骂声中他的头滚落在地,罗兰伯爵只用了一剑解决掉了他。然后收剑入鞘,闭上眼睛,沉默祷告。寒风吹起奥斯曼罗兰伯爵的额前几缕白发,在平民的欢呼声中,他安静的结束了自己的祷告,示意仆从清理好男巫的尸体,然后转身回到古堡,身后跟随着大批年轻强壮的骑士,他在前领路,佩剑随着走动摇晃,“雪境必胜!罗兰伯爵必胜!”“雪境必胜!罗兰伯爵必胜!”“雪境必胜!罗兰伯爵必胜!”在成千上百的人的欢呼声中,摩格山岭雪鹰展翅凌空,发出尖锐的叫声,也似乎在欢迎主人的归来。

  当天中午秦川拜别罗兰伯爵,在希尔、卡赞、费斯的护送下,车队直达鹰巢城。秦川随图安去见了那群在家族府邸等待他的孩子们,他们整齐的站成方形阵列,穿戴轻甲,手持短剑与盾牌,他们向跪下宣誓效忠,将永远追随阿尔弗雷德家族的荣光,直到战死,直到手再握不住剑,直到家族再不需要他们的服侍为止。秦川把剑搭在他们肩头,为他们一一祝福。

  离开阿尔弗雷德家族的府邸,秦川去拜访了摩泽,遗憾的是在图书馆没见到他本人,有个仆从递来了摩泽留下的信和一本手抄古卷。

  信的内容只有寥寥数语,说明兵书古卷是摩泽离开北地的礼物,他已经感到自己时日不多,希望再走不动前最后次去观赏各地风光。

  走出图书馆外面下起了大雨,经过铁匠铺外,秦川的到访罗密欧的父亲倍感意外,重新谈起魔法学徒的事情,他打算把店里最昂贵的武器相赠,秦川选择了拒绝。多天不见罗密欧已经取得了在星辰学院就读的资格,由三名佣兵好心的帮助,前提是他们会一起上路。第二天一早准备好衣物出发时,这三个神秘的佣兵出现,原来是在城外一起喝过酒的德萨,韦鲁斯,以及他们的好友样貌猥琐的魔法师克舍尔。

  佣兵是出什么目的要与自己同行,秦川没有追问原因。

  第一章 黑暗之眼

  更新时间2013-6-24 9:41:56 字数:10894

  从雪境去往帝国都城君安的路途遥远,出了鹰巢城以后,德萨、韦鲁斯、克舍尔单骑走在马车的周围。

  既然不能避免的要和他们一起上路了,秦川想对这三个佣兵多一些了解,透过玻璃窗仔细的打量他们,晨光照亮的道路三人在轻声jiāo谈。

  铁剑佣兵团的队长德萨,如初见的时候一样神采飞扬,金色的头发披肩,尽管身穿的深棕色皮甲陈旧,人海中望去的时候很难把他忽略,魁梧的身躯像雕塑健美,粗壮有力的手握住马缰,顾盼间颇有地方领主风姿。在他身侧的韦鲁斯同样像初见时,那么的英俊,薄如蝉翼的嘴唇半张,笑容让从旁经过的女人羞涩的低下了头,几个大胆的甚至直视他,韦鲁斯始终有礼貌的回以微笑。他穿了件羊毛外衣,黑色马库配上了长筒牛皮靴,佩剑是柄剑鞘暗黑色的短剑,剑柄相连的圆球雕刻有黑**纹,一柄加持过魔法的武器,是罗密欧的父亲贾尔特送的礼物。

  这次前往君安,罗密欧的父亲为了照看店面,选择了留在北地,近年来的生意越来越难做,很多商人私下里抱怨真该来场战争,摧毁的地方如若重建,需要的物资将让他们暴富。

  “金钱这东西,比起魔法书籍,我愿意用全部的金奥德去换后者。”魔法师尖锐的笑声不时响起,走在德萨和韦鲁斯身后的克舍尔穿着亚麻袍,魔杖用细绳悬于背后,游历法师最常见的装扮,来自暗火岛的他因为祝福的缘故,瞳孔的颜色是红的,独特的样貌总是引来旅人的注意。面对旁人的窥视,克舍尔泰然自若,正享受微风拂面,口里哼着魔法元素为词的歌曲《七系绝唱》,每个魔法师在孩提时代时倒背如流的古老曲子,写歌者是大陆的无名氏,“白、青、红、黄、蓝、紫、黑,光明、风火土水雷,最后黑暗,七系全……”

  歌曲的旋律类似儿歌朗朗上口,无意间听到的旅人厌恶瞪视克舍尔,无疑他们眼中的红眸法师既猥琐又与优雅两字毫不搭噶,再肆无忌惮的唱起幼稚歌谣,引起众怒是时间问题。

  卡舍尔正享受着微风拂面,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行事风格怪异明显易见,代表了很多与世隔绝环境长大的魔法师的xìng格总有异于常人。

  “或许有天我也会变成这样子。”背靠柔软座椅,秦川不再看窗外,沉思一年多来的经历,魔法的学习让自己的心境变化,对事物的看法也随着冥想的坚持在改变。

  现在回想和猎人一起生活的时光,早起骑上冬狼背负弯弓与他们一起风雪中疾行,夜晚他们围着篝火跳舞唱歌,生活简单又没太多烦恼,真是好时光。

  选择离开雪境是对的,北地的城镇固然富饶,却充满太多的纷争,秦川闭起眼睛,静静的吸气与呼气,胸口微弱的起伏,随着自然而然的冥想,烦躁的心情渐归平静,窗外的鸟鸣虫叫似乎听得非常的清楚,像在耳边倾诉。脑海渐渐浮现出很多模糊的符文,微弱的精神波动来自戴着的面具奥格亚莱,死亡之地永恒的微笑。

  有股强大不可预测的力量在压制着面具加持的魔法,是沙弗耶丽雅歌说的封印。

  秦川努力去想象符文,绕圈的魔法符文依旧不清不楚,再听不到周围的人语声,马车的颠簸也不能轻易将思虑惊扰,冥想的境界自然而然的提升,相比过去进入另一层次,秦川自己也没察觉,只是集中精神想象符文具体的样子。模糊的符文渐渐的一个接一个的消失,最后剩下一个符文开始清晰,轮廓从边缘向里变得完整,是两个月牙上下对立,中间为一个黑色的点,符文像只眼睛。

  秦川立刻画出魔法的符文,奇怪的眼睛在显现,周围白光绽放。

  “你在施法!”

  马蹄声由远至近,克舍尔将脸贴向玻璃窗,同为施法者他可以感受得到魔力的波动,“这是黑魔法的【黑暗之眼】!”猥琐的魔法师难掩兴奋,险些从马背摔落。

  “1级的【黑暗之眼】能够制造一个魔法眼睛,目视范围以内的所有景物能够呈现在施法者的脑海,这是个非常有用处的魔法,视野的开阔就可以警惕敌人的偷袭,尤其是面对那些喜欢背后进行暗杀的刺客,这类魔法在卡萨拉大陆现今懂得的施法者极少,这次与你们一起上路真是我人生最正确的选择。”

  克舍尔弃马坐进马车,一双猥琐的小眼睛睛盯着空气里的【黑暗之眼】,赞叹的说道:“接受过光明魔法的祝福可以隐藏黑暗的气息,连同魔法元素呈现的形态一齐伪装,教会的神官掌握了很多古老的秘术,仅次黑魔法,我最感兴趣的就是神术了。”

  猥琐的魔法师顿了顿,继续说道:“【黑暗之眼】可以通过精神意念的感应,让魔法眼睛转动方向,假如**的家伙学会这样的魔法你懂得嘿嘿,千万别告诉德萨和韦鲁斯这两个傻瓜,他们肯定缠着你,让你帮他们追求爱慕的女人,他们两个傻瓜没有我这样英俊的外貌,还想着女人投怀送抱。”

  克舍尔咧嘴傻笑,把窗帘拉上,不理会外边德萨和韦鲁斯疑惑的询问。

  “以前我就想学习【黑暗之眼】,这样可以窥视那些出色的魔法师是怎样顿悟魔法的,可惜最后从魔法学徒成为一名魔法师的时候,我对黑暗元素的感应太弱是没机会在主修火系魔法的同时,成为一名黑暗系的施法者。我们暗火岛地处在大陆的南方,四海围绕,每个人的修行独立自主,对魔法的认知到一定程度以后外出游历,这样独自学习魔法是很辛苦的,想要了解别人的学习方式也很费心力。”克舍尔凑近渐渐微弱消失的魔法眼睛,“你应该听说过魔法卷轴吧,炼金术士的伟大杰作,你把【黑暗之眼】画在魔法卷轴上给我,作为回报我可以教你一些特别的黑暗魔法。”

  “譬如传奇黑魔法师奎卡西的成名魔法【暗影后裔】,黑暗魔法诅咒领域的高阶魔法,以黑暗元素集聚成能量的影子,再以精神意念cāo控影子攻敌。现在这个魔法在大陆的古籍中也只能找到理论的记载。不过我知道它的符文画法,以及魔法运用需要注意的禁忌事项,和必须的咒语。再比如被圣教禁止学习的黑魔法【亡灵尸胎】,是种极端的魔法,针对孕fù使用,最初这种魔法的用途是救治那些将要胎死腹中的婴儿,施法者可以在孕fù肚子中引入死气,就像草yào领域的以dú攻dú,有一定几率让即将死去的婴儿拥有部分亡灵的特质,适应死气并且吸收黑暗的气息为自己续命。唯一的代价是救下的婴儿出生以后,样子非常丑陋,会拥有非人的模样。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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