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第2章？ 男儿当杀人
[第1章正文]
第2节第2章？男儿当杀人
接下来的几天里面，云坠总是被李亦然这个坏家伙以种种借口骗到自己房间，是不是冒出来的在后世已经习以为常，可放到这个时代却不亚于惊世骇俗的话，总能把云坠弄得面红耳赤。
可是李亦然却依旧乐此不疲，每次看到云坠被自己三言两语就逗得脸色潮红的俏模样，李亦然心里就特有成就感。
在家里呆了几天，李亦然那种最初的新鲜感也没有了，百无聊赖的他急切的想要走出大门，看看这个百年前的中国到底是什么样子。
负责看护李亦然的云坠此时早已被这个坏坏的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禁不住李亦然假模假样的哀求，竟然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同意了。
李亦然出其不意的在云坠脸上轻轻一吻，还不待佳人反应过来，人就已经一溜烟儿的跑的没影儿了。
昨夜刚下了雪，踩在上面咯吱咯吱作响，李亦然发现，自己家所处的这条街都是深宅大院，门口通篇一律的有一对石狮子，屋檐下也挂着一对大的红纸灯笼，门前台阶下一对长方形大石缸。
门墙上挂着一副木对联，红漆底子上现出八个隶书黑字：“国恩家庆，人寿年丰。”两扇大门开在里面，门上各站了一位手执大刀的顶天立地的彩色门神。
街上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看着这些高高大大，油漆因为年代久远而有些剥落的大房子，不知怎么的李亦然觉得心情压抑的紧。
转过一个拐角，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路上的积雪也已经被扫干净，一些小商贩在卖一些干果c春联什么的，原来是要过年了。
看着街市上热热闹闹的景象，李亦然的心也变得快活起来，刚才心中那股压抑感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不知不觉，李亦然竟走到了外国语专门学校大门前，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不知道这个年代学生是怎么上课的，李亦然有些好奇有些好奇，于是便信步走了进去。
刚一走进教室，大家见到李亦然进来，微微一愣，但马上亲热的围上来，一个小胖子笑着搂着李亦然的肩膀。
“玉林，怎么你祖父同意你回来上学了吗？”
玉林？本来李亦然看到大家这样还有些微微发愣呢，但好在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这具身体原来的名字不正是李玉林吗。
看到大家都上来嘘寒问暖，李亦然心里面也暗自得意，没想到这小子在学生中间还是挺有威望的嘛，恍惚间仿佛又回到当初，自己作为白虎堂太子爷，一呼百应，前呼后拥的风光日子。
正说着，不知谁大叫一声，吴教员来了！大家赶忙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小胖子也拉着李亦然坐到自己身边，原来这小子和自己是同桌。
刚才他们嘴里喊的吴教员叫吴又陵，就是那个在《新青年》上面发表《吃人的礼教》的文章，声称要‘只手打孔家店’的人。
吴又陵去年的时候被学校聘为国文教员，李亦然有些好奇，这个吴又陵在历史上倒是不怎么出名，最起码他脑子里就没有这个人的印象，他记得的只不过是想鲁迅c胡适这样的大人物。
不过看到小胖子说的那么煞有介事的样子，李亦然也就同大家一样，很期待的望着门口，很快，吴又陵就进来了，也不怎么样嘛，看到吴又陵的真面目以后，李亦然大失所望。
很普通的样貌，瘦瘦的身体，黄里带白的皮肤，有点像大病初愈的病人那般脸色憔悴，不过精神很好，整个人精神焕发，眼睛也是炯炯有神。
吴又陵刚一走进教室，习惯性的朝着面前的座位上看了一眼，见到李玉林来上课了，心里面大为高兴。
这个学生不但学识出众而且有新思想，敢作敢当，身上总有那么一股子劲儿，这样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现在可是不多见的。
当初知道他被家里软禁起来不能上学的时候，吴又陵还很惋惜，现在见他又回来了，心里面当然很高兴，微笑着朝着他点了点头。
李亦然见到吴又陵朝自己笑，心里面未免有些奇怪，难不成过去的自己和他很熟么，李亦然生怕别人看出自己是假冒的，只好硬着头皮站起来，礼貌的朝着吴又陵欠了欠身。
吴又陵笑着摆摆手，示意李亦然坐下，笑着指了指身后一位女同学，说道：
“各位同学，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沐言汐同学，以后她就是我们班的学生了，呵呵，沐同学是本校第一个在男校学习的女学生，大家以后一定要多多帮助她才是！”
哗——，听到吴教员这话，班级里面一片哗然，一开始大家还以为是吴教员的亲戚什么的呢，可是听吴教员这么一解释原来竟是来读书的。
这个男女同校的事情正是吴又陵提出来的，可是一个多月过去了，响应者寥寥无几，这事儿渐渐地也就被大伙儿忘记了。
可是现在，没想到还真的有女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到男校来读书，于是纷纷打量起眼前这个女同学来。
一件淡青湖绉棉袄，下面系着一条青裙，发鬓垂在两只耳边，把她的鹅蛋形的面庞，显得恰到好处。
整齐的前刘海下面，在两道修眉和一根略略高的鼻子的中间，不高不低地嵌着一对大眼。这对眼睛非常明亮，不仅给她的笑脸添了光彩，而且她一走进来，连这个房间也显得明亮多了。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斯——，这还是个大美女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爱美是每个男人的天性，不知道下面是哪个牲口起哄，群狼就跟打了鸡血似的鼓起掌来，李亦然鄙视的看了一眼胖子，这丫的，手掌都拍红了，还拍。
“大家好，我是沐言汐，以后我们大家就是同学了，请多多关照！”
在众男一脸兴奋的看着沐言汐的同时，沐言汐也在观察大家，最后，她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李亦然身上。
班上所有男同学都很惊讶很兴奋，可是这个男人，却好像觉得这一切是什么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样，甚至脸上一点儿变化都没有，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吴又陵见到沐言汐一直盯着李亦然看，脸上露出一丝丝了然的笑容，既然沐言汐对李亦然有兴趣，他也不介意做回月老，顺水推舟把沐言汐安排坐在了李亦然身边。
“玉林，言汐刚刚到班级，还有许多不适应的地方，有什么困难你要多帮帮她啊！”
相较于边上小胖子激动地语无伦次的样子，李亦然表现得就坦然的多了，刚才给沐言汐拿东西的时候，李亦然无意中碰了一下沐言汐冰凉凉的小手。
沐言汐心里一慌，赶忙抽回手，抬头看了李亦然一眼，这家伙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平静的脸上总是带着一抹邪魅的坏笑。
可是在他的脸上却别有一番韵味呢，沐言汐觉得自己脸有些发烫。其实在倒也怪不得李亦然，他怎么说也是现代人，对于这些男女大防什么的还真就不怎么看重。
下了课，李亦然就要走，本来自己还想看看民国的课堂跟后世相比有什么不同呢，原来还是那样儿，听得李亦然直打瞌睡。
就这样昏昏噩噩的过了整整一个上午，终于等到下学了，李亦然一纵从座位上跳起来，刚要离开，那位有名的吴教员又走过来了。
“玉林，走，咱们去看看报社，这些日子你不在，同学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呢！”
报社？李亦然一头雾水的看着众人，小胖子胡先奇怪的看了李亦然一眼，身边一位同学也疑惑的看着他说道：
“是啊，就是当初吴教员起头，你也说过会和我们大家伙把报社一直干下去的，怎么，这些你都忘了吗？”
见到大家脸上都有些不愉之色，连忙否认道：
“怎么会，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会忘了呢，呵呵呵，刚才不过是和大家开个玩笑罢了，走走走，既然是教员说看看，那咱们就同去，同去，啊哈哈哈！”
听到李亦然这干巴巴的解释，众人心里虽然有些不解，但也没有要深究下去的意思，众人复又说说笑笑的朝着报社走去。
李亦然慢吞吞的走在后面，脑子里面总算回想起来，原来前段时间，自己和这些同学们创刊了一个《旭日新刊》的新报纸。专门刊载新文化运动的消息，介绍新的思想，批评和攻击不合理的旧制度和旧思想。
李亦然想明白了这一点，不免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自己这幅身体原来的主人还真不是个闲得住的主儿，连报纸都搞出来了。
报社就在学校一处废弃的公寓里面，设备还很简陋，吴又陵看了最近的这几份稿件，感觉都有些不满意，摇摇头说道：
“玉林不在的这段日子，文章的质量明显有些下降啊，玉林，不知道你在家休养的这段时间里面可有什么新作啊？”
李亦然一下子就被问住了，这是要自己写文章？可自己不会啊，装模作样的拿起刚才吴又陵看过的几篇文章《打到孔教》c《论邪恶的礼教》c《礼教的罪恶》。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李亦然苦笑着摇摇头，看着众人一脸期待的样子，尤其是沐言汐小嘴微微张开，露出一点点粉红色的舌尖，李亦然心中自豪感油然而生，被人崇拜的感觉就他们妈的爽啊。
李亦然搜肠刮肚，想着自己看过哪些民国的文章，不容易穿帮的，咦，有了，李亦然眼睛一亮，虽然不怎么适宜，但马马虎虎，凑合吧。
李亦然装模作样的在房间里踱了几步，心中豪气顿生，朗声念道：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今欲觅此类，徒然捞月影。君不见，士子逐奔懦民泣。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身佩削铁剑，一怒即杀人。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千里杀仇人，愿费十周星。专诸田光俦，与结冥冥情。朝出西门去，暮提人头回。神倦唯思睡，战号蓦然吹。西门别母去，母悲儿不悲。身许汗青事，男儿长不归。杀斗天地间，惨烈惊阴庭。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梦中犹杀人，笑靥映素辉。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
一曲豪气万丈的《男儿行》，铿锵有力，衬托着李亦然伟岸的背影，竟是愈加显得高大威武，沐言汐一瞬间竟是有些痴了。
“好！好！好！”
吴又陵也被着豪气万丈的《男儿行》深深感染了，老脸涨得通红，吴参加过辛亥革命，还曾经做过黄兴的秘书，亲眼目睹过广州战役的惨烈和激情。
李亦然这首令人荡气回肠的《男儿行》使得他不禁想起了往昔的峥嵘岁月，激动地不能自己，沐言汐众人也是一脸崇拜的看着李亦然。
第二天一早，李亦然这首《男儿行》就被旭日新刊划出一个专门的版面报道，城中百姓竞相传颂，一时间李亦然在外传学生心目中的地位更是无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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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2章？男儿当杀人
接下来的几天里面，云坠总是被李亦然这个坏家伙以种种借口骗到自己房间，是不是冒出来的在后世已经习以为常，可放到这个时代却不亚于惊世骇俗的话，总能把云坠弄得面红耳赤。
可是李亦然却依旧乐此不疲，每次看到云坠被自己三言两语就逗得脸色潮红的俏模样，李亦然心里就特有成就感。
在家里呆了几天，李亦然那种最初的新鲜感也没有了，百无聊赖的他急切的想要走出大门，看看这个百年前的中国到底是什么样子。
负责看护李亦然的云坠此时早已被这个坏坏的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禁不住李亦然假模假样的哀求，竟然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同意了。
李亦然出其不意的在云坠脸上轻轻一吻，还不待佳人反应过来，人就已经一溜烟儿的跑的没影儿了。
昨夜刚下了雪，踩在上面咯吱咯吱作响，李亦然发现，自己家所处的这条街都是深宅大院，门口通篇一律的有一对石狮子，屋檐下也挂着一对大的红纸灯笼，门前台阶下一对长方形大石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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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看着这些高高大大，油漆因为年代久远而有些剥落的大房子，不知怎么的李亦然觉得心情压抑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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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李亦然竟走到了外国语专门学校大门前，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不知道这个年代学生是怎么上课的，李亦然有些好奇有些好奇，于是便信步走了进去。
刚一走进教室，大家见到李亦然进来，微微一愣，但马上亲热的围上来，一个小胖子笑着搂着李亦然的肩膀。
“玉林，怎么你祖父同意你回来上学了吗？”
玉林？本来李亦然看到大家这样还有些微微发愣呢，但好在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这具身体原来的名字不正是李玉林吗。
看到大家都上来嘘寒问暖，李亦然心里面也暗自得意，没想到这小子在学生中间还是挺有威望的嘛，恍惚间仿佛又回到当初，自己作为白虎堂太子爷，一呼百应，前呼后拥的风光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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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他们嘴里喊的吴教员叫吴又陵，就是那个在《新青年》上面发表《吃人的礼教》的文章，声称要‘只手打孔家店’的人。
吴又陵去年的时候被学校聘为国文教员，李亦然有些好奇，这个吴又陵在历史上倒是不怎么出名，最起码他脑子里就没有这个人的印象，他记得的只不过是想鲁迅c胡适这样的大人物。
不过看到小胖子说的那么煞有介事的样子，李亦然也就同大家一样，很期待的望着门口，很快，吴又陵就进来了，也不怎么样嘛，看到吴又陵的真面目以后，李亦然大失所望。
很普通的样貌，瘦瘦的身体，黄里带白的皮肤，有点像大病初愈的病人那般脸色憔悴，不过精神很好，整个人精神焕发，眼睛也是炯炯有神。
吴又陵刚一走进教室，习惯性的朝着面前的座位上看了一眼，见到李玉林来上课了，心里面大为高兴。
这个学生不但学识出众而且有新思想，敢作敢当，身上总有那么一股子劲儿，这样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现在可是不多见的。
当初知道他被家里软禁起来不能上学的时候，吴又陵还很惋惜，现在见他又回来了，心里面当然很高兴，微笑着朝着他点了点头。
李亦然见到吴又陵朝自己笑，心里面未免有些奇怪，难不成过去的自己和他很熟么，李亦然生怕别人看出自己是假冒的，只好硬着头皮站起来，礼貌的朝着吴又陵欠了欠身。
吴又陵笑着摆摆手，示意李亦然坐下，笑着指了指身后一位女同学，说道：
“各位同学，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沐言汐同学，以后她就是我们班的学生了，呵呵，沐同学是本校第一个在男校学习的女学生，大家以后一定要多多帮助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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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女同校的事情正是吴又陵提出来的，可是一个多月过去了，响应者寥寥无几，这事儿渐渐地也就被大伙儿忘记了。
可是现在，没想到还真的有女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到男校来读书，于是纷纷打量起眼前这个女同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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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齐的前刘海下面，在两道修眉和一根略略高的鼻子的中间，不高不低地嵌着一对大眼。这对眼睛非常明亮，不仅给她的笑脸添了光彩，而且她一走进来，连这个房间也显得明亮多了。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斯——，这还是个大美女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爱美是每个男人的天性，不知道下面是哪个牲口起哄，群狼就跟打了鸡血似的鼓起掌来，李亦然鄙视的看了一眼胖子，这丫的，手掌都拍红了，还拍。
“大家好，我是沐言汐，以后我们大家就是同学了，请多多关照！”
在众男一脸兴奋的看着沐言汐的同时，沐言汐也在观察大家，最后，她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李亦然身上。
班上所有男同学都很惊讶很兴奋，可是这个男人，却好像觉得这一切是什么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样，甚至脸上一点儿变化都没有，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吴又陵见到沐言汐一直盯着李亦然看，脸上露出一丝丝了然的笑容，既然沐言汐对李亦然有兴趣，他也不介意做回月老，顺水推舟把沐言汐安排坐在了李亦然身边。
“玉林，言汐刚刚到班级，还有许多不适应的地方，有什么困难你要多帮帮她啊！”
相较于边上小胖子激动地语无伦次的样子，李亦然表现得就坦然的多了，刚才给沐言汐拿东西的时候，李亦然无意中碰了一下沐言汐冰凉凉的小手。
沐言汐心里一慌，赶忙抽回手，抬头看了李亦然一眼，这家伙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平静的脸上总是带着一抹邪魅的坏笑。
可是在他的脸上却别有一番韵味呢，沐言汐觉得自己脸有些发烫。其实在倒也怪不得李亦然，他怎么说也是现代人，对于这些男女大防什么的还真就不怎么看重。
下了课，李亦然就要走，本来自己还想看看民国的课堂跟后世相比有什么不同呢，原来还是那样儿，听得李亦然直打瞌睡。
就这样昏昏噩噩的过了整整一个上午，终于等到下学了，李亦然一纵从座位上跳起来，刚要离开，那位有名的吴教员又走过来了。
“玉林，走，咱们去看看报社，这些日子你不在，同学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呢！”
报社？李亦然一头雾水的看着众人，小胖子胡先奇怪的看了李亦然一眼，身边一位同学也疑惑的看着他说道：
“是啊，就是当初吴教员起头，你也说过会和我们大家伙把报社一直干下去的，怎么，这些你都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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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李亦然这干巴巴的解释，众人心里虽然有些不解，但也没有要深究下去的意思，众人复又说说笑笑的朝着报社走去。
李亦然慢吞吞的走在后面，脑子里面总算回想起来，原来前段时间，自己和这些同学们创刊了一个《旭日新刊》的新报纸。专门刊载新文化运动的消息，介绍新的思想，批评和攻击不合理的旧制度和旧思想。
李亦然想明白了这一点，不免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自己这幅身体原来的主人还真不是个闲得住的主儿，连报纸都搞出来了。
报社就在学校一处废弃的公寓里面，设备还很简陋，吴又陵看了最近的这几份稿件，感觉都有些不满意，摇摇头说道：
“玉林不在的这段日子，文章的质量明显有些下降啊，玉林，不知道你在家休养的这段时间里面可有什么新作啊？”
李亦然一下子就被问住了，这是要自己写文章？可自己不会啊，装模作样的拿起刚才吴又陵看过的几篇文章《打到孔教》c《论邪恶的礼教》c《礼教的罪恶》。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李亦然苦笑着摇摇头，看着众人一脸期待的样子，尤其是沐言汐小嘴微微张开，露出一点点粉红色的舌尖，李亦然心中自豪感油然而生，被人崇拜的感觉就他们妈的爽啊。
李亦然搜肠刮肚，想着自己看过哪些民国的文章，不容易穿帮的，咦，有了，李亦然眼睛一亮，虽然不怎么适宜，但马马虎虎，凑合吧。
李亦然装模作样的在房间里踱了几步，心中豪气顿生，朗声念道：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今欲觅此类，徒然捞月影。君不见，士子逐奔懦民泣。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身佩削铁剑，一怒即杀人。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千里杀仇人，愿费十周星。专诸田光俦，与结冥冥情。朝出西门去，暮提人头回。神倦唯思睡，战号蓦然吹。西门别母去，母悲儿不悲。身许汗青事，男儿长不归。杀斗天地间，惨烈惊阴庭。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梦中犹杀人，笑靥映素辉。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
一曲豪气万丈的《男儿行》，铿锵有力，衬托着李亦然伟岸的背影，竟是愈加显得高大威武，沐言汐一瞬间竟是有些痴了。
“好！好！好！”
吴又陵也被着豪气万丈的《男儿行》深深感染了，老脸涨得通红，吴参加过辛亥革命，还曾经做过黄兴的秘书，亲眼目睹过广州战役的惨烈和激情。
李亦然这首令人荡气回肠的《男儿行》使得他不禁想起了往昔的峥嵘岁月，激动地不能自己，沐言汐众人也是一脸崇拜的看着李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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