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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第5章?初识蒋光头

  [第1章正文]

  第5节第5章?初识蒋光头

  这些当然不是李亦然关心的,刚一进屋,就有下人来通报,说是老爷子找他,来到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李亦然还没见过自己的祖父,于是就跟着下人来到祖父房中。

  李亦然一眼就看到了半躺在躺椅上的老人,暗黄色的脸和光秃的头顶,显得非常衰弱,身子软弱无力地躺在那里,从微微张开的嘴里断续地流出口水来,把颔下的衣服打湿了一团。

  李亦然静静的站在那儿,观察着老人,祖父忽然睁开了眼睛,看了李亦然一眼,露出惊讶的眼光,好像不认识他似的,挥着手叫他出去。

  搞什么飞机啊,李亦然很奇怪,不是说找老子有事儿吗,让我站了这么久,一句话不说,就叫我出去。

  李亦然挠了挠头,转身就要离开,他刚走到门口,又听见了祖父的声音:

  “老二,你回来,我有话问你。”

  他应了一声,便转身走到祖父的面前。

  “你到哪儿去了?先前喊你好久都找不到你!”

  口气很严厉,祖父已经坐起来了。李亦然对老人的口气很不爽,老子又不是你亲孙子,干嘛大呼小叫的,淡然的看了他一眼:

  “我这几天到外专上课去了”

  “混蛋!那个叫你去的!”

  祖父骂了几句,又停顿一下,或者咳几声嗽。李亦然有些不爽,刚想分辩几句,又被祖父抢着接下去说了。

  祖父说到最后,终于发出了一阵咳嗽,这时一个女人带着一股脂粉香,扭扭捏捏地从隔壁房里跑过来,站在旁边给祖父捶背。

  她就是陈姨太,在李亦然原来的记忆里,这个女人虽然常常浓妆艳抹,一身香气,可是并没有一点爱娇。她讲起话来,总是尖声尖气,扭扭捏捏。

  她是在祖母去世以后买来服侍祖父的。祖父好像很喜欢她,同她在一起过了将近十年。祖父慢慢地止住了咳嗽,看见李亦然还站在面前,便又动气地说:

  “你们学生整天不读书,只爱闹事。现在的学堂真坏极了,只制造出来一些捣乱人物。要不是你姨娘告诉我,我还被你们蒙在鼓里!”

  祖父颤巍巍地说着,又大声咳嗽,一面喘着气,吐了几口痰在地上。妈的,原来是有人搞老子的恶状,李亦然眼中利芒一闪。

  “玉林啊,你看你把你爷爷气成这个样子。请你少说几句,好让他将息一会儿!”陈姨太板起粉脸对李亦然说。

  李亦然知道她的话里有刺,只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正要发作,这时哥哥林玉堂急匆匆的闯进来,在林玉堂的苦劝下,李亦然只好忍气吞声的给祖父道了歉。

  祖父不再说什么,似乎气也平了一点,他的老年的模糊的眼光无目的地向四处移动,后来他把眼睛闭上了。

  “哥,你不会真的找人看着我,不让我出门吧?”

  刚一出门,李亦然就急切地问道,奶奶的,来这儿还不到一年,关禁闭倒是关了好几回了,李玉棠笑着摊开手:

  “祖父就是这么说的,能有什么办法,不过你小子太能闯祸,还是在家里安全些,你知道吗,广州的孙逆一路高歌,已经快打到武汉了,这兵荒马乱的,还是安生点儿好”

  什么!蒋介石打到武汉了?李亦然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大喜过望,盼了这么久,终于来了,自己这儿是汉口,正是攻取武汉的必经之地,李亦然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由于武昌城墙高筑,吴佩孚军防守严密,攻城部队在缺乏周密准备的情况下,先后于三日c五日两次攻城,均未奏效,且伤亡甚重,遂对武昌改取封锁围困。

  北伐军总司令蒋介石得知武汉军队连续是数日无所寸进,反而损兵折将,顿时大怒,决定亲至前线指挥作战。

  “介公,前面不远处就是汉阳,估计再有一日,咱们就可以到达前沿指挥部了,到时咱们齐头并进,定能一举拿下武昌,进而解放我湖北全境,统一中国指日可待!”

  只见当先一人身穿深灰色硬领军装,一脸严肃,不过他最惹眼的是——光头,听到下属这话,他不禁微微一笑:

  “不,今天不走了,直接进城看看去”

  刚才说话的男人听到这话,虽然有些担心他的安全,可是也知道眼前这位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当下也没有反驳,小声吩咐了身边几个护卫,各自枪弹上膛,小心护卫着。

  光头男子看到他们一脸紧张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

  “别担心,这汉阳城虽然还被吴逆占着,但却只有一个临时组建的暂二师驻守,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我之所以想进汉阳城只不过是想见一位老朋友。”

  “吴又陵?”

  跟在司令身边这么久,除了这个人,王世和还真想不出这汉阳城里面还有什么人值得司令亲自去见上一面。

  “呵呵呵,不错,不过只猜对了一半,前几日又陵托人给我送来一篇文章,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好!好啊!”

  说到光头,想必大家都知道这个人是谁了,不错,正是前来指挥前线作战的北伐军总司令蒋介石,他和吴又陵是日本留学时候的同学,后来又一起参加革命,私交甚笃。

  辛亥革命失败后,黄兴远走美国,吴又陵也来到汉阳这座小城市,以教书为生,不过他一直倾向革命,和广州的革命党人一直保持着很好的联系。

  李亦然在家里做了几天乖乖仔,这日见到哥哥不在,便有觑得一个空儿,偷偷溜了出来,刚走出门没多远,就见到了刚进城不久的蒋介石等人。

  没办法,蒋介石那标志性的大光头实在是太引人瞩目了,想不认识都难,一开始李亦然还以为自己这是眼花呢,最近北伐军和吴佩孚在武汉这一带打得很凶,不过,貌似革命党没占到什么便宜,反而吃了个大亏。

  真不知道,这么紧要的时刻,蒋介石怎么敢跑到敌军的地盘上来,莫非是活得不耐烦了?李亦然心中一动,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

  正说着,不远处走来一大帮军人,领头那人不过二三十岁的样子,很年轻,瘦瘦高高,依莲春风得意的欠揍样子。

  安德仁怎能不高兴么,革命党进攻武汉,吴大帅抽掉了整整三个师前来驻守,而本地的督军府也被编作暂二师,部队扩大了一倍有余,而自己从一个小小的秘书长摇身一变成了副师长。

  蒋介石没想到在这儿除了吴又陵还会遇见别的熟人,安德仁,他怎么会在这儿,这个安德仁和蒋介石一样,都曾经到日本留学,要是被他看见可就麻烦了。

  蒋介石心中一凛,转身就要离开,可是好巧不巧的,还真就被安德仁这小子给看见了,安德仁大手一指

  “站住,什么人,回过头来,给本师长看看!”

  回答他的是砰砰砰的三发子弹,只见到安德仁惨叫一声,捂着自己的右眼,嘴里面还在大声的叫着

  “啊,是蒋介石,给我抓住他,哎呦!疼死我了!”

  顿时乒乒乓乓的枪声响彻全城,街上行人们哭喊着朝着自己家里面赶去,生怕被子弹追到,现在想出城肯定是不可能了,蒋介石只好一个劲儿的朝着小胡同里面走。

  突然,一个帅气的年轻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李亦然看了蒋介石一行人一眼,也不答话,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给我来!”

  蒋介石微微一愣,朝着王世和等人做了一个手势,紧紧地跟在了这个不知名的小青年后面,左拐右拐,最后钻进了一座大公馆里面。

  李亦然一直把他们带到自己房间,直到这时候,蒋介石才反应过来,天啊,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居然跟着一个素昧平生的年轻人走到一个自己完全陌生的地方。

  李亦然似乎看出蒋介石心中的警惕,顿时轻声一笑,一脸戏谑的看着蒋介石说道:

  “怎么,鼎鼎大名的北伐军总司令,伟大的黄埔校长,介公你也会害怕么,这可不是我心目中的那个校长大人!”

  蒋介石眼睛微微眯起,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对自己的一切了解的这么清楚,看这样子,他似乎是专门在这儿等着自己。

  王世和等人连忙掏出枪,一脸紧张的指着李亦然,李亦然淡淡的看了王世和一眼,却是一点儿害怕的样子都没有。

  “知道么,我最讨厌有人拿枪指着我!”

  话音刚落,王世和只见到眼前一黑,自己手中的枪却已经不知去向了,这时候他才发现,这个神秘的年轻人正拿着枪顶着自己的脑袋。

  好快的速度!王世和心里面震惊不已,脑门上已经渗出冷汗,李亦然微微一笑,确实把枪还给了王世仁,笑了笑说道:

  “驳壳枪,不错,你们老老实实在这儿呆着,我出去看看,放心,没事儿的!”

  王世和看了蒋介石一眼,蒋介石神色复杂的看着李亦然慢慢离开的背影,想了一会儿,默默的说道:

  “坐下吧,是福不是祸,先看看再说”

  李亦然刚出来没多久,就有一大群人走过来,端着枪,挨家挨户的在敲门搜查,看来是要动真格的了。

  很快就来到李亦然家门口,那些士兵刚要冲进去,当先一人拦住了他们,李亦然认得他,就是当初在徐园和那群兵痞在一块儿的年轻人。

  “既然林少爷在这儿,那么就不用搜查了,走,兄弟们,去下一家!”

  恩,这么好,本来李亦然已经做好了阻拦的准备了,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会出面帮自己说话,这倒是叫自己有些惊讶,不过李亦然很快就回过神来,自己这次欠了他一个人情。

  李亦然朝着王城抱了抱拳:

  “敢问兄弟贵姓?我李亦然今天欠兄弟一个人情”

  王城爽声一笑:

  “没事儿,没事儿,举手之劳而已,我大哥章力章团长对林兄弟很是佩服,明日在得月楼,还请林兄弟赏脸!”

  等李亦然转身回房,蒋介石等人立刻站了起来,刚才门外那些兵痞骂骂咧咧的喧闹声他们听得一清二楚,见到他们朝自己这边来了,一个个俱都为李亦然捏了一把冷汗。

  可是没想到李亦然竟在军中都有关系,这倒是叫蒋介石不得不再次慎重看待李亦然,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什么?你就是李玉林?男儿行就是你写得?”

  “是啊!”

  刚才还想着怎么和蒋介石套套近乎,好搭上这条大船呢,没想到人家走就认识自己了,哎呀,没办法,太有才了,想不认识我都难啊。

  蒋介石愣了一会儿,顿时哈哈大笑,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一时兴起想渐渐这《男儿行》的作者,看看自己老友口中赞不绝口的奇才是谁。

  没想到竟是在这儿遇上了,缘分,真是缘分啊,看到蒋介石一脸高兴的样子,李亦然心中一动,何不趁着老蒋现在心情好,把关系先定下来,以后找他也有个门路啊。

  “校长大人,学生一直心向革命,得知校长在广州开设黄埔军校,学生心里面激动万分,真的是恨不得立刻加入到这个大家庭,可是因为家中长辈反对,只好作罢,今日得见校长,实在是三生有幸,所以学生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校长同意。”

  “哦?说说看,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一定满足你的要求!”

  蒋介石被李亦然一通马屁拍的浑身舒坦,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面不由得有些好奇,不知道他会想自己提出什么请求,李亦然咬咬牙,妈的,事情成与不成就看着一次了。

  “学生希望校长能给自己一张黄埔的入学证明,等将来有朝一日,学生能够进入到黄埔,聆听校长的教诲。”

  李亦然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众所周知,蒋介石这个人虽然不是啥好鸟,可是他对黄埔一干学生可以说是宠爱到了极点,国民党军官当中,百分之十都是出自黄埔一系。

  蒋介石闻言顿时哈哈大笑,对于李亦然这种心向革命的伟大情操是赞赏不已,当下解下自己的配枪,递给李亦然:

  “这有何难,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蒋某人的学生了,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黄埔军校的大门永远都向你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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