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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3回 悄传讯燕妮失踪 友相逢提及岛情

  米雪儿面对着乔斯林,目光却总是时不时偷偷地观察着“孤雁”。

  “孤雁”微微转身看向了远天,想躲过米雪儿与乔斯林。

  米雪儿还是敏锐地注意到了他脸上的变化。她迅速整理了下心绪,再次托起了还拽着乔斯林的双手,把她拉近了一个恰当的位置——避开了“孤雁”的正脸。“没事,没事——乔斯林姐,真的没什么事。燕妮她很好,能吃能睡,还胖了不少。只不过她到现在还不知道你们还活着。”

  “真的吗?没什么事就好。没什么事我也就可以放心了。”乔斯林说,刚刚脸上的愁云消去了一大半。

  “嗯——刚刚我是在想,今后如果见到燕妮姐,是不是该把你们还活着的消息告诉她?可后来又想了下,觉得还是不要告诉她的好。你跟‘志航’都快要结婚了,而她——唉!——还是让她开始她自己的新生活吧。也许才这是最好的结局。”米雪儿说,巧妙地利用了乔斯林与燕妮的微妙关系遮过了刚刚的失态。

  乔斯林的脸沉了会儿,少刻又恢复了笑容,“米雪儿。你到了很久了吧?”

  “不。我也是刚到的。”米雪儿说。

  乔斯林瞧了眼餐厅的号牌,“米雪儿,你瞧。这家餐厅的沙拉和甜点不错,就不想进去试试——你还不知道吧?明天就是我跟‘志航’的婚礼了,里边全都是来观礼的人。你可也一定要留下来哟!——知道吗?我一直就期待这个时刻!幸好你也来了!”

  “是吗?——好,真好。乔斯林姐,祝贺你!”米雪儿说,给了乔斯林一个深情的拥抱。

  “噢——谢谢!”乔斯林笑着回应着,继而转身想拉着米雪儿往餐馆里走。

  米雪儿有些犹豫,脚步没有紧跟上去,落在了后面。“等等,乔斯林姐。我的行李,我的行李还没拿。”

  “在哪?”乔斯林停了下来。

  米雪儿朝身后指了指,“就那。”

  顺着米雪儿所指望去,一个米红色的行李箱竖在她左后边的不远处。上边还挂着一黑色的挎包。一红一黑格外显眼。

  “这好办。”乔斯林说,接着转向了“孤雁”。“‘志航’。你待会儿帮米雪儿拿下行李,我先带她去吃点什么。”

  “哦——好。”“孤雁”这才将眼睛直视二人的方向,应下后便朝着行李处走去。

  乔斯林正待继续往前走,米雪儿却轻轻挣开了,跑向了行李处。一边跑着,还一边山呼道。“包——我的包。我可不想里边的东西被一个大男人看到。”

  “哈哈——”乔斯林站着是会心地一笑。

  “孤雁”正弯着腰,被这么一说,是一脸的尴尬。提起行李的手又放了回去,缓缓直起腰杆不敢有其他的动作。

  米雪儿欢快地跑了过去,拿起了那个挎包,背在了肩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就在她与“孤雁”交错之际,轻轻地撞了他一下。“我的哥啊——你就不知道看着点吗?我在飞机上可什么都没吃。你不会想看到我被你撞倒在地上吧?”

  “哦——对不起,米雪儿。”“孤雁”倒了歉,立刻把身体站得离米雪儿远远的,但手里却发现多了一个小纸团。

  米雪儿跑回了乔斯林的身边,向“孤雁”扔下了一句话。“这还差不多——你慢慢搬吧。记得。别把我的箱子给弄坏罗。”

  “哦——知道了。“孤雁”说,走回了行李处。

  米雪儿赶上了乔斯林,二人相簇着朝餐馆里走去。

  “孤雁”小心地打开了紧紧握着的手,瞄了一眼掌中的那纸团——已经明白了一切。他没有立即打开,反是又渐渐把手给合上了。然后很镇静地把行李给提上,走回了餐馆。在经过餐馆吧台处,与服务生交接了下,把行李交由他保管,自己则径自走向了洗手间。

  洗手间,偶有二三人出入。

  “孤雁”走进洗手间,挑了一个无人的隔间走了进去。按下了马桶的冲水按钮。水哗哗地响起。他这才小心地开启了手中纸团,看上了一眼。上面用英文书写着:“燕妮失踪,小心!”他深吸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马桶上。过了一会儿,他把一只手伸向了身旁的隔板上,低下头去。这消息,虽然他曾经想到过,但还是感到十分意外。也许对他来说,丝毫也不亚于一个大大的晴天霹雳。然此时他无奈的是他又不能做些什么,无法做些什么。情况是一无所知,而且还身在千里之外,自己与乔斯林的婚礼又就在眼前。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无从选择。另外,还有一点他是十分清醒的——米雪儿到此的目的绝不会是让自己回去,相反她的目恰恰是害怕他做出过激的反应。一段苦苦地挣扎后,他只能选择强忍着情绪把纸团撕得粉碎,扔进马桶里冲掉了。又待了一会儿,他才从隔间走了出来。到了洗手池处,把水开至最大。狠狠地用水浇了把脸,草草扯了纸擦净,再默默地在镜前站着。好久,一直等到眼前的镜中看到了自己的脸色恢复了正常,才认真整了整衣装,慢慢向大厅的餐桌走了回去。

  刚走近到大厅,他就感受到了一股嘈杂在耳旁压迫——与刚刚自己那种的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好比电影中静音与立体声切换时造成的效果,让他一时感到难以适应。于是,他定下身来,放眼朝里面望去。远远就可以看到,乔斯林已把米雪儿请到了她的身边——坐在了他刚刚坐的位置——有说有笑地像是在聊些什么。他不敢犹豫,直沿着过道走去。偶时,身边会有几位向他打着招呼。但他也仅是以点头加以示意,无法作出声来。因为他仍不能明确地感觉到这些声音的准确状态,彷佛还是身处在静音之中。一步,又一步。一直到他走近到桌前,他才总算是恢复妥当。还是依着往日习惯了的礼貌,向在座的几位都作了会意,才叫来了服务生,在他的帮助下多找了一张椅子加了进来。

  他刚刚的餐具被乔斯林移了过来,整了一会儿才坐定下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乔斯林说。

  “没!刚刚——”“孤雁”回道,可后面的话还来不及说,就已听见贝丝小姐在叫他。“‘志航’——”

  “哦。”“孤雁”只好停住,看向了贝丝小姐。

  “‘志航’,没什么事吧?你看上去脸色不是太好。”

  “孤雁”心里又是一惊——怎么?贝丝小姐看出来了?应该不会啊!——愣了好一会儿神才得以回道。“没——没什么。贝丝。刚刚不知道是吃了什么了,肚子有些不太舒服。”

  “是吗?那你可要千万当心哟!明天就要进教堂了,我们可不想看到新郎在这个时候生病——我还等着在婚礼时进行发言呢!”贝丝小姐说罢,转过脸朝向身后那桌的两个人,“那我们走吧。”然后再转向了“孤雁”,身体已经站了起来。“‘志航’,我得马上去一趟教堂。就不陪你了。天哪——我还有什么要做的,我真得好好想想了。对了,‘志航’。待会儿你就陪着乔斯林先回客栈,叫查尔斯把那台车也开回去。我用另一台就好。”

  “哦——好。”“孤雁”扫视了贝丝小姐的周围,这才了解到她的用意——原来她一早就用好餐了,之所以还一直空坐着,像是在专为了等他。直见到他从外边走了回来,跟他打好了招呼,才决意起身离开。这可真不像她的行事风格。

  贝丝小姐没有再向其他的人打招呼。而且在她刚刚说话时,一旁站着的两个壮汉也走到了她的身后,为她递上了外套,并拉开了座椅。她接过了外套,没有马上披上。只是把衣服悬在了一只手臂上,移步离开了餐桌。刚走出去不远,又调转头回来。“米雪儿。相信我刚才的话,你已经都听得很明白了。可是我还是想再跟你强调一遍,因为我真得不想有月牙岛上的任何一个人再知道‘志航’的事。任何一个人。你懂我的意思?”她的话很冷,冷得就像一座冰山,没有半点的温度。

  米雪儿还在同乔斯林热聊,听得贝丝小姐的话才注视了过来。“是的,我明白。贝丝小姐。您放心好了。我答应您的,我一定会做到!我还可以发誓,从我这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会知道这件事。”

  气氛都凝住了,在座的全没想到贝丝小姐会如此重视此事。但乔斯林却没有多少感激之情,反是对她更加得厌恶——厌恶她针对她的朋友米雪儿是一分,厌恶她对“孤雁”的好又是一分。不过这些也只有她的心里能够知道。

  贝丝小姐走了。大厅里一段片刻的安静后,气氛都变了——就像一个严肃很久了的课堂突然间离开了老师的监督一般,顿时都活跃了起来。特别是她的那些下属们,此时也偷得几份闲情,叙谈的叙谈,喝酒的喝酒,再也不像先前那样过分得拘束。

  借着渐大起来的声音,米雪儿又恢复了熟识的畅快。“乔斯林姐,真羡慕你。如果什么时候我也能找到一个如意的郎君,那该有多好啊!甜甜的赞歌,美美的教堂。我都快等不及要结婚了!”

  “哈哈——是吗?米雪儿。这里的帅哥可是很多哟,你就不想挑上一个。”乔斯林朝米雪儿眨了下眼睛,然后朝坐于对面的米雪儿与雪莉姐望去。“你看看我们的查尔斯,没几天功夫就找到了。”

  “查尔斯?雪莉姐?”米雪儿说,一脸狐疑地把这些陌的脸庞又巡视了遍。

  “哈哈——米雪儿,是这样的。”乔斯林随即给米雪儿一一作了介绍,到了查尔斯与雪莉姐那段经历,她描绘得是有声有色,颇俱浪漫色彩。

  “哈哈——真是没想到,你们离开月牙岛后还发生了这么多的故事。”米雪儿说,不免对查尔斯与雪莉姐多看上去几眼。

  “当然了,米雪儿。好听的故事还多着呢。有时间啊,慢慢再讲给你听。不过,也不要光说我们啊。不知道岛上最近都有什么新鲜事没?听乔斯林说,那可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有机会我都好想去看看。”查尔斯说。

  “月牙岛?——”米雪儿一直在极力回避谈及月牙岛上的事,可偏偏这个查尔斯却提起。她知道,乔斯林的关心所在,更知道“孤雁”的关心所在。一时之间,被问得竟不知从何说起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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