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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4回 米雪儿巧言掩真情 乔斯林婚前性大变

  米雪儿的沉默让在座的人都静了下来,而且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起初大家伙都还在殷切地等待着她的回答。可是时间等得久了,这样的殷切却逐渐地淡了,没了——由欢快变成了焦虑。

  查尔斯的目光首先开始左右闪烁,他甚至怀疑自己刚刚的问话是否妥当,是否根本就不应该提起岛上的话题。

  雪莉姐与利同样也发觉了气氛的不对,先后自觉地将目光从米雪儿的身上移开了。

  这已经是乔斯林第二次见到米雪儿的欲言又止,敏感的神经再次催动着愁云涌上了她的心头——伴着时钟秒针的走动还在一点点地加重。

  剩下的还有几位是贝丝小姐的属下,就更不便多言了。刚还昂起抬着的头,蔫了一样地耷拉了下去,装模样作地继续着盘中还仅剩不多的午餐。

  “孤雁”是这里边除米雪儿本人外最了解内情的,但他偏又得装成什么都不知道。复杂的情绪充饰着他的内心,可风清云淡却依然还要挂在脸上。“好了,查尔斯。米雪儿她好不容易从岛上走出来逛逛,你又提那个憋屈的地方干什么?你们这些在大陆上生活习惯的人,哪可能知道海岛上生活的清苦。就连买个衣服,都要比人家晚一季。嗨——我看这样吧,查尔斯。一会儿吃过饭后,你开车带我们几个到处转转。也好让米雪儿看看古老的欧洲风情是如何的难得一见。”

  米雪尔斜眼看了看“孤雁”,嘴角轻抿了下——她并不想因为他的好意而表示出对他有任何的感激,相反她觉得刻意地去回避反而会招来更多的猜疑,于是索性针对他回了一个非常藐视的表情。再转对向了查尔斯。“你是查尔斯,对吧?月牙岛上的确的确是非常得漂亮。只不过,像你们这些在大城市里生活习惯的公子男们,喜欢它也只会是一段很小的时间,不可能像我们一样真正地爱上它。我并不想轻视你,但这些却是事实。事实上,很多像你一样的人都只是把那儿当成了一夜情的情人。离开了很快就会忘了。不过,我也不否认如果你真想去,渡渡假还是可以的。只是恐怕我就不能作陪了。因为就在刚刚,我已经看到了一双很可怕的眼神,正紧紧地盯着我呢。是吧?雪莉姐。”米雪儿很聪明,一通乖巧的言语就转移了大伙注意力的方向。

  再看桌边的人,除了当事人外都在私底下偷偷地乐着。只是少倾,焦点便全转移到了查尔斯与雪莉姐的身上。

  “不是——米雪儿,我——。”查尔斯正待解释,目光刚触到米雪儿脸上,看到她一脸不屑的表情,话便被吓得缩了回去。

  雪莉姐是美在其中。她不像查尔斯,却是很乐意让别人谈她与查尔斯之间的事。在她看来这并不是什么不好的调侃,反是一种别样的称赞。“米雪儿。小老乡——真没想到你的小嘴这么厉害!哈哈——以后啊,我看谁敢娶你。”

  “娶我?我才不干呢!为什么不能是我娶他!”米雪儿说,手拿起叉子叉了一颗小番茄。“男人跟女人就像这把叉子跟这个番茄。至于谁是叉子,谁是番茄?那就要看哪一方更强罗。”说罢,她用叉子把番茄递入口中,吃了下去。

  在场的男士看得是目瞪口呆,而女士们包括雪莉姐在内则大多用微笑表示了会意。

  话题继续着,但已经避开了月牙岛上的事。又过了半个来小时,众人才陆陆续续地离开了餐馆,奔向了各自的去处。

  在圣安德烈镇上逛了半个下午,“孤雁”等人回到客栈已是傍晚时分。因为还有很多关于明天婚礼的工作要做,所以他们都没有选择再赶去纽约咖啡馆——只是在客栈里让主人随便准备了些吃食,就各自奔去忙碌了。查尔斯当然是选择跟雪莉姐一块,而其他人则是留下来陪着“孤雁”与乔斯林试穿礼服,以及陪着他们与策划人员讨论婚礼的各项流程。按照策划的安排,婚礼被分为了两个部分——一项是教堂里的仪式,另一项则是当天的晚宴。仪式部分是纯西式的那种,由这位策划负总责;而晚上的宴会则依靠雪莉姐的努力被争取成了纯中式的,当然除了雪莉姐本人外大家都是外行,所以就只能由她全全负责。此时,“孤雁”几人要讨论便是在教堂里进行的仪式部分。

  这也是贝丝小姐的安排,为了达到惊艳的效果,“孤雁”与乔斯林一直没参加彩排,直到这时才被安排与策划对接。“孤雁”原也没有对仪式有如此重视,一直以为西方的婚礼非常简单,只要跟着牧师走就行了。但自听了策划人说了一个关于“圣安德烈”镇为什么会命名为“圣安德烈”的故事后,他便改变了自己最初的看法。原来“圣安德烈”是圣主耶和华的十二个门徒之一,曾施洗过门徒约翰,在福音书中也多处被指为是圣主最为亲近的门徒。可见他的重要位置。也许是圣安德烈本人在过去的某个时刻曾经传教到这里,所以后来当地的信奉东正教的塞尔维亚人就以他的名字命名此地,而河中的那座岛也同被称为圣安德烈岛。由此,也可见之宗教在小镇中的重要地位。正是基于这一众原因,不大的小镇中拥有了六座不同大小的教堂。而“孤雁”他们的婚礼正被按排在镇中心的布拉戈维什坦斯卡教堂内进行。

  “‘高’先生,乔斯林小姐。刚才我跟你们说的这些流程你们都记住了吗?进场的音乐你们是可以自己选择的。如果你们有特别喜欢的,或者是说对你们有什么特别意义的,我不介意你们重新选择一首。这一点也是贝丝小姐特别吩咐的。贝丝小姐说,‘高’先生是个非常有学问的人,是个绅士。他对音乐特别有研究。所以一定要我们好好地征求‘高’先生的意见。”说话的人,穿着非常地绅士,此时独坐在客厅中央的白漆实木椅上,手里拿着一份打印成的手稿,已经念完了其中的内容,把手与稿纸都轻放在腿间,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等待着“孤雁”与乔斯林的答复。

  “贝丝?怎么又是她。——难道我选什么歌还要她同意吗?”那绅士的对面是一张长长的木制白漆沙发。明亮辉煌的灯光下乔斯林正穿着婚纱坐在最中央——两旁坐的分别是米雪儿、利还有“孤雁”——一听见又是贝丝小姐的主意,脸上的不悦又显现了出来。同时,她还把手中的稿纸很随意地一放,重重地靠向了椅背。可是,这些都没能影响到她今天的美丽——虽然她并没有配带项链与配饰(还在一旁的桌上搁着),但仅是这件婚纱就已经把她的气质提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有了这种气质,那些瑕疵反都成了她的点缀,为她在添光增色。

  “孤雁”正仔细读着稿纸上写的流程。他本是想回那位绅士,但却听到乔斯林又提起了贝丝小姐,心里是一揪,一脸的苦涩无处可去。“嗯哼——乔斯林。你选吧,我都听你的。”

  “孤雁”滑稽的表情惹得米雪儿与利是极富同情地一笑,双双拉着乔斯林手,想以此来作为劝慰。

  乔斯林没再继续,又一次拿起了稿子,把稿中供参考的那些曲目再扫了遍。心里反复地斟酌,实在是拿不定主意。“我——”她顿住了,眼睛巴巴地望着“孤雁”。“‘志航’,还是你选吧。我真不知道要选什么好了——真是怪事,你什么时候变得精通音乐了。”

  “我选?”“孤雁”的目光一直不敢离开乔斯林,小心地问。

  “嗯!你选。”乔斯林说,没有半点商量的味道。这样的语气在这两天来她是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

  “孤雁”似乎是习惯了这种语气,知道只要不逞强就好。“我选可以——选好了你可不能不高兴。”

  米雪儿与莉眼睛都睁大了,非常认真地专注着二人的一举一动。

  “你选不选。你不选,我可走了啊!”乔斯林说,说罢便想起身。

  “好好好,我选,我选。我选还不行吗?”“孤雁”说,忙用手势制止了乔斯林。

  乔斯林坐下了来,深呼了一口气,一脸的怪表情。

  一旁,米雪儿与利已经被逗得笑弯了腰。

  “好了,好了——乔斯林姐,我们还是选歌要紧。”米雪儿劝道。

  “是了,别生气了。乔斯林姐。”利想多劝两句,可鉴于自己与贝丝小姐的关系又不便多说什么。

  乔斯林终于作出了解释,“不是我想生气。我就是看不惯,凭什么我自己的事情干嘛事事都要征求她贝丝的同意。”

  “哈哈——”米雪儿说,“知道——知道。又不是她结婚是不?”

  “嗯。”乔斯林说。

  “哈哈——不是了,乔斯林姐。其实贝丝小姐也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前些天,在巴黎为了你们的事她差一点就——”利说。

  “差一点什么?”乔斯林说。

  “不不,没什么了——”利这才知道“孤雁”没同她讲在巴黎的事,只好把说出口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志航。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没什么事吗?”乔斯林马上转向了“孤雁”。

  “没什么了。我们还是先选歌吧。人家还在等着呢,一会儿他还要去做准备。”“孤雁”无奈,只得硬付了事,把脸对向了那个策划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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