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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一难刚过,又落难!

  秦嫃嫃觉得自己今天很倒霉,遇到一个不讲理的女人,却不知,回到家以后,更大的危机正在等着她。

  “爸,我回来了!”

  秦嫃嫃重整心情,脸上挂着笑推开半敞的房门。

  看到屋里的情况,她再次呆了。

  屋内一片狼藉,窗户被砸了个大窟窿,玻璃渣碎得到处都是。

  屋里本就几件破旧家具,都被摔了个稀烂,无一处完好。

  光是看着就触目惊心,秦嫃脸色白了又白。

  更可怕的是,她的爸爸被两个彪形大汉强摁到地上,两腿就那样深深扎在满地的碎渣渣上,膝盖不停渗着血,一滴滴沿着裤管淌下,染红了脚下的玻璃,触目惊心。

  秦刚全身打着哆嗦,似是承受巨大的痛苦,一张脸白如纸片,额头的汗水如豆般大小,一粒粒往外冒。

  他的嘴巴塞着破布,无法出声的他只能用悲鸣似的呜咽表达致痛楚。

  两个大汉恍若未闻,手上的力道不减,牢牢压住他因痛苦而不停扭动想要摆脱束缚的身体。

  “放开我爸爸!”

  秦嫃嫃心中大恸,对这些肆意闯入私宅的恶霸又惧又恨,痛恨自己的弱小,她飞扑到秦刚身上,试图用自己微薄的力量解救爸爸。

  脚才挪动一步,就被赵五身旁的黑衣男死死钳制住,动弹不得。秦嫃嫃一双美目燃起愤怒之火,恨不能将那安然坐在沙发上抽烟的男人烧出个洞。

  秦嫃嫃被带到赵五面前,赵五一双小眼睛探照灯似的在秦嫃嫃身上扫来扫去,像看货物一样。

  秦嫃嫃顿觉羞辱难堪,挣扎着要摆脱男人的钳制。

  可恨势单力薄,她为鱼肉,只能任他们刀俎。

  赵五见到秦嫃嫃的一刹那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待仔仔细细打量清楚,小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充满着算计和阴谋。

  这妞不错,巴掌脸,身段也正。俏生生往面前一站,粉嫩嫩娇滴滴的模样,看得人心痒痒。。

  水灵灵的大眼睛,不说话,光瞧着你,双眼含怒,悲愤夹杂着惊慌的样,小动物似的无辜又可怜,无端点燃你一身邪火。

  只一眼,赵五心都酥了,恨不能立刻将这小妞就地正法。

  只是,可惜了,想归想,到底舍不得。

  这妞得留着干净身赚大钱,自己享用了,少不了亏一半。

  说白了,他赵五还是最爱钱。

  小时候穷惯了,也穷怕了,养出了赵五视财如命的贪婪性。

  钱最重要,有了钱,才能痛快玩女人。

  赵五一边啧啧遗憾着,一边扯动两颊硬邦邦的肌肉,试着挤出春风般温暖和煦的笑容,凶神恶煞的脸,配上诡异的笑,说不出的惊悚。

  秦嫃嫃强压下心头的恐惧,努力对上面前五大粗的高壮男人,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哆嗦。

  “你们私闯民宅,行凶打人是犯法的,我,我已经报了警,警察很快就会来了。”

  秦嫃嫃到底只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独自面对几个彪形大汉,表面上故作镇定,其实心里虚得很,说话明显底气不足,声音有些发颤。

  赵五当听笑话,嗤一声,全然不当一回事。

  混了这么多年,他赵五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

  这种虚张声势的小伎俩,他赵五要是当真,那还真是脑进水,白瞎了一双眼。

  “我也不跟你废话,屋里什么情况,你心里有数。你爸欠了老二十万的高利贷,没钱还,你说怎么办。”

  闻言,秦嫃嫃倒吸口气,看向仍然受制于人,浑身打着颤儿,脸色白中泛青的爸爸。

  他膝盖上的血渍凝成暗红血块,还未完全干涸,又有新的鲜红色汩汩冒出。

  秦刚痛得面部扭曲,艰难睁开眼,嘴唇颤栗着,费劲溢出几个字。

  “嫃嫃,爸对不起你!”

  秦嫃嫃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赌输了钱,借高利贷再战,结果血本无归,还欠了一屁股债,给大耳窿盯上了。

  秦嫃嫃怒视秦刚,恨他不知悔改。

  为什么就是不听劝,明明答应她再也不赌了,安安分分赚钱给弟弟供费,这才不到半年,他就又赌上了。

  她是怒其不争又哀其可怜。

  家里穷得叮当响,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就是砸锅卖铁睡大街,也弄不来几个。

  这套小平房,房龄二十年,十来平米,走几步就到头了,加上年久失修,毫无升值空间,卖不了几个钱。

  “能不能宽限几天,我一定想办法筹到钱,叔叔行行好,先放了我爸爸吧。”

  秦嫃嫃眼里满是哀求,湿漉漉的大眼睛,像只脆弱的幼兽惹人怜惜。

  赵五眼睛闪了闪,差点被那双勾人的水眸吸进去。

  亏得自己来之前玩了几个回合的妖精打架,腿还有点软。

  否则,被个水嫩嫩的小姑娘这样看着,还真有点招架不住。

  “哼,叔叔,我还你大爷呢。一天两天天,还是一年两年,你们这些穷酸户老见多了,拿不出钱就给老拖,拖不下去了就跑。”

  “我,我!”

  秦嫃嫃抖动着嘴唇,身体瑟瑟发抖。

  小姑娘哪见过这样的阵仗,平时接触的都是奉公守法的小老姓,高利贷于她而言就是吃人的洪水猛兽。

  她是万万想不到,向来老实巴交的爸爸会去借高利贷。

  想起那些电视里放的画面,砍手跺脚,血腥淋淋,惨不忍睹。

  “我打个电话给我二叔,他会想办法的。”

  秦刚的弟弟秦勇,是目前秦嫃嫃能想到的最亲近的人。

  二十万不是小数目,一般交情的人听到了恐怕会退避舍。

  家里本就欠了一屁股债,找亲朋好友,能借的都借的,如今早就信用全无,谁还会借钱给她家。

  也许只有二叔了。

  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以为亲情能当饭吃,解燃眉之急。

  很好,那就让自己好好给她上一课。

  亲戚是个什么玩意,落难了,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赵五掏出一根烟,旁边站着的手下很快给他点燃。

  他享受地闭眼吸吮,点了点头,手轻轻一指。

  手下心领神会,拿出收缴的秦刚手机,在通讯录里翻找出他二弟的号码,拨通,放到秦嫃嫃面前,按下免提。

  生死攸关的时刻,每分每秒都在心跳屏息中。

  秦嫃嫃凝神屏气,专注盯着手机屏幕,生怕错过手机接通的瞬间。

  “哥,什么事?”

  “喂,二叔,是我,嫃嫃,爸爸出事了一”

  “什么,听不到,我在开会,等下给你打过去。”

  话落,嘟的一声,电话挂断,一片忙音。

  “二叔,二叔!”

  秦嫃嫃焦急呼唤,却再也听不到回应。

  她抬头看着赵五,怯怯道:“他现在忙,等一下就一”

  “等一下是几分钟,你给老说出个具体数字。傻姑娘,人家话里的意思没听出来啊,明白告诉你,给你爸牵线搭桥做担保的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二叔。夫妻都还大难临头各自飞,兄弟算个鸟,娶了婆娘生了崽,理你破落兄弟个鬼啊。”

  赵五每说一句,秦嫃嫃脸色白一分。

  空前的绝望笼罩心头,她心乱如麻,已经不知如何是好。

  她回头看向秦刚,尽管明白软弱的爸爸不靠谱,她依然想从爸爸那里得到微薄的力量。

  谁知,秦嫃嫃一眼望过去,随即双眸大睁,惊慌失声。

  “爸,爸,你怎么了。”

  秦刚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气息微弱。

  秦嫃嫃胡乱挥舞着手臂,想要摆脱束缚冲向秦刚,无奈对方力气大,拼劲了全力都没办法挣脱。

  “放开我,我要看我爸爸。”

  秦刚身旁的男人俯身探他鼻息,还活着,就是弱了点,于是掐他人中。

  缓了一会儿,秦刚悠悠转醒,双眼处于失焦状态,好不容易才聚拢,悲戚望着女儿。

  “嫃嫃,你快走,不要管爸爸。”

  秦刚虽然没出息,不争气,起码的父爱还是有的,自己已经沦落到这步田地了,生活还有什么盼头。

  但女儿年轻,长得又漂亮,大好年华刚开始,一旦落入他们手里,这辈估计就毁了。

  秦刚算是大难临头的一点良心发现,恨自己鬼迷心窍,被工友怂恿着去赌场,赢了一点小钱以后,贪心大发,妄想得到更多。

  结果赔得血本无归,又欠了一屁股债,惹上了大麻烦。

  视线和爸爸对上,秦嫃嫃的眼泪哗啦啦夺眶而出,凝成雨雾,朦胧而脆弱。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事已成定局。

  赵五最见不得这种好似生死离别的场合,自己又没放火烧他们全家,至于么!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本事还,那就别借啊。

  赵五狠狠吮了一口烟嘴,咋着嘴巴回味几下,大口吐出来,吞云吐雾。

  白色的烟圈迅速在空气中散开,他阴沉沉盯着秦嫃嫃。

  “要么收起你这张怨妇脸,乖乖跟老走,要么等着看你爸怎么死。别指望条救你们,我有事,你爸也别想摘干净,吃几年牢饭都算他运气好。没人打点,想出来?废掉他半条命。”

  秦嫃嫃正对着赵五,冷不丁被迎面飘来的烟云呛了一大口。

  她皱着眉,心里很是反感,抬脚想要往后腿。

  可身体被旁边的壮汉紧紧制住,男人的力气大得吓人,两手钳住她肩膀,突然加大手劲,痛得她闷哼出声。

  “欠了债就要还,没钱还,那就用人代替。”

  赵五也懒得跟他们虚绕,好声好气商量都是白瞎。

  人最贱的地方就是得寸进尺,你退一步,他就妄想着登天了。

  秦嫃嫃还没来得及跟爸爸说上几句话,就被赵五押着离开。

  上晚自习的秦奔奔尚未回家,月儿挂在半空中,洒下一地清辉,徒留冷风吹过的一声叹息。

  迷离的月夜,漆黑的深巷,掩盖了一切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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