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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粉墨登场

  第二十三章 粉墨登场

  她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从来都是大大咧咧c丢三落四,可是受到这样的创伤,一时半会儿很难痊愈。就算痊愈,恐怕也要留下深深的疤痕。

  高考那一阵,父亲的外遇c母亲的自杀c高考的失利,全是何如初想都不曾想过的事情,整个世界一夜间仿佛轰然倒塌。她惊讶地发现,原来自己一直住在空中花园里,一直都那么愚昧无知,一直以为自己的父母关系很和睦,直到看到母亲自杀,那场景吓得她连续做了半个月的噩梦。弄清事情的真相后,她再也不肯跟爸爸说话了。爸爸又急又无奈,担心她会留下心理阴影,影响一生,就想暂时让她离开应该比较好,于是让她在美国定居的姑姑接她到美国散散心。

  爸爸也曾打电话给她,何如初还是拒绝跟爸爸说话。爸爸从她姑姑那里得知,何如初到美国后,整天不言不语,整个人都变了,瘦了一大圈。爸爸因为愧疚,不敢轻易去找女儿。一切事情都是她姑姑做主。当姑姑问她要不要在美国上大学时,她想了许久,摇头说不喜欢这里。姑姑考虑到她以前没有出国念书的心理准备,难免不适应,目前她又是这种状况,一旦来了,只怕弄巧成拙,于是帮她在中国找了最好的国际学院,让她在国内先准备准备。

  回国后,因为到了北京,对于妈妈情况,何如初更是一概不知,也不知道妈妈过得好不好。爸爸偶尔会打电话过来,低声下气地跟她说话,她有时候接了,拿着话筒不出声,一句话都不说,连最简单的“喂”也不肯说。爸爸到后来已经习惯这种情况,费尽心思地每天打一次电话,只怕她嫌烦,若是一个星期打一次,又放心不下,于是定了时间,每周三c六晚上打一次。每次都叮嘱她要注意身体,按时吃饭,早睡早起;要记得多穿一件衣服,天气预报说北京明天有寒流;要刮大风了,外面脏,最好不要出门;衣服不会洗,拿到外面的干洗店去

  听着听着何如初就觉得心酸,常常是她先挂了电话。她还记得小时候父母携手带她去动物园的情景,为什么母亲要自杀呢?她一直以父母的相亲相爱为骄傲,原来竟是假的她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从来都是大大咧咧c丢三落四,可是受到这样的创伤,一时半会儿很难痊愈。就算痊愈,恐怕也要留下深深的疤痕。

  现在到了国际学院,何如初的心依然无法平静。连日来,她晚上都没有睡好,尤其是今天早上,一起来就感觉头昏沉沉的。她抱着一摞书去上课,都打过铃了,教室里稀稀落落连一半都没坐满。教高数的外籍教师也不管,拿着课本叽里呱啦地讲了一通,听得人一知半解。她觉得还是直接看书比较容易。好不容易挨完两节课,下课时,老师喊:“何如初小姐,请过来一下。”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让她催着大家交上次留的高数作业。

  虽然不像其他大学有班长之类的职位,但是总要有个负责人,传个话收个作业什么的。老师们见她学习认真c为人和气,大都愿意找她帮忙。何如初自小被灌输“尊师重道”的观念,既然是老师交代下来的事情,她自然乖乖办好,不像其他学生敢嬉皮笑脸地推辞。

  她挨个收作业,不少同学才知道还有作业这回事,惊叫出声:“怎么办?一道都没做。”更有甚者,连笔和作业本都没有,到处找人借。于是都要拿她的作业抄。她看大家抄得一塌糊涂,已经见怪不怪,大声说:“老师说了,上课前送到她办公室,大家快点儿写啊。”不少同学唉声叹气,不断嘀咕。

  夏原手上拿了本书进来,看见大家伏案疾书的情景,还以为走错了教室。连忙退后几步,抬头看门牌号,没错啊!弄明白了情况后,他笑着说:“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何如初见他才来上课,摇头说:“你还有心情说笑?上次留的高数作业做了没?这会儿就要交了。”

  夏原敲了敲额头,说:“好像是留了作业。我看看一一”说着凑过来看留了哪些题。何如初指着打红钩的说:“就这些。不过最后一题比较难,我没做出来。”又催着他,“你赶紧做吧,就怕时间来不及。”夏原低头读题,挑眉说:“这题有什么难的?你看我的!”

  从何如初草稿本上撕了一张纸,拿起她的笔坐下来哗哗哗写了半张,甩头将笔一扔,说:“好了。”

  何如初将信将疑地拿起来,一步一步从头看到尾,越看越惊奇,最后恍然大悟,确实是这么解的。看他写的解题步骤,干脆利落,无半句废话,她顿时对夏原刮目相看,说:“真厉害啊。对了,还有前面那些作业呢,你赶紧做了交上来吧,要算平时分的。”

  夏原伸了个懒腰,懒懒地说:“我就没打算交。”说完蹭到她后面,趴着继续睡。何如初暗暗感叹,古人云“以貌取人失之子羽”,果然不错。没想到夏原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真是失敬失敬。

  下课后大家都走了,何如初见他还没睡醒,摇了摇他,“夜猫子,天黑了,起床了,该活动了。”夏原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偏头看她,才想起来是在教室,他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天黑了,正是办事的好时候啊!跟不跟我去?”挑眉挑眼看她,神情似笑非笑的。

  她已经习惯他的口没遮拦,没好气地说:“我说你怎么这么贫呢?还是大学生呢!比街头小混混还油嘴滑舌。正经点儿,下课了,我可不管你,先走了。”夏原一脸严肃说:“我哪儿不正经了?我问你跟不跟我去吃饭,这也叫油嘴滑舌?还是你思想不健康,想别的地儿去了?”

  何如初举手投降,“我贫不过你。”夏原笑:“说不过我就跟我走。”她摇头苦笑,问去哪儿?夏原回头说:“不是刚说了嘛,要把你卖了啊。”何如初哭笑不得,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你有一句,他能有十句;你说一套,他能头头是道,还是尽早闭嘴比较识相。

  北京的男同学似乎特别能说,何如初见班上几个本地男生凑在一块儿七嘴八舌,简直在说相声,一个比一个快,还一套一套地,有眉有眼,有根有据,说得她不知是真是假,将信将疑看着他们。偏偏他们一见她天真的样子,都喜欢拿她打趣:“知道油和米什么关系吗?”她努力想了好半天才睁大眼睛问:“属于粮油类?”大家哄堂大笑:“兄弟关系啊!”她不解,满脸疑惑。夏原拍手说:“你看,花生油c花生米,不是兄弟是什么!”她这才知道他们是逗她的。这样的事情层出不穷。

  何如初和夏原来到“水木阁”,楼下都满了。夏原不耐烦,点了包厢。她忙说:“又不请客,点包厢干什么?多浪费啊。”夏原顾左右而言他,到处张望:“谁浪费了?谁浪费了推谁出去跳海。”何如初没好气地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还好意思说别人。”他无辜地说:“不是你难道是我?”何如初不理他,由他一个人去贫。他垂头丧气坐下,叹气说:“那推我出去跳海吧一一”顿了顿,又笑嘻嘻地说,“不过先申明,我跳的是死海。”

  何如初听了,笑得口里的茶喷了一身。夏原忙递给她纸,一本正经地说:“嗨,您老悠着点儿,可别喝口水噎死了,又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活生生遭天谴!”她连连摇头,指着他笑着说:“夏原,我下回再也不跟你一起吃饭了。”这人太逗,还怎么吃饭啊,光听他说话笑都笑饱了。

  夏原大惊失色,问:“为什么不跟我一起?难道我占你便宜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捂着肚子说不出话来。跟夏原在一起,想正正经经说句话都不能。

  好不容易吃完饭,他又叫了一大盘水果,招呼说:“慢点儿吃,慢点儿吃,吃不了咱们兜着走。”何如初咬了口西瓜,说:“夏原,你很厉害啊,怎么进这里了呢?”

  夏原立即说:“彼此彼此,我也正想问你呢。”她老老实实先说:“我高考缺考了。”夏原拍手,伸出拇指:“服!”又问,“怎么缺的啊?睡过头了?”她无奈地耸了耸肩,“是啊,等我一觉醒来,一切都完了。”

  夏原吊儿郎当地说:“你至少比我舒心,睡一觉完了,我是眼睁睁看着它完的。”何如初十分好奇,难道有人比她还凄惨?夏原往嘴里扔了颗草莓,含糊地说:“我高考那两天,高烧不退,半死不活的,坐都坐不稳,带了一支医疗队进考场。左手挂吊针,右手握笔,外面站了一队的白衣天使,那场面真是壮观”

  何如初连忙问:“后来呢,没事儿吧?”他满不在乎地说:“能有什么事儿啊,死不了,走着进去,横着出来呗,反正过后照样活蹦乱跳。”她连声叹息他时运不济,说:“你若不是病了,说不定能进清华大学呢。”

  夏原不屑地说:“清华大学?他们请我我都没去。”何如初以为他吹牛,一笑置之。其实是真的。夏原曾代表学校参加数学竞赛,拿了全国一等奖,因此被保送上清华大学,是他自己不去的,说看不上保送生,没真本事。

  一顿饭吃得客人散尽他们才出来。夏原还说不过瘾,“下回我带你外边喝酒去,比这儿强多了。”何如初忙拱手,“您老人家的好意,我心领了。您还是另外找爷们儿拼酒去吧,我就算了。”他又开始不正经起来,“找臭老爷们儿干吗啊?”何如初“呸”了声,自顾自往前走。夏原笑着跟在后面。

  到了宿舍门口,何如初刚要刷卡进去,门卫处有人叫:“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她转身,见韩张正坐在警卫室正跟保安说话呢,相谈甚欢的样子。她走过去,奇怪地问:“你怎么坐这儿?”不会是惹事了,人家请他来的吧?韩张得意扬扬地说:“人家请我坐的。”年轻的保安站起来笑着说:“这位兄弟说话真有意思。”

  韩张朝保安热情地挥挥手表示谢意,然后跟着何如初出来,他问:“我都等你两个小时了。你上哪儿去了?”她答:“吃饭啊。”韩张叫起来:“吃饭吃了俩小时!你跟鬼吃啊?”

  夏原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说:“不好意思,我就是那个鬼,还是个饿死鬼,善哉,善哉。”还双手合十,行了个礼。韩张吓一跳,问:“你是?”夏原笑:“我就是跟何如初同学吃饭的鬼。”

  何如初忙说:“你别听他贫,他叫夏原,跟我同班。哎,我说又不是周末,你找我干吗啊?有事吗?”韩张哼道:“没事不能来找你啊,喏一一”他指着警卫处的几大塑料袋说:“给你改善生活来了。”她吃惊,瞪大眼问:“这么多?难道都不要钱的吗?”

  不等韩张回答,夏原接口:“这还用问,抢超市呗。”韩张摇头道:“抢超市算什么啊?我抢银行去了。昨天晚上夜黑风高”何如初听他们俩一来一去地贫嘴就头疼,忙打断说:“行了行了,提着走吧。”又问,“你怎么坐警卫室里啊?我还以为你干什么坏事了,吓一跳。”韩张笑道:“我等人等烦了,那保安守门也守烦了,我们俩于是侃大山,先是在外边站着侃,后来干脆到里边坐着侃。”

  何如初讽刺他:“你可真有本事啊,什么人都能搭讪。”他连忙说:“过奖,过奖。”夏原凑热闹说:“你应该说‘不敢当,不敢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两人说得越来越投机。韩张自愧不如,“兄弟,我已经够能侃的了,没想到您比我还能侃,简直可以跟《九品芝麻官》里的周星驰比,能说得翻江倒海c风云变色c生死颠倒。”夏原连忙谦让。

  何如初皱眉说:“韩张,不是我提醒你,夏原就是一潭黑水,你最好别跟他凑一块儿,近墨者黑。”夏原忙抗议,振振有词地说:“何如初,今儿我告诉你一个真理,天下的男人都是黑的。”何如初简直无话可说,只好说:“你们聊吧,我回去了。”

  韩张叫住她:“我提着这么多东西千辛万苦来找你,你就这么撇下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夏原知道他们有话说,拍着他的肩说:“哥们儿,回头咱们喝酒去啊。”韩张连忙点头,目送他离去。

  何如初放好东西下来,登了记,带他到会客室坐,还不忘问:“你真跟夏原去喝酒啊?”韩张喝了口水,说:“开玩笑你也当真。”她还不相信,“可是你们刚才说的就跟真的似的。”韩张大手一挥,“这是我们男人的事,你别管。”何如初嘲笑说:“男人?毛还没长齐呢!”

  韩张猛地站起来,一手抱住她的腰,把她轻轻松松抱起来,挑眉说:“说谁毛还没长齐呢?小丫头片子,嗯?”何如初吓死了,连忙跳下来,死命捶他,“疯了你!吃错药了!”韩张犹嘻嘻笑着,“小腰挺细的啊。”

  何如初变了脸色,指着他鼻子说:“韩张,你要是再敢动手动脚,马上给我滚!”韩张收起玩笑样,忙说:“怎么突然生气了?以前不也常常闹着玩吗?”她转过头去,愤愤地说:“以前是以前,那是小时候,现在不一样了,都这么大,叫人家看见,该说闲话了!”韩张满不在乎地说:“说就说吧。嘴长在人家身上,你管得了?”

  她还在生气,“刚才把我的魂儿都吓出来了。”韩张见她脸色确实不好,估计是吓坏了,连忙保证:“好好好,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可没过一会儿,又说,“不抱不知道,一抱吓一跳,没想到我一只手就能把你提起来。你怎么这么轻?还没我书包重。”

  她没好气地说:“我重不重要你管吗?以后你要再敢这样,我就不跟你说话了!”韩张纳闷她今天怎么这么生气。如果她说不理人,当真可以说到做到的,以前他就领教过一一小时候,有一次他惹她生气了,直过了半年她才肯理他。想到这里,韩张连忙笑着说:“我的意思是,你吃好点儿,别跟林黛玉似的,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给你带吃的你还骂我,真是狗咬吕洞宾一一不识好人心。”她闷闷地点头,说知道了,问他还有事吗?

  韩张见惹恼了她,居然在赶人了,自嘲道:“算了,我今天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谁叫我不识相呢?”把何如初说得有点儿惭愧了,于是她说:“这周五晚上你来吧,天气变冷了,正好请你吃火锅去。”韩张点头,说:“这还像句人话。刚才那样儿,再热的心也让你说凉了。”她哼了声,说他自作自受。两人又斗了一会儿嘴,这才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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