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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

  是另觅目标吧!”

  王虎被他们得郁闷,手托长满络腮胡的下巴,不答他们的话。

  这些人偷着乐,把兵器丢给马敉宁,“反正你没事干,给我们擦亮。”马敉宁拿起兵器,老实擦起来。这些兵卒则或坐或躺,以各自姿势休息。

  “等打完这场仗,就可以回家了。”他们舒服地叨念。

  张珏默默地看了他们一眼。可以回家了?回得了家吗?这个死局只有他才看得到。

  帐里的人开始念着家乡的父母,还有人想念起未过门的妻子,惹得其他人以他取乐。

  笑声中,张珏愁色更重,索xìng起身离了帐篷。

  “他怎么了?”张珏走后,立刻有人问,“好像不对劲?”

  “他什么时候对劲过?”王虎不以为然地。

  众人也认为确实如此,张珏向来神神秘秘,虽然人是个好人,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唯有马敉宁看了看帐外,放下手中的活儿,跟了出去。

  整座军营已入临战状态,既有着如临大敌的紧张,也有着面对生死的狂放与忐忑。张珏步行其中,穿过帐篷,他留心观察着,这里的人神情各异,或有兴奋,或愁云惨淡,但不管什么样的态度,他觉得他们最终所求的都是一样的,想得胜,想活下去。

  必死之局,这个词又从他脑中滑过,张珏头一次这样无能为力。

  “君玉兄。”马敉宁追了上来,“怎么回事,很少见你这样,遇上不好的事了吗?”

  张珏难以启齿,很多东西只能他一人知晓。

  没有得到回答,马敉宁同样有些失落了,“有什么出来就好,把我们当了外人吗?出来,我也不会泄漏的,这里的人都不会泄密。再过几天,连命都会没了,还会别人的事吗?出来,得个安心,没有牵挂地走完可能的最后一程。心事重重面对强敌,那可不好。”

  张珏为之一震,回头看着马敉宁,“静之认为,这次胜负如何?”

  马敉宁笑了,“阔端五十万大军,我方只有两万,你觉得胜负如何?即使胜了,也是九死一生。其实这里的军士多为战场老手,他们早心知肚明。”马敉宁把目光投向周围众人,“君玉兄是为这一战担心吗?”

  如果正常对决,或许有胜算,但在有五星联盟chā手的情况下,必败无疑。张珏想的确实是战事,遂了头。

  “按理,君玉兄应比我要镇定才是。”马敉宁不可理解地笑,“莫非君玉兄有难舍的牵挂?”

  张珏勉强跟着他挂出笑意,“难道你不怕吗?”

  “真没有。”马敉宁轻摇头,“我从军就是为了报国,早想过哪天可能马革裹尸,只是不知道在哪一天。其实这里每个人都想过有这么一天,但是你看,没有一个人打算退缩,他们或许目不识丁,讲不出大义大道理,可他们有最朴实的情感。你刚才也听见帐里那些人话了,他们念到父母,念到未过门的妻子,他们留在这里,就是为了保护那些人,哪怕明知道九死一生。这块土地,处于两国之jiāo,从来都战乱不断,不知死了多少人,可那些想要欺侮我们亲人的敌虏,从没有再往南前进半步。”

  “如果明知是死,没有半胜算,也还要做吗?”张珏问。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就是我中国人几千年的执念。”马敉宁笑得无畏,在他那张书生的秀气脸上,真的看不出一忧虑,更不要畏色了。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张珏轻念,这话他在书上看到过,不过难以理解,既然做不到,为什么又还要做呢?今日听到马敉宁起,引得他深思。看着自己的手掌,把它握成了拳。

  想起当日偷听曹友闻对诸将发布命令时的情景,两万对五十万的作战计划,居然没有一个人反对。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如果不为,固然可以一活,但却换来的是无底线的退让。“真是英勇!”张珏赞叹道,“是我想多了,我也是个军人,怎畏起死来?或许并不是死局也不定。”

  马敉宁迷惑地一愣,没懂张珏话中之意,但再看张珏那张脸时,脸上已换了个神色,犹豫与愁容不见了,恢复了平常自信坚定的神情。

  “我明白了。我也会尽力去做的。”张珏拍了拍马敉宁的肩。

  他到是明白了,可马敉宁完全没明白,没懂张珏为什么忧郁,更没懂他为什么又想开了。张珏叫他先回去,自己还想走走。

  不再想那什么死局,再看营中诸人,感觉比之前又不相同,不觉得有什么抑郁,反觉得他们个个斗志昂扬,有必胜之心。不过他们已不是张珏关心的焦,张珏已经想明白,不管五星联盟要布什么局,还是其它什么,他要做自己的事。这不是必死之局,只要尽力去做,没有什么不可逆转。他迎着金黄的夕阳,如此下了决心。

  曹友闻下令大开阳平关,营内不立旗帜,炊烟不出,鸡犬不声。九月二十一日夜,全军开拔。渡江,逆流而上三百里,复渡江,往来刘溪黑水一带谷道。至此,已到蒙古军后背。

  渡江之时才苦了张珏,他一不能碰水,但此时不得不渡。摸了摸怀中的避水丸,犹豫几度都没服下,只剩三颗yào,为防万一,能省就省。他蜷缩于奔云马的背脊,两脚踩在马鞍上,周围人都笑他,他置若罔闻,由他们笑,只要自己不沾水就行。

  而另一边,蒙古军哨马二十二日至阳平关,见关门大开,入关窥探,即被关内伏兵所斩。蒙古大军未得哨马回信,只当前方无事,到了关下。这时,曹万、刘孝全麾兵而出,出其战于关外。自辰时大战至未时,蒙古军败,曹万等依计划驻守进鸡冠山。蒙古人见到“遍身胆”之旗,认定为曹友闻,加上阔端前次在此地吃过亏,岂会放过这个困死曹友闻的机会。虽不敢贸然再攻,但捣堑排木数层,把鸡冠山团团围住了。

  五日后,九月二十七日。

  夜风徐徐地吹,天空yīn沉,繁星不见。这一夜接到命令,不用扎营,因而谷中没有一帐篷。军士成团挤坐,没有营火,没有月光,一般人即使路过,根本看不出这里竟有只万人大军。

  “就是今日了吧?”张珏迎着风,仰望满是乌云的夜空,“无星无月,还真是夜袭之机。”

  他有听到曹友闻的计划,知道五日之约,而其他人虽未知计划,可在听到今夜不扎营的命令后,也明白要干什么了。

  队将提来筐白布条发给大家,白色布条在军士们手间传送,拿到布条的人皆按吩咐把它绑了手臂上。队将又传话,今夜的口令是为“全胜”。

  马敉宁走来,把一条白布递给了他。张珏接过来,白色在黑夜中最是显眼,到是个好标记。没有犹豫,也绑了左臂之上。

  没有多余的杂音,道道白搭膊聚在了一起。营地亮起了稀疏的火光,照亮了一个人,红色军服与银甲,在火光中异样生辉。

  曹友闻立高处,望着黑压压的消失在无尽黑暗中的一万军士,久久没有开口。全军也同样鸦雀无声。前排的士兵都仰望着他,后排的士兵看不到,但知同样仰望着。

  “我曹家一军……”曹友闻感慨得声音略有颤抖,他顿了顿,稳定了声音,“我曹家一军累年忠赤报国,声撼秦陇,今与汝等在敌之背,正yù出敌不意,用奇制胜。且北兵今号百万为攻蜀计,诸君食君之禄,用民之财,正宜奋发忠勇立功,上报国家,下报蜀民,大丈夫当于死中求富贵!”

  “全胜!”其下齐声一吼。

  众志成城,锐不可当。

  当即全军出发,直趋鞑营。

  “我们还能再见吗?”行军中,有人喃喃问。

  “能,怎么不能!等明天,我们一起喝酒!”王虎不管谁问的,听见就顺口答了,“有张君玉在,怕什么?他不行,还有我。”王虎摸了摸背后的锤柄。

  张珏也在他们身旁,笑了一笑。此战他会全力以赴,就用他的火,烧破这死局,他要眼前这些人活下去。这自信,他有。

  忽然,拉着缰绳的手一凉,接着便是钻心的痛。低头看手,手背上出了个溃烂的斑。

  雨。

  “跟我开这种玩笑?”张珏抬头望天,苦笑了。

  ☆、第164章 好大的雨

  “下雨了!快检查毡帐有无漏雨,那颜最厌恶下雨!”管事的奴隶头子呼喊着。七八个仆人立刻进帐检查每个角落,外面还有几人围着毡帐挖沟,不使雨水漫延进帐内。

  最初只是毛毛细雨,但好似越下越大,黑夜中看不清楚,不过听得见雨声,淅沥沥密集打在地上。

  火鲁赤立在帐门内愁眉,“一下雨,我就觉得浑身疼。”他活跃着肩与臂,缩回帐中。

  “九月本就是多雨的季节。这个星球哪都好,就是水多。”孛尔台看着书卷话,“多生几盆火吧!这样你会觉得舒服些。”着吩咐下去。

  两位那颜喜欢烤火,下雨的时候更加喜欢,奴隶头子早有准备了,不多时,几盆黑炭端入帐,上火后,立刻变得腥红。

  孛尔台漫不经心道:“等到了南方,雨水更多。这里打仗少则数年,多则数十年,你要有思想准备,天天与水斗争。”

  火鲁赤苦脸,“我们又不是来帮他们打仗的。见到想见的人,就回火焰山去!你什么时候见他?”

  孛尔台凝神,注意力已不在书本上,他想了一阵子,“快了吧,需要的只是时机。阿阑比那只鸟难应付。”

  “一个老太婆而已。”

  “你真以为她是老太婆?”孛尔台冷笑,“你没用热源之眼观察?”

  “这到没有。”火鲁赤好奇了,“难道有怪异?要不雨停了,我就过去看看?”

  “刻意而去,不怕她生疑?以后见到她的机会很多,到时随意看上一眼就明白了。真的非常诡异。”孛尔台卖关子地笑了。

  这让火鲁赤更忍不住,现在就要去看。不过到了门口,还是忍住了,外面的雨已不是淅沥沥,而哗哗如注。火鲁赤后退几步,要是踏出去,只怕立刻身亡。

  帐篷在暴雨中发出轰鸣,像有上百人在帐踏脚,火鲁赤觉得恐惧,竟怕帐塌了,捂着耳朵,蹲坐了孛尔台身边。孛尔台继续专注看书,不再想其它。

  “好大的雨啊!要是现在出去,纵使有大伞遮挡,也有湿了全身。身来我要在汪兄这里多留一阵了。”按竺迩笑道。

  “无妨,我求之不得。我在这里没什么熟人,有那颜相陪解闷正好。”汪世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望着帐外的黑暗发呆。

  “汪兄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按竺迩问道。

  汪世显急收回目光,“没有,只是觉得这雨真的很大,这个季节很少有的。”

  “只怕汪兄刚才在想故人吧?”按竺迩笑着问。

  汪世显怔怔愣了下,暗想好聪明的人,与此人jiāo往不得不心。他此时确实想起了故人,不知怎的,听见雨声就想到允叔了。那日也在下雨,雨下了一夜,他们在寺庙中下了一夜的棋。如今又是夜雨,面前还是有盘棋,只不过对坐的下棋人已换了别人。

  按竺迩听着雨,静静轻语,“这雨还真是好。”

  “怎么个好法?那颜莫非有妙句?”汪世显问。

  按竺迩浅笑道:“舞如弄qiāng的人,哪会想出什么妙句?只是以领兵打仗的经验来,这么响的雨,正好可掩盖住行军的脚步声,黑夜偷袭正是时机,岂不好?”

  汪世显头,但又:“算好,也不算好。偷袭讲究轻快,大雨会加重人马负担,任谁在雨中行走都不舒服。雨中道路泥泞极难走,军队会迅速疲惫,行军速度减慢。若战,更不可久拖,拖则必亡。”

  “汪兄所言极是。我只想到,雨不会对我有影响,忘记考虑普通人了。”按竺迩赞道。

  “那颜还真天生就为了战斗,下场雨都会想到怎么战。”汪世显此话亦非恭维,也非反讽。

  按竺迩笑容尽露,“这么想是有原因的。因为,我马上就要将军了!”完,他手中一动,啪的声,棋子击在了棋盘上。

  汪世显低头看棋,自己果真被将了一军。汪世显惊讶后,苦笑道:“那颜果然聪慧异于常人,刚学会了宋人的象棋战法,就把我这个老师打败了。”

  “承让,是汪兄杂念太多,才使我有机可趁。”按竺迩谦虚道。着,再看帐外,听着雨声,“其实还真是个偷袭机会。”他感慨。

  暴雨未曾减,哗啦啦仿佛有无穷无尽的水从天下倒下。张珏仰望着天,天上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只感到无尽雨水浇在脸上。他整人都在流水,从脸流到脖颈,流进衣服里。衣服都已经湿透,层层紧贴,最终贴上皮肤。衣角衣摆全在滴水,整个人都像在水里泡过。

  若不是服下避水丸,自己早化成滩泡沫了,甚至泡沫在雨水的打击下破裂,什么都不会留下。

  “君玉兄,你没事吧?”马敉宁打断他的发呆。

  王虎也感不对劲,朝这边看来。想什么,雨太大,一开口,雨水就往嘴里灌,便闭嘴不问了。

  张珏也不开口,只是摇头否认。如此大的雨,不知自己的火之力能发挥多大效果,更在意它什么时候能停,yào力有时效的,他只有三颗yào丸。

  大军沉默行军,脚步声兵器碰撞声都淹没在雨声中,军队走得极艰难。泥路被前边的人踩过,到后边人的脚下时,已成滩烂泥,随时都有人滑倒,个个都成了泥人。

  吕嗣宗乘马追上前边的曹友闻,忧心道:“将军,大风雨不息,人马疲乏,不如在此待明朝如何?”

  曹友闻想了想,摇头,“不可。鸡冠山无粮无水,初约五日,五日已过,一日都耽误不起,谁又知明日的变数。我军已动,即使暂停行动,计策也已露白,敌知上当,必猛攻鸡冠山。鸡冠山若破,我军再无技可施,虽有大风雨相阻,机会岂可失?”罢皱眉,催全军尽快。

  一万大军摸黑前进,只有识途的人才知道走到了哪儿。忽然大军停止,下令就位,当是到了。

  张珏觉得军阵呈弧形散开。前方尽是黑暗,只远处有模糊的一片光,在雨幕中柔弱yù灭。蒙古大军的露天营火,在雨中全熄了,只有帐内的灯烛还发着光,就是因这些光,才让宋军找着的方向。

  雨声喧嚣,同时也很沉闷,握着兵器的手很湿,掌心有雨,也有汗。所有人都没乱张望,反正也看不到周围,只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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