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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蹊跷

  榛披着兽皮坐床上,怔忪地摸了摸微微凸起的小腹,目光落身边空出的位置,一叠兽皮毯子还是整整齐齐地堆那里,这一切都表明昨夜琼华未归。

  “榛,喝粥么,”柚端着满满一碗粥,微笑着站床边。

  “柚,”榛偏过头,眼中闪过讶异,伸出手接过粥碗。要知道自从柚身体渐渐康复后,他和柚几乎没有说过公事以外的话题,不知今天柚要和谈什么事情了,会是警告他远离苏衍么,

  “趁热喝吧!是苏一大早起来煮的。”柚探手把里床的一叠兽皮毯子垫榛的身后,然后就床边拉过一张竹椅坐了下来。

  榛不知道柚这是什么意思,一边喝粥一边不时地抬眼观察柚的神色,也没心思品尝出粥的特殊味道。

  柚看着榛一点点喝完粥,及时地伸手接过空碗搁手边的床头柜上,权衡了一下榛的承受能力,他才开口道:“榛,那天突然生病,是琼华做的手脚么?”

  榛宽阔的肩微微一抖,深幽的目光闪躲着,他知道什么都瞒不过柚,闭上眼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是故意的,对么?”柚的目光紧盯着榛的眼睛,平静地可怕,仿佛能穿透到的心里。

  “不,没有想到他会鹿肉上动手脚。”榛苦涩一笑,他和琼华都可算是自食其果了。

  “们原本是想让苏吃下去的,是么?”瞳孔微缩,柚的目光又冷了几分,他可以忍受别算计他自己,可是苏衍是他的逆鳞,一切算计苏衍的,他都会不动声色地一一铲除。

  “是苏和。琼华有提起过那种草药,症状和后来的样子差不多。”榛红了脸别过头,不甚甘心地辩解道,“若知道琼华那块鹿肉上动了手脚,是绝对不会吃下去的。”

  “知道。”柚点着头,接下去道,“琼华和林籽的事情,知道么?”

  榛往后一仰,倒兽皮垫子上,痛苦地闭上眼颔首,道:“看出来的。”

  “琼华不是好。”柚说完这句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林籽还好么?”榛闭着眼,打破了沉寂。

  “孩子没了,还没醒过来。”柚伸出手给榛掖了掖被角。

  “是琼华做的么呵——”榛自嘲一笑,还是没有睁开眼,但他的眼角隐约有了些水光。其实他早林籽被抱回来的时候就猜到了,可他的心里还抱有一线希望,躺床上一直等琼华归来,今早发现身边的被褥并没有被动过就知道林籽会这样十成十就是琼华的杰作。榛躺着睁开眼睛,看向柚。似乎天神总是眷顾着柚,他和柚从小一起成长,柚比他聪明比他能干,前族长早早就把柚作为族长来培养,当上族长的第一年,柚就遇到了苏,那个干净到单纯无知的孩子最终还是与柚结对了,然后他们有了儿子c女儿,有着羡煞旁的幸福与美满,而他呢

  “榛,”柚伸手端过床头柜上的粥碗,站起身道,“忘了琼华吧!”

  榛目视柚转身离去,慢慢地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喃喃道:“原本就没记住,何来遗忘?”

  苏衍蹲地铺旁给林籽搭脉,微微皱了皱眉,道:“多休息休息,好好吃点鱼肉补补,就没事儿了。”

  林籽张大眼睛空洞得没有焦距,对周围发生的事情毫无所觉,没有大哭大闹,更没有撕心裂肺,平静地犹如一潭死水。

  桐郑重地点着头,心疼地抚摸着林籽毫无血色的脸颊上,单膝跪地铺上,小心翼翼地把林籽露外面的手放回被子里。

  “桐,去捕鱼,来照顾林籽吧!”苏衍伸手拍了拍桐的肩膀。

  “噢,好。”桐嚯得一下站起身,拉着他弟弟呆呆嘱咐了好一会儿,才挠着头去山洞的角落里找藤网。

  “不用藤网,带上石矛石斧就可以了。”苏衍看了看抱着藤网的几个青年,发现荆和橙都,不禁招手把橙叫过来吩咐道,“待会儿就结冰的河上凿几个洞,到时就会有鱼聚洞口”

  还未听完,橙就把藤网放回了原处,顺手拿了根石矛当先走出了山洞。

  苏衍眼看着小伙子们鱼贯而去,黑脸拉得老长,心中暗道青春期的暴力男果然不可理喻。

  坐地铺边沿,苏衍拿着一个树枝,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火堆。

  “琼华走了么?”林籽的声音冰冷机械,毫无起伏。

  “嗯,逃走了,没回来过。”苏衍顿了顿才回道。

  沉默良久,林籽才细如蚊叮地道:“谢谢。”

  “不恨他?”苏衍奇怪地偏过头,直视林籽的眼睛。

  “恨?那是什么”林籽轻轻一笑,眉眼微弯,配着苍白的脸色,说不出的诡异。

  苏衍接不上话,只能沉默。

  “是自己不小心踩空了跌下去的,不关他的事。”林籽依旧笑着,面部肌肉抽动,让一眼就看穿了他口中说出来的话暗藏猫腻,但他还是竭尽全力地圆着谎,“一直都是缠着他”

  “够了不会说出去的。”苏衍不忍再让林籽说下去,低声喝道。

  “苏,谢谢”林籽收敛起脸上的假笑,安心地舒了口气。

  “和琼华是怎么一起的?”这个疑问苏衍心中盘桓了很久,虽然知道现不适合林籽面前提到他和琼华的事情,但他还是觉得有必要了解清楚,总觉得琼华不会做得如此过分。

  “有天夜里,河边的草丛里琼华突然就扑上来把摁地上,然后”林籽沉默了良久才娓娓道来,苍白的脸颊上浮起一抹红晕。

  苏衍疑问更深,追问道:“琼华当时有没有意识?”

  林籽不太懂“意识”所指为何,脸颊上的红晕却渐渐消逝,闭上眼掩饰住痛苦,缓缓道:“他叫着别的名字。”说到“别”两字的时候,林籽又忍不住睁开眼观察苏衍的表情,当看到苏衍只是郑重的点头,并没有联想到柚身上去的时候,不免带上几分羡慕。

  苏衍了然地点点头,也许琼华那时候就像是那天榛的状况一样,有冲动有理智,发展到最后肯定会产生幻觉什么的,应该是一种强效的致幻春(药。

  “和他就只有那么一次,没想到会怀上孩子。”林籽又是痛苦又是怀念,提到孩子他终究心痛难抑,抖着嘴唇哽咽道,“那个孩子,终究不是的。”

  苏衍拿起兽皮手巾,绞指尖,凑到林籽眼角擦拭,安慰道:“孩子会有的,好好保重身体才是最要紧的。”

  “这样也好,生出来也是让他受苦”林籽喃喃地说着,那恍惚的眼神,苏衍看着都辛酸。

  “别想太多了。”苏衍绞尽脑汁想要安慰他,正此时他家大包子跌跌撞撞地扑了面前的地铺上。

  “爹啊爹吃”大包子艰难地扭过身子,举着小手朝着苏衍挥舞。

  苏衍抓住大包子的小手,却接到一颗温热的栗子,顿时心花怒放,双手抱起大包子,那红嘟嘟的包子脸上啾啾两声,道:“宝宝真乖,都知道拿栗子孝敬爹了。”

  大包子乐呵呵地鼓着小嘴,指着苏衍手中的栗子糯糯地道:“剥——”

  苏衍黑线,原来这小兔崽子不是懂得孝敬了,而是要他剥栗子,真是白疼了!

  林籽呵呵一笑,似乎看到苏衍吃瘪他很高兴,一时间心中的抑郁也被冲淡了不少。再看到苏衍认命地剥好栗子,分成一块塞进大包子的嘴里,大包子回以大大的笑容,一股父子亲情萦绕两周围,让他的心中又开始泛起酸楚。

  直到桐他们捉了鱼回来,苏衍才抱着大包子回到自家火堆边。

  “苏,们该组织些出去找找琼华了,他是榛的对象,一夜未归,们都不去寻找,怎么也说不过去的。”柚坐苏衍身边低声道。

  “柚,琼华可能没那么坏。”苏衍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又把林籽和琼华的事情分析了一遍,末了加上一句,道,“可能琼华害怕林籽把他们之间的事情捅出去,毕竟天缘结对的任何一方不能有第三者。”

  天缘结对原始的眼中就是天神的旨意,他们又是各方长老们的见证下结合的,影响巨大,如果背叛对方,相当于明星模范夫妻闹出绯闻,各族长老就会介入,小小的家庭纠纷可能会上升到亵(渎神祗的程度。

  “事情早晚会真相大白的,最后的结果也要看榛的态度,也许琼华只要受些皮肉之苦,也许他会成为血祭的祭品。”柚很意外地听出苏衍为琼华辩解,要知道不论是以前的苏还是现的苏衍,与琼华或多或少都有些恩怨,苏衍这个时候居然还会偏袒琼华,不知道是善良过头还是无知无畏到了一定境界。

  “血祭的祭品!”苏衍惊惧地瞪大眼睛张大嘴,脑海中浮现囚牛伯的手抓出俘虏心脏的那一幕,赶紧捂住嘴不让自己干呕出声。

  “是的。不仅是琼华会受到惩罚,林籽也会生下孩子后得到惩处。”柚淡淡地诉说着,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苏衍的反应。这些事情苏以前就问过他,他到现还记得当时年幼单纯的苏拉着脖子上的骨链笑得格外没心没肺。

  “琼华根本没有必要伤害林籽,现这样反而暴露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苏衍大致分析了一下,微微叹息。琼华的所作所为很值得推敲,仿佛是把自己逼上绝路,反而让苏衍产生了怀疑。

  “是说伤害林籽的可能不是琼华?”柚意味深长地直视苏衍,他竟不知道苏衍会把事实扭曲后给琼华脱罪。

  “不推石头的一定是琼华。”苏衍摇了摇头,他亲眼所见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弄错。可是他就是忍不住质疑,那种直觉竟强烈到让自己扭曲事实。

  “琼华是个疯狂的,也许”柚没有再说下去,疯子做出某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也不足为怪。

  “虎毒还不食子呢!他倒好,直接剥夺了孩子生存的权利。”苏衍轻轻摇着头驱散那些怀疑。

  沉默良久,小公主抽抽嗒嗒地哭闹了起来。

  柚赶紧起身去抱,轻轻诱哄着,顺手解开襁褓,一摸尿布,果然湿哒哒的。

  “又尿了。”柚抽了抽嘴角,那个‘又’字说得又无奈又懊恼,他家小公主不仅是个小泪包还是尿床大王,也不知她这么个小不点哪来这么多水。

  苏衍哭笑不得地翻箱倒柜,没找着一条干尿布,石屋大火之后剩下的兽皮本就不多,适合给婴儿做尿布的更是少之又少,加上他家小公主又是个尿床大王,仅有的尿布根本就不够周转。不得已苏衍只能厚着脸皮到麻吉那里借了一打旧尿布,虽然用的兽皮不是苏衍指定的品种,但胜柔软舒适。

  一换好尿布,哭闹的小公主立即收了声,抽噎了一小会就又睡了过去。

  橙处理好了两条大鱼走了过来,顺手把鱼挂洞壁上凸起的一截石头上,坐火堆边伸出双手烤火。

  苏衍端着小半罐雪水进来,又兑了些火堆上的热水,就把脏的尿布一股脑全放进陶罐里搓洗。

  “来吧。”柚把小公主放了被窝里,就想洗尿布,却发现苏衍早就被捷足先登了。

  “不用,时间不早了,做鱼汤吧!”苏衍哪能让柚做这种粗活,用温水洗完后,还要去河边清一遍的,这样冷热交替可是很容易生冻疮的。

  柚也不坚持,虽然之前苏瑜的尿布一直都是他清洗的,但女儿的尿布一直是苏衍洗,就连襁褓也是隔天一换的。

  勤劳的苏衍很得心,附近就有几个妇女对他指指点点地咬耳朵,无外乎是说“贤惠”“不可多得好男”这些溢美之词。

  橙悠闲地逗弄着大包子,偶尔和柚聊上几句,完全把苏衍当成了透明。

  鱼汤很快就炖上了,苏衍这时已经河边清好了尿布,把冻得毫无知觉的双手放到嘴边呵气,跺了跺脚,缩着身子端着陶罐缓慢地往回走。

  苏衍走得很慢,因为他蹲了很长时间,小腿以下有些麻木,想走的快些也办不到。他低着头越走越慢,然后突然猛地把陶罐朝身后一扔,拔腿就跑,边跑边叫:“备战备战!”

  原来不知从哪里来了两个壮汉潜伏苏衍身后,他们苏衍端着陶罐走回山洞的路上忍不住现身,岂料苏衍早有准备,回身就扔了陶罐,砸到了其中一个的脚,现只剩下一个苏衍身后紧追不舍了。

  鱼汤很腥,柚一直喝不惯,皱着眉尝了尝汤水,隐约听见了苏衍的声音从洞外传来。柚浑身一震,扔下竹筒汤匙就拿起橙搁洞壁边上的石矛,飞快地冲了出去。

  一出山洞,苏衍的声音更加清晰,柚抖着唇,冲到寨门口大叫着“开门”,却不见棋和呆呆那两个门童。

  “开门,让出去!”柚狠狠地一矛扎竹排门上,本就不甚牢靠的竹排门破了个大洞。大家都愣了一下,柚最先反应过来,又是几下长矛下去,豁口越来越大,柚抬脚一踹几乎踹出了一道门,他不敢耽搁,头也不回地钻了出去。

  山洞里的男们终于觉察出不对,纷纷拿起武器追了出来。

  “柚——柚——回来,危险!”

  囚牛伯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竹排门的大洞道:“布谷带着冲出去,剩下的都给老老实实地守住洞口。”

  布谷也不点名,直接一挥手道:“狩猎队跟来。”

  青壮去了大半,囚牛伯指挥着剩下的把新的寨门准备好,射箭c扔石头的最佳位置都布置了足够的手,妇女也都成了主力。

  大家经过羚琅族偷袭的洗礼,做起这些事情来又快又好,丝毫不亚于军队的效率。

  作者有话要说:大眼君回来了,抱住╭(╯3╰)╮!另外很高兴猫猫亲和我交流,我诚心接受批评,但是坚决不改正一(╯□╰)一,有时候灵感来了挡也挡不住啊,我该肿麽办呐!那个,我是有大纲的,虽然乱了点,还有,cp不定的时候我是想着np的【捂脸,我是渣渣,乃们看不见我】

  防抽——

  榛披着兽皮坐在床上,怔忪地摸了摸微微凸起的小腹,目光落在身边空出的位置,一叠兽皮毯子还是整整齐齐地堆在那里,这一切都表明昨夜琼华未归。

  “榛,喝粥么?”柚端着满满一碗粥,微笑着站在床边。

  “柚?”榛偏过头,眼中闪过讶异,伸出手接过粥碗。要知道自从柚身体渐渐康复后,他和柚几乎没有说过公事以外的话题,不知今天柚要和谈什么事情了,会是警告他远离苏衍么?

  “趁热喝吧!是苏一大早起来煮的。”柚探手把里床的一叠兽皮毯子垫在榛的身后,然后就在床边拉过一张竹椅坐了下来。

  榛不知道柚这是什么意思,一边喝粥一边不时地抬眼观察柚的神色,也没心思品尝出粥的特殊味道。

  柚看着榛一点点喝完粥,及时地伸手接过空碗搁在手边的床头柜上,权衡了一下榛的承受能力,他才开口道:“榛,那天你突然生病,是琼华做的手脚么?”

  榛宽阔的肩微微一抖,深幽的目光闪躲着,他知道什么都瞒不过柚,闭上眼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你是故意的,对么?”柚的目光紧盯着榛的眼睛,平静地可怕,仿佛能穿透到人的心里。

  “不,我没有想到他会在鹿肉上动手脚。”榛苦涩一笑,他和琼华都可算是自食其果了。

  “你们原本是想让苏吃下去的,是么?”瞳孔微缩,柚的目光又冷了几分,他可以忍受别人算计他自己,可是苏衍是他的逆鳞,一切算计苏衍的人,他都会不动声色地一一铲除。

  “是苏和你。琼华有提起过那种草药,症状和我后来的样子差不多。”榛红了脸别过头,不甚甘心地辩解道,“我若知道琼华在那块鹿肉上动了手脚,是绝对不会吃下去的。”

  “我知道。”柚点着头,接下去道,“琼华和林籽的事情,你知道么?”

  榛往后一仰,倒在兽皮垫子上,痛苦地闭上眼颔首,道:“我看出来的。”

  “琼华不是好人。”柚说完这句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林籽还好么?”榛闭着眼,打破了沉寂。

  “孩子没了,人还没醒过来。”柚伸出手给榛掖了掖被角。

  “是琼华做的么呵——”榛自嘲一笑,还是没有睁开眼,但他的眼角隐约有了些水光。其实他早在林籽被人抱回来的时候就猜到了,可他的心里还抱有一线希望,躺在床上一直等琼华归来,今早发现身边的被褥并没有被人动过就知道林籽会这样十成十就是琼华的杰作。榛躺着睁开眼睛,看向柚。似乎天神总是眷顾着柚,他和柚从小一起成长,柚比他聪明比他能干,前族长早早就把柚作为族长来培养,当上族长的第一年,柚就遇到了苏,那个干净到单纯无知的孩子最终还是与柚结对了,然后他们有了儿子c女儿,有着羡煞旁人的幸福与美满,而他呢

  “榛,”柚伸手端过床头柜上的粥碗,站起身道,“忘了琼华吧!”

  榛目视柚转身离去,慢慢地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喃喃道:“原本就没记住,何来遗忘?”

  苏衍蹲在地铺旁给林籽搭脉,微微皱了皱眉,道:“多休息休息,好好吃点鱼肉补补,就没事儿了。”

  林籽张大眼睛空洞得没有焦距,对周围发生的事情毫无所觉,没有大哭大闹,更没有撕心裂肺,平静地犹如一潭死水。

  桐郑重地点着头,心疼地抚摸着林籽毫无血色的脸颊上,单膝跪在地铺上,小心翼翼地把林籽露在外面的手放回被子里。

  “桐,你去捕鱼,我来照顾林籽吧!”苏衍伸手拍了拍桐的肩膀。

  “噢,好。”桐嚯得一下站起身,拉着他弟弟呆呆嘱咐了好一会儿,才挠着头去山洞的角落里找藤网。

  “不用藤网,带上石矛石斧就可以了。”苏衍看了看抱着藤网的几个青年,发现荆和橙都在,不禁招手把橙叫过来吩咐道,“待会儿就在结冰的河上凿几个洞,到时就会有鱼聚在洞口”

  还未听完,橙就把藤网放回了原处,顺手拿了根石矛当先走出了山洞。

  苏衍眼看着小伙子们鱼贯而去,黑脸拉得老长,心中暗道青春期的暴力男果然不可理喻。

  坐在地铺边沿,苏衍拿着一个树枝,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火堆。

  “琼华走了么?”林籽的声音冰冷机械,毫无起伏。

  “嗯,逃走了,没回来过。”苏衍顿了顿才回道。

  沉默良久,林籽才细如蚊叮地道:“谢谢你。”

  “你不恨他?”苏衍奇怪地偏过头,直视林籽的眼睛。

  “恨?那是什么”林籽轻轻一笑,眉眼微弯,配着苍白的脸色,说不出的诡异。

  苏衍接不上话,只能沉默。

  “是我自己不小心踩空了跌下去的,不关他的事。”林籽依旧笑着,面部肌肉抽动,让人一眼就看穿了他口中说出来的话暗藏猫腻,但他还是竭尽全力地圆着谎,“一直都是我缠着他”

  “够了我不会说出去的。”苏衍不忍再让林籽说下去,低声喝道。

  “苏,谢谢”林籽收敛起脸上的假笑,安心地舒了口气。

  “你和琼华是怎么在一起的?”这个疑问在苏衍心中盘桓了很久,虽然知道现在不适合在林籽面前提到他和琼华的事情,但他还是觉得有必要了解清楚,总觉得琼华不会做得如此过分。

  “有天夜里,我在河边的草丛里琼华突然就扑上来把我摁在地上,然后”林籽沉默了良久才娓娓道来,苍白的脸颊上浮起一抹红晕。

  苏衍疑问更深,追问道:“琼华当时有没有意识?”

  林籽不太懂“意识”所指为何,脸颊上的红晕却渐渐消逝,闭上眼掩饰住痛苦,缓缓道:“他叫着别人的名字。”说到“别人”两字的时候,林籽又忍不住睁开眼观察苏衍的表情,当看到苏衍只是郑重的点头,并没有联想到柚身上去的时候,不免带上几分羡慕。

  苏衍了然地点点头,也许琼华那时候就像是那天榛的状况一样,有冲动有理智,发展到最后肯定会产生幻觉什么的,应该是一种强效的致幻春(药。

  “和他就只有那么一次,没想到会怀上孩子。”林籽又是痛苦又是怀念,提到孩子他终究心痛难抑,抖着嘴唇哽咽道,“那个孩子,终究不是我的。”

  苏衍拿起兽皮手巾,绞在指尖,凑到林籽眼角擦拭,安慰道:“孩子会有的,好好保重身体才是最要紧的。”

  “这样也好,生出来也是让他受苦”林籽喃喃地说着,那恍惚的眼神,苏衍看着都辛酸。

  “别想太多了。”苏衍绞尽脑汁想要安慰他,正在此时他家大包子跌跌撞撞地扑在了面前的地铺上。

  “爹啊爹吃”大包子艰难地扭过身子,举着小手朝着苏衍挥舞。

  苏衍抓住大包子的小手,却接到一颗温热的栗子,顿时心花怒放,双手抱起大包子,在那红嘟嘟的包子脸上啾啾两声,道:“宝宝真乖,都知道拿栗子孝敬爹了。”

  大包子乐呵呵地鼓着小嘴,指着苏衍手中的栗子糯糯地道:“剥——”

  苏衍黑线,原来这小兔崽子不是懂得孝敬了,而是要他剥栗子,真是白疼了!

  林籽呵呵一笑,似乎看到苏衍吃瘪他很高兴,一时间心中的抑郁也被冲淡了不少。再看到苏衍认命地剥好栗子,分成一块塞进大包子的嘴里,大包子回以大大的笑容,一股父子亲情萦绕在两人周围,让他的心中又开始泛起酸楚。

  直到桐他们捉了鱼回来,苏衍才抱着大包子回到自家火堆边。

  “苏,我们该组织些人出去找找琼华了,他是榛的对象,一夜未归,我们都不去寻找,怎么也说不过去的。”柚坐在苏衍身边低声道。

  “柚,琼华可能没那么坏。”苏衍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又把林籽和琼华的事情分析了一遍,末了加上一句,道,“可能琼华害怕林籽把他们之间的事情捅出去,毕竟天缘结对的任何一方不能有第三者。”

  天缘结对在原始人的眼中就是天神的旨意,他们又是在各方长老们的见证下结合的,影响巨大,如果背叛对方,相当于明星模范夫妻闹出绯闻,各族长老就会介入,小小的家庭纠纷可能会上升到亵(渎神祗的程度。

  “事情早晚会真相大白的,最后的结果也要看榛的态度,也许琼华只要受些皮肉之苦,也许他会成为血祭的祭品。”柚很意外地听出苏衍在为琼华辩解,要知道不论是以前的苏还是现在的苏衍,与琼华或多或少都有些恩怨,苏衍在这个时候居然还会偏袒琼华,不知道是善良过头还是无知无畏到了一定境界。

  “血祭的祭品!”苏衍惊惧地瞪大眼睛张大嘴,脑海中浮现囚牛伯的手抓出俘虏心脏的那一幕,赶紧捂住嘴不让自己干呕出声。

  “是的。不仅是琼华会受到惩罚,林籽也会在生下孩子后得到惩处。”柚淡淡地诉说着,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苏衍的反应。这些事情苏以前就问过他,他到现在还记得当时年幼单纯的苏拉着脖子上的骨链笑得格外没心没肺。

  “琼华根本没有必要伤害林籽,现在这样反而暴露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苏衍大致分析了一下,微微叹息。琼华的所作所为很值得推敲,仿佛是在把自己逼上绝路,反而让苏衍产生了怀疑。

  “你是说伤害林籽的可能不是琼华?”柚意味深长地直视苏衍,他竟不知道苏衍会把事实扭曲后给琼华脱罪。

  “不推石头的一定是琼华。”苏衍摇了摇头,他亲眼所见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弄错。可是他就是忍不住质疑,那种直觉竟强烈到让自己扭曲事实。

  “琼华是个疯狂的人,也许”柚没有再说下去,疯子做出某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也不足为怪。

  “虎毒还不食子呢!他倒好,直接剥夺了孩子生存的权利。”苏衍轻轻摇着头驱散那些怀疑。

  沉默良久,小公主抽抽嗒嗒地哭闹了起来。

  柚赶紧起身去抱,轻轻诱哄着,顺手解开襁褓,一摸尿布,果然湿哒哒的。

  “又尿了。”柚抽了抽嘴角,那个‘又’字说得又无奈又懊恼,他家小公主不仅是个小泪包还是尿床大王,也不知她这么个小不点哪来这么多水。

  苏衍哭笑不得地翻箱倒柜,没找着一条干尿布,石屋大火之后剩下的兽皮本就不多,适合给婴儿做尿布的更是少之又少,加上他家小公主又是个尿床大王,仅有的尿布根本就不够周转。不得已苏衍只能厚着脸皮到麻吉那里借了一打旧尿布,虽然用的兽皮不是苏衍指定的品种,但胜在柔软舒适。

  一换好尿布,哭闹的小公主立即收了声,抽噎了一小会就又睡了过去。

  橙处理好了两条大鱼走了过来,顺手把鱼挂在洞壁上凸起的一截石头上,坐在火堆边伸出双手烤火。

  苏衍端着小半罐雪水进来,又兑了些火堆上的热水,就把脏的尿布一股脑全放进陶罐里搓洗。

  “我来吧。”柚把小公主放在了被窝里,就想洗尿布,却发现苏衍早就被捷足先登了。

  “不用,时间不早了,你做鱼汤吧!”苏衍哪能让柚做这种粗活,用温水洗完后,还要去河边清一遍的,这样冷热交替可是很容易生冻疮的。

  柚也不坚持,虽然之前苏瑜的尿布一直都是他清洗的,但女儿的尿布一直是苏衍在洗,就连襁褓也是隔天一换的。

  勤劳的苏衍很得人心,附近就有几个妇女对他指指点点地咬耳朵,无外乎是在说“贤惠”“不可多得好男人”这些溢美之词。

  橙悠闲地逗弄着大包子,偶尔和柚聊上几句,完全把苏衍当成了透明。

  鱼汤很快就炖上了,苏衍这时已经在河边清好了尿布,把冻得毫无知觉的双手放到嘴边呵气,跺了跺脚,缩着身子端着陶罐缓慢地往回走。

  苏衍走得很慢,因为他蹲了很长时间,小腿以下有些麻木,想走的快些也办不到。他低着头越走越慢,然后突然猛地把陶罐朝身后一扔,拔腿就跑,边跑边叫:“备战备战!”

  原来不知从哪里来了两个壮汉潜伏在苏衍身后,他们在苏衍端着陶罐走回山洞的路上忍不住现身,岂料苏衍早有准备,回身就扔了陶罐,砸到了其中一个的脚,现在只剩下一个人在苏衍身后紧追不舍了。

  鱼汤很腥,柚一直喝不惯,皱着眉尝了尝汤水,隐约听见了苏衍的声音从洞外传来。柚浑身一震,扔下竹筒汤匙就拿起橙搁在洞壁边上的石矛,飞快地冲了出去。

  一出山洞,苏衍的声音更加清晰,柚抖着唇,冲到寨门口大叫着“开门”,却不见棋和呆呆那两个门童。

  “开门,让我出去!”柚狠狠地一矛扎在竹排门上,本就不甚牢靠的竹排门破了个大洞。大家都愣了一下,柚最先反应过来,又是几下长矛下去,豁口越来越大,柚抬脚一踹几乎踹出了一道门,他不敢耽搁,头也不回地钻了出去。

  山洞里的男人们终于觉察出不对,纷纷拿起武器追了出来。

  “柚——柚——回来,危险!”

  囚牛伯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竹排门的大洞道:“布谷带着人冲出去,剩下的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守住洞口。”

  布谷也不点名,直接一挥手道:“狩猎队跟我来。”

  青壮去了大半,囚牛伯指挥着剩下的人把新的寨门准备好,射箭c扔石头的最佳位置都布置了足够的人手,妇女也都成了主力。

  大家经过羚琅族偷袭的洗礼,做起这些事情来又快又好,丝毫不亚于军队的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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