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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破镜能否重圆

  [第2章 踏着青春的旋律]

  第37节 破镜能否重圆

  于歆瑶六月中旬回了学校,鉴于她曾经同时领导暖风社团和学生会两个部门,特意将这顿聚餐合二为一。安水因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去了。正好当天有节选修课要考试,她这么和莫弋说的时候,两人正在食堂吃午饭。

  人声鼎沸的食堂里,他只是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笑着说:“好,那你下课了给我打电话,我们看电影去。”

  他应该是理解她的为难和心情的。

  安水因立刻笑眯了眼睛:“好啊!”他们在一起好几个月了,还没在外面正式约会过。

  晚上在寝室,杨姿听了她的说辞,忍不住翻白眼:“输人不输阵,懂吗?”

  “就是!”王亚琪猛点头:“你不去,于歆瑶会以为你怕她了。”

  阮双叹口气,放下手里的书:“你们两个,越说越离谱。周师兄又不是水因的男朋友,为什么让她和于学姐比呢?”

  王亚琪眨眨眼:“对哦!”

  “我是真的有课”

  没等安水因说完,杨姿就挥手截断她:“算了吧,就你那点小心思,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想撮合于歆瑶和周是,也得看周是领不领情,到时候他的脸色绝对不会好看。”

  安水因可没心思管那些,她的注意力都在即将到来的约会上。

  选修课的开卷考试只花了她二十分钟,阮双随后去实验室做实验,剩她一个人站在台阶上给莫弋打电话。

  电话那端很安静,莫弋大概是选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才接电话:“考完了?考的怎么样?”

  安水因想起来就忍不住笑:“都是照阮双抄的,这家伙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答案。”

  莫弋也笑,声音清朗动听:“开卷考试本来就是抄,各凭本事。”

  最后四个字真是含义深刻。

  安水因刚想问在哪里见面,电话里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莫弋,你在跟安水因打电话吗?让我跟她说两句。”

  一直没听见莫弋的回答,安水因叹口气:“莫弋,把电话给她吧。”

  “水因?我是于歆瑶。”

  “学姐。”

  “嗯,今天怎么没来?”

  安水因站在台阶的顶端,有点无语的看着来往的同学:“有选修课要考试。”

  “这样啊。”她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沉默了一会又说:“现在考完了吧?到饭店来吧,我们也刚开始。”

  安水因还没想好拒绝的话,就听到电话里莫弋的声音:“学姐,我们约好了看电影。”

  于歆瑶哈哈笑:“是吗?那就没办法了。”又对安水因说:“你不来就很不给面子了,还把莫弋拐走。早就说你俩有暧昧,现在真在一起了,都不说请学姐吃个饭。”

  安水因笑:“上次请客你不在学校,改天一定补回来。”

  于歆瑶还真不在乎这顿饭,转了话题:“我家里在s市给我找好了工作,以后恐怕很难有机会到b市了,你如果随莫弋来玩,记得找我。”

  安水因看不见于歆瑶说这话的表情,但能够听出她真挚的语气。她是那种很强势,很要面子的女生,说这样一番话,绝对不是客气,是她所能做的,最大程度挽回她们友谊的让步。不是安水因小气,只是有些伤害已经造成了裂痕,并不是那么容易修补的。

  最后她也只能回道:“好,祝你一帆风顺,事业有成。”

  莫弋在校门口接到安水因,两人坐地铁去商业街看电影。最近没什么大片,安水因随便选了一部美国爱情电影,开场前,莫弋去买爆米花和饮料,被安水因拦下来:“那东西吃了发胖,别买了。”

  莫弋不满的捏她尖尖的下巴:“你哪里胖?还是你觉得我胖?”

  安水因被他严肃的语气逗笑:“你胖!”

  他挑眉:“我不在乎。”

  “我在乎!你要是变成大胖子,我就把你论斤卖了。”

  莫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我应该再胖点,让你卖个好价钱。”

  安水因再也忍不住,哈哈笑个不停。

  最后到底没能扭过莫弋,买了爆米花和饮料,他美其名曰:“这样看电影有气氛。”

  结果电影一开场,她的注意力就被漂亮的主角们吸引了,将食物堆到莫弋那边。他搂着两桶爆米花无奈的笑:“真打算把我喂肥了卖掉?”

  安水因百忙之中拿起一颗塞到他的嘴里:“多吃点。”

  看电影的人很少,他们挑了前排的位置,旁边坐着一对学生情侣。电影一开始是男女主角的相遇,恶俗又没有创意,演技也不是很好,看了一会就失去兴趣。身边偶尔传来莫弋吃东西的声音,频率适中。

  她侧头打量他,荧幕上的光亮投射到他英挺的五官上,忽明忽暗,看起来更加深刻迷人。莫弋也注意到她的视线,转头问:“怎么了?我比电影好看?”

  安水因脸一红,他当然比电影好看,但这话怎么说的出口,于是指指饮料:“我渴了。”

  莫弋挑眉,显然不信她的说辞。安水因有点急,又补了一句:“想喝水。”

  莫弋噗嗤笑出来:“安水因同学,坦白从宽是好同志。”

  她被气的无语,自己探手去取,本以为要用一番力气才能夺来,不想他非常随意的松了手,她收势过猛,手臂磕在软包的座椅上。

  这个厅是情侣座,两边的挡板很高,隔壁的情侣不知道在做什么亲热的举动,被安水因吓一跳,男生忍不住骂了一句:“有病啊?”

  安水因理亏,没敢搭腔,只恶狠狠的瞪着莫弋。莫弋快笑死了,忍的很辛苦,伸手摸摸她的脸:“你太好玩了。”

  她气呼呼的反驳:“我是玩具吗?你才好玩呢!”

  莫弋笑够了继续看电影,安水因握着饮料眨眼睛,这么无趣的电影,他能看进去?她盯着他发呆,直到他再次看向她,才尴尬的轻咳一声,假装看屏幕。

  莫弋坏笑着伸出手指磨娑她的嘴唇:“安水因小朋友,我给过你机会了。”

  她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害怕的向后缩,他一手抓着她的手腕,一手揽着她的腰,略一使劲就将她禁锢在怀里。

  安水因看着那张越凑越近的俊脸,小心脏咚咚跳。他们从没在这么黑灯瞎火的公共场合接吻过,她一紧张,手里捏着的饮料扑通掉在地上,咕噜咕噜滚到刚才被她打扰了的情侣脚下。

  男生忍无可忍的探头过来:“两位忍不住了,出门右转有宾馆。”

  安水因脸胀的通红,幸亏在黑暗中看不出来。莫弋根本懒得理那个易怒的男生,只笑看着她:“怎么办?我的名声全被你毁了。”

  安水因哀叹一声,将头抵在他的胸口:“丢脸死了,都怪你!”

  引的他呵呵笑个不停。

  后来的时间,她再也不敢走神,乖乖的看完了这场内容极其无聊的电影。

  电影主要讲男女主角破镜却未能重圆的故事,散场之后安水因和莫弋拉手在街上走,忽然就想起最后的结局。

  她拽拽他的衣袖:“你说,破镜真的可以重圆吗?”

  莫弋笑笑:“还真是个深刻的问题,看缘分吧。”

  安水因不满的撅嘴:“敷衍我。”

  莫弋哭笑不得:“那你觉得能吗?”

  电影最后的镜头是,多年后他们相遇在纽约的街头,他肩上驮着儿子,右手拉着妻子。

  而她抱着乖巧的小女儿,身旁的丈夫正体贴的替她戴好帽子。

  他们结婚之前相遇过,曾经非常努力的尝试修补时间和空间造成的裂痕,结果并不理想。他们找不回年少时单纯的彼此和情感,终于不得不失散在天涯。

  最后那幕让她想起《半生缘》,曼桢和世均再相逢时,早已时过境迁,他们错身而过的那个瞬间,曾经赚走了安水因无数的眼泪。

  破镜或许真的可以重圆,但那裂痕呢,如何修补?

  她没有回答,他也没有追问。每个人心中的答案都不同,至少在安水因看来,错过的缘分,无法重来。

  他们路过麦当劳,莫弋指指甜品站:“吃吗?”

  安水因摇头,牛奶制品她已经很久不吃了。莫弋无奈的站住,搬过她的脸,认真的说:“我不需要你为我付出,我只要你开开心心待在我身边就好。”

  安水因投入他的怀抱:“我心甘情愿的,我觉得这样很幸福。”

  “还记得电影中,男女主角为什么分开吗?”

  她点点头:“一方无限付出,一方无止境的索取。”

  莫弋点点她的鼻子:“所以,我不要你为了我改变什么。”

  安水因看着他温柔的眼神,禁不住微笑。她多么幸福,为什么要考虑破镜重圆这种沉重的问题?

  路旁的霓虹映着他黑亮的双眸,她听见他说:“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任何有可能分开的因素都要被扼杀在摇篮里,知道吗?”

  他刮下她的鼻子,她忍不住笑着点头:“知道了大胖子,那我们现在去努力增肥,然后一起卖个好价钱吧!”

  晚上在寝室聊起聚餐的事,杨姿啧啧嘴:“我真是佩服于歆瑶,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周是表白,好多新生都不认识她,怎么拉得下脸呢?”

  “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阮双一言概括。

  王亚琪兴致颇高的从上铺探出半个身子:“真的?结果呢?周是答应了吗?”

  杨姿瞥了若无其事的安水因一眼:“没有,这周是也是个死心眼的人。”

  “于歆瑶一定很失望。”王亚琪撇撇嘴。

  杨姿坐下来:“还好吧,她说这是毕业前最后一次争取。她要回s市了,以后再不会有机会,所以今天不得不说,既然说了,就想好了所有结果,她没有遗憾了。”

  阮双回头:“原话?”

  “原话。”

  王亚琪愣愣的: “倒是很勇敢。”

  安水因没说话,从她知道两个部门一起吃饭开始,就猜到于歆瑶会这么做。于歆瑶的性格历来就是如此,干净利落,说一不二。

  杨姿看向安水因:“幸亏你没去,周是拒绝了,如果你在,莫弋也会一起尴尬。”

  安水因仰躺在床上:“你们说,周师兄会后悔吗?”

  “周是会不会后悔我不知道,于歆瑶一定不后悔了。”杨姿笑笑。

  “为爱勇敢一次,听起来真疯狂!咱们杨姿不是最有经验吗?”王亚琪调侃她。

  杨姿扔抱枕砸她:“少说风凉话,哪天你和赵齐有矛盾就知道了,为爱勇敢一百次都不如安安稳稳过日子。”

  “嗯,我赞同。爱情其实不需要那么多的波折。”安水因点头。

  王亚琪无奈的把抱枕扔回去:“你们两个不要乌鸦嘴,我和赵齐好着呢。”

  杨姿幸灾乐祸的笑:“得了吧亲爱的,就你妈那关,赵齐就过不了。”

  王亚琪是b市人,全国人民有一大部分都想得到b市户口,而土生土长的b市人为了防止他人打他们户口的主意,都禁止子女与外地人结婚。赵齐来自一个小县城,与b市姑娘王亚琪的家世差太多,两人的未来其实阻力重重。

  王亚琪不说话了,阮双笑道:“也没那么严峻,努力一下,会有机会的。”

  杨姿也笑:“我真羡慕双双,她和许浩初这么多年平平静静的相守,一定能走到最后。”

  安水因一直没说话,她似乎从来没想过和莫弋的感情会不会遇到这么现实的问题。他们才大二,考虑这些似乎有点早,但是她也会担心父母是否同意两人的交往。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莫弋特别放心,他的长相家世学识人品,各方面都挑不出毛病,最主要的是,他爱她,对她好,她的父母应该不会反对。莫弋的父母会不会赞同她,她不知道,但她就是有这个信心,即便他们不同意,莫弋也会努力争取,绝对不会放弃她。

  室友们还在讨论阮双和许浩初的感情,安水因却再次想起今晚和莫弋看的电影。如果有一天,她和莫弋分开了,再相逢时,能够找回曾经的感觉吗?

  她曾经如此坚信,破镜无法重圆,但如果那个人是莫弋呢?她是会踏过那道裂痕,像于歆瑶一样为爱勇敢一次,还是根本就不会让分手的事情发生?

  他们发誓要坚持的,那么何来破镜一说。

  她看着杨姿已经看不出任何悲伤痕迹的面庞,忍不住想,如果杨姿有机会与前男友复合,她也是愿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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