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离死期还有数年
但此时嵇康离他的死期还有数年。
嵇康把一张地图在地上铺开来。这是他与一队军士在山顶登高望远后化了好几天功夫画出来的,上面是司马昭的各个军营c粮草辎重c马厩车辆等的方位布置,以及云台山的山口关隘c村庄河流分布。嵇康指着地图说:“司马昭这只大老鼠分明只有二十六万人马,却要号称六十万,我们只有三万人多马,何不号称八十万,吓唬他们。你们看图,你们想想,要是我们这山上的每一棵树都是我们的旗帜,那看上去不是比八十万还多吗?”众人纷纷摇头反对。山涛皱着眉说:“号称多少有什么用?号称两百万也没有用。”嵇康看着山涛,惊讶道:“你不是一直一幅笑脸,变不了的吗?现在怎么哭丧脸了?”山涛捋一下胡子,尴尬道:“现在这样的形势,要再弄一副笑脸,你们还不笑我没心肝?”
嵇康的设想是叫云台山所有的乡农家家动手做旗,让云台山插满竹林军的旗帜,迷惑司马昭;与此同时,发动所有的军士连夜挖掘坑道。“这才是关键。”他强调,“我们在地下挖坑道,从山脚下挖起,一直挖到司马昭的大营下面,神不知鬼不觉,到半夜的时候,突然冲出去袭击司马昭,然后马上逃回坑道,他们一定会以为是天神下凡呢,哈哈。”“对啊。”向秀拍拍手,“如果直接挖到司马昭的营帐边上,半夜里出来不把他结果了,这仗不是就不用打了吗?”
这话把众人刺激得兴奋起来,他们开始具体商议挖掘方法。原来云台山的人一向有个老习惯,把秋天收获的蔬菜瓜果埋藏在地窖里,冬天再拿出来吃,所以家家都有地窖。夏天他们还在地窖里避暑。地窖有大有小,有深有浅,最深的达到三丈多,再大的比自家的房子院落还要大。嵇康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十年,对挖地窖的办法已经很熟悉了,几天前他到地窖拿一坛藏了三年的野果酒,站在地窖口想到了这个注意:既然可以挖地窖,为什么不可以挖得长一些c深一些,一直挖到司马昭大营去?当然他对这个想法没有什么把握,所以心里还是非常的恐慌,只是脸上强作笑颜,嘴上强作笑语,以安众心。
见六个人一致同意这么去做,嵇康使拟了奏章,第二天上朝时向曹芳上奏。夏侯玄等人经过商议,认为反正也是无计可施,不如这样试试。“不过”,诸葛诞提出,“挖坑道恐怕需要很长时间,这段时间一定要和司马昭打几仗,把他吸引到战场上来,不去注意地底下发生了什么事。”文鸯也说:“另外,山上的各个关口一定要守牢,不能让他们攻进来啊。要不然,我们坑道还没有挖好,他们倒把山占领了,那不是白忙一场。”曹芳一一准了,令嵇康等竹林七士率军挖掘坑道,嵇康总领。毋丘俭父子率军守卫朝廷。诸葛诞c夏侯玄等守关隘,着文钦文鸯父子挑战司马昭,一交战就逃跑,只要吸引他过来就成。众人散去,分头行事。
嵇康默念着“恍兮惚兮,玄之又玄”的神奇咒语,开始了既有趣又乏味的坑道挖掘工程,并随着挖掘的时展,越来越形成了一整套的地下战法。他的设想是,从山脚下的各个军营挖起,先彼此挖通,使竹林军自身能够在地底下互通,然后便一直挖向司马大营。挖过去的路径共分十条,每一条都会长达五里。所以实际上后面运土和送粮的活比前面挖坑道的还多。不过,二万多军士一齐出动,挖起来并不需要很长时间。挖掘进行时,嵇康又派出好多军士,穿了司马兵的黑衣,趁着司马军队出来砍柴时混在里面,混进大营,打探位置和方位。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磕磕碰碰的挖掘,十条坑道终于都通到了司马昭的大营。在此期间,他们之间已经发生过十多次进攻与防卫战。最后一次,吊鬼关险些被突破,文钦文鸯逃往酒仙山,“酒王”王戎差点没命,侥幸只被削掉了冠帽,狼狈逃到酒王山;司马昭把黑色的大旗插在了酒翁山顶上。就在司马昭兴致勃勃地登上酒翁山,观望其它六座山峰的时候,远远看到自己营账中的大将军旗跌落下去,大惊,急令哨旗探报,方知中军大营无恙,也许将旗是被风吹落的吧。可是等他观山完毕回营以后,发现自己的大账里面所有的东西:印绶c地图c令牌,甚至棉被衣裳都被洗劫一空,最可恨的是,连他随身带来的一个爱妾也失踪了,他气得暴跳如雷,“吱吱”直叫。他的亲兵卫队四处搜寻,根本没有踪影。他怀疑是留守的将士所为,便一个个地抓来拷问,直截了当地说:“所有东西都算了,就是印绶必须交出来!”但没有一个留守将士承认此事。
司马昭大怒,祭起儒教,叫所有留守将士自己互相揭露,不踊跃揭露者立即判为不仁人,发落为奴;揭露有功者赏金一百金,没有揭露而后被查出来者吊打至死。将士们纷纷揭露,最后所有的人都承认参与了偷盗大将军营账,司马昭于是就慷慨地成全了他们,把他们全部砍了头。不料想那些头被砍下以后胆子就大了,再不怕死了,一个接一个地开口喊冤。其人已死,其言也善,司马昭见状,越发疑惑起来,却总是无可奈何。
司马昭在疑惑中继续布置攻山计划。安东将军邓艾建议,集中全部兵力集中攻打一个山头,一个接一个地攻下去。司马昭同意这个方略,约好第二天用过早饭全力进攻中间那座最大的酒仙山。半夜里,镇南将军钟会坐不住了,他想明天集中兵力攻打一座山头,以他们二十多万的兵攻打,一定能一举成功,如果这样的话,邓艾的功劳岂不是要大于自己了?这是最让人受不了的。钟会决定半夜向酒仙山发动突然袭击,如果成功,最大的功劳就是自己的;如果不成功,干脆投靠曹芳,向司马昭反戈一击,未尝不可。毕竟,你司马昭算什么东西?你是儒教世家,我也是儒教世家;别看现在你是教主,可是你爷爷这一辈,你们司马家在儒教中的地位远远低于我钟家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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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康把一张地图在地上铺开来。这是他与一队军士在山顶登高望远后化了好几天功夫画出来的,上面是司马昭的各个军营c粮草辎重c马厩车辆等的方位布置,以及云台山的山口关隘c村庄河流分布。嵇康指着地图说:“司马昭这只大老鼠分明只有二十六万人马,却要号称六十万,我们只有三万人多马,何不号称八十万,吓唬他们。你们看图,你们想想,要是我们这山上的每一棵树都是我们的旗帜,那看上去不是比八十万还多吗?”众人纷纷摇头反对。山涛皱着眉说:“号称多少有什么用?号称两百万也没有用。”嵇康看着山涛,惊讶道:“你不是一直一幅笑脸,变不了的吗?现在怎么哭丧脸了?”山涛捋一下胡子,尴尬道:“现在这样的形势,要再弄一副笑脸,你们还不笑我没心肝?”
嵇康的设想是叫云台山所有的乡农家家动手做旗,让云台山插满竹林军的旗帜,迷惑司马昭;与此同时,发动所有的军士连夜挖掘坑道。“这才是关键。”他强调,“我们在地下挖坑道,从山脚下挖起,一直挖到司马昭的大营下面,神不知鬼不觉,到半夜的时候,突然冲出去袭击司马昭,然后马上逃回坑道,他们一定会以为是天神下凡呢,哈哈。”“对啊。”向秀拍拍手,“如果直接挖到司马昭的营帐边上,半夜里出来不把他结果了,这仗不是就不用打了吗?”
这话把众人刺激得兴奋起来,他们开始具体商议挖掘方法。原来云台山的人一向有个老习惯,把秋天收获的蔬菜瓜果埋藏在地窖里,冬天再拿出来吃,所以家家都有地窖。夏天他们还在地窖里避暑。地窖有大有小,有深有浅,最深的达到三丈多,再大的比自家的房子院落还要大。嵇康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十年,对挖地窖的办法已经很熟悉了,几天前他到地窖拿一坛藏了三年的野果酒,站在地窖口想到了这个注意:既然可以挖地窖,为什么不可以挖得长一些c深一些,一直挖到司马昭大营去?当然他对这个想法没有什么把握,所以心里还是非常的恐慌,只是脸上强作笑颜,嘴上强作笑语,以安众心。
见六个人一致同意这么去做,嵇康使拟了奏章,第二天上朝时向曹芳上奏。夏侯玄等人经过商议,认为反正也是无计可施,不如这样试试。“不过”,诸葛诞提出,“挖坑道恐怕需要很长时间,这段时间一定要和司马昭打几仗,把他吸引到战场上来,不去注意地底下发生了什么事。”文鸯也说:“另外,山上的各个关口一定要守牢,不能让他们攻进来啊。要不然,我们坑道还没有挖好,他们倒把山占领了,那不是白忙一场。”曹芳一一准了,令嵇康等竹林七士率军挖掘坑道,嵇康总领。毋丘俭父子率军守卫朝廷。诸葛诞c夏侯玄等守关隘,着文钦文鸯父子挑战司马昭,一交战就逃跑,只要吸引他过来就成。众人散去,分头行事。
嵇康默念着“恍兮惚兮,玄之又玄”的神奇咒语,开始了既有趣又乏味的坑道挖掘工程,并随着挖掘的时展,越来越形成了一整套的地下战法。他的设想是,从山脚下的各个军营挖起,先彼此挖通,使竹林军自身能够在地底下互通,然后便一直挖向司马大营。挖过去的路径共分十条,每一条都会长达五里。所以实际上后面运土和送粮的活比前面挖坑道的还多。不过,二万多军士一齐出动,挖起来并不需要很长时间。挖掘进行时,嵇康又派出好多军士,穿了司马兵的黑衣,趁着司马军队出来砍柴时混在里面,混进大营,打探位置和方位。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磕磕碰碰的挖掘,十条坑道终于都通到了司马昭的大营。在此期间,他们之间已经发生过十多次进攻与防卫战。最后一次,吊鬼关险些被突破,文钦文鸯逃往酒仙山,“酒王”王戎差点没命,侥幸只被削掉了冠帽,狼狈逃到酒王山;司马昭把黑色的大旗插在了酒翁山顶上。就在司马昭兴致勃勃地登上酒翁山,观望其它六座山峰的时候,远远看到自己营账中的大将军旗跌落下去,大惊,急令哨旗探报,方知中军大营无恙,也许将旗是被风吹落的吧。可是等他观山完毕回营以后,发现自己的大账里面所有的东西:印绶c地图c令牌,甚至棉被衣裳都被洗劫一空,最可恨的是,连他随身带来的一个爱妾也失踪了,他气得暴跳如雷,“吱吱”直叫。他的亲兵卫队四处搜寻,根本没有踪影。他怀疑是留守的将士所为,便一个个地抓来拷问,直截了当地说:“所有东西都算了,就是印绶必须交出来!”但没有一个留守将士承认此事。
司马昭大怒,祭起儒教,叫所有留守将士自己互相揭露,不踊跃揭露者立即判为不仁人,发落为奴;揭露有功者赏金一百金,没有揭露而后被查出来者吊打至死。将士们纷纷揭露,最后所有的人都承认参与了偷盗大将军营账,司马昭于是就慷慨地成全了他们,把他们全部砍了头。不料想那些头被砍下以后胆子就大了,再不怕死了,一个接一个地开口喊冤。其人已死,其言也善,司马昭见状,越发疑惑起来,却总是无可奈何。
司马昭在疑惑中继续布置攻山计划。安东将军邓艾建议,集中全部兵力集中攻打一个山头,一个接一个地攻下去。司马昭同意这个方略,约好第二天用过早饭全力进攻中间那座最大的酒仙山。半夜里,镇南将军钟会坐不住了,他想明天集中兵力攻打一座山头,以他们二十多万的兵攻打,一定能一举成功,如果这样的话,邓艾的功劳岂不是要大于自己了?这是最让人受不了的。钟会决定半夜向酒仙山发动突然袭击,如果成功,最大的功劳就是自己的;如果不成功,干脆投靠曹芳,向司马昭反戈一击,未尝不可。毕竟,你司马昭算什么东西?你是儒教世家,我也是儒教世家;别看现在你是教主,可是你爷爷这一辈,你们司马家在儒教中的地位远远低于我钟家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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