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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9章 白马非马也

  司马师给弄得一头雾水,转身问道:“你们在搞什么?”高柔发着抖说:“我举起一个手指,意思是告诉他,这番清谈,只能有一个胜出。他回我两个手指,说双方不分胜负也有可能。我举起三个手指,意思是除非你还有第三批人来帮忙。他用四个手指来回答我。我一想不妙,其实他们还有最大的头儿c当朝大将军曹爽没有出面,再加上他们本来已经是嵇康和向秀两拨人,要是曹爽出马,不是三拨了吗?那连我们总共不是四拨了?我急忙挥动手掌,表示一切不在话下,任你多少人,定被我们一扫而空!不料他竟然拿出拳手塞进我的手掌,意思是你想把我们扫地出门,你掂掂拳头,只怕不够份量。无奈,我拿出网雕玉佩,意思是要把你们一网打尽,不料他使出玉簪,意思是会触破我们的天罗地网。我问他凭什么,他说他们是曹家皇族的人,天下无敌。”

  司马师眼里射出寒光,暗想:“皇族天下无敌?”朝王戎冷冷一瞧,只见他正在向何晏等人滔滔不绝。

  王戎对何晏等人解释道:“那人十分凶狠,我一看他的鼻梁骨就知道了,所以知道他是要威胁我。他举起一个手指,分明是指责我年纪轻轻没有资格和他们斗,我气得立即举起两个手指,意思是你这种混蛋,我会挖出你的两只眼珠。他竟然举起三个手指,不但要挖我的眼珠,也要拔我的舌头,我气得竖起四根手指,意思是我要把他的脸挖花。他立即就朝我挥掌,我当然是以拳头相敌。他见势不妙,只好拿出一块玉佩,表示可以以礼相待,我身上没有佩玉,就拔下玉簪表示回礼。不料他误会了我的友好态度,以为我要拿簪刺他,就骂我黄毛小儿,我回他老匹夫,他见不是对手,骂了句就赶紧宿回去了。”

  司马师忽想起一人,急忙在高柔耳朵边轻语几句,高柔连连点头,带上人马急驰而去。不多久就回来了,多了一骑一人跟在后面,那一骑是白马,通体雪白,威武雄壮。众人见他特意去接人,想来应该有些来历,都驻目观看。但见,此公孙荣乃战国著名辩士公孙龙第二十世孙。

  你们说这是什么?他指着自己的马说。

  马。众人答。

  错!他四周扫了一圈,斩钉截铁地说,这不是马!

  那是假马?阮籍笑。

  错!公孙荣又看看众人。

  那是驴?

  错!那是白马。

  刚才是说马了呀。

  不是马,是白马!

  白马就是马啊。

  白马是马?那你的意思是,黑马也是马?

  当然。

  那岂不是白马就是黑马?那不是颠倒黑白吗?

  “这才颠倒呢!”众人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可一时也不知道怎么驳。阮籍说“那如果白马不是马,也不假马,也不是驴,那你这个东西是什么东西呢?”

  “是白马!”

  “你公孙先生不是人!”阮咸插上了嘴。

  “我公孙当然是人。”

  “你是公孙不是人。”

  “公孙就是人。”

  “那公孙就是司马?公孙是人,司马是人,公孙等于司马。”

  “不对,公孙是那个些姓公孙的人,司马是那些姓司马的人,不同的人。”

  “强词夺理啊。”

  “非强夺也。你们不见孔子也是这么说的吗?当年楚王曾经张弓搭箭,在云梦的场圃打猎,不留神把弓给丢了。随从们急忙要寻找。楚王摆摆手说不用找了。楚国人丢了弓,楚国人拾了去,又何必寻找呢?孔子听了这个事情就说:“楚王已经是很仁义了,可是还不够啊。他应该说人丢了弓c人拾了去就是了,不用说是楚国人啊。”我祖公孙龙对此评论说,照此说法,孔仲尼认为楚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楚人不是人也,所以,我祖也说,白马非马也。”

  “不对不对。”阮咸说,“肯定不对。”

  “我说给你听。”公孙荣见有人不服,就搬出他祖先公孙龙的理论论证道,“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马者,所以命形也。白者,所以命色也。命色者,非命形也,故曰白马非马;你可能人会问,有白马,不可谓无马也。不可谓无马者,非马也?有白马为有马,白之非马,何也?我告诉你:求马,黄c黑马皆可致。求白马,黄c黑马不可致。使白马乃马也,是所求一也,所求一者,白者不异马也。所求不异,如黄c黑马有可有不可,何也?可与不可其相非明。故黄c黑马一也,而可以应有马,而不可以应有白马,是白马之非马矣。你会说:以马之有色为非马,天下非有无色之马也。天下无马,可以吗?我告诉你,马固有色,故有白马。使马无色,有马如已耳,安取白马?故白者非马也。白马者,马与白也;马与白马也,所以说白马非马也。你还会说:马未与白为马,白未与马为白。合马与白,复名白马,是相与以不相与为名,未可,所以说白马非马是不可以。那我再告诉你:以有白马为有马,谓有白马为有黄马,可以吗?当然不可以,所以,以有马为异有黄马,是异黄马于马也。异黄马于马,是以黄马为非马。以黄马为非马,而以白马为有马;此飞者入池,而棺椁异处;此天下之悖言乱辞也。再说,有白马,不可谓无马者,离白之谓也。是离者有白马不可谓有马也。故所以为有马者,独以马为有马耳,非有白马为有马。故其为有马也,不可以谓马马也。而且,白者不定所白,忘之而可也。白马者,言定所白也。定所白者,非白也。马者无去取于色,故黄c黑皆所以应。白马者,有去取于色,黄c黑马皆所以色去,故唯白马独可以应耳。无去者非有去也。所以,我们可以最终得出结论:白马非马。”

  如此这般的一番论证,把人听得云里雾里,摸不清东西南北,分不清酒与洛水,一时之间竟然全部哑口无言。就这样,公孙先生以祖传的逻辑学把一代名士打得落花流水,只好去喝漂在水上的酒去了。司马师得意地向公孙先生表示,一定要让身为太傅的父亲上奏朝廷,拜他为太子太傅。不料公孙荣却笑笑说:“不可以,其实这并不是儒家的一套。”司马师说:“你不是依靠了孔子的典故吗?”公孙荣说:“我祖公孙龙可以说属于名家,与儒家的正名之说有表面上的相似,其实质地完全不同。所以,我不能接受太傅的举荐啊。”说完,骑上白马,举起马鞭,就要扬长而去。但他高举的的马鞭却落不下来,一声急促的琴声,把它阻在半空。那琴声如此雄迈有力,以至在公孙荣听来,颇有其祖公孙龙所在战国时代的风貌。他索性放下马鞭,从马上下来,站在哪里,仰面朝天,用心聆听起来。“不对。”他听到了一阵杀伐之声,“对了。”他又听到杀伐声变成了嘈嘈切切的辩论声,“原来如此?”他似有所悟。他感到里面有他先祖公孙龙的声音,他在说着白马非马。他感到里面有被儒家尊为教主的孔子。他感到一个刺客似的神仙降临了。他感到那是荆轲。“等等!”他猛然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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