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章 天下所有的财富
王戎到任后立即发布命令，全国所有州郡的筑屋权收归官府所有。也就是说，今年无论是农家还是士族大家，只要是造屋筑路架桥一类修筑上的事，都不许私自进行，都必须有官府来做，违者不但房屋桥梁道路要拆毁，还有重罚和严办。然后他又报请曹爽批准，在全国各州郡设立一个筑屋队和一个筑路队，由各州郡司空管理，凡是所有一切有关建筑之事，全部必须由这两个建筑队来做。修筑队成立后，在各州郡召集能工巧匠，举凡泥瓦匠c木匠c漆匠c铁匠都可以加入修筑队，不愿加入者自行负责今后的生路。自然，既然民间已经没有了筑屋筑路筑桥权，各种工匠也就失去了劳作的机会，最终都只能加入到官府的修筑队来，由官府的修筑队发给工钱。曹爽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他在商业上的成功和在农业上带来的良好作用鼓励了他，使他同意了他的一切要求。接着司空王戎制定了一份详细的价码表，修筑队所用的各种材料价格c向修筑者收取的费用c发给工匠们的工钱数目，都列得一清二楚。曹爽c何晏c李胜c毕轨等当权派被弄得眼花缭乱，只顾任由他去做。
接下去发生的事情令整个朝廷惊得跳了起来。才过了短短的三个多月，全国各州郡就都络绎不绝地送来了钱物，州郡的收入大增，朝廷因为战争而空虚多年的国库也开始堆起了铜钱和物资，这在过去只能通过增加赋税c经过对豪门寒族军户们或明或暗此伏彼起的反抗的镇压才能实现，还会带来难以预料的后果。曹爽何晏等人欣喜万分，如果这样的局面能继续下去，不出一年朝廷的国库就能堆满钱和物资，这让他们能够在司马懿面前抬起头来。一年前对蜀战争的失败所带来的耻辱，总算可能洗清了。曹爽急急召见王戎，问用了什么方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敛聚了这么多的财富。王戎告诉他，所有造屋的铺路的活，都有官府来做，价格由官府定，给工匠的工钱尽量压倒最低，那么，修一座房屋可以赚几万钱，筑一条可以赚上百万，这样下来，钱就滚滚而来了。
吏部尚书何晏闻言大喜：“如此说来，朝廷应当还有更多的方法来敛财啊。我们怎么一向只知道通过赋税和盐铁专卖赚钱呢？王司空，你快说说后面还有没有计划。”
“当然有。”王戎一时间志得意满起来，“现在还算是小打小闹，如果大将军能实施我的策略，很快朝廷就会成为最富裕的廷，一定能超过当年的文景之治。”
“你说，我一定实施。”曹爽不由分说先答应下来。
“现在天下新造房子的家族毕竟不算多，现在也没有什么战争来毁坏房屋，不如我们在内部自己制造一次战争，大量烧毁房屋，岂不是有大生意了？”
曹爽眼前一亮，大笑道：“妙哉妙哉！”
何晏喝斥：“这样我们很快就得完蛋。一旦打仗，司马懿就又有了用兵的机会，我们哪是他的对手？你不见他们一直对着我们狼视虎顾吗。”
王戎哈哈一笑：“这只是一个设想，其实我的策略是：我们叫陛下颁布圣旨，强行下令，以富国强民为名，把天下的土地权收归国有，然后嘛”
“这太狠了，只怕激起天下大乱。”何晏说。曹爽疑惑地看着他们。他被这个意外的策略吓呆了。
“不会。”王戎道，“现在三国鼎立，天下百姓朝不保夕，我们只说，只要把土地产权交给朝廷，那么朝廷就有把握保护每一个百姓，而且朝廷所收起来的只是土地产权，不是使用它们，所有的百姓可以继续使用原有的土地，所需要做的只是上缴地契就可。”
“这怎么理解呢？”
“这样一来，接下去就得有第二个策略。我们把天下能工巧匠都召集到京师司空府来，以富国强民c礼乐天下的名义，根据《周礼考工记》的规定，集中给每一个城池和庄园进行布局，目标是把每一个城池和庄园都打造得像京师一样。然后，第一步要求所有的城池按照司空的规划进行重新修筑；第二步要求所有的庄园必须按照规划重新修筑。一旦重新修筑，就得拆卸原来的房屋；一旦拆掉原来的房屋，就会涉及土地权。现在土地权不是在朝廷吗？那么他们要想重新筑屋居住，就得向朝廷买地。这样我们就赚到一大笔土地钱。然后呢，修筑房屋必须用官府的修筑队，这样官府又赚到一大笔修筑钱；再然后呢？”
“等等，你说到了什么？周礼什么？”何晏猛地打断他。
“《周礼考工记》，周礼中的考工记。”
“苍天在上！怎么能又谈周礼。”何晏浑身发抖，像是五石散的药性发作了。
“其实周礼c儒学，都只不过是玄学的一个表象而已，何必太在意？有道，就有德，有德，就会有礼。为什么批儒家，那是因为他们只有礼而没有道，我们先有道，后来才自然有礼的啊。”王戎急中生智地抛出一套新的理论。这套理论在被后世继承后成为儒道合一的先声。
“”何晏哑口无言，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竟然可以如此理解儒道之关系。
“等等！”曹爽不管理论的事，只管现实，站起来说，“这，这事太大了”
“这真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啊。一旦这样做起来，我们魏国很快就会成为一个国力最强的国家，势必能在短期内灭掉吴国和蜀国啊！”何晏在惊魂未定中，似乎已接受了王戎的说辞。
“再然后。”王戎说着说着，也禁不住为自己的策略而热血沸腾，“再然后，朝廷要把全国各地的砖瓦作坊c铁器制造坊c山林木材全部收归国有，再通过修筑队卖给每家每户。”
“这么一来，天下所有的财富，就全是朝廷的了？”曹爽不敢相信这样的好事。
王戎道：“当然，只要以后我们需要钱，就随时拆屋重建，因为土地已是朝廷的，他们只是借去使用而已。你们想，朝廷既然有土地权，当然也就掌握了百姓们的居住之权，以后一有可能，就可以借土地要挪作它用的名义，拆他们的房屋。”
“这一招实在太狠了。”何晏坐立不安起来。
“这一招下去，天下所有的人，都尽入朝廷彀中矣！”曹爽激动地在室内狂走，搓着手，“王戎，我看，叫你做个司空是远远不够的，应该马上升职。嗯，你说，你要做什么官？”
“”
“这不用急，不妨试行一段时间再看。”何晏忙阻止道，“再说，这事究竟可行不可行？怎么执行，都得从长计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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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发生的事情令整个朝廷惊得跳了起来。才过了短短的三个多月，全国各州郡就都络绎不绝地送来了钱物，州郡的收入大增，朝廷因为战争而空虚多年的国库也开始堆起了铜钱和物资，这在过去只能通过增加赋税c经过对豪门寒族军户们或明或暗此伏彼起的反抗的镇压才能实现，还会带来难以预料的后果。曹爽何晏等人欣喜万分，如果这样的局面能继续下去，不出一年朝廷的国库就能堆满钱和物资，这让他们能够在司马懿面前抬起头来。一年前对蜀战争的失败所带来的耻辱，总算可能洗清了。曹爽急急召见王戎，问用了什么方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敛聚了这么多的财富。王戎告诉他，所有造屋的铺路的活，都有官府来做，价格由官府定，给工匠的工钱尽量压倒最低，那么，修一座房屋可以赚几万钱，筑一条可以赚上百万，这样下来，钱就滚滚而来了。
吏部尚书何晏闻言大喜：“如此说来，朝廷应当还有更多的方法来敛财啊。我们怎么一向只知道通过赋税和盐铁专卖赚钱呢？王司空，你快说说后面还有没有计划。”
“当然有。”王戎一时间志得意满起来，“现在还算是小打小闹，如果大将军能实施我的策略，很快朝廷就会成为最富裕的廷，一定能超过当年的文景之治。”
“你说，我一定实施。”曹爽不由分说先答应下来。
“现在天下新造房子的家族毕竟不算多，现在也没有什么战争来毁坏房屋，不如我们在内部自己制造一次战争，大量烧毁房屋，岂不是有大生意了？”
曹爽眼前一亮，大笑道：“妙哉妙哉！”
何晏喝斥：“这样我们很快就得完蛋。一旦打仗，司马懿就又有了用兵的机会，我们哪是他的对手？你不见他们一直对着我们狼视虎顾吗。”
王戎哈哈一笑：“这只是一个设想，其实我的策略是：我们叫陛下颁布圣旨，强行下令，以富国强民为名，把天下的土地权收归国有，然后嘛”
“这太狠了，只怕激起天下大乱。”何晏说。曹爽疑惑地看着他们。他被这个意外的策略吓呆了。
“不会。”王戎道，“现在三国鼎立，天下百姓朝不保夕，我们只说，只要把土地产权交给朝廷，那么朝廷就有把握保护每一个百姓，而且朝廷所收起来的只是土地产权，不是使用它们，所有的百姓可以继续使用原有的土地，所需要做的只是上缴地契就可。”
“这怎么理解呢？”
“这样一来，接下去就得有第二个策略。我们把天下能工巧匠都召集到京师司空府来，以富国强民c礼乐天下的名义，根据《周礼考工记》的规定，集中给每一个城池和庄园进行布局，目标是把每一个城池和庄园都打造得像京师一样。然后，第一步要求所有的城池按照司空的规划进行重新修筑；第二步要求所有的庄园必须按照规划重新修筑。一旦重新修筑，就得拆卸原来的房屋；一旦拆掉原来的房屋，就会涉及土地权。现在土地权不是在朝廷吗？那么他们要想重新筑屋居住，就得向朝廷买地。这样我们就赚到一大笔土地钱。然后呢，修筑房屋必须用官府的修筑队，这样官府又赚到一大笔修筑钱；再然后呢？”
“等等，你说到了什么？周礼什么？”何晏猛地打断他。
“《周礼考工记》，周礼中的考工记。”
“苍天在上！怎么能又谈周礼。”何晏浑身发抖，像是五石散的药性发作了。
“其实周礼c儒学，都只不过是玄学的一个表象而已，何必太在意？有道，就有德，有德，就会有礼。为什么批儒家，那是因为他们只有礼而没有道，我们先有道，后来才自然有礼的啊。”王戎急中生智地抛出一套新的理论。这套理论在被后世继承后成为儒道合一的先声。
“”何晏哑口无言，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竟然可以如此理解儒道之关系。
“等等！”曹爽不管理论的事，只管现实，站起来说，“这，这事太大了”
“这真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啊。一旦这样做起来，我们魏国很快就会成为一个国力最强的国家，势必能在短期内灭掉吴国和蜀国啊！”何晏在惊魂未定中，似乎已接受了王戎的说辞。
“再然后。”王戎说着说着，也禁不住为自己的策略而热血沸腾，“再然后，朝廷要把全国各地的砖瓦作坊c铁器制造坊c山林木材全部收归国有，再通过修筑队卖给每家每户。”
“这么一来，天下所有的财富，就全是朝廷的了？”曹爽不敢相信这样的好事。
王戎道：“当然，只要以后我们需要钱，就随时拆屋重建，因为土地已是朝廷的，他们只是借去使用而已。你们想，朝廷既然有土地权，当然也就掌握了百姓们的居住之权，以后一有可能，就可以借土地要挪作它用的名义，拆他们的房屋。”
“这一招实在太狠了。”何晏坐立不安起来。
“这一招下去，天下所有的人，都尽入朝廷彀中矣！”曹爽激动地在室内狂走，搓着手，“王戎，我看，叫你做个司空是远远不够的，应该马上升职。嗯，你说，你要做什么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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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用急，不妨试行一段时间再看。”何晏忙阻止道，“再说，这事究竟可行不可行？怎么执行，都得从长计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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