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7章 吴国和蜀国回过神来
两年过去,吴国和蜀国的朝廷回过神来,他们不无忧虑地看到,由于能够很便宜地买到魏国的货品,他们自己已经失去了生产能力,农业和手工业都处于停顿状态。由于国家间贸易的发达,短期之内他们不劳作也有收益,但时间一长,也出现了低层人士生活不下去的困境。而魏国这边,司空府建造的房屋已经在大多数州郡普及,许多低层人士在自己的房屋被拆毁以后由于购不起官府所建的房屋,已经流离失所;而豪强大户为了继续享有原来的生活,不得不把从吴蜀贸易中赚来的大部分的钱用来向官府购置房屋。与此同时,由于全国上下都在拆毁c重建c再拆毁c再重建,整个魏国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修筑工地,城郊的一片接着一片的树林渐渐地被吹伐一空,国土上到处是断垣残壁,飞尘满天。因为农户c佃户c军户全部被雇去筑屋修城,农田荒芜c军队战斗力下降。幸好没有战争,粮价也大大地便宜于一般手工艺品,因此没有什么问题产生。结果是,朝廷和官府的财政力量达到了魏国建国以来从未有过的高度,甚至超过了因货品金钱太多而烂在仓库的“文景之治”时代。文人学士这时纷纷提笔撰写歌颂体文章,歌颂魏国的盛世和魏主的英明。当然,这也使得曹爽一族巩固了权力,同时年纪轻轻的王戎被连提三级,直至被封为一品司空兼三品的京兆河南尹。
当王戎穿上新的官服c骑上新的白马来到洛阳城墙下,站上最高的哨楼,不由得对自己如此年轻就取得了如此重大的成就而对自己充满了敬意。放眼天下,整个魏国已经变成了一个最大的修筑工地和最大的农副产品作坊。农副产品都买给边境线以外的各国,赚到滚滚的国外货币以后重新锻铸成魏国通用的五珠钱。官府在边境线上设立了无以数计的关卡,用来征收关税;修筑工地上一边是拆毁现有的房屋,一边是把新造的房屋买给出得起钱的豪门世族,不断地拆不断地建,就像自己在铸钱似地无尽无休。同时官府也设立了专门的税吏,征收大量的房屋税。朝廷和官府就这样挣到了四倍的利钱。
但多年以后,当每次王戎回忆这次辉煌政绩的时候,虽然依然不能不为自己的天才而干上八大杯,同时却也为这件事情的过于成功而自责。其实,事后翻史书就会明了,如果不是曹爽一族取得了如此重大的经济成就c使得魏国一下子成为最富的国家c而使自己威望大增更直接地威胁了司马家族的话,司马懿也不会那么快就动手,而且动得那么决绝c残忍,除了少数漏网之鱼以外,全部灭了他们的三族,使得京师洛阳血流满城。王戎之所以通逃过一劫,是因为司马懿还要继续用他的这一套方法,来为自己效力。
王戎每天都被司马派来的武士把刀架在脖子上从事以前的事业,一不留神就会血溅当场。在这种压力之下,他差点崩溃了。后来,他被自己差点的崩溃的感觉所启发,真的表现出了崩溃的症候。他开始时不时地口吐白沫,并絮絮叨叨地说话,他经常说自己是神仙,要从屋顶上飞上天去。他说着说着就会爬上屋顶,害得架刀的武士也只好跟着上屋顶。他要从屋顶上跳下去,终究又不跳,害得身后的架刀武士刹不住脚掉下去摔死了好几个。他把自己弄得蓬头垢面,在自己的衣服上刮满烂泥和粪便。见到司马懿的时候,他竟然下跪喊陛下。他还去挖李子的籽,说不让人家得到籽。他还吃钱,把钱一把一把往嘴里塞。他还把自己往老虎口中送。有一次司马师让部下们欣赏他养的老虎。司马师把老虎带到皇宫前面的广场上,把它关在笼子里,挑选大胆的士兵去砍他的爪子c敲它的牙齿,以此取乐,自己则坐到高台门楼上远远看好戏。有一个勇敢的士兵真的砍掉了虎爪c敲碎了虎牙,弄得那只老虎跳跃起来,吼叫着冲将出来。这时王戎正披头散发地站在司马师那边,见到老虎冲了过来,觉得是时机到了,就不由分说,手舞足蹈地冲了过去,把头一横,向着老虎嘴中塞去。所有的人都张口结舌。正当王戎要把自己一了百了的时候,老虎的头颅突然飞了出去,虎脖子喷出的鲜血把他射得全身红透。原来是一个武士持了曹操留下的倚天宝剑一剑砍下了虎头。司马师哈哈大笑,命人将宝剑呈上去,从此他把曹操的宝剑据为已有。司马师哈哈大笑,除了叫王戎回家收拾没有其它任何表示。王戎看到连这么做都没有希望,只好使出绝招。有一次司马懿父子召他议事,议到一半,王戎突然全身打颤,说是五食散的药性发作了,然后手舞足蹈地向司马师奔过去,抱住不啃。司马师从此就对他十分厌恶,终于在不久以后他试着提出辞职的时候建议父亲从了他,令他自生自灭去了。
王戎觉得以前那只老虎不算老虎,司马父子才是真正的老虎,现在自己终算是脱了虎口,他惶惶然如断线风筝一般急急远离洛阳。至此,年方二十的他内心却已六十岁了,功名利禄之心开始黯淡,他又想起了老庄,于是转道,向云台山找阮籍而去。此时的王戎是少年天才c世俗成功的双重象征,他的出走京师引起了更多人心的不安。当他来到云台山时,阮籍c嵇康c向秀等人表示了由衷的喜悦。他们相信,不论王戎是多么世俗,他都算是一个超越者。他既然能超越一般少年所能达到的极限而实现最大的世俗成功,那么他一定也能超越人的精神极限而达到庄子的逍遥境界。
自王戎到竹林以后,事情在不知不觉间有了一些秩序。他根据孔子所说“名不正则言不顺”先给七个人一个全新的名头。他以酒为名,把阮籍叫做酒神c嵇康叫做酒仙c山涛叫做酒翁c刘伶叫做酒鬼c阮咸叫做酒怪,向秀看上去像个清秀美丽的女子,他就叫他酒妖。他自己呢,他笑笑:“我姓王,当然叫酒王喽!”众人大笑。
“以后。”他说,“我一叫到酒仙,你们哪一个该回答我?”
“我!”嵇康高举右手响应道。众人又一齐大笑。
“酒鬼呢?”
“在!”刘伶酒气熏天地站了起来。众人又大笑。
“酒王?哦,是我,哈!”王戎大笑。
接着,他又根据各人对老子“无”的理解和对庄子“逍遥”的理解,把七个人分出七个层次。从最虚无到第七虚无,分别是刘伶c嵇康c阮籍c阮咸c向秀c山涛c王戎。从最逍遥到第七逍遥,分别是嵇康c刘伶c阮咸c向秀c阮籍c王戎c山涛。再接着,他又根据诗赋文章把七人按受欢迎程度和知名度分成七个档次:嵇康c阮籍c向秀c刘伶c阮咸c山涛c王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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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戎穿上新的官服c骑上新的白马来到洛阳城墙下,站上最高的哨楼,不由得对自己如此年轻就取得了如此重大的成就而对自己充满了敬意。放眼天下,整个魏国已经变成了一个最大的修筑工地和最大的农副产品作坊。农副产品都买给边境线以外的各国,赚到滚滚的国外货币以后重新锻铸成魏国通用的五珠钱。官府在边境线上设立了无以数计的关卡,用来征收关税;修筑工地上一边是拆毁现有的房屋,一边是把新造的房屋买给出得起钱的豪门世族,不断地拆不断地建,就像自己在铸钱似地无尽无休。同时官府也设立了专门的税吏,征收大量的房屋税。朝廷和官府就这样挣到了四倍的利钱。
但多年以后,当每次王戎回忆这次辉煌政绩的时候,虽然依然不能不为自己的天才而干上八大杯,同时却也为这件事情的过于成功而自责。其实,事后翻史书就会明了,如果不是曹爽一族取得了如此重大的经济成就c使得魏国一下子成为最富的国家c而使自己威望大增更直接地威胁了司马家族的话,司马懿也不会那么快就动手,而且动得那么决绝c残忍,除了少数漏网之鱼以外,全部灭了他们的三族,使得京师洛阳血流满城。王戎之所以通逃过一劫,是因为司马懿还要继续用他的这一套方法,来为自己效力。
王戎每天都被司马派来的武士把刀架在脖子上从事以前的事业,一不留神就会血溅当场。在这种压力之下,他差点崩溃了。后来,他被自己差点的崩溃的感觉所启发,真的表现出了崩溃的症候。他开始时不时地口吐白沫,并絮絮叨叨地说话,他经常说自己是神仙,要从屋顶上飞上天去。他说着说着就会爬上屋顶,害得架刀的武士也只好跟着上屋顶。他要从屋顶上跳下去,终究又不跳,害得身后的架刀武士刹不住脚掉下去摔死了好几个。他把自己弄得蓬头垢面,在自己的衣服上刮满烂泥和粪便。见到司马懿的时候,他竟然下跪喊陛下。他还去挖李子的籽,说不让人家得到籽。他还吃钱,把钱一把一把往嘴里塞。他还把自己往老虎口中送。有一次司马师让部下们欣赏他养的老虎。司马师把老虎带到皇宫前面的广场上,把它关在笼子里,挑选大胆的士兵去砍他的爪子c敲它的牙齿,以此取乐,自己则坐到高台门楼上远远看好戏。有一个勇敢的士兵真的砍掉了虎爪c敲碎了虎牙,弄得那只老虎跳跃起来,吼叫着冲将出来。这时王戎正披头散发地站在司马师那边,见到老虎冲了过来,觉得是时机到了,就不由分说,手舞足蹈地冲了过去,把头一横,向着老虎嘴中塞去。所有的人都张口结舌。正当王戎要把自己一了百了的时候,老虎的头颅突然飞了出去,虎脖子喷出的鲜血把他射得全身红透。原来是一个武士持了曹操留下的倚天宝剑一剑砍下了虎头。司马师哈哈大笑,命人将宝剑呈上去,从此他把曹操的宝剑据为已有。司马师哈哈大笑,除了叫王戎回家收拾没有其它任何表示。王戎看到连这么做都没有希望,只好使出绝招。有一次司马懿父子召他议事,议到一半,王戎突然全身打颤,说是五食散的药性发作了,然后手舞足蹈地向司马师奔过去,抱住不啃。司马师从此就对他十分厌恶,终于在不久以后他试着提出辞职的时候建议父亲从了他,令他自生自灭去了。
王戎觉得以前那只老虎不算老虎,司马父子才是真正的老虎,现在自己终算是脱了虎口,他惶惶然如断线风筝一般急急远离洛阳。至此,年方二十的他内心却已六十岁了,功名利禄之心开始黯淡,他又想起了老庄,于是转道,向云台山找阮籍而去。此时的王戎是少年天才c世俗成功的双重象征,他的出走京师引起了更多人心的不安。当他来到云台山时,阮籍c嵇康c向秀等人表示了由衷的喜悦。他们相信,不论王戎是多么世俗,他都算是一个超越者。他既然能超越一般少年所能达到的极限而实现最大的世俗成功,那么他一定也能超越人的精神极限而达到庄子的逍遥境界。
自王戎到竹林以后,事情在不知不觉间有了一些秩序。他根据孔子所说“名不正则言不顺”先给七个人一个全新的名头。他以酒为名,把阮籍叫做酒神c嵇康叫做酒仙c山涛叫做酒翁c刘伶叫做酒鬼c阮咸叫做酒怪,向秀看上去像个清秀美丽的女子,他就叫他酒妖。他自己呢,他笑笑:“我姓王,当然叫酒王喽!”众人大笑。
“以后。”他说,“我一叫到酒仙,你们哪一个该回答我?”
“我!”嵇康高举右手响应道。众人又一齐大笑。
“酒鬼呢?”
“在!”刘伶酒气熏天地站了起来。众人又大笑。
“酒王?哦,是我,哈!”王戎大笑。
接着,他又根据各人对老子“无”的理解和对庄子“逍遥”的理解,把七个人分出七个层次。从最虚无到第七虚无,分别是刘伶c嵇康c阮籍c阮咸c向秀c山涛c王戎。从最逍遥到第七逍遥,分别是嵇康c刘伶c阮咸c向秀c阮籍c王戎c山涛。再接着,他又根据诗赋文章把七人按受欢迎程度和知名度分成七个档次:嵇康c阮籍c向秀c刘伶c阮咸c山涛c王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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