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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1章 歌声玄妙悠远,飘飘荡荡

  歌声玄妙悠远,飘飘荡荡,歌声中早已饱含了他积贮在丹田中的先天元气,所以传得很远;同时,由于歌中掺杂了酒气,更能让人闻歌而醉。当下,司马兵的君子气给道家的元气一冲,都昏头昏脑的。司马炎见状,立即挥动令旗,军队立即变换阵法,一阵迷乱之后,大仁大义阵法终于正式亮相了。整个阵分成九个曲线阵,每个方阵由九九八十一列组成,每一列队伍均成曲线。曲者,折也,来自儒教君子能屈能伸之义。大将军位于曲线阵中间;曲线阵前头则是一队呈尖椎状的军士,由三列组成,分别为“一宗主c三纲师c五常人”。宗主是儒教下面的教长,纲师和常人为儒教“三纲五常”教师,儒教功夫高深。

  刘伶见他们变换阵势,不由分说,继续唱歌,阮咸跟着继续伴奏。那五常人虽在儒家中地位颇高,功夫也颇高,但毕竟只属于三线人物,当不起道家二线人物的强力攻击,况且,道家的“大道恍惚功”,正好是用来对付儒家的。歌乐未终,司马兵的君子阵已乱了阵脚。当初,孔子向老子问道,结果听不懂老子的话,呆了,回家之后三天不说话。他对子贡说:“老子就是龙啊!他使我心神不定,找不着自己了。”孔子只懂常人俗事粗浅的做人伦理,老子的思想境界,并不是他所能理解的。老子把孔子的仁义看得很透,因此在《道德经》中写到:“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这番道理,孔子并不明白。所以,孔子的仁义功,远远不及老子的大道功。

  刘伶歌声未毕,突觉全身一震,对面似有一股元气与自己的元气相抗,但只抗悠忽便即消失了。于是他坚持把歌唱完,然后便见那些司马兵和将旗下的将军们,所有的黑衣人,都已经东倒西歪c昏头昏脑。刘伶哈哈一笑,取下腰间葫芦灌了一口酒,跳下岩石,把手一挥,竹林军发出呐喊,朝着司马军杀将过去。

  在刘伶唱出第首歌时,嵇康细细感受着他的大道恍惚功,渐渐地摸出一点名道来。原来这两种功夫也是同出一源。老子写到:“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这两种内家功夫,其根本的要旨就在无可道无可名之中,是抓住无可无不可之间隙,以无厚入有间,运转先天元气。

  这一窍既通,可谓茅塞顿开。当下,他运转真气,让它们在全身反复流转,过得片刻,便觉周身涌起一股气墙。就在这时,刘伶歌中的道家元气传到,嵇康周身的气墙便把它反弹了过去。一经反弹之后,嵇康即想起此气乃用来对付儒教徒众c不可阻挡,因此马上收了回去。那边刘伶已把歌唱完,胜利在望,哈哈大笑。

  司马家的黑云压城之势一定不能吓死管辂,但能吓死刘伶。当年,在他还没有成为刘伶时,

  刘伶从来就没有把自己看作中任何族群中的一个。现在不会,以前作为另一个人——管辂的时候也不会。以前他不谈酒,只谈易,只谈术数,以前他是管辂,不是刘伶。那年,管辂才不到二十岁,曹操听说他算无不准的名气以后,就派人找他,客客气气地请他赴许都给他看个相,也是给天下看个相。开始时他感到恐惧,他害怕权力在手的人。所有的人,只要权力在手,就会变形,变成非人。权力使人疯狂。一个人会疯狂,一个集团也会疯狂。当然,一个人的疯狂人们容易理解,但一个集团的疯狂,却往往不会被人理解。面对一个集团的疯狂,所有的人,都会以为不是他们,是自己疯了。当年董卓进京,以当朝大将军c太师身份纵西凉兵肆意屠杀长安居民,活剥人皮,人肉下酒,长安城内血流成河c尸骨成堆c臭气熏天,长安居民都没有把大将军c太师当作疯子,只说是自己做了对不起老天爷的事,老天爷派遣大将军来惩罚他们。所以,当曹操来找他看相的时候,他忙替自己看了一相。人的面相是固定的,身相同样如此,在什么年龄段会发生什么事,已经清楚地写在脸上和身上。但是,面上的气色c身体的形态,都会随着年龄c心理状态的不同而不同,而这种不同,便也是命运遭际的不同。

  “无碍。”通过对铜镜c清水中自己的脸的屡次察看,他松了一口气。他看到一道短短的白气,停留在鼻梁山根部位。这表示,今年凡事虽有惊险,但无大碍。于是他出发去许都。当侍者把他引进大殿,要他参见殿上那位头戴王侯冠冕c身穿锦绣长袍c身材高大c面相威猛的人的时候,他仰天一笑,说:“王气不在此人身上!”殿上众人一齐“啊”的一声。殿下卫士腰上的剑“嗖嗖”齐响。

  管辂一个转身,握住一位身材矮壮c戴着樊哙冠脸长髯的大臣的手,说:“奇怪,王气为何在你身上?”那人哈哈大笑,纵步上前,走向王座。王座那位早已下来,脱下王服,替长髯者穿上。果然,王气禀然,一堂萧杀——正是曹操。

  当下曹操对管辂说道:“你为什么看出,他不是曹操,而我是曹操?”管辂道:“那人身上有一股杀气,正在发散,表明他是武将无疑,而且不久,就在昨天,还刚刚杀过人;而你,身上虽有杀气,却早已潜伏,表明你不会动手杀人,只需动用意念,便会有人替你动手。另外,从你头顶天顶骨处,射出一股霸气,直达九宵。此乃王者之气也!”曹操听到这里,脸上汗毛竖起,肃然起身,说道:“先生,真乃神人也!”“但你的眼神。”管辂凝神看了看,“犹如老虎,随时可能会杀我!”“哈哈会的会的。”曹操一把拉过管辂的手,对众臣道,“退班,我与管先生到后堂聚话。”

  就在曹操拉着他的手走向后堂他的私人住所的时候,管辂的心中涌起一股奇特的念头。他眼前闪过国师c太师c挟大王以令天下之类的形象与词汇。他知道,如何他能控制曹操,那么,他这一辈子从来不曾想过的最大的事情,就算做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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