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7章 在战场上看到自己的未来
在战场上,山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他看到自己又挂上了一张永久不变的笑脸。他看到司马懿死了但司马师司马昭没有死。他去投奔了继承大将军职位的司马师。司马师先是嘲弄了他一番,说看来姜太公钓鱼想做官是真的,然后看在亲戚的份上荐举他为秀才,然后任命他为郎中。后来司马师也死了。司马昭上台后任命他为赵国的相国,官级八品。他看到自己做官勤劳用心良苦,因而很快又被提拔为尚书吏部郎,官级七品。尚书吏部郎主管官吏的选任与调动,并对官吏的任免有建议权,这样,等于是掌握了一定的实权。于是,他又用起了儒家之学,他又开始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了。因为除了儒家的一整套规矩,他不知道其它还能有什么方法让自己做好一个官。接着他看到嵇康在写《与山巨源绝交书》,然后就被司马昭杀了头。他看到嵇康把儿子嵇绍托付给了他。他看到老年的自己还获得提升,做了冀州刺史。过了三年,又被任命为北中郎将,镇守曹魏的起家之地和葬送之地邺城。再然后,他看到司马昭死了,司马炎篡了帝国建立晋国,先任命他为大鸿胪送魏废帝曹奂到邺城定居,又任命他为相国左长史c奉车都尉,品级二品,又封他为伯爵。至此,他终于成了真正的世族豪门。再往后,他看到自己被贾充中伤,差点被赶出京师,这时他母亲也去世了,他于是提出告老还乡。还乡没几年,司马炎又命他出任吏部尚书,这时他已经七十岁了。做吏部尚书的时候,发创造了将在未来中国官僚史上留下重重一笑的“山公启事”。具体办法是:改变了吏部尚书只推荐一个官吏候选人的做法,而是同时挑几个候选人让皇帝去选。接着他看到自己向皇帝推荐了嵇绍,他看到嵇绍竟为了保护司马昭的孙子而战死。再然后,他又被升任为尚书右仆射兼任侍中,再然后,经过一番与贾充等人的官场争斗,他被任命为最高品级的司徒,终于挤身三公行列,实现了年轻时对妻子发下的誓言。而此时,他看到自己已经老得不行了,已经不想再做三公了,于是就挂了印,骑着他的驴小小巨回家了。
“这就是我未来的命运吗?”山涛口中冒着鲜血,脑中打了最后一个问号后。他看了一眼躺着的跟了他一辈子的驴子小巨,心有不甘地合上了双眼。
司马昭正搂着一群姬妾一边吱吱叫着吃肉一边哈哈笑着观赏歌舞。身为儒教教主,所有的女人在他眼里不过是母老鼠,饿了就抓一只剥光蒸了吃,因此他吃的肉还是他同类的肉。正当享乐正酣,左右来报:“有一个叫山涛的人,自称晋王亲戚,前来拜见晋王。”
司马昭霍地站起来,抓开趴在身上的几个姬妾:“山涛?竹林七士中的酒翁?把他捆绑了扔进来。”不一会,殿前“碰”的一声,一只毛驴被扔了进来。司马昭上前细看,不是毛驴,而是一个长得像毛驴的人:四十出头c额上深刻一个山字形皱纹c颏下一绺山羊胡子。
司马昭吱吱叫道:“山涛,你自己送上门来啦,好啊,来人,腰斩,灭三族!”下面响亮地答应一声,立即有四个军士跑上来。山涛吓得浑身颤抖:“且慢,我不是那个竹林七士的山涛,我是晋王的远房表弟山涛啊。”
司马昭命查族谱,果然,自己的祖母是山涛的堂姑祖母。“这样的话。”山涛战战兢兢,“如果灭三族,岂不是灭到了晋王府”司马昭喝斥:“住嘴。饶你性命可以,不过,你必须把其他六士给我找来!”
山涛道:“其他六士已经不是他们自己了,他们全部变成别人了。”司马昭怒道:“玩我?什么意思?”山涛作揖如捣蒜:“他们已经变成别人了。名字还是原来的名字,可是人已经换掉了。”司马昭沉吟道:“如果是这样,我可以不杀他们。不过,他们必须给我做官,帮我做事。吱吱,给我去向万民宣扬儒教。”
这时司马炎在父亲耳朵边耳语了几句,司马昭点头,对山涛说:“你既然来了,又是我家亲戚,我知道你的儒学造诣颇深,故任命你为我的从事中郎,薪俸一百石,先替我做宣教使,到各地宣讲儒学。”虽然山涛确实精通儒学,但他却是以玄学名士而闻名的,司马父子此举意义可谓深远。他们的意思是:一个玄学名士都在宣讲儒学,那么其它的士人当如何?玄学当如何?见山涛磕头答应,父子俩吱吱地笑了起来。
司马昭喊侍礼郎中进来,给山涛换了从事中郎的服装,戴上平头纱冠,然后问道:“那么你现在可不可以说给我听,你为什么要来投靠我呢?我不是在全国抓捕你们竹林七士吗?”山涛咴咴笑道:“我知道晋王是不会杀我的。你想啊,全国户籍重新登记,全国的旅舍馆驿都需要身份证明才能住宿,我们已经是无处可躲了。”司马昭吱吱大笑,为自己这一绝招而得意万分:“你看,我把魏国治理得多么有秩序c多么合协!你也必须明白,我对有学问的士人是很宽容的,你看,你来了,不是给你官做了吗?吱吱,这样吧,你把其他六士叫来,我全部给他们官做!”
山涛一迭声的应承着,骑了毛驴去找六士。司马昭派了一队军士与他同去,同时眼睛一眨,三暗齐出:暗示司马炎派暗探暗中跟随。两天之后,暗探发现山涛和军士们来到了云台山原来司马昭驻营的地方;只见山涛敲打地面以后,一会儿就从地底下爬出了个人。根据司马炎的形容,这些人无疑正是竹林六士和他们的随从。暗探飞马报于司马炎。司马父子明白过来:“原来竟然就躲在我们大营下面的坑道里,吱吱!”当初他们水淹坑道打败了嵇康向秀,以为从此那里就会变成水渠,不料后来水竟然流干,依然变回了坑道。竹林七士等人就在那里躲过了司马氏的搜捕和烧山。事实上,除了坑道以外,司马昭的什伍连坐制的确使得他们无处可以躲藏。司马兵在整个魏国的交通要道和主要人口聚集地,特别是魏蜀c魏吴边境地带,都发出了画有七士头像的告示文书,使所有的魏国人都知道这七士是通缉犯,一旦他们因为饥饿出来买食物就必然被发现——在连坐什伍制的规定下,发现陌生人谁敢不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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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未来的命运吗?”山涛口中冒着鲜血,脑中打了最后一个问号后。他看了一眼躺着的跟了他一辈子的驴子小巨,心有不甘地合上了双眼。
司马昭正搂着一群姬妾一边吱吱叫着吃肉一边哈哈笑着观赏歌舞。身为儒教教主,所有的女人在他眼里不过是母老鼠,饿了就抓一只剥光蒸了吃,因此他吃的肉还是他同类的肉。正当享乐正酣,左右来报:“有一个叫山涛的人,自称晋王亲戚,前来拜见晋王。”
司马昭霍地站起来,抓开趴在身上的几个姬妾:“山涛?竹林七士中的酒翁?把他捆绑了扔进来。”不一会,殿前“碰”的一声,一只毛驴被扔了进来。司马昭上前细看,不是毛驴,而是一个长得像毛驴的人:四十出头c额上深刻一个山字形皱纹c颏下一绺山羊胡子。
司马昭吱吱叫道:“山涛,你自己送上门来啦,好啊,来人,腰斩,灭三族!”下面响亮地答应一声,立即有四个军士跑上来。山涛吓得浑身颤抖:“且慢,我不是那个竹林七士的山涛,我是晋王的远房表弟山涛啊。”
司马昭命查族谱,果然,自己的祖母是山涛的堂姑祖母。“这样的话。”山涛战战兢兢,“如果灭三族,岂不是灭到了晋王府”司马昭喝斥:“住嘴。饶你性命可以,不过,你必须把其他六士给我找来!”
山涛道:“其他六士已经不是他们自己了,他们全部变成别人了。”司马昭怒道:“玩我?什么意思?”山涛作揖如捣蒜:“他们已经变成别人了。名字还是原来的名字,可是人已经换掉了。”司马昭沉吟道:“如果是这样,我可以不杀他们。不过,他们必须给我做官,帮我做事。吱吱,给我去向万民宣扬儒教。”
这时司马炎在父亲耳朵边耳语了几句,司马昭点头,对山涛说:“你既然来了,又是我家亲戚,我知道你的儒学造诣颇深,故任命你为我的从事中郎,薪俸一百石,先替我做宣教使,到各地宣讲儒学。”虽然山涛确实精通儒学,但他却是以玄学名士而闻名的,司马父子此举意义可谓深远。他们的意思是:一个玄学名士都在宣讲儒学,那么其它的士人当如何?玄学当如何?见山涛磕头答应,父子俩吱吱地笑了起来。
司马昭喊侍礼郎中进来,给山涛换了从事中郎的服装,戴上平头纱冠,然后问道:“那么你现在可不可以说给我听,你为什么要来投靠我呢?我不是在全国抓捕你们竹林七士吗?”山涛咴咴笑道:“我知道晋王是不会杀我的。你想啊,全国户籍重新登记,全国的旅舍馆驿都需要身份证明才能住宿,我们已经是无处可躲了。”司马昭吱吱大笑,为自己这一绝招而得意万分:“你看,我把魏国治理得多么有秩序c多么合协!你也必须明白,我对有学问的士人是很宽容的,你看,你来了,不是给你官做了吗?吱吱,这样吧,你把其他六士叫来,我全部给他们官做!”
山涛一迭声的应承着,骑了毛驴去找六士。司马昭派了一队军士与他同去,同时眼睛一眨,三暗齐出:暗示司马炎派暗探暗中跟随。两天之后,暗探发现山涛和军士们来到了云台山原来司马昭驻营的地方;只见山涛敲打地面以后,一会儿就从地底下爬出了个人。根据司马炎的形容,这些人无疑正是竹林六士和他们的随从。暗探飞马报于司马炎。司马父子明白过来:“原来竟然就躲在我们大营下面的坑道里,吱吱!”当初他们水淹坑道打败了嵇康向秀,以为从此那里就会变成水渠,不料后来水竟然流干,依然变回了坑道。竹林七士等人就在那里躲过了司马氏的搜捕和烧山。事实上,除了坑道以外,司马昭的什伍连坐制的确使得他们无处可以躲藏。司马兵在整个魏国的交通要道和主要人口聚集地,特别是魏蜀c魏吴边境地带,都发出了画有七士头像的告示文书,使所有的魏国人都知道这七士是通缉犯,一旦他们因为饥饿出来买食物就必然被发现——在连坐什伍制的规定下,发现陌生人谁敢不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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