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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

  “你也从没说过自己的名字,是有什么苦衷么?”

  “这个啊”男子笑得更厉害了,“你也从没问过,我还以为你就喜欢叫我夜猫子哩。”

  “可是,我想知道啊……”少女的脸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绯红,“我一直在等你先开口问我,可你总也不问。”

  “那么是我失礼了。嗯,小生云凌渡,家住春江城外春江北岸密林之中。不知小姐芳名,可以见教否?”

  “小女子蓝dú儿,见过云公子。”

  “初次相识哦,蓝小姐。”

  “嗯,初次相识……扑哧,”蓝dú儿终于憋不住,笑出来,“嘻嘻,我果然还是比较喜欢叫你‘夜猫子’。”

  “我原来一直都没叫错。你果然是个dú丫头!”云凌度也笑出声来。

  这时,从窗外飞进一只白色鸟儿落在蓝dú儿肩上。仔细一瞧,竟然像是只生错颜色的乌鸦。

  “雪鸦来了,”少女站起身,缓缓走到门边,“云凌度,我又要走了。你要记得啊我叫蓝、dú、儿。”

  第二章 幼时初试杀人技 历险方逢救命人

  更新时间2006-5-30 23:07:00 字数:4192

  幼时,蓝dú儿做过一个关于自由的梦。梦醒,脸上火辣辣的痛她在学习炼盅时睡着了,便挨了一巴掌,因此脸肿了三天。

  十二岁那年,她被几个师姐欺负,遍体鳞伤。第二天的早修后,她把一把淬着蓝dú的匕首刺进其中一个的胸膛。那个十四岁女孩睁大双眼看着她,然后带着不置信的表情倒下了。师姐妹们都站的不远,一时却没人上前拿她。蓝dú儿把匕首拔出,转身就跑。她一路穿过无数弯弯曲曲的回廊,漫无目的地跑着。暗宫大的象个迷宫,她却不知道出口在哪。跑着跑着,她便遇见了现在的义父。

  暗宫其实并非像传闻中黑暗潮湿而是一座建在地上的大宅。义父那时站在一株樱花树下。他脸上的鬼面被晨光下的树影映的明明灭灭。蓝dú儿心中涌起了莫大的恐惧,只好喘着粗气不知所措地站着。一只白色鸟儿飞过来,围着蓝dú儿转了个圈,然后轻轻落在了义父穿着黑袍的瘦削的肩上。

  “你跑什么?”

  “……”

  “杀个把人而已,没什么好怕的。”鬼面后的声音显得yīn恻恻的。

  蓝dú儿张着嘴,却发不出声来。

  “杀了人后要保持冷静,否则作为暗者将必死无疑。明白吗?”那声音虽冷,却好像并没有杀意。

  蓝dú儿轻呼一口气,尽量平稳的说,“十三受教。”

  “回去吧……自今日起,你不要叫十三了。那匕首上抹的是蓝dú?蓝dú见血无yào解啊!很好,你就叫蓝dú儿。即日起,你叫我义父,我亲自传你杀人之技。”

  十年了,与蓝dú儿一起受训的一干女孩中还无人得到姓名,只以代码称呼。蓝dú儿吗?女孩的唇边泛起一丝yīn冷的笑:天山赤蜂的尾dú加上玉色海棠的花枝,用溟水调匀便成了湛蓝的剧dú。把它淬在兵刃上,只要划破一点皮ròu,武功再强的人都撑不过一刻钟。大多数人更是在决出疼痛的一瞬就死掉了,像被她杀死的阿九那样。蓝dú儿抬起右手,看手中的匕首迎着太阳闪烁着魅惑的光。

  自那一日,她便孤独的活着。女孩子们都离着她远远的。一日三修她也不再参加。每天除了雪鸦飞来时,便去义父那里特训个把时辰外,再没人和她接触。甚至吃饭,她也单独起了一个灶自己来做。因为义父说过:你不会知道谁会是敌人,所以还是自己打理饮食安全些。蓝dú儿极有天赋,不论用dú还是做菜。所以她用dú做菜。以dú养身,渐渐便到了百dú不侵的境界。后来,义父知道了,常常出其不意的将她刚吃两口的饭菜拿走。日子久了,蓝dú儿才明白暗者里鲜少有能做出美味的人,她是个异数。

  那些日子,蓝dú儿孤独的活着,但她从未觉得寂寞。每天她总是早早的爬到后殿的房上看日出。一直看一直看,太阳越升越高,刺得她两眼生疼。每当这时,雪鸦便会扑棱棱的落到她肩上。蓝dú儿就知道义父正在房中等她了。如何偷窃、如何伪装、如何隐藏等等等等,一样样地学。教的最多的当然还是如何杀人,用刀,用剑,用指甲,用头发以及一切一切。可她最精通的还是用dú。

  可牵制她自由的也是dú。她在进暗者宫的第一天便被下了蛊。那小虫儿在腹中随她的茁壮而茁壮,竟也是百dú不侵。每年端午节前,义父会给她一颗yào丸,吃下去才能保一年的平安。

  于是,日子一天一天地过,直到她十五岁接了第一笔生意。她奉命去杀一个马帮的首领,得手后被发现了。大草原上,几百人骑着马在后面追。她只能一边拼命地跑,一边后悔怎就没学会土遁。后来当她中了箭,才想起是因为义父不会土遁,所以没人教她所以她不会,这很正常。她刚想通这个问题就“扑通”一声,掉到江里去了。

  当她从昏迷中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了云凌渡。这个男子有一双清亮的眼,散发柔和的光,不似太阳般灼热,只给人温暖的感觉。他鼻子生的坚定,看着便觉安稳,觉得这人无疑也是温润君子。可他唇边总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怀春的少女见了必会觉得被只调皮的虫儿钻进了心里酥酥麻麻地痒。后来男子说话了,那张害死人的嘴便开始一张一合。蓝dú儿觉得有一阵微风从她脸上轻拂而过,便舒服的闭上了双眼,打算先睡上一觉。

  “姑娘,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昏迷三天了,家里人一定急坏了。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可以告诉我吗?”

  无声中……

  云凌渡看见这女孩子又闭上了双眼,不解地抓抓头发。应该没事了呀!

  “呃,姑娘?姑娘!”

  “啊?你说话了吗?”蓝dú儿回神中。

  “是,我在说话。”云凌渡无力的说,“你把名字和住址告诉我,我好送你回家。”

  “呃……,我肚子饿了。”清醒的蓝dú儿微红着脸说。

  云凌渡看着这苍白的小脸上突然出现的绯红,轻叹一声,转身从床头的小桌上端起一只青花细瓷碗来,笑着说,“我熬了松榛玉米粥,现在微温,刚好入口。”

  蓝dú儿挣扎着抬起右臂,带动了背上的伤口,不禁轻呼出声。

  “我来喂你好了。”瓷勺盛着清香软烂的甜粥送到蓝dú儿口边。她一张嘴,那粥便顺着喉咙滑下去,全身都变得暖和起来。两碗粥下肚,身上便有了力气,背后地伤疼得也不那么厉害了。蓝dú儿意犹未尽的舔舔唇。云凌渡拿了一方丝帕帮她将嘴边的残粥拭去,冲她抱歉似的笑笑,“你内脾尚弱,在喝就该伤胃了。晚上我在为你煮ròu粥喝,嗯?”

  蓝dú儿觉得胸口闷闷地全是陌生的情怀。她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云凌渡收起碗,轻轻向门外走去。将到门口时,听见床上的女孩轻轻说道,“谢谢!”

  他并未转身,只是站住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他脸上挂着欣慰的笑,不转身只是因为知道,必然会看见一张羞红的脸。这女孩必然不常有要向人道谢的经历,他背地里想。

  真好!蓝dú儿想,这个男子和他做的粥都给她一种亲切温暖的感觉。后来她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知道原来云凌渡只有粥煮的可以入口。做菜时,他根本不会掌握油温,也不懂调味,所以菜做好后,不是糊了就是太生,不是太咸就是无味。半个月后,蓝dú儿伤势初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厨。虽然蓝dú儿莫名其妙的不能对云凌渡产生戒心,可对他做的菜能吃死人却没有丝毫怀疑。

  那天,云凌渡早早出门去了,床头摆着他的拿手好粥。蓝dú儿到厨房看过后,发现这个家里根本没有半根青菜。于是她便提着个菜篮出门了。

  当时正是暮春,蓝dú儿在林间悠悠的走着,说不出的闲适自在。在集市上挑挑拣拣,仿佛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平凡女孩。半个月前的人生一下离她远远的。四周来来往往的人们身上散发出一种浓烈的阳光的味道。

  逛着逛着,蓝dú儿看见远处一个白影飞过来,心里便忽的一紧。果然,片刻后雪鸦落在了她肩上。于是,当中午云凌渡提着两条红鲤鱼回家时,她半个月前救的女孩已然消失无踪了。

  第三章 竹蜓传信

  更新时间2006-5-31 22:41:00 字数:3335

  第三章 田螺报恩 陌路终成知jiāo 竹蜓传信 奔波只为红颜

  回到组织,没人关心蓝dú儿那半个月的行踪,义父也只是对她点点头,然后给出下一个任务。从接第一个任务起,蓝dú儿便成为了正式暗者,任务之余,行动倒是自由,反正这些人的体内都下了蛊,组织也不怕他们躲到天边去。于是,第二个任务结束后,蓝dú儿又回到了那江边的林中,云凌渡不在,她便独自住了下来。

  十天后,云凌渡回来时,发现屋外多了一圈篱笆,围出一个院子来。院里的空地都被修整过了,种着许多不知名地花草。时值正午,厨房的烟囱冒着碧色的烟。一阵饭香飘来,云凌渡疑惑的推开门,看见一个女子的身影在厨房里忙碌着,忽然想起幼时听过的无数关于仙女报恩的故事来。

  从此,蓝dú儿无事时便在这里住着。有时云凌渡不在,她便一个人打理花草。等云凌渡回来,她便用这dú花dú草给他做菜,久而久之便有了“dú丫头”这个外号。云凌渡也妙,明知有dú,仍是饭来张口,居然丝毫不惧。后来,她也发觉这男子竟是个绝顶高手,每晚都不在厅中睡觉(一共三间房,一间卧室,一间饭厅,一间厨房。蓝dú儿睡卧室,所以她以为云凌渡会在饭厅住,还曾帮他搭了张床。),却跑到江边乘船到对岸喝酒舞剑,于是便笑着反称他为“夜猫子”。就这么胡乱叫了三年,硬是没有互通姓名。

  蓝dú儿站在组织的中堂里,义父还没到,她想着这些往事,唇边漾起一波甜笑。当空气里传来微微的波动,她忙收敛心神,肃然站好。片刻后,一个带着鬼面的男人走进来,径直在主位坐好,正是蓝dú儿的义父,暗者首领冥域。

  “义父。”蓝dú儿连忙躬身行礼。

  男子隔着鬼面将她上下打量,蓝dú儿觉得那两个黑洞像是要把人吞了似的,心中一闷,忙低下头。

  “呵呵,”冥域沉沉一笑,“dú儿长大了,看来以后可以用原始本钱了呢!”

  虽是夏初,蓝dú儿还是觉得浑身发冷,这个地方实在太过yīn森,她握紧双拳,一言不发。

  “这是你的新任务,你去准备一下,三个月内复命。”冥域将一个信封掷过来,蓝dú儿伸手接住,转身告退。她出去后,走在一个僻静处张开手,两只手心里都出现了四道深深地指甲痕迹。

  蓝dú儿走了三日后,云凌渡收到一封信。那正当晚饭之后,云凌渡从城里的馆子里回来,发现桌上落了一只翠绿蜻蜓。他轻轻捉起才发现,这竟是由手工以竹片制成,细看时那蜻蜓腹下还垂着一根细线,云凌渡小心地将线一拉,便拉出一张小纸条来。那纸条用上好玉笺纸制成,二指余宽,中指般长短,上书着十个娟秀小字:妹已至临江贵府,盼一见。

  临江城位于西川南部,乃前朝故都。城中共有人口计一百二十万户,是大晟朝数一数二的大城。

  这天一早,便有一蓝衫男子快马入城,正是云凌渡。到了城内,早市已开,一路各色吃食、花鸟、小玩意儿令人目不暇接。街上熙熙攘攘,云凌渡只得下马步行,却半天挪不动一步。云凌渡心中不免着急,暗暗将玄功运遍全身,四周人群立时不自觉的如潮水般分开。饶是如此,云凌渡仍挤了大半个时辰才脱出身来。出了早市街口人渐渐稀少,云凌渡重新上马,在临江城内左拐右拐,约一刻钟后,来到一座大宅的门前。

  这座宅子整体显得雄伟大气。其布局坐北朝南,正面蹲着两个巨大的玉石麒麟,雕的栩栩如生。三间龙头大门,皆高一丈八,宽一丈二,正门前是八阶白玉石阶,两旁各站了五个全副武装的低阶士官。正门紧闭未开,只有东西两个角门可以出入。正门上有一匾,匾上大书“西川敬王府”五个大字,落款是“侄宏天敬奉”,落款旁压着传国玉玺,正是当今皇帝的手笔。这西川敬王乃是大晟家喻户晓的大人物,其身为皇帝亲叔,备受敬重,却不知云凌渡为何来到他的府第。

  云凌渡到得门前却不下马。门前的士官扬起头刚待呵斥,却硬生生的将要说的话咽到肚子里。十个门卫齐齐拜倒,恭声齐呼,“恭迎王爷千岁回府,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三扇大门应声而开,十来个锦衣华服之人迎了出来,拜倒在地,大呼“千岁”。云凌渡微微一笑,道一声“免礼”,便骑马从正门进去。约走了二百步远,往左一拐,便到了一个垂花门前。云凌渡下马,有小厮上来接过马缰,将马牵到宅中马厩中。

  云凌渡进了垂花门,便有一个锦衣老者迎了上来,喜不自胜地说,“殿下终于回来了,国师已然在咱们府中住了多时了。”

  云凌渡面上一红,轻声问道,“我常不在家,安总管多有辛苦。不知国师她还好吗?”

  那老者面上无须,声音尖细,赫然是个太监。这被云凌渡称为“安叔“的太监,正是前任太后宫的总管,被当今皇帝派来侍候云凌渡的。

  这安叔哈哈一笑,“老奴老眼昏花,识不得好与不好。国师就住在听雨阁中,殿下何不亲自去看一看呢?”

  云凌渡答应一声,转身就走。

  安叔在他身后叫道,“莫急莫急,殿下换身衣服在去不迟。”

  云凌渡低头一看,自己也不由哑然失笑,原来这一连三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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