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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五章 楚皇妃魂归酆都城司徒晟终登无极位

  一个宫妃竟然谋划行刺当朝太子,甚至涉嫌行刺皇帝陛下应该怎么办?

  无论哪朝哪代都只能挑个体面一点儿的死法了。。

  一名老太监托着一个漆器托盘走入了华妃的寝宫,托盘上面放着一把短匕,一壶毒酒以及一条白色的长绸。这三种事物都能保证让死者留下全尸,在靖朝已经算是最体面的三种死法了。

  短匕是削铁如泥的利器,无论是划开手腕c刺入心脏还是割开脖颈都不会有阻滞,不会留下太大的痛苦。毒酒是宫中调制的秘药,服下之后不久就会陷入昏睡,在昏迷之中死亡,在梦中离世。白色的绸缎乃是江南敬上的最好的织品,柔软而致密,摸上去就像婴儿的皮肤一样光滑,绝不会擦破皮肤

  在老太监心中,太子殿下还是很仁慈的,既然华妃涉及谋逆,一死已是必然,他没有给华妃定下个凌迟车裂之类的死法,还保留了她最后的体面,让她免除了死亡之外额外的痛苦,已经很仁慈了。

  估计任何一个靖朝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吧,即使太子痛恨华妃,即使太子毫不手软的命其自裁,可是他还是还给他的敌人留下了最后的尊严,属于皇妃的尊严,让她带着这个头衔离世,这还不仁慈吗?

  可惜华妃并不是这么认为的

  自从知道自己的手下被江宁一一找出来审讯,华妃就陷入了莫名的不安之中,现在一见走进宫殿的老太监手中的物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她被暴漏了啊!她要死了啊!

  曾经年轻美丽的面孔一瞬间便扭曲起来,惊恐和恶毒让曾经靓丽的容颜变得黑暗而恐怖。她高声地嘶吼着,曾经如同黄莺一般婉转柔美的声音变得时而沙哑,时而尖锐,此时的华妃早已不再是当初的那朵鲜艳的花朵,而是人们看都不屑去看的肮脏的泥土。

  “不会的,陛下不会这么对我的对,这一定是司徒晟那个贱种的主意,一定是他想了法子来陷害本宫本宫要去找陛下说清楚,陛下一定不会这么对我的!”华妃挣扎着试图冲出宫去见老皇帝,却被几个身强体壮的嬷嬷拦了下来,牢牢地按住了。

  “你们怎么敢这么对我?你们难道不知道本宫是谁吗?本宫要见陛下,你们谁敢阻拦?!”华妃大力地挣扎着,梳好的发髻也因此散落开来,头上的金钗玉饰随着她的动作落在了地上,华美的衣着也被嬷嬷撕破拉乱,好像一瞬间就从高贵的宫妃变成了一个疯婆子一样。

  嬷嬷们怎么敢放华妃去见老皇帝,老皇帝刚刚还被华妃气得吐血,严令绝不见华妃,还命令太子一定要定她的死罪,这些粗使的嬷嬷哪敢去碰皇帝陛下的霉头。

  端着托盘的老太监这个时候开口说话了,他的嗓音有些尖锐刺耳,一声声都仿佛扎进了华妃的心脏里面,“罪人楚氏,就是陛下下旨要处决你的。原本陛下为你定下的是凌迟之刑,还是太子殿下宽宏仁慈,才换成了自裁。你既然已经犯下了滔天大罪,难道还敢不伏法吗?”

  “我没有,我没有!司徒晟那个贱种江氏那个低贱的宫女是他们害我,陛下绝不会相信他们的!”华妃还在那里挣扎着,可是为她送行的人显然没有耐心了。

  老太监一挥手,说道:“还不速速送楚氏上路?”

  自有下属的太监领命,接过托盘里的毒酒向华妃走了过去,他一手掐住华妃的下颌,一手将毒酒向她喉咙灌了进去,直到华妃没了声息这才停了下来。过了片刻,那太监试了试华妃的鼻息,见彻底没了,这才回身复命。

  院中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物品,他们将华妃的遗骸放在担架之上,蒙上白布便抬走了。和当初犯了事情的甄妃和荣妃一样,华妃犯下大逆之罪也休想葬入皇陵。犯妃的遗体不会交给家人安葬,楚氏全族都逃不过惩治,就算交给他们又有何用?她直接被葬在了城外的一处乱葬岗,也不许立碑,就算生前如何荣宠,死后也只得草席一张。

  富贵如云烟缥缈,转眼便随风流散,不知被无常押解入了酆都城的华妃有没有后悔当初的选择,是否忏悔当初犯下的罪孽

  华妃的死亡只是序幕而已,整个楚家都躲不过痛苦的命运,当初有多高贵,现在就有多卑微,有了杨家的前车之鉴,楚家只有更加悲惨。当初他们还“可怜”“同情”杨氏儿女的惨状,可他们的子女就没有那么好运被送到教坊和宫中了,等待他们的将是矿山和盐池,到了那里必然十死无生。

  司徒晟没有动顺王,毕竟他也是行刺事件的“受害者”,而且靖朝的皇家不兴杀兄弟的,像司徒易这样对亲兄弟下手的人几十年才出了那么一个,司徒晟还没打算破坏这项家族传统。

  司徒晖被关在了他的王府之中,无诏不得出王府一步,虽然没有褫夺王爵,日子过得却和囚犯没有分别。负责“守卫”王府,看管司徒晖的是京畿大营的军士,绝对忠诚于司徒晟,司徒晖就算插上翅膀都飞不出去。

  反正顺王的势力将会被一点一点地拔除,司徒晟不介意留着他给后世的子孙们树立个反面典型,让他们牢记通敌叛国的下场。

  不同于杨王妃被带走时的激烈,得知华妃已死的消息时,司徒晖异常的平静,他一直很沉默,没有发出一丝声音。顺王坐在院子里的圈椅之中,背脊佝偻弯曲着,整个人都缩在了椅子里。他双手捂着面孔,肩膀轻轻地抖动着,泪水无声地一滴滴落下来,溅在了地上。

  为了他的野心,他已经失去太多太多了,杨氏这个妻子对他来说不过是衣服一般,可是母妃他从没想过会这样失去他的母妃。

  野心对于他来说相当于一切,自认为血统的高贵让他看不起旁人。大皇子司徒旭在他眼中不过是些大字不识一个的泥腿子的后代,二皇子司徒昂不过仗着自己有个封了皇后的母亲,可那死了的皇后的血统哪里比得上母妃这数百年世家的血脉?三皇子司徒晟的母亲身卑位低,不过是个奴才,根本没被他放在眼里,五皇子司徒易就是个读书读傻了的书生,他又岂会在乎?

  他已然被盲目的自信遮蔽了双眼,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却是太晚了

  他的傲气从来只源自于血脉,可是当他的母族失去了曾经光辉的地位跌落凡尘的时候,他还剩下什么了呢?

  是,他看不起别人,可又怎知别人是不是也在暗暗高傲的看不起他呢?

  杨王妃离开的时候他的表现虽然激烈,可是内心深处却一直波澜不惊,他自信,他高傲,他认为只要他自己愿意,像杨王妃这样出身世家的女子还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可是当华妃离去的时候,他的内心却一刻不停地怒吼,但口中却一个字都吐不出。他的骄傲,他的一切都在被人践踏,被人踩在脚底了,他还能怎么办?他还有什么?

  他现在理解当初杨貂蝉的做法了,受人折辱欺凌的感觉实在太过痛苦,简直生不如死

  司徒晟当年是怎么挺过来的呢?

  他不知道。

  记忆之中那个被父皇惩罚跪在雪地中,人人可以随意欺凌的身影越来越淡了,取而代之的是站在高处俯视着他们所有人的太子殿下。难道他就真的不如司徒晟吗?为什么那个宫女的儿子可以爬到他们所有人的头上呢?

  他不信他不信!他不会放弃的,老三害他失去了妻子,失去了母妃,失去了所有的依靠,他绝对不会放过老三的!

  礼部已经将司徒晟登基的时间给定下来了,钦天监算出来的,二月初十,正是黄道吉日。老皇帝躺在病床上歇斯底里了一番之后到底是认命了,在诏书上面用了印,交出了传国玉玺,只待那天到来,司徒晟就会成为大靖新一任的皇帝陛下。

  当初无人问津的司徒晟现在却成为了最终的赢家,这等事数年前谁能想得到呢?

  无数人等着攀附他,依仗他,就连弘武伯府和冠英侯府的门前都停满了马车。几日之间江源就收到了厚厚的一沓拜帖,请他赴宴的人能从皇城门口排到永定门外。当初那些完全看不起月华的公主姊妹们也纷纷递上赏花的帖子,这京师的正月里一向天寒地冻,这时候就是赏梅都嫌冷,也不知有什么花值得大冷天去赏的。

  司徒晟麾下的谋臣武将都欢欣雀跃,等待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江源却依旧保持着本心,不悲不喜。

  辅助司徒晟成为大靖皇帝不过是万里长路的第一步而已,从司徒晟成为了太子的那天起,这一日就是必然会到来的,有什么值得兴奋的吗?

  江源不差官位,不慕爵禄,所求的不过就是一展才能,施展抱负,既然他现在就已经能展现才能了,还至于为了外物失去了本心吗?

  登基这类事,都是有着明确的制度的,司徒晟按照制度走了那么一次,折腾了一整天,也就坐上了龙椅成为了皇帝。老皇帝退位成了太上皇,却坚决继续躺在乾清宫里,说什么也不肯让出这个历朝历代皇帝住的宫殿,司徒晟也不在意,什么也没说,还是住在他的太子东宫里面。

  这倒不是司徒晟软弱,而是他根本就不在乎。一个人的权势可不是看他住在哪里,而是看官员们愿意听谁的话。现在他已经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天下共主,满朝文武无论愿不愿意,都要服从他的命令,就算让老皇帝继续住在乾清宫又如何?有人会去乾清宫向他请教政事吗?有人会将奏折送到那里请他批阅吗?

  司徒晟在哪里,权势和地位就在哪里,官员和奏折也就在哪里,哪里就是乾清宫,就是上书房,就是太和殿,就是大靖权力的核心!

  就算老皇帝住到天宫上面又有何用?别说他此时的病体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已然是个半死之人,就算他依旧全身康健,只要远离了权力的中心,不过几年时间,他就会被人遗忘到角落去,这就是世间最可怕的现实。

  江源不在意官爵的事情,可是司徒晟却一直记着他这位心腹干将,登基不过三天而已,升官的诏书就已经下来了。

  ——右迁兵部尚书,加太子太傅,升为从一品大员。

  江源这个兵部侍郎本来就管着整个兵部,也一直教导着司徒烨和司徒灿,这两个职位只是让他做事更加名正言顺了而已,倒也没有出乎他人的预料。

  江源这个刚出炉的兵部尚书接过了新的官印和官服,还没在官衙坐上多久就又要出京了。因为司徒晟已经准备好了所有替代江南官场的官员,也准备好了随同南下的兵马,就等着江源前去坐镇,了解江南大案了。

  有些事是要缓缓的做的,有些事却千万不能慢,必须越快越好,当断则断。所谓快刀斩乱麻就是这个道理,越是往后拖就越是会出大事。

  既然人手已经齐备,江南之事必须一下完成才行,绝不能拖延时间,要趁着京城无人知晓的时候将所有涉案之人抓捕起来,否则京师朝廷之中就会发生混乱。那些江南之地的官员之所以能肆无忌惮地弄出这许多事来,京中必然有与其利益相关之人与他们勾连在一起,一旦泄露了风声,那么群臣趁机向位置还没坐稳的皇帝发难也是很有可能的。

  事情紧急,江源告别了妻儿出京南行,不日就到达了赵国与已经集结在那里的三队汇合。张大海c庞亮多年前就留在了京畿大营,经常能见到身为节度使的江源,可是留在赵c魏c齐的陈有为和狄飞却已经数年不见江源了,这次见面自然很是欣喜。

  陈有为本来就是沉稳老练之人,在外领兵数年更显得沉稳老辣,不但有了统兵大将的气势,办起事来也更加周密,言行举止颇有气度。人道是养移体,居移气,坐的位置高了,气度也就不同了,许久不见果然进步很多。

  狄飞也是一般,刚认识江源的时候他还很是跳脱,现在看起来已经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大人物了,时间果然是最锻炼人的事物。

  之所以调遣三国之兵,一是因为他们都是司徒晟心腹,二就是因为陈有为和狄飞都曾是江源的部下,绝对会服从他的指令,不会因为争功之类的情况坏了大事。

  前往江南替代官职的官员也全部出自司徒晟的麾下,这群人另有带领之人,与军队并不同路。江源的任务就是带领着三国的军队拿下江南出问题的官员,扫清当地管理田庄的奴才,进一步打击世家和勋贵的势力。之后的事情自有司徒晟安排,绝不会让人挑出理来,让朝中之人就算想扎刺也没有办法。

  江南,扬州城,宋府。

  宋臣把自己独自一人关进书房已经两个时辰了。他也没做别的,只是一杯一杯地喝着茶,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朝政大事,其实却是脑海一片空白,浑浑噩噩。

  那些重要的东西竟然丢了!

  宋臣实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天知府府衙着火他还搬梯子检查过呢,明明是好好的放在匾额后面的,可是才过了两天,他再去查看的时候却发现东西没了!这怎么可能?!

  那可是扬州府的知府衙门啊,每天无论什么时辰都有差役在府衙中巡逻保卫的,那包袱又藏在那么隐蔽的地方,别人根本想不到,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只剩下个卷着废纸的包袱皮了呢?

  东西不见了,他立刻就怀疑是王家或是刘家的人偷走的,可是据他仔细观察,住在宋府里面的陈三和刘管事都好像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依旧纠缠着他想向他要东西。宋府里不少仆人可以证明,这两人这些日子以来都没有离开过宋府一步,他们两个都不可能去府衙偷盗啊。

  开始的时候宋臣还以为这两个人是在演戏迷惑他,掩盖王家或刘家盗走东西的情形,让他不知东西已经被盗。可是看来看去又不像是那样的,这包袱都已经丢了几个月了,若是演戏也该演完了,收场了,没道理东西都拿到手了,还在这里骗他玩啊。

  就算王家刘家做的很好,连自己的手下人都瞒着,但既然已经拿到东西了,下一步不就应该杀人灭口了吗?难道几个月的时间还没准备好灭口的手段?那怎么可能!

  可如果不是刘家和王家拿走的,又会是谁动了那包袱呢?

  宋臣实在想不到是哪位梁上君子光顾了府衙,拿走了那些东西,可是已经过去了数月,也没发生什么事情,宋臣只能继续安慰自己了。这盗走东西的怕是根本就是个小毛贼,完全不知道那东西的用处,只当是值钱的东西才拿走的,一见就是几本册子就给丢掉或者烧了对,就是这样。

  虽然失去了手中的依仗让宋臣很难受,可是万一那东西抖出来,他就只会更难受了。什么都没发生还不好吗?

  宋臣每日里都催眠着自己,在心里念叨着这些东西没被偷,还在他手里谎话说多了,自己也就信了,见到陈三和刘管事也能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了,根本不打算让他们看出任何破绽。

  可是他在那里装相装的很好,这两人却根本就没有要离开宋府的意思,一住就住了好几个月,就是不说告辞离开的事,这下宋臣觉得不好了。

  他们二人为什么留了这么久都不离开?那是因为这两人收到了命令,此次非要拿到那些东西不可。这显然已经是刘家和王家给他的最后通牒了,他们拿到了东西可能会杀他灭口,可若拿不到东西却一定会动手的。现在那些东西已经没了,他就算想要投诚都没有了本钱,这要如何是好呢?!

  宋臣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既不敢说东西没了,也不敢和刘c王两家翻脸,只能摆出贪得无厌的样子,装作向两家要更高的价钱。这种做法完全是为了拖时间,他既然知道世家勋贵已经势在必得,更是存了杀人灭口的心思,那么无论他怎么要东西他们也不会翻脸,反而愿意陪着他演戏。

  他这么做倒是很有用处,敢这么不要命的要价当然说明东西还在他手中,世家和勋贵自然也就没怀疑过东西不在了的事,虽然厌恶着宋臣,却已然敷衍着答应着,反正东西到手就打算宰了他了,暂时答应又怎么样?到时候还不得吐出来?

  稳住这两边,宋臣已经顾不得官职权势,妻儿老小了,满心的念头就是逃走,他暗暗准备着脱逃的事情,打算找到无人注意他的机会逃往北方,哪怕当一辈子平民百姓,改名换姓,他也认了!

  拖了几个月,刘家稍显沉不住气,可是如今王家的人也住在宋府,他们也不敢对宋臣下死手。杀人灭口总要能把口灭了才行,若是宋臣逃过一劫或是死前将讯息透露给了王家的人可怎么办?那岂不是便宜了王家?

  刘家不敢动,刘管事更不敢动了,他现在不但要盯着宋臣,更要盯着陈三,生怕这两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接上了头,被王家知道了东西的所在。为此,他连睡觉都不敢睡得太实,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了盯紧这两人上了,差点没把身子拖垮。

  一切情况都在林钧的掌握之中,不过放回一个陈三就逼得宋臣c刘家和王家呈鼎立之势,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不得不说,江源这一钓竿真是相当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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