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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军进行神经战。

  我发现,解放区的邮政业务比较慢,但是比较保险,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是比电话更好的通讯方式。抗战前,山西的电话都是军用的,河北的电话则是民用的和商业xìng的。日军入侵后,所有的电话业务部停了,后来也只恢复了一些短途电话。开始只有军队可以用电话,后来政府也能用了。我访问的时候,老百姓打电话还是很不容易。

  虽然在边区的两端有电话线相连,从理论上说相隔一百五十英里也可以通话,但在实际上,这是办不到的。有那么几回,我外出下乡碰到下级干部找麻烦,我每次想和薄一波政委联系,都没有成功,电话只能打到邻县,再远就不行了。县与县之间可以转接电话,但是经过四、五个县的转接,声音就听不清了。普通老百姓打电话更难,就是准许他打,一般也打不到八英里以外。

  因为所有的电话及其设备那是从日本人或guó mín dǎng手中缴获的,有新有旧,电线也是有粗有细,所以电话系统的工作情况不太好。所有的电话通讯只靠一根单线,电话线就拴在矮小而不结实的木杆上,这些木杆是用华北各色各样的树木制成的。电话线时而贴在地面上,时而离地不过四尺,逶迤地穿过四省,总长有七千英里。

  但是这根单股电线却代表着无数的血和泪,是经过与日本人的残酷斗争才收集到的。农民砍例了不少电线杆,割走了很多电线,这迫使日本人在电线杆周围筑起石壁,使用不易割断的特种线。但是农民照旧砍电杆、割电线,以便建立自己的电话系统,这种电话系统必须是隐蔽的,在平原上尤其如此。

  边区开办学校培养自己的电话、电报和无线电技师,但是教员没有教材,仪器设备也缺乏,因此毕业生不是合格的技师。

  这些毕业生碰到不曾学过的电话机就束手无策了。有时他们要费上五六个钟头修理根本没有毛病的电话机。

  在日本投降后,八路军刚进入城市的时候,头一回见到电灯的工人竞把电话线接到灯线的chā口,结果把电池式电话机烧坏了。

  八路军初次与电打jiāo道的情形,有点儿象唐吉柯德与风车打仗的故事。

  八路军占领岭峰煤矿的时候,有些被认为学问较多的技师告戒属下的工人要当心与发电厂联结的高压线。

  “别用手接触高压线,只能用脚碰。”师傅这样台诫自己的徒弟。于是工人们背着手,用脚去跺高压线。直到高压电把两三个青年“科学家”猛弹出二、三十尺远之后,大家才决定应请教更高明的人。

  只有迂腐的人才会拿这些笑话来证明共产党为提高边区人民文化水平的努力遭到了失败。令人惊异的并非是这里的人民如此落后,而是如此落后的人民在抗击拥有几乎全部中国科技人员的guó mín dǎng的斗争中,竟然取得了如此巨大的成就。共产党掌握政权后,无疑会象guó mín dǎng一样任用这些科技人员。但是,在目前,共产党是如何改变华北解放区人民文化落后的状态呢?

  二十二.课堂里的阶级社会

  我记不清他的名字了,可是他的特征我记得很清楚:光头,说话音调很低,态度腼腆,身体瘦弱,面容憔悴。这里说的是边区政府教育部部长,让我称他为“老王”吧。老王过去是个有声望的教师,他的学生都是一些地主子弟。到了抗战中期,他突然对富家子弟厌恶了,便放弃了师范学校校长的职位,离家参加游击队去了。他出身于冀南一个农民家庭,是个独子。父母省吃捡用,供他上完中学。他想到北平去升学,可是父亲悲叹说,再也供不起他的学费啦。老王便向家里最要好的朋友—一位富邻借钱。

  “你在社会上还不能自立,将来拿什么还啊?”富邻不肯借。

  这位富邻平时对王家很不错,可是在困难的时候却不肯相助,这给老王一个很大刺激。他觉得“看透了有钱人的真面孔“,便离家打零工,攒点钱继续上学,终于做了教师。不出几年,便当上了小学校长,后来又成为师范学校的校长。

  抗日战争bào发了,老王便鼓动学生抗日。地主子弟怕危险不愿参加救亡工作,而贫家子弟却踊跃参战,有许多人还牺牲了生命。

  学生们的这种表现使他深有感触,他来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他感到,有钱人并不怎么关心国家兴亡,倒是穷人能够精忠报国。他想,再为那些地主子弟教下去,太没有意思了。于是他抛弃了自己的职位,参加了游击队,当了当地救国会的主任。

  在游击区,老王仍旧教书,他特别重视小学教育。他觉得孩子们是中国的未来,尽力不让他们落人日本人的手中。没有校舍,就在树下或庙里上课。当孩子们把石板垫在膝上做功课的时候,老王警惕地了望,防备日本人。敌人一来,马上下课转移。

  有一次,他来不及跑掉,被日本人抓住,遭到严刑dú打,关在日军占领的大名府的监狱里。当地一位名画家和教过老王的一位八十岁高龄的老教师想把他保释出来。日本人要四千块钱的保释金。城外的农民募集了两千块钱,送给了日本人,日本人嫌不够。老王过去一位学生的父亲是个有钱的地主,老王便通过画家向他借钱。地主回话说:“我只能借你十决钱,再多了你还得起吗?“

  是还不起呀。老王绝望了。他挨了不少打,身体变得很虚弱,最后病倒了。一天,一个陌生人来到牢房里。他是个穷人,讨过饭,当过土匪。他自称是大名伪警察局的局长。他同老王作了长谈以后说;“咱也尝过穷滋味,我想法给你弄饯。”不出几天,那人送来了一千块钱。这笔钱同农民先前捐的钱凑在一起,日本人才说够数了。于是老王获得了释放。

  他回到了游击区,在养病的时候,他思索了这一段经历。有钱的人不帮他,倒是一位素不相识的人给了他一千块钱。他于是得出结论:富人爱钱不爱人,穷人爱人不爱钱。从此他根据这个认识形成自己的教育理论。

  一天我同他谈话的时候,他提到了他的教育理论。这些理论带有浓厚的马克思主义味道。“教育本身并非一种目的,”他断言,“不过是一种工具罢了。既然任何人都能运用这一工具,它就具有阶级xìng。我认为,蒋管区的教育是为范介石训练奴才的工具。在解放区,我们运用这一工具把受教育者培养chéng rén民的勤务员。

  “还有,教育不能脱离生活,教育必须同实际相结合。约翰·杜威说过,‘教育就是生活,学校就是社会。’而我们说,‘生活就是教育,社会就是学校。‘所以我们要把自己周围活生生的事物作为教材。我们的教育对象是占人口百分之九十的没有文化的农民以及小资产阶级,而不是人数很少的地主阶级。“

  在考察老王的理论如何在实际中应用之前,首先应该谈谈华北地区在教育上的难题。平原上的人民虽然有百分之九十是文盲,可是同更落后的山区比起来,文化水平还是高得多呢。在山区,有些人不仅相信狐仙和各种神怪的传说,而且常常受乡村巫婆的摆布,这些巫婆向他们灌输世界其他地方在一千年前就已消失的迷信思想。老百姓没有牙刷,不爱洗手、洗脸,也不爱剪指甲、理发。fù女没有剪短发的,很多人还缠足。

  不识字的、疑虑重重的、对外间世界有些害怕的农民,对思想、对人类、对文明并无兴趣,他关心的只是自己,只是自己那四面泥墙里的小天地。

  对于这些愚昧的、象牲口一样生活的人,怎样施教呢?例如,怎样教他们识那些极端复杂的汉字呢?千百年来,文人和有钱人垄断着汉字,以便统治这个帝国的政治和社会生活。浑身粪臭、迷信鬼神的农民不愿意学这种字,没有这种字,日子也混过来了。在这种情况下,怎样才能往他们的脑瓜里灌进一堆汉字呢?

  这确实是个问题。guó mín dǎng尽管有那么多优秀教师,有那么多从英国、法国、美国回来的留学生,对此却束手无策。前些年,有个叫晏阳初的留美学生出了一阵风头,因为他在蒋管区的定县办了示范xìng的平民教育。但问题是要教几百万人读书写字,那些示范顶什么用呢?而且要教的是成年人,不是儿童。

  共产党的办法很简单,容易推广。他们把教育与生活结合了起来。农民并不在学校里学习(冬天除外),共产党教他们认与他们自己的生活和劳动有关的字。例如,羊倌学认“羊”、“狗”、“棍”、“草”等宇,农民学认“地”、“谷”、“麦”、“骡”等字。教学法很巧妙,也很有趣。一个学童在午间休息时要串五六家门,在门上、桌上、灶台上贴上代表备该物件的字。这样,家庭fù女可以一边干活一边认字。第二天,学童又会带来三个新的字。我还见过农民耕地时,在地两头的大牌子上各贴一个字,这样来来回回认它一天,头脑再简单也能记住那笔画复杂的方块字。

  不论我走到哪个村子,到处都能看到那些不久前还与教育无缘的泥腿子们在聚精会神地做功课,或者成群结队地上冬学,或者在场院观看乡村剧社的演出,或者倾听人用号筒读报上的新闻,或者研究刷在墙上的标语并费力而耐心地把其中的字读出来。

  共产党在儿童的学校教育上也有建树,虽然不象群众xìngchéng rén教育那么有声色,但影响却深远得多。这方面的困难也是很大的。教地理没有地图,老师有时就凭记忆画,这就免不了出错。由于缺乏课本,老师既要为学生,也要为自己准备讲义。在山区,差不多所有的材料部是油印或石印的。毛笔要由学生自己制做。纸张也很缺,不过由于手工业的恢复,还不至于使学生做不成作业。教授在大学教物理没有仪器,教化学不能做实验。然而,考虑到边区教师在工作中的人力、物力条件,我认为他们已经创造了奇迹。

  老王告诉我,晋冀鲁豫边区共有学生二百二十万人,中学六十五所,高小一千五百所,初小一万七千一百六十二所,专科学校两所,大学一所。大学即“北方大学”,一九四六年才成立,设在邢台城里一座“借来”的教会大院里,后来为了躲避轰zhà又搬到山区。最初只有一百名大学生,到了一九四六年底就有一千三百名了,他们差不多都是从北平和蒋管区的其它城市跑到解放区来学习的。

  这些大学生的生活是非常艰苦的,但是没有一个人挨饿。我从未听说有哪个女生被迫卖yín以维持学业,而据我所知,这在guó mín dǎng地区却是屡见不鲜的。学生每月发六十斤(相当于九十磅)粮食,其中一半jiāo伙食,一半用来买书、衣物和文具。每个学生都要从事一定的生产劳动,如种地和做手工。临清有一所专科学校,可以说明这种严格的学生生活是什么样的。在这所学校里,每天的作息是:四小时上课,三小时自习,五小时劳动。

  北方大学分设六个学院:医学院、财经学院、工学院、文学院、教育学院和政治学院。教职员有二百四十名,其中多数是从老解放区来的,也有少数是从guó mín dǎng地区来的,他们都是因为上了蒋介石的黑名单而跑过来的。许多教职员并无教学经验,他们是从干部里挑出来的。工学院的院长就是一位从未教过书的实干工程师。政治学院和财经学院的教员是抗战时期的干部。他们有丰富的实际经验,完全可以弥补他们学历方面的不足。

  不过,大学毕竟太稀少。共产党教育体制的主干是小学,小学生占边区所有学生的百分之八十以上。我看到到处都有小学,山区有,平原有,大村有,小村也有,有的设在庙里,有的设在过去的地主大院里。我在冶陶曾看见八九岁的孩子爬上一座山,一砖一瓦地拆一座古庙,这座古庙曾被日本人用作了望站。孩子们欢笑着叫嚷着把砖头运下山,堆放在学校的院子里给老师看。第二天,他们就用这些砖盖起校舍来。

  还有一个四百户的村子,过去没有一所学校,现在有了,不是一所,而是两所,共有一百五十名男生和一百七十名女生。这两所学校是一位归隐的教师创办的。开始,家长们觉得让孩子放下地里的活不上算,因此对于送孩子上学一事很不热心。老师就收了两个男生和一个女生,教他们纺线,织发网。头一天那个女生就带回家五个自己织的发网jiāo给家长。家长立刻把发网卖给村中的fù女,每个卖五十块饯(相当于五美分)。别的家长一看,小孩在学习的时候还能挣饯,补贴家里的用度也就把自己的孩子送去上学。这位教师无意中实行了老王关于教育不能脱离生活的理论,这样不仅办起了村学,而且也保证农民不会因为孩子撂下家务活和地头活而吃亏。

  学生们学些什么呢?有没有政治灌输呢?中学是有的,而小学却极少。在中学里,每周有两节时事课,材料来自报纸和县长对教师、村干部做的报告。村里黑板报上的文章和诗歌就是根据这类会议的内容写的,一般是介绍作战的情况,树立必胜的信心,有时也解释战争的起因。往往可以看到一个学童对五六个fù女宣讲;“咱们的人民军队打过了黄河”,“蒋介石不会给人民以民主,他是个独裁者“。

  要想知道共产党在学校里教给孩子什么,最好还是看一看他们的课本,而且从中还可以了解共产党的根本宗旨。最近,我看了五六本课本,大约有五十课,是教chéng rén和儿童识字的,内容出奇地健康!虽然如此,但我也感到,共产党的确是把教育当作达到其目的的一种工具。这些课本从头到尾总是强调生产如何必要,劳动如何有益,如何光荣;其次强调需要破除封建事物,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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