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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吃什么了。公公从箱子里拿出一块布对她说:“你拿去做身衣服穿吧。”从此她开始注意自己的外表了。过去她总是被关在家里,现在她爱什么时候出门就什么时候出门,走起路来昂首挺胸,旁苦无人。金花没有想到fù女能享有这样的自由。她也懂得,必须使村里的每个fù女都象她一样自由,反对男人统治的“斗争”才能取得胜利并得到保障。因此,当她被选为十人fù女小组长后,在调查“坏”婆婆和“落后”丈夫的工作方面表现得非常积极。她以前所掌握的对付丈夫发脾气的种种巧妙办法,现在都被他用来同不讲道理的公堕进行斗争了。“你的儿媳fù待你好吗?”她常常这样问一个做婆婆的,“她听你的话吗?”没有防备的婆婆回答说:“自从八路军来这儿后,情况槽透啦,我儿媳fù想什么时候出去就出去。你有眼睛,你都看见了。“金花装作同情她的样子,向她告辞。然后,她躲在窗户底下,仔细偷听这家的吵架。把材料搜集到手后,她便把那个倒霉的婆婆揪到“改造”会上整治。一九四七年,蒋介石加紧了向华北的进攻。金花担心八路军可能被打败,她新获得的自由也可能毁于一旦。共产党增加农业生产的号召,如同喊亮的号角在她耳边吹响。她到处动员fù女下地劳动。她说:“咱们现在翻身了,平等了,咱们fù女应该劳动,不要依赖男人。“村里的fù女并不都听她的劝导。“咱们下地干活,”她们说,“家里的活计咋办呢?难道翻了身就得拼死干活?““不是这个意思,”金花回答说,“如果咱们不下地干活,打粮食就少,前方的战士就没粮食吃。那样,蒋介石军队就会打过来杀咱们,咱们得到的一切就会失掉。咱们又得依靠男人。“fù女们没法反驳她的道理。可是,还有别的阻力。男人们不愿意让自己的妻子下地干活。金花去动员村里的美女白清,白清同意下地干活。“你长得太漂亮了,不能下地干活,“她丈夫说,“要是有人把你从玉米地抢走,咋办?“白清笑了笑说:“不错,我漂亮,难道说我就得象笼子里的鸟一样一辈于呆在家里吗?现在是新社会,不是旧时代,如果有人敢在地里欺负我,我就报告我们的fù女会揍死他。“丈夫只好同意她下地干活。后来他发现妻子的劳动使家里的收入增加了,心里非常高兴。一天晚上,他对妻子说:“一旦我不得不离开家时,你能养活我全家了。“白清早就等着他说这句话。“是呀,”她说,“我现在能养活咱们全家啦,你可以参加八路军去。你年轻,不去打反动派应该感到害臊。“丈夫察觉到上了当,不肯去参军,于是白清就不跟他睡觉。他要打她,她就威胁要告到fù女会去,后来又扬言,如果他不去参军,她就要寻死。丈夫无计可施,终于骑上驴子去打蒋介石了。金花在本村fù女当中进行工作后,找到了生活的新意义。最使她快活的事就是帮助男女青年实现婚姻自主。秋收季节,只见她在地里来来去去,端详村里的小伙子们,设法为地所认识的姑娘们物色对象。“你为哈不找个对象?她这样问一个小伙子,“你孤零零一个人,找个对象就有人给称做衣服了。”“可是我到哪里去找对象啊?“伙子问道。“我帮你找。”金花这样回答,便安排双方在朋友家会面。因为男女青年在父母面前公开见面仍是不可能的事。这种会面很生硬、刻板而严肃。双方的对话有加以下:小伙子:你希望有个什么样的对象?

  姑娘:象你这样的。

  小伙子:我觉得咱俩是很好的一对。可是,你的父母同意吗?

  姑娘;现在是新社会,旧社会一去不复返了。咱有fù女会撑腰。他们如果不同意,我就假装寻死。那么你呢?小伙子:我好办。如果家里不同意我婚姻自主,我就吓唬他们要离开家。

  通过对旧传统斗争、藐视旧习俗和智斗父母,村里的青年们逐渐赢得了新自由。然而,这些挣脱了羁绊的青年男女感到还不能一下子把什么都甩掉。xìng的自由基本上不存在。结婚前,双方一般要经过三、四个月仔细地互相考察,在这期间双方不发生xìng关系,他们既不接吻,也不抚摸拥抱,甚至俩人不在街上一起走路,远远没有象美国的那种xìng自由,也根本不存在俄国革命初期所一度实行过、后来被抛弃的那些非常过激的思想。

  实行婚姻自主后,农村里采取了一种新的结婚仪式。新娘的父亲再也不需要借高利贷去雇花轿,而是让新娘骑着毛驴到男方的村子里。因为本村内不准通婚的旧传统已经被打破,所以许多姑娘都嫁给邻居的小伙子,根本不需远离家门.婚礼通常是在空场上搭起的席棚里举行,谁都可以参加。新郎、新娘穿着布衣裳,戴着草帽,腰上系着彩带,不需如过去那样向祖宗牌位磕头,而是相互鞠躬。在更加新式的婚礼中,首先由司仪宣布:“现在王其某同周某某结婚。”证婚人接着宣布;“这不是买卖婚姻,而是采取民主方式,经过双方自愿,受到政府的承认。“介绍人也不是过去那种花钱雇的媒人,他要报告如何撮合这对青年男女的经过。最后,参加婚礼的群众喊叫着让新娘、新郎报告恋爱经过。一般情况下,新娘、新郎都不好意思说,至多说一句:“我们是自愿结婚的,”新郎向三位主持婚礼的人鞠躬,并同新娘握手,仪式便告结束。新郎新娘从不当众接吻。金花怀着胜利的心情看着村里的这些变化。但是,她个人的胜利以及为公众服务所产生的喜悦心情,只持续了几个月的工夫。要是她仍然同自己所厌恶的人连系在一起,那么她的一切努力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解决同丈夫的关系问题,金花就不能认为自已有了真正的自由。

  她突然决定把丈夫哄回来。金花刚参加fù女会时,公公对她说:“我没办法治你我儿子回家来,他会打死你的。

  那时候,她回答说:“我不怕。我们有强大的fù女会同任何敌人斗争。“她现在决定来试试看这一条灵不灵。她瞒着公公,找了一个族人,口授一封信给她丈夫。她十分巧妙地在信里用了她从未用过的甜蜜词句,结尾中说:“我非常想念你。你回来得越快越好。“她继续投身于农业生产,在地里卖力干活。她赶着骡子,又是吆喝,又是拉着缰绳;她锄地、捣粪,边干活边想主意。如果丈夫表现不好,她决定在会上斗争他,改造他的脾气。她内心深处有一种强烈的复仇愿望,她必须全身心投入工作,才能加以控制。二十天之后,她的丈夫—张回来了。他喜气洋洋地对妻子说:“我一接到你的信,就赶回家来。”金花对丈夫笑了笑,还说不出来对他回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她挨近那副又老又讨厌的面孔后,心里就明白了。她不喜欢他。或许他已经变了。但是,她并不这样认为。她面上对他笑笑,但肚子里的气越来越大。她感到某种铤而走险的事将要发生,再往后会发生什么,她也难以逆料了。金花把丈夫领到厨房,坐上水壶烧水。她公公从地里回来后,便蹲在儿子旁边,脸上闷闷不乐。金花注意到:儿子对爹的这种态度感到迷惑不解,似乎很想单独同爹谈谈。于是她故意走开,回到屋里纺线,让他们爷儿俩在一起。

  她开始产生好奇心。他们爷几俩会谈些什么呢?她想公公一定会向丈夫表示对她不满意。她感到必须预防万一,便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外,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她对这种行为丝毫不感到有什么不好意思。她现在的心思就如同一个布置一场战斗的战略家一样。她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因为那两个人正在谈论她呢。

  “你回来,太好了,”公公说,“现在你可以报仇了。自从八路军来后,你媳fù变坏了。她总是在外边跑,不管家里的事,不管我和你妹子。““把你所知道的我老婆的情况都说给我听。”丈夫的刺耳的声音通过门缝传到了金花的耳朵里,“我有办法整治她。我要打死她,不死也得掉两层皮。“金花直起身子,脸上气得通红,冷冷一笑,低声说:“你休猖狂!你已经落到我手心里了。拿你那一套对我来试试看。你敢动我一个指头,我回击你一万倍!“她又弯下身子继续听。

  老头儿的声音在讲:“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八路军来以前,你媳fù为咱们家努力于活。现在全变了。就说这个什么翻身运动吧,你知道娘们翻身是啥意思吗?我对你说吧。娘们野了,不规矩了,想怎么干就怎么于了。fù女会!你听说过这玩意儿吗?“金花的丈夫沉思着说:“怪呀?她现在那么胆大,怪得很。没关系,我来治她!““你哪里知道,”老头儿说,“她们把我捆起来,向我脸上吐唾抹,当着许多娘们的面骂我。“金花气上心头。“你这昏老头儿!她对着虚掩的门轻声骂道,“你把一切都告诉你儿子了。现在要叫你们爷儿俩尝尝我们fù女的厉害!“这时天已经黑了,金花看见fù女主任黑玉走进院来,便出去迎她。

  “他们爷儿俩正在里面说话呢。”金花说,“你进去看看情况怎么样。“黑玉走进去向金花的丈夫打了个招呼,说:“你出门时间很久了,你娶了个那么漂亮的媳fù,怎么忍心离开呢?““我出门后,”张说,“我媳fù变坏了,不饲候我爹和我妹子。我得教训教训她。

  “现在时代变了,”黑玉说,“和你上次在家的时候不一样了。现在不准说那种话。““娘们真的能翻身吗?”金花的丈夫冷笑道,“我就不相信“黑玉沉默了一下,然后严肃地此“到时候你当心点儿。别怪我们一上来就就你不客气。“黑五回到院子里,找到金花,说;“他使我非常生气。”突然,她沉下脸,严肃地问金花:“如果他挨了打,你不会心疼吧?““你这是什么意思7”金花说,“你进来的时候我已经下决心要向fù女会报告。你考虑你的斗争方案,我考虑我的。他对一个女人的仇恨现在已变成对全体fù女的仇恨了。心疼他?我才不呢。依着我,应该打死他。““好,”黑玉说,“不过在实际斗争之前,咱们得开大会,要站出来诉若。那样才能激发群众的仇恨。“金花表示同意。

  那天晚上,她丈夫来到她房里,挨着她坐在炕沿上。仇恨的心情使金花感到颤抖,但是地尽量控制住自己,表现镇定,默默地等丈夫先走一步。

  “我不在家时,你老老实实吗?守规矩吗?”他问道。

  金花倔强地说:“你如果认为我不规矩,请拿出证据来,捉住jiān夫,我就承认。“丈夫冷笑了一声;“没必要说出你的jiān夫的名字。”突然,他厉声喝道:“你已经有了身孕,你叫我回来是想让我相信你肚里怀的真是我的。“金花霍地站起来。

  “你真是混账东西!你想用这种办法诓我。告诉你:办不到!你说我肚里有了孕,那好吧,咱们不要睡在一起,走着瞧!“她哽咽了,说不下去了,眼里噙着气愤的泪水,模模糊糊地看见桌上有把刀子,便伸手抄起来。丈夫吓得直往后退。她放声大笑,把刀递给他。

  “你要是不相信我,就把我劈开。”她用刀子指着他的脸。

  “剖开我肚子,看看里边有啥。”

  丈夫红着脸,不安地看着刀子。

  “可是你干吗要闹翻身呢?”他嚅嚅地问道。

  “那可是很有必要。你虐待我足足五年。难道我就应该受这份罪吗?过去你想怎样整我就怎样整我,现在就不许了。……决不许了。……“丈夫冷笑一声:“你真有那么大的胆子”

  “哼,别说你一个人……再加上你爹你妈丈夫瞪着她。金花向他开了连珠饱,“你要是认为男女一起开会不对,那么,咱们现在就到街上去,当着群众辩论辩论。你想限制我的自由,想不让我翻身。告诉你,办不到。这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来,咱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胆量。你敢吗?这里有刀,你来撕掉我两层皮吧,现在只有你我两个人。来呀!有种的!“金花站在那里大声叫着:“来呀!来呀!”

  “不,”他说,“我不打死你。我要达断你的胳膊和腿,让你活着,让你残废。那样,你就不能去开你们的会了。叫你断了腿,爬也爬不动。“金花气红了眼,怒视着丈夫。“你这个不要脸的畜牲!”她大叫道,“我准备好了,决心死在你面前,可是你害怕了。”最后,金花和丈夫两个人都喊累了。那天晚上他们睡在一个炕上,但是,没有进行夫妻间那种事。第二天一大早,金花起了床,张罗着做早饭,烧水,收拾厨房,然后,没对家里人说一句话,便急急忙忙出去找fù女会主任。

  她迅速把昨天夜里在她房里发生的事报告了主任。

  “现在该由你召开群众大会解决我的问题了,”她说,“今天我要翻身。我的整个xìng命部靠这个会了。我自己要坚决斗争,但是,姐妹们一定得帮助我对我男人斗争。““放心吧,”黑玉说,“我们要解决这个问题的。咱们全体fù女是团结一致的。“金花喃喃地表示感谢。

  “记住,妹妹,”黑玉边说边用手搭在金花的胳膊上,“在生活中有时候你也得厉害些。你不能对他软,不然的话,下回他就彻底毁了你。你必须坚持到底。““我会对我男人非常厉害的。”金花向她保证。

  “那样的话,”黑玉说,“咱们得有个计划。首先派干部去找你丈夫,尽量劝他坦白。如果他不肯坦白,就用绳子捆着他拖到会场上来。“不到一个小时的工夫,黑玉领着十五个fù女到金花家来了。金花的丈夫在院里迎接她们。

  “你们怎么到这儿来啦,干部同志们?“他客气地间道。

  “现在是新社会,”黑玉不加寒喧,开门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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