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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里最大的遗憾,现在突然听说可以上大学,怎不令她惊喜万分?眼前立即想象出自己身穿白衣蓝裙在大学校园行走的画面。“你的训练已经基本结束,很快就要开始执行任务了。为了你的安全,你必须和原来的养母一家切断联系。明天你父亲和你一起去佛山见兰姨。”米处长道。“我父亲?”陈娇大吃一惊。“你父亲昨天已经到广州,现住在公安厅招待所里,等会儿你就可以见到他。”米处长道。一个小时后,陈娇在公安厅招待所见到了六年未见的父亲陈大龙。陈大龙看见陈娇进来,眼里闪过一丝惊诧。他对大女儿的记忆还停留在六年前,保留着那个瘦弱腼腆的黄毛丫头的形象。没想到,进来的是一个俏丽动人的气质美女。他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陈娇,突然心生愧疚,为自己错过了女儿的成长。组织上已经做通陈大龙的工作。被选中为国家效力,是一件无上光荣的事情,前程远大,况且还有不错的工资待遇和福利保障。任何一个父亲,面对代表国家的组织,都不会提出异议。“阿娇,我只问你,你自己愿意吗?”陈大龙问。“当然。这是我自己的选择。”陈娇答。“好吧,我们去见你兰姨。”陈大龙说。看到刚走不久的阿娇又回来看自己,兰姨又惊又喜,再看到她身后的陈大龙,兰姨本能地生出了不祥的预感。一米九○的陈大龙坐在兰姨家的小木凳上,比蹲着还难受。

  兰姨见状又拿过两张凳子,摞在一起,让他坐。这张用三张凳子摞成的“专座”才勉强让他的大腿与臀部形成一个比较舒服的角度。“兰姨,我这次来,是来接阿娇回吉林的。”简单的寒暄过后,大龙坦率地说明了来意。“回去多久?”兰姨问。“阿娇今年满18岁了,该参加工作了。我们林场今年招工,优先照顾子弟就业。我打算让她到我们林场工作,工作以后有假期了,我会让她回来看你。”陈大龙说。事情来得太突然,兰姨没有思想准备,她呆了半晌,看了看阿娇,说道:“阿娇出世两个月就跟着我,一直在广东长大,都习惯我们这里的生活了,回北方可能不习惯了吧。阿娇在广东也可以找工作的,再说我们广东这里的工资比你们吉林要高得多。”“阿娇的户口在我那里,在广东找不到正式工作的。女孩子,我还是希望她能进国营单位工作,以后各方面都有保障。我年纪也大了,身体不如从前,阿娇是我的大女儿,我希望她能离我近点,将来有什么事能够互相照应。她爷爷去世前也嘱咐过我,希望我把阿娇接回去。”陈大龙低着头说。陈大龙把陈娇的爷爷搬出来,兰姨没有话说了。

  原本就说是寄养,陈大龙每月都寄生活费来,现在他要接亲生女儿回去,自己没有理由阻拦。陈大龙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兰姨:“阿娇从小是你带大的,给你添了不少麻烦。现在我这么把她领回去,心里过意不去。这笔钱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兰姨没有接那个信封,她将凳子往阿娇身边挪了挪,拉住她的手。“阿娇,你愿意回去吗?阿荣明年就复员了,你们两个这么要好,你舍得他吗?”阿娇低着头看着兰姨的手。这双手干瘦粗糙,上面爬满蚯蚓一样的青筋。小时候,自己和阿荣哥没少挨她的打。兰姨打儿子用的是竹条,又细又软的竹条打在身上能让人疼得跳起来,但保证不会打出毛病;而惩罚阿娇,兰姨是直接用手拧,大拇指和食指夹住一点皮ròu,用力一扭,阿娇的腮帮、胳膊、屁股都被这只手拧青过。阿娇对这双手一贯没有什么好感,以前看到这双手伸过来就躲,而此刻,阿娇却贪恋被这双手覆盖着的感觉。良久,阿娇缓缓开口:“我愿意和我爸回东北。阿荣哥回来,你告诉他,以后有机会,我再回来看他。”兰姨眼里突然蒙上了泪花,她不甘心地问:“我以为你和阿荣已经……阿荣告诉我,他将来要娶你做老婆的。你在我们家住了15年,就没有一点感情?就算你舍得我,也不该狠心抛下阿荣啊。”阿娇不敢看兰姨,她把头转向一边,低声说:“我也舍不得你和阿荣哥,但我还是要跟我爸走。对不起了,兰姨。我不会忘记你的养育之恩。”阿娇和陈大龙觉得继续待在这里,气氛很尴尬。他们不知道还应该和兰姨说些什么,也不忍心让处于悲愤情绪之中的兰姨再为他们cāo劳食宿。于是,坐了一会儿,饭也没吃,就要走。兰姨没有挽留。也许她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击得有点蒙了,说话和行动都有些迟缓。她送他们到校门口,什么话都没说。阿娇简单地和兰姨说了几句告别的话,就和父亲走了。她不敢回头,害怕看见兰姨那张刻着不舍和失望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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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大龙与陈娇坐在回广州的大巴上,一路上很少jiāo谈。一对见面次数屈指可数,18年来在一起的时间不到一个月的父女,除了血缘,并不觉得是亲人。陈大龙在广州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坐火车回吉林了。陈娇送父亲去车站,陈大龙把行李放上行李架后,看看离开车还有一刻钟,又下车和陈娇告别。他看着这个陌生的大女儿,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儿,冒出一句:“你长得有点像你妈了,但你没有她长得高。”陈娇抬眼看着父亲。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起母亲,这个从来没有出现在自己生活中的女人。“或许是受南方气候的影响吧,还有与你开始练武的年龄太小有关。”陈大龙自言自语地说。陈娇没有接这个话题。“火车就要开了,你还是上去吧。”和父亲这样站在这里,让陈娇有些尴尬,她不习惯这样的场面。陈大龙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布包,递给陈娇:“我们陈家祖传下来一对龙凤玉镯。爷爷去世前留下话,要把这只凤镯留给你。昨天太忙了,忘了给你。”陈娇接过红布包,打开,看到一只灰白如凝脂的玉镯。玉镯式样古朴,内侧雕刻着一只凤凰,好似紧紧攀附在玉镯上,栩栩如生。“这个镯子戴过陈家几代女人的手了,已经有了灵气,可驱灾辟邪。爷爷希望这只凤镯能保佑你。”陈娇毫不费力地把玉镯套在左手腕上,大小刚刚好。“你是我们陈家的长孙女,虽然从小寄养在别人家,但爷爷很看重你,他说你是我们家族的女人中最特别最有才能的一个。”陈娇抬眼看着父亲。一米九○的身高,站在那里,非常醒目,让身旁经过的广东人都成了侏儒。他不时地干咳,喉咙里仿佛有吐不干净的痰。才年过四十,脸上就有了明显的皱纹。身上穿的蓝色中山装也许是为这次来广州才买的,穿在他身上不太自然。裤子是灰色的,松松垮垮地系着,脚上的皮鞋已经穿得变形,上面沾满了灰尘。

  这个邋遢的,一点也不潇洒的男人是我的亲生父亲,陈娇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他实在是因为照顾不了我才把我托给兰姨。这样想,陈娇心里突然好受多了。火车开动时,陈大龙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突然大声地对车下的女儿喊道:“阿娇,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好好活着!”陈娇眼睛红了,不自觉地跟着火车跑了几步,挥手与父亲告别。火车消失在视野后,她才慢慢放下手,走出车站。一路上,她几次举起左手腕,看着手上的玉镯。带着先人精气的玉镯,是那么的晶莹剔透,在阳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第九章 夜总会的女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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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石榴岗海军基地,有一大片家属区,大多为六七十年代建造的苏式家属楼。海军基地下属单位众多,人员构成复杂,且流动xìng大,虽然住在一个大院,但大多数人互相并不熟悉,邻里之间也多老死不相往来。张晓露(陈娇又用回在省武校的化名)成了其中一家人的养女。养父姓张,叫张祖成,55岁,原海军医院财务处会计,因为中风导致半身不遂,已经瘫痪在床多年。养母李秀琴,48岁,原海军医院的护工,半年前患了严重肾病,已经转成尿dú症,每个月都要上医院做透析。张晓露进了大学但没有住校,每天下午下课后返回家中照顾病中的养父母。一天,她坐在开往石榴岗的公共汽车上,突然悟到自己当年为什么会被刘教官从武校挑中。除了政治上可靠外,自己的身世也是一个重要原因。为一个没有亲生父母监管、孤苦伶仃的孩子再造一个身份相对简单些,那些父母健全、人丁兴旺的人家的孩子,执行起任务该没有这么方便吧?这么想着,张晓露眼里涌上了泪水。养父多年前就已经病退,工资低得可怜,养母原本只是医院的临时工,病后只能辞工,家里的经济早已捉襟见肘。这样的家庭供一个大学生读书自然有困难,所以,张晓露在对外经贸大学酒店管理专业学了三个月后,不得已辍学了。她准备去深圳打工,赚钱为养母治病。张晓露坐在“绿岛”咖啡厅靠窗的座位上,等待米处长。下午1点,身穿休闲套装的米处长出现了。

  坐定后,米处长从皮包里拿出一张相片jiāo给张晓露。相片上是一个白衣女子正在从车上下来。虽然是偷拍的,但拍得很清晰。从相片看,这个女子的身材和长相都相当出众。张晓露觉得这个女子有点面熟,便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盯着照片看了一分钟,想起来了:“她是我在省武校认识的张婉晴的姐姐!”米处长微笑道:“这就是我挑选你来执行这个任务的原因。她叫张婉柔,今年30岁,香港人,身世不详。在孤儿院长大,10岁时被人领养,在香港完成中学教育后被送到加拿大留学。1989年回到香港,现在是深圳名爵俱乐部的总经理。”张晓露仔细听着,不敢漏过一句话。心想,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进入米处长的视野呢?“张婉柔在香港、深圳两地不定期居住,在深圳时晚上喜欢去夜场玩,丽都夜总会和明珠夜总会是她常去的地方。你任选其中一家去应聘,成为那里的女招待,等她来玩的时候,想办法接近她。”米处长对张晓露jiāo代了任务。“嗯。我知道了。”张晓露答应。但她又想起一个问题,不解地问:“你怎么知道我见过张婉柔呢?”米处长淡然一笑:“张婉柔两年前就进入了我们的视线。派你去省武校学习,让你成为武校的明星,就是为了让她对你眼熟,为将来接近她创造条件。”张晓露恍然大悟。对米处长的深谋远虑表示佩服,又对自己一年前就成为一颗棋子都浑然不觉而有些心惊。“晓露,遇到问题要多动脑,少动口,这样的问题以后不要再问了。这是你第一次执行任务,我再强调一遍纪律。我们的工作上不能告诉父母,下不能告诉爱人。任何一点疏忽不仅会给我们的工作带来损失,也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夜总会的环境复杂,你要注意保护自己。身为一名特工,身手敏捷不是最重要的,头脑灵活才是重点,遇事头脑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能冲动。记住,你是为了给养母治病不得已辍学的大学生,你每个月要回来一次看望你的养父母,回广州的时候给寻呼台留言,加上999,第二天中午1点我们会在这里见面。有紧急情况打这个电话。”米处长把电话号码写给张晓露。张晓露默念了三遍,牢牢记住了那个号码。“记下了吗?记下了就毁掉。”米处长道。张晓露把那张纸条撕成碎片,揉成一团,扔进桌上的烟灰缸。米处长拿出打火机,将那个纸团烧了,悠悠地说:“好的习惯,一开始就要养成。”

  2

  为了保险起见,张晓露决定先在广州选一家夜总会应聘,取得一些工作经验,以便到了深圳之后,能顺利成为那两家夜总会的女招待。张晓露挑了一家在广州生意很红火的帝豪夜总会应聘。经理看见进来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随便问了几句话,立即决定录用,当天晚上就让她上工了。帝豪夜总会那天晚上的生意特别火bào,客人来了一拨又一拨,小姐也一拨一拨地被客人挑走。晓露因为刚来,被排到后面。到了晚上十点多才被妈咪带到一个包厢里。晓露与九个女孩进了包厢,站成一排,供客人挑选。这样的形式,让晓露觉得很屈辱,看身边的女孩,倒是一个个无所谓的样子。晓露与另外四个被挑中的小姐留了下来,其余五位小姐鱼贯走出包厢。这五个客人皆为二三十岁的年轻男子,听口音是从香港来的,看他们的言行举止,便知是常泡在夜店里玩的,对夜总会的环境非常熟悉。

  他们点的酒水、小吃、果盘很快上来了,各人便搂着自己刚才挑中的小姐唱起歌来。这群人的歌喉实在不敢恭维,只能用鬼哭狼嚎来形容。只有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子唱得还像那么回事,晓露注意看了他几眼,听别人叫他“波仔”。晓露陪的客人叫“泉哥”,长得黝黑精瘦,脖子上挂着一根粗粗的金链,手上戴着三个金戒指。泉哥唱起歌来比公鸭还难听,看他拿着麦克风,摇头晃脑唱歌的样子,晓露又好气又好笑。不唱歌的时候,泉哥便喝酒,举着酒杯到处找人干杯,他喝完一杯,晓露便赶忙拿起酒瓶又给他斟满。泉哥去上卫生间了,波仔拿着点歌单过来:“刚才听你唱得不错,等会儿合唱一首如何?”晓露谦虚道:“哪里,我也是乱唱的。”“至少你的音准,不像他们跑调跑到八百里外了。”波仔笑道。“你唱得也不错,听你唱歌很舒服。”晓露道。“听别人唱歌都像受罪,是吧?”波仔笑道。晓露笑而不语。一个叫“大飞”的人正在声嘶力竭地唱《上海滩》,难听得让晓露想找棉花把耳朵塞起来。“哈哈。”波仔笑起来,对晓露眨了眨眼睛:“我想起昨天在什么报纸上看到一句话,五音不全的人偏喜欢唱卡拉OK,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果然不错啊。”晓露“扑哧”笑出声来。这时泉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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