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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野心

  《女配重生之逆流》最新章节

  比起天天都有趣事发生的灵犀阁,海棠苑实在是个太过沉闷的地方。

  这几日蒙蒙细雨下个不停,柳明玉闭门不出,整日里不是和几个贴身长侍说话,就是叫两名伶人与她作伴。海棠苑的粗使仆役除了洒扫前院后院,准备柳明玉的吃食药膳之外,平时也没什么紧要事可做。

  正午过后下起了小雨,阿九和阿十缩在后院的回廊檐下,一人手里抓了一大把瓜子,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打发时间,忽的瞧见对面小厨房里走出一名长侍,看模样应该是姑娘从外头领回来的人,虽然穿着打扮和从前的阿四阿五无异,可行事作风却没的前头两人拘谨,反而带了一份从容不迫的气度。

  阿九看着那人向这边走来,心里冒出了一股无名火气,当下迈出一步,拦在路当中,讥笑道:“哟,这不是百草居出来的哥哥吗?咱们尚书府可不是勾栏院,你走路的时候眼睛往哪儿瞄呢?”

  阿十嗤笑一声,“阿九,你这不是难为人吗?这位白芍公子在那种地方呆久了,行事作风哪是说改就能改的?百草居里的人啊,怕是被白芍公子瞄上两眼,就该心猿意马了吧,只不过咱们府里的主子都是知书识礼的贵人,我在这里奉劝‘公子’一句,你若不早些收起窑子里的做派,说不准哪天冒犯了主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白芍端着药膳,本来没心思跟这两人较劲,后头想起了柳明玉说过的话,便耐心听他们冷嘲热讽完了,才笑眯眯地道:“两位的好意我心领了,姑娘早上刚夸过我的眼睛好看,我的事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阿九一听这话火气更盛。

  他和这些个不男不女的长侍不同,他是个堂堂正正血气方刚的男子汉,对未来有更多的抱负,对年轻的女人也会心生向往,偏偏他只是个不受主子看重的小厮,家里只能给他安排个年逾二十三,不知还能活到几时的三嫁妇人,叫他怎么能甘心。

  姑娘的性子最是古怪无常,早先迷恋齐少爷就罢了,如今摆着现成的汉子不要,成天跟几个断子绝孙的东西厮混。

  眼看着姑娘开年就要嫁给卓大少爷了,他只是个不得宠的小厮,姑娘多半不会带他进卓府,他又没那能耐叫冯管事把他弄进灵犀阁伺候二姑娘

  难道他注定一事无成,只能做牛做马干累活,没有荣华富贵的命吗?

  想到这里,他越发烦躁,脱口骂道:“断子绝孙的玩意儿,有什么了不起的?!”

  白芍本已走到转角处,闻言停住脚步,回头挑衅道:“咱们都是服侍姑娘的下人,说起来,我的地位比你们高多了,我若是没什么了不起的,你们就更下贱了。两位想指摘我的不是,等你们当上了姑娘的男人再说。”

  他这话说的露骨难听,可事实如此,阿九和阿十涨红了脸,却无可辩驳,只能咬着牙目送他的背影,暗地里诅咒他的祖宗十八代。

  白芍走了没多久,就有一人轻手轻脚地过来了,瞧了眼阿九和阿十的脸色,调侃道:“谁惹两位大少爷不快了?”

  阿十没好气地道:“你不在灵犀阁里享福,来这儿看我俩的笑话吗?”

  来者正是灵犀阁的小厮清心,他举高了手里的两壶酒,嬉笑道:“我家姑娘对院子里的下人素来大方,秦王殿下差人送来的美酒,她挑了一些赏给了下头的人,我好不容易得了两壶酒,这不就想着你们了?你们倒好,摆脸色给我看就罢了,还拿话挤兑我。”

  阿十消了气,接过一壶酒灌了两口,然后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统统说了出来,末了冷笑道:“他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恶心东西,就仗着姑娘的宠爱,竟敢在我们兄弟面前摆起了大爷的谱!”

  清心若有所思地道:“他说的也没错,你们若是成了姑娘的男人,那可不就要什么有什么了?到时候,你们想要处置一个小小的长侍,不是轻而易举吗?”

  阿九哼了声,“说的轻巧,朱姑娘送了两个姿色上乘的伶人过来,姑娘反倒叫他们诵经念佛了,想要亲近姑娘谈何容易?”

  清心的眼珠子转了转,神秘兮兮地笑道:“我听人说啊,女人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会有特殊的感情,不管‘第一次’是她们心甘情愿或是为人所迫,这道理都不会变。”

  阿十脸色微变,“你是说强迫姑娘?你疯了不成,不要脑袋的人才会干这蠢事!”

  说完,他瞪了清心一眼,放下酒壶走远了。

  阿九却没说话,只是闷闷地喝酒。

  清心对着阿十的背影叹道:“他这样胆小如鼠的人,这辈子都不会有作为的。”

  阿九低声道:“姑娘的身边有个长侍懂武功,厉害的很”

  清心定定地看住他,“大姑娘来年就要出阁了,等她一走,你唉,你估计得在这个荒废了的院子里凄惨度日了,咱们朋友一场,我不忍心见你那般落魄,你如果真有决心,我可以帮你成为大姑娘的枕边人。”

  他仔细盯着阿九,见到对方的眸子里染上了欲望的色彩,心里有了底,压低声音道:“那人再厉害,终究是一个人,又不能时时刻刻守在大姑娘身边,你就趁其他人守夜的时候”

  阿九仍有一丝迟疑,“万一事成之后,姑娘大发雷霆,我就活不下去了。”

  “那你让她见识到真男人的绝妙之处,叫她再也离不开你,不就得了?”清心的语调愈加轻柔,“你放心,我必定助你达成所愿。”

  那厢白芍叩了门,得到柳明玉的应声,推门进房,就见柳明玉斜躺在榻上,一手支着头,笑盈盈地俯视着相思和水袖,那两人不知从哪儿寻了小沙弥的衣服换上,眼下正有模有样地一边敲木鱼,一边背诵经文。

  白芍不觉笑出了声,摇头哂笑道:“花和尚。”

  水袖执着小木槌的手一顿,忿忿不平地小声反驳道:“我什么都没干过,你才花呢。”

  白芍耸了耸肩,“我又不是说你不干净,只觉得好玩儿罢了。”

  水袖别过脸,不肯跟他说话。

  白芍将托盘放在矮桌上,本就在柳明玉旁边的白苏扶着她坐了起来,端着瓷碗,舀起一勺子汤吹了吹,送到她嘴边,喂她喝下。

  阿三看着柳明玉半靠在白苏身上,心里一阵不舒服,说道:“姑娘,你不能这么纵容白苏,你躺着他坐着,你坐着他也坐着,你站着他有时也坐着,实在不成体统啊!”

  柳明玉眼也不抬,“他腿脚不便,倘若哪天你也给人打断了腿,我定会准许你随时随地坐着。”

  阿三磨着牙齿,恨恨道:“姑娘!”

  白芍起了戏弄他的心思,捏着嗓子道:“姑娘,你可不能太偏心呀!”

  他朝着阿三挤了挤眼,“你想说这个吧?”

  阿三真恨不得把他吊起来揍一顿,“你烦不烦?”

  白芍一手放在唇边,装作严肃地道:“喂,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姑娘选的长侍,名字都得从三往后排?我偷偷告诉你,咱们白苏公子从前的名字就叫——”

  白苏瞄了他一眼,似乎觉得他这个人实在无聊,语气极淡地道:“你没事逗弄他做什么?他真的恼恨起来,你又打不过他。”

  白芍痞里痞气地笑道:“我这人就是欠揍,行不行?”

  柳明玉不理这一室的乱子,自顾自吃完了药膳,便起身吩咐道:“我去前头找父亲说话,白苏,你在这里等着,如果阿二回来了,就叫他别忙活了,晚些时候表哥会过来,总要表哥给他瞧过,确定他身体无恙,我才能安心。”

  白苏温声道:“我知道了。姑娘前些天落了老爷的面子,老爷如今不待见姑娘,保不准就要说出伤父女情分的话,姑娘记得莫要跟他计较,顶撞老爷事小,气着自己却是不值得。”

  他这话说的太过理所当然,语气又是那么温柔和善,一时间阿三和相思水袖两个也没觉出不对劲,唯独白芍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柳明玉答道:“我若是还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早在跟阿五对质那会儿,就能被他活生生气死了。”

  阿三陪着她去了柳义的书房,恰巧迎面碰上了从里面走出来的冯管事,两人打了个照面,柳明玉尚未开口,冯管事的脸色就难看起来了,两只手止不住地发颤。

  最近几个月,只要见了柳明玉,他准得倒霉,上次阿五捅出的篓子差点砸了他的饭碗不说,如果柳明玉发狠追究下去,恐怕他连小命都得赔进去。

  现今,他是再也没胆子得罪柳大姑娘的了,平日里经过海棠苑都会绕远路,只盼着跟柳明玉井水不犯河水,老死别见面才好,哪晓得今天就迎头撞见了。

  冯管事只能硬着头皮谄笑道:“大姑娘安好,您的气色瞧着好多了,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

  柳明玉笑了笑,“冯叔哪儿的话,老天爷从来只会跟我作对,倒是你和父亲这般疼爱我,我舍不得撒手尘寰,离你们而去呢。”

  冯管事呼吸一窒,头皮开始发麻了,“大姑娘是来找老爷的吗?老爷就在里面,您快进去吧,老奴还有事得处理,就先告退了。”

  柳明玉点了点头,阿三便搀扶着她进了书房。

  柳义坐在书案后头,从听到柳明玉的声音开始,他就犯起了头疼病,等她进来了,更是一眼都不想看她,表面功夫也懒得做了,不客气地问道:“有事?”

  柳明玉径自在下首落座,眼角瞥见柳义身后站着的书香,目光闪了闪,笑道:“书香今日穿的真好看。”

  书香受惊似的瑟缩了一下。

  柳义冷哼道:“你若是闲得慌,不如学学你妹妹修习琴棋书画,萌萌写的一手好字,还会弹琴下棋,你除了惹是生非,又会做什么?”

  柳明玉诚实地道:“琴棋书画我不精通,不过我能背诵好些佛经,父亲想听听吗?”

  柳义淡然道:“我忙的连喝茶的功夫都没有,你如果没紧要的事情说与我听,就回去歇着吧。”

  柳明玉咳嗽了一声,书香像是刚刚醒过神来,慌忙给她奉上了一盏茶,她抿了口,才平淡地开口道:“既然如此,我就有话直说了。我的院子里有个不安分的小厮,不仅好吃懒做,而且对我有非分之想。”

  柳义仿佛觉得她的话分外可笑,盯着她的眼神像在看个无知的孩子,“我已经听人说过了,那人是不是叫阿九?他是个老实人,你就专挑这些人欺负吗?以你的性情品性,哪个不要命的下人敢对你有非分之想?”

  柳明玉也不问他是从哪里听来的,只是道:“他和灵犀阁走的很近,必然不是个忠心的奴仆,我不想他留在我身边。”

  柳义斥道:“胡说八道!灵犀阁里住的是你妹妹,又不是你的仇人,你的小厮跟灵犀阁有来往,怎么就是对你不忠心了?”

  柳明玉了然道:“我要赶走阿九,看样子父亲是不允了,这也无妨,只是父亲需得记住,是您非要留下阿九的。”她端起茶盏,吹了口气,又道:“我明年就要出嫁了,父亲准备给我多少嫁妆?”

  柳义被她突然一问,半天才反应过来,气极反笑,“这是你该过问的事情?”

  柳明玉理直气壮地道:“当然,母亲早早的去了,您也不曾续娶,我的嫁妆自然由我过问,难道还让冯叔准备吗?”

  她迎上柳义冒火似的眼神,从容地继续道:“当初母亲带进来的嫁妆,我料想是用来给父亲升官发财铺路的,这么多年下来,估计所剩无几了。所幸父亲熬出了头,一定会加倍补偿我们母女,我想母亲也不愿意叫父亲砸锅卖铁的嫁女儿,我就只要十万两现银,这对父亲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至于其他的,父亲随意就好,即使您给我几个空的木头箱子,我也不介意。”

  她自说自话,絮絮叨叨了半天,柳义原本是抱着看笑话的态度听她乱扯,可是越听越难堪,到了最后忍不住铁青着脸打断她:“够了!”

  柳明玉不但没被他吓住,反而认真地问道:“父亲意下如何?”

  柳义的声音比冰块更寒冷,“我没空陪你胡闹,阿三,带你家姑娘回去,我看她不是恶疾缠身,而是得了失心疯了。”

  柳明玉早就料到会这样,听了柳义的话,便让阿三扶她站了起来,浅浅地笑道:“原来如此。父亲,前些日子,您叫我的长侍带了一句话给我,我觉得这话说的对极了”

  她低低地叹息一声,“多行不义必自毙,您可要记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比较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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