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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心凉

  《女配重生之逆流》最新章节

  自从穿越到大齐之后,柳萌萌第一次遭受如此大的耻辱,整整一夜心气难平,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安稳,脑子里总是无意识地浮现柳明玉那张凉薄寡淡的脸,仿佛梦魇一般缠住了她。

  柳萌萌自认一生爱恨分明,并没有亏欠任何人。那些男人贪图她的躯体,她便反过来利用他们,为自己谋求好处。柳义对她关怀备至,她也尽可能地扮演一位懂事乖巧,关心父亲的好女儿。

  至于柳明玉

  她的眼里闪过一抹沉淀多年的怨毒,她难道不该恨吗?

  当她流落在外,生死莫测的时候,柳明玉在柳府里头安享荣华富贵,同为柳义的女儿,柳明玉凭什么就比自己过得好?嫡女庶女什么的,更是天大的笑话,她一个从现代穿越过来的女孩子,为什么要遵守古代的尊卑礼法?

  等她进了柳府的门,柳明玉又是怎么对待她的?她明明什么都没做,柳明玉却处处针对她,还敢质疑她的血统问题,让她怎能不积怨在心?柳明玉先对她无礼,那她叫阿五下毒,也是正当的反击而已。

  然后就是柳明玉和卓长空的婚事,起先她根本一点都不在乎这桩事,直到夜姐姐看上了卓长空,她才想要插手。

  她只对自己在乎的人好,夜姐姐有事相求,她自然不会推脱,而柳明玉本来就不想嫁给卓长空,若是柳明玉乖乖地由她摆布,这就是双赢的好事,偏偏柳明玉来上那么一出,害死了阿五不说,更是差点让她陷于不义之中。

  她会指使清心挑唆海棠苑的阿九,不过是想对柳明玉小施惩戒,叫她别太张扬了。大齐的女子根本不在乎贞操,阿九就算当真爬上了柳明玉的床,柳明玉也不算吃亏。

  还有白天刚发生的事情,她原本是好心相助,想叫柳明玉从婚约的枷锁中解脱出来,谁知柳明玉反而以怨报德,反过来害她!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存心伤害柳明玉的意思,却被人这样羞辱,她如何能咽下这一口气?!

  柳萌萌狠狠地咬住嘴唇,几乎就要将柔嫩的粉唇咬破了。

  她翻身从床上下来,披上外衣打开了房门,询问守在门口的观风:“什么时候了?”

  观风知道柳萌萌白天受了委屈,今晚守夜的时候便时刻警醒着,准备随时听候她的吩咐。

  他温柔地给柳萌萌系好外衣,生怕她不小心受了凉,一边劝说道:“才四更天,一切等天亮再说,主上回去歇着吧。”

  “我哪里能睡的着?”柳萌萌冷冷地看着他,命令道:“你去打水来给我洗漱,我要赶在父亲进宫前过去候着。”

  半晌,柳萌萌洗好脸,也不要观风伺候她梳妆打扮,只是挑了一件略显单薄的素白裙衫穿上,披散着满头青丝就要出门。

  观风忧心地问道:“主上这是想去何处?虽说入夏了,可早上还是有些凉,主上千金之躯,请您务必珍重自己。”

  他顿了顿,眼里寒光掠过,低声道:“主上乃是天赐神女,岂可为了不值一提的小人脏了自己的手?倘若主上心里有气,属下愿意为您分忧。”

  柳萌萌不屑道:“你以为这里是血影门,由得你快意恩仇?阿五潜伏在柳明玉身边多年,才可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她下毒,你不是海棠苑的人,如果你对付了她,难保别人不会牵扯到我身上。”

  观风恭恭敬敬地低下了头,“主上教训的是。”

  柳萌萌唇角含笑,垂首看着自己的指甲,缓声道:“你忘了么,柳明玉身患恶疾,最经不起折腾,被人气个两回就不成了。从前我轻易不为难她,不过因为我心中尚存一丝善念,如今她竟敢算计我,那么我就不必手下留情了。”

  观风不得不佩服柳萌萌的通透心思,不觉也笑了起来,“主上是想借老爷的手对付大姑娘?”

  柳萌萌淡淡地笑道:“我要去父亲的院子外头候着,你等着天亮了,就把哥哥也叫过去。我要给柳明玉一个教训,让她晓得,这个家里究竟是谁说了算!”

  观风应了一声,又有些不放心,“主上,虽说大姑娘怎么都是老爷的亲生女儿,少爷的亲妹妹,可她最近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他们了。”

  柳萌萌笃定地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就不信,若是父亲和哥哥一起为难她,对她多加责难,等到那个时候,她不会觉得心凉,不会为此劳神伤心。”

  观风心悦诚服地道:“主上英明。”

  于是,柳萌萌不施脂粉地去找柳义,到了院子外头,也不要守门的人替她传信,而是一个人静静地跪在地上,旁边的人前去扶她,她只是摇头拒绝。

  柳义出门的时候就看见了她,只是那时他心中尚有怒气,强忍着不搭理她,待得从宫里回来,一路上他都在回忆柳萌萌过往的好处,早就有了心软原谅她的意思,正想换了衣服去灵犀阁瞧瞧她,安慰几句,乍一眼瞧见小女儿依然不声不响的跪在原地。

  柳万里站在她身后,满脸焦急地劝着她,眼里满满的都是心疼,可惜柳萌萌丝毫不为所动,固执地低头跪着。

  柳义不禁大为感动,急忙亲自将柳萌萌扶了起来,嘴里说道:“好女儿,快起来,父亲知道你是最守规矩的孩子,昨日必定是受人胁迫才会那般。”

  柳萌萌跪得久了,腿脚有些酸麻,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清澈的眸子中泪光浮动,她抿了抿唇,做出感动得快要哭出来的姿态,哽咽地道:“父亲,是女儿对不住您,让您在外人面前丢了脸面,女儿罪该万死!”

  柳万里恨不能即刻把她搂过来,想起自己昨天还曾怀疑过她,认为她和齐路迟早有勾结,更是羞愧不已,当下安慰道:“萌萌,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你只是错信了恶人而已,反倒是齐路迟,那衣冠禽兽竟敢非礼你,我真想杀了他!”

  柳义到底是个清醒人,听罢拧眉斥道:“什么杀不杀的,这是官家子女说出来的话吗?我往日教你谨言慎行,你全忘光了?”

  柳万里不敢顶嘴,柳萌萌柔柔地劝道:“父亲别生气,哥哥是气急了才说错了话,那齐路迟的确可恶,我从前见他和姐姐来往亲密,就以为他是好人,没想到他的真面目如此卑鄙可憎。”

  柳义心想,柳明玉自己就是那般的人,跟她来往的会有什么正人君子?

  他到底没把这话说出来,只是领着柳万里和柳萌萌进了自己的院子,又叫人奉上茶水,接着便吩咐伺候的人都下去。

  从屋里退出去的长侍反手关上了门,柳万里早就忍不住了,忿忿不平地道:“父亲,您就不觉得昨日的事情古怪吗?我全听人说了,明玉平时也不是爱走动的人,那会儿偏偏就要去赏花,您说园子里风景宜人的地方那么多,她哪儿都不去,偏偏就去了石洞那边。依我看,昨天的事全是她捣的鬼,她一定是早就谋划好了,蓄意暗算萌萌,还害您丢面子的!”

  柳萌萌微微蹙了下眉,似是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柔弱地道:“哥哥,姐姐定不会存心害我的,虽然她从我进府开始就处处针对我,可到底是姐妹,她不会那么恶毒。”

  “她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恶毒了?”

  柳萌萌越是这么说,柳万里就更恼火,“父亲,自从您把萌萌接回来,明玉时常对她恶言相向,您都是亲眼见过,亲耳听过的!虽然明玉是女孩子,可萌萌也是女孩子,而且年纪比她小,您可不能偏心袒护明玉,这次咱们不能再放纵她了!”

  柳义想了想,目光望向柳萌萌,“萌萌,我瞧你方才好像有话没说完。”

  柳萌萌眼神闪烁地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想说什么,只是只是”

  柳义大手一挥,“你但说无妨。”

  柳萌萌轻轻叹了口气,似是有些害怕般的怯怯道:“我院子里的下人告诉我,昨日卓家的人到来之前,姐姐曾在园子里的湖心亭和齐路迟说过话,他们两个好像谈了很久”

  柳万里腾地站了起来,带翻了身后的椅子,冷冰冰地道:“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齐路迟会突然对你出手,原来是受了明玉的指使。父亲,萌萌是明玉的亲妹子啊,俗话说血浓于水,可是明玉不顾手足之情,教唆齐路迟对萌萌行不轨之事,简直丧心病狂!”

  柳义虽然一点都不想见到柳明玉,隐隐的还有些怕她,但是眼看柳万里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而柳萌萌又略带期盼地望着自己,他实在不愿在儿女面前丢了父亲的威严,再加上内心的确怨恨柳明玉算计家里人,害他名声有损,便摆出沉痛隐忍的脸色,叹着气道:“我往昔太过纵容她,如今不管教她也不成了。”

  他拍了拍手,等外头进来了一名长侍,就吩咐他去叫柳明玉过来。

  柳萌萌看着那名长侍,和善地道:“姐姐自小骄纵跋扈,时常顶撞父亲,不听父亲的教诲,只怕她这次也不愿过来。这样,你待会儿到了海棠苑,千万记着别说我和少爷在这里,就说父亲要和姐姐商讨开年的婚事,请她务必来一趟。”

  那长侍领了话就去了,没过多久就又回来了,脸色有些慌张。他不怎么会说话,支吾了半天,紧张道:“老爷这,大姑娘来不了的。”

  柳义脸色一沉,“怎的就来不了了?”

  那名长侍害怕得厉害,匍匐在地上不敢言语。

  若不是顾及儿女在此,柳义真想一脚踹翻他,“没用的东西,滚出去,叫冯九去请,我倒要看看,我这个做父亲的要请个几回,才能等到她来!”

  冯管事很快就来了,一边擦着汗,一边为难道:“老爷,大姑娘此时不在府里”

  柳义哼了声,“她去找朱长命了?还是宋金罗?我就坐在这里等她回来。”

  冯管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磕了几个头,横下心道:“老爷,大姑娘昨晚就跟表少爷回去唐家了!”

  柳义悚然一惊,脱口叫道:“那银子呢?”

  意识到柳万里和柳萌萌好奇地盯着他,柳义咳嗽了声,义正言辞地问道:“明玉怎么突然就跟清流走了?冯九,你办事好糊涂,就让大姑娘不声不响的走了,以后若是家里进了贼,是不是也能去留自如了?”

  冯管事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大姑娘是跟老奴说了才走的。”

  柳义重重地搁下了手中的茶盏,怒声问道:“你胆子肥了是不是?这样的事情也不来告诉我?”

  冯管事叫苦道:“老爷,昨天府里出了事,您忙的抽不开身,老奴几次想要开口,您却叫老奴别打搅您,滚的远远的老奴c老奴只好滚了”

  柳义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道冯九如此作为,很可能是柳明玉抓住了他的什么把柄,以此要挟他,不让他把自己走了的消息透露出去。

  他猜的没错,冯管事额头抵在地上,脑子里不由地响起了柳明玉说过的话

  那时,大姑娘坐在一顶软轿里,帘子放了下来,他也看不见里头人的表情,只听柳明玉冰凉柔软的嗓音徐徐道:“冯管事,我瞧妹妹院子里的观风怜花还在,他们和阿五是同时进来的,你就不觉得不妥吗?”

  不等他回答,柳明玉轻笑一声,继续道:“那也不要紧,你不想得罪灵犀阁的主子,我也不会为此寻你麻烦。只是我吩咐你办的事情,你如果哪里疏漏了,叫人提前知道我出府的消息冯管事,阿五是你奉命拉去埋葬的吧?”

  冯管事脊背一凉,一张老脸扭曲的不成样子,几乎就要哭了出来。

  这时,从轿子里伸出一只苍白的小手,将一锭银子丢到了地上,又慢慢缩了回去,柳明玉清冷的语声幽幽道:“我将要去往何处,你心知肚明,即便父亲不收留我,我自有容身之所,而你又该何去何从?”

  这番话说的模模糊糊,可是细想过来,其中的暗示却又太过可怕。以柳明玉的为人,冯管事相信她真要发狠了,绝对会把阿五的事情闹到荣寿公主面前。

  柳义若是栽了跟头,那当奴才的自然没有好果子吃;就算圣上贤明,不因柳明玉的无理取闹怪罪柳义,可他确实放任了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前去服侍家中姑娘,卓老将军也是能作证的,柳义或许可以逃脱罪责,他自己呢?

  柳义跟柳明玉翻脸了,柳明玉可以回唐家继续安享荣华富贵,他又能如何?

  冯管事想到这里,手脚愈加冰冷,忽听柳义沉声问道:“明玉是只身一人离开的?还是”

  冯管事艰涩地开口道:“大姑娘说,她好久没回外祖父家了,自然是要带一些东西回去孝敬老人家的——”

  柳义暗道,这就是说银子全被搬走了?

  他气红了眼睛,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扔了出去,恰好砸在冯管事身边,冯管事吓得魂飞魄散,慌张道:“老爷,大姑娘还说,老爷昨日被自己的好女儿吓到了,她这个坏女儿再怎么不孝,也该留些东西给老爷压惊!”

  柳义的脑子里自动把这话理解成了——柳明玉到底还是留了钱财下来的,或许只带走了十分之一也说不定。他松了口气,端正脸容,瞥了眼同样脸色难看的柳萌萌和柳万里,淡然道:“既然如此,你就把那些东西搬进库房吧。”

  冯管事记起柳明玉吩咐他必须办好的事情,咬紧了牙齿,两手发抖地从怀里掏出一些散碎银两,哭丧着脸道:“老爷,这里是大姑娘给您的十两压惊银子,她说父女一场,叫您不用谢她了。”

  十两?整整十万两银子,她留下了十两?!

  柳义不可置信地死死瞪着那几块可怜巴巴的银子,只觉得那全是自己被一刀刀剐下的肉,眼前一阵昏眩,肺腑似要炸裂开来。

  他的脑子里除了咒骂柳明玉的话之外,只剩下了一个念头——他就不该听万里和萌萌的,一去找那丧门星果真没好事!

  柳义怒不可遏的时候,柳万里也在吵着要去唐家找人,可他终究有些底气不足,嚷嚷了一会儿,也就不敢再提了。

  他比柳明玉大两岁,唐氏过世那年,他已经七岁了,自然记得唐氏卧病在床那会儿,一边咳着血,一边拉着他的手叮咛他要照顾妹妹,莫让外人欺侮她的话。

  其实柳萌萌刚来那几年,起初他对这个陌生的妹妹也有些敌意,只是萌萌时而活泼灵动,时而娇憨傻气的性子实在讨他喜欢,而柳明玉则是越来越阴沉古怪,渐渐的他就忘记了母亲的嘱咐,愈加亲近萌萌。

  即便如此,唐家和柳义的关系他再清楚不过,若是叫他去唐家找柳明玉的麻烦,还是为了萌萌他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柳萌萌冷眼瞧着恨不得捶胸顿足的柳义和越发心虚的柳万里,知道他们今日不可能替自己出头了,心中冷笑连连,指尖微颤,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只觉得入口如浮冰碎雪,凉了心肺。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夏末希同学的地雷~大家国庆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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