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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4章:爱别离,求不得

    户部官衙后堂。(16kb一一k)

    

    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正说着话,十三阿哥笑道:“看来四哥这招真是杀手锏,按施世纶统计至昨天为止,五千万两的国库欠银已追缴了近六成,预计在限期内全部能收上来。”

    

    桌案后坐着的四阿哥缺乏血色的俊脸上透着憔悴,看了一眼左首侧的椅子上坐着的十三阿哥,淡淡一笑道:“经由这次差事,十三弟,你有什么心得?”

    

    十三阿哥身子前倾,巴在他的桌案上,笑嘻嘻道:“四哥你这是要考我啊,弟弟我看出你是用了连环套儿,先是以皇阿玛的严旨作后盾,名正言顺扯大旗,占领法理高地,再借皇阿玛之威,令太子二哥和其他皇子宗室的帐不由得他们不还上,这叫‘擒——’不,叫‘对阵先擒王’,再接着,拿几个不开眼的叫得最凶的祭旗,将其家财清单往那儿一摆,贪赃的移交刑部,来个抄家没产,杀鸡骇猴,杀一儆百,趁这些个‘硕鼠’们怕得肝儿颤之际,指定日子限期还款,逾期不交榜样在前,借势掩杀,一片落花逐流水,呵呵,剩下的就等水到渠成了,简而言之就是:‘奇正相辅,乘势而为。’”

    

    四阿哥一脸温煦地望着这个弟弟,含笑夸了句:“果真是进益了。”

    

    十三阿哥嘻皮笑脸地抱拳一揖,作怪道:“四哥的夸赞对我而言是‘十全大补丹’,听一听神清气爽,想一想百病不生。”

    

    四阿哥掌不住被逗笑了起来道:“官衙重地,非你四哥府里,还是要正经些。”

    

    “那好,我就向四哥进一句正经话,”十三阿哥坐直了身子,敛住笑容,虎目中渐渐蕴了泪光:“四哥,你再这样下去不行!吃得少,睡得少,差事又那么多,身子会垮的,你要是垮了,谁来疼我这个没娘的孩子”说到动情之处,语声哽住了。

    

    四阿哥胤禛的心头涌上一股感动的暖流,他知道这个弟弟对自己的感情,这种真心,在‘天家无骨肉’的宫廷之中,是何等可贵c何等奢侈的拥有,他心上感动,离了桌案,走过来伸手拍拍胤祥的肩膀,低柔地说道:“十三弟,四哥明白你的心,我答应你,今儿个午膳肯定比你要吃得多,批完这些我就回府歇着去,四哥我也算是从善如流吧。”最后一句他用上了轻松玩笑的口吻。

    

    兄弟俩正絮絮地说着话,屋内的一架柜子似的西洋钟“铛铛铛”地响着报时,四阿哥看了一眼,含笑说道:“世间何物催人老,半是钟声半马蹄,十三弟,它可是在催你了,施世纶那边,你也该去坐镇了。”

    

    “那四哥我先去了!你得说话算数,今儿个午膳你得比我吃得多。”

    

    “应下你了,还耍赖不成,去吧!”

    

    临出门的十三阿哥回头再看了一眼四哥,他已经又埋头继续批阅着那满案的公文,看看他刀削过似的侧脸,十三的心头一阵难过。

    

    掀帘出了门,心头还在迟疑:该不该同四哥说,我又去找过明月的事?说‘明月不恨他’,解开他的心结,可是她的原话还是挺“诛心”的,说了似乎是对四哥更不好,可是四哥其实心里很牵挂她,很想知道她的事十三阿哥进行着思想斗争,脑中又想起那日看到她的情形,忽然觉得一阵脸红c辛酸c怜惜,还有一股子莫名的欢喜来。

    

    那日听说她放假一天,已回到别墅,于是登门造访,一方面是因极想念她,一方面也想做个‘和事佬’,弥合四哥那晚所造成的交恶,待门房传报后,却只有墨荷迎出来,说亲王不在别墅内,想必是去了别墅后面她私人的训练场了,墨荷也是一起从清江县过来的,十分清楚亲王与这位十三阿哥的情谊,于是也没许多的顾忌直接带着他一起去找。

    

    当他被墨荷引到‘暖屋会’那日不曾看过的一处所在,见各种木制c竹制c铁制的器械布放在水塘c树林c平地,奇形怪状,也不知是何功用。

    

    直至看见两棵树之间悬吊着一张渔网般的床,江明月的脸上扣了顶宽檐帽子,正在“网床”上面正睡得香,穿着在清江县初见时的那套古怪绿衣,就是被她称做“迷彩服”的那种,袖口里一只右手滑下来,露出一小段线条亭匀的手腕,红红白白手形很美的手掌微微蜷曲着,松懈地垂向地面,一双光裸的纤美玲珑的脚蹼歪荡在网床沿上,那小小的趾甲还闪着粉红的色泽,但,清江县留存在记忆中银色月牙儿和星星都已不见了,嫩白的双足上有些地方还粘着小布条,象是受了伤,红粉粉的脚底板上还沾了些干涸的泥土,象是她曾经赤脚走在地上。

    

    “网床”下铺了一条团花布巾,布巾上伸手可及之处,放着一个她的透明水瓶,一个白碟瓷盘上还余下十多粒葡萄,歪散着几根牙签,有一本书象是她睡着后滑落在地,带着几分憋屈的样子窝卷在地上,封面上写着:《天文初探》,依稀是白晋那洋人如稚童一般的中文字体。

    

    墨荷要上前叫醒她,但被他止住了,他打手势,让墨荷先回屋,墨荷一脸严肃地摇头拒绝,这个忠心护主的丫头!两人正在手势比划,不留神脚下的土层里有什么,踩到后发出“咯”地一声断裂声响,声响不大,但‘网床’上的她已经极其敏捷地翻下,伏地,手中一枚奇特的铁管指向他和墨荷,但只一瞬间她就判断出了来的人是谁,带着起床气,嘟起嘴嚷道:“你们来了也不吭声,这么鬼祟,差点就惹出大事!”

    

    见到他,看得出她是欢喜的,尚是惺忪地睡眼里盈着笑意:“先去厅里用茶吧,我收拾一下就来。”她从地上跃起身,透着一种矫健利落,不见丝毫的狼狈相。

    

    他笑道:“这里就挺好,就在这里说说话。”

    

    “好啊,那你想吃点什么?让墨荷拿过来。”一见他穿着玉白色江宁织造的锦袍就要往草地上坐,连忙制止:“哎哎哎,沾上草汁洗不掉可就废了,虽然你皇家有钱,可也别这么浪费,你坐吊床上好了。”

    

    她赤脚站在地上,毫无扭捏躲藏之意,白足如霜,让人想起莲花座上菩萨立像,不过菩萨的足却无她这般如同玉杯般的精致,她拿起地上的透明瓶,一仰脖喝着瓶里的水,咽下去,语声含混地说着:“来看我啊,欢迎,不过别说我不爱听的,当心我翻脸赶人。”

    

    他只得苦笑:“你最近好吗?看上去瘦多了,你的脚伤了?”

    

    “啊?我瘦了?”她抚住脸,却是一脸的欢喜:“哈哈,喜讯啊,减肥成功鸟,噢,那脚上没事,只不过磨了几个泡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那样纤美粉嫩的双脚,磨出血泡,一想到她所受的苦,他的心都愀痛起来:“我回头就派人送药来,那药很灵验,几天就好,还不会留疤的。”

    

    “好啊,谢谢胤祥同学,偶是不会同你客气滴,你最近好吗?看上去好象很累的样子。”

    

    “是累啊,好在清理拖欠库银的大头都理顺了,现在就等着那帮‘盗仓鼠’吃了吐。”

    

    “哈哈,就象我国中的一首歌,”她忽然唱了起来:“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闪闪红星里面的记载/变成此时对白”

    

    他一愣,而后大笑起来,道:“还会有这种歌。”

    

    “是啊!歌名就叫:嘻唰唰,嗳!那边移移,腾个位子。”

    

    两人并肩坐在吊床上,象两个坐在秋千椅的孩子,东拉西扯,随便一个话题都能说上老半天,还连说带唱,连比带笑,蓊郁的树荫下一种亲密的c纯粹的欣悦在彼此之间流淌着

    

    忽然江明月盯着他,神情却是十分奇怪,似是充满了不忍和怜惜,她说道:“胤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不过,我想让你记住我今天同你说的话:人长着一口牙,除了用于吃饭和辅助说话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功用,那就是:无论多么苦多么难,都要咬紧牙关撑下去,‘一息尚存,希望不止’,只要你不被,最后的胜利者一定会是你”。

    

    虽然有些奇怪,但是听出她对自己发自真心的关爱和情谊,“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记得。”他凝视着她,温柔而郑重。

    

    “我如今相信在无垠的时空中存在‘异次元并行维度’空间,胤祥,即便有一天我回归到我的世界,我还会以我的方式守护你,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保重!”

    

    她说的那个什么空间没听明白,但听出她神情中,话语中的依依惜别之意,心头象被利刃划过,又倒上辣椒油,尖锐难熬的辣痛瞬间窜遍全身,“明月,就没有什么原由能让你留下来吗?”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强抑着想抱住她的冲动。

    

    “恐怕是没有,这几天,我又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她望着他,黑瞳灿若朗星,唇边的微笑透着清冽:“我们两国的社会风俗并不一样,你们的风俗对于女子来说是具有压迫性的,极不公平,我对自己非常珍视,绝不会为了什么去作践自己的尊严和生活方式,而且我们的思维方式和价值观也大不相同,如果不想日后变成互相怨恨的敌人,就要趁还有美好情谊存在时离开,在你们的国家,我对你和另一个人曾经是不设防的,但是,我已经被杀死过两次了,所以,我不会再冒这种的风险了。”

    

    “你是说四哥?其实他心里很苦,你不要恨他,他发昏章二十一才会说那句糟糕的话,他是因为”

    

    “因为什么我很清楚!”她截住话头,还在淡淡地笑,笑容里有他不熟悉的东西:“是啊,有那么一刻我恨不得杀了他,但后来仔细想想,根本没必要恨他,反而应该谢谢他,谢谢他让我看清楚一些事,去除了一批重量,离开时会感觉更轻松,我只是觉得挺遗憾,这样同行了一路,最终会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用指责我‘轻浮放荡,不知廉耻’来作为收梢。”她的眼眸中有了晶莹的闪烁,人立刻侧转过头,“吊床”下的尘土里出现了两圈湿痕,只听她低垂着头,幽幽地低笑道:“还真是挺讽刺的一个结局!”

    

    且不提这边的十三阿哥正在踌躇于‘说是不说’,房里正批阅公文的四阿哥忽然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也不知是不是这些日子每天只睡二三个时辰,有时还通宵达旦太过劳累的原故,只觉得胸腔里的心有一块不通血,窒塞着似的绞痛起来,他不由地松开笔,手指痉挛地攥住胸口的四爪金龙,冷汗密密地沁在大理石雕刻般的前额上。

    

    喝了几口瓷盏里的热,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了一小会,感觉好了些,十三弟说的对,要这样一直下去,自己撑不了多久就要垮了。

    

    那日若只是一个恶梦该多好,但,只要一闭眼,总是会碰到那个梦魇,“十三弟,跟这种轻浮放荡,不知廉耻的人有什么好说的!我们走!”

    

    那居然是自己说的话,那么的爱她,爱入骨髓,爱逾性命,却居然用了那么肮脏的话当众去污辱了她

    

    当听说在头一天晚上,她居然不带一名丫环地夜宿于一群粗汉也在驻的训练场,第二天公事一完,连晚膳也没有吃就和十三弟去训练场找她。

    

    看到了什么?先看到一个舞蹈的精灵,在不可思议地,快速灵巧地舞蹈,玲珑的脚步象是一簇簇欢跳的火焰,那火焰却会发出令人热血沸腾的清脆声响,她灿烂地笑着,笑得是那样的自在天然c活力四射是的,开始是震惊,是惊喜,但,还未及赞叹,随即看清楚一群粗汉在与她共舞,她还在对他们笑着,而且显得那么快活c兴致勃勃

    

    当是时,竟生出“红杏出墙”c“捉奸在床”,自己被戴了绿帽一般的背叛感和耻辱感,有那么一刻真想杀死她,尚存于脑中的一丝理智在努力克制着没冲上去一波尚未平,这时,她居然跟一个丑陋如罗刹的洋人开始轮番比着跳,那些粗汉也高兴地拍掌喝采。无法再呆着看下去,要不,真不知会做出什么来,只能掉头转身走。

    

    十三弟出言叫了她,她跑近前来,居然还在身后笑道:“你们来了!正好,有没兴趣来一起跳。”

    

    简直要被气炸肺!她居然这样污辱自己和十三弟两位天家皇裔,于是顺了十三弟的话,含怒锋利地回击:“不走?那还想怎的?没的污了我的眼。”

    

    她竟丝毫未觉,身后的声音里尚带着笑意:“胤祥,他为什么生气?污什么眼?”她居然不直接问自己,却好像跟十三弟更亲密,当自己是个局外人一般。

    

    当十三弟劝她:“明月,让我怎么说呢,你,你居然夜宿在训练场,还跟一群奴才全无男女大防,尊卑上下,你这样会有损你的名节。”

    

    她竟丝毫不以为意,还笑嘻嘻道:“啊哈,又是名节?在我的国家早就废了这字眼了,我现在是在练兵,有什么防不防的?嗳?胤祥同学,要不要过去跟基尔麦森神父学几招跟我斗舞,我想你跳‘踢踏舞’绝对很帅。”

    

    她这人好象觉得这种“伤风败俗”是理所当然的,她好象就没有女子应该贞节,应该遵守妇道的意识,她好象眼中只看见十三弟,根本当自己不存在似的

    

    一霎时,嫉妒之火犹如来自九嶷幽冥般的硝焰窜上来,完全蒙蔽了心智,最终化为那句最肮脏的话朝她泼去:“十三弟,跟这种轻浮放荡,不知廉耻的人有什么好说的!我们走!”

    

    “你说什么?”听到背后她的声音都变得抖颤:“你再说一遍!”

    

    心中居然生出一丝报复的快意,但随即心头打了个冷战,如海如潮的痛悔涌了上来,忽然意识到自己与她之间难以言述的用情,两人之间难以言述的亲密感,就这样被一句最肮脏的“毒刀”斩杀殆尽。

    

    那晚一夜无眠。重历了无数遍伍子胥过韶关般的心理煎迫,重历了无数遍司马迁‘肠一夜而九回’的痛彻心扉,真想嚼碎那惹祸的舌头然而话已说出,已无从挽回她一定恨我入骨恨我眼前好象又看到她那日在‘延庆宫’递过来那包裹时寒如冰砭的,足可毙命的眼神,心上一抖,猛地睁开眼。

    

    你这样下去,不行!即便是悔死,也于事无补,一定要想出办法,一定能想出办法的,爱新觉罗&8226;胤禛没什么能难得倒你,你一定要想出办法他强悍的心志渐渐占了上风。

    

    定了定神,笔蘸朱砂,继续批文,忽然帘栊一挑,见十三阿哥引着府上总管戴逵急匆匆地进来。

    

    戴逵连忙见礼请安。

    

    “你来了?定是有什么急事?”

    

    戴逵恭敬地禀道:“主子明见,刚接到江南那边的飞鸽传书,说穆子煦因无力还债已于前天自缢身亡,临死前有遗书上陈,魏东亭也病情沉重,危在旦夕,而武丹已经到直隶地界,大约明天就会进京面圣。”

    

    四阿哥神色不动,微阖双目,象是在思索。

    

    倒是十三阿哥心里一抖,皱起了眉头,心中暗想:“这些老臣老侍卫都是当年帮皇上擒鳌拜侥幸活下来的侍卫,魏东亭还是皇阿玛的奶哥哥,他们在皇阿玛心里的分量那是举朝皆知,现在这一死就是两个”

    

    “四哥,这差事会不会生变?”

    

    四阿哥撑着额头微微摩挲起来,淡淡地说道:“威出于上,恩也出于上,全在皇阿玛如何表态,我们的耳目比大内侦缉处也就快个把时辰,很快就要见真章,但现在我们可没法后退,多少人都恨不得对我们吃肉嚼骨呢!十三弟,你去知会施世纶,凡进得门来还银的官员,尽快收银,落袋为安,门外加派人手,限制进出,防止被人暗通消息,若真发生变故,在此之前能追缴一份是一份,戴逵留下,帮我草拟奏折。”

    

    十三阿哥领命而去,户部一众官吏为收款,忙得连午膳也没来得及用,没想到午后却等来了太子。

    

    四阿哥c十三阿哥和户部尚书施世纶迎出,对他这个储君见了国礼,迎进户部大堂,还剩下的欠帐官员们一见这位太子,又开始叫穷,倒苦水。

    

    太子胤礽升座坐下,笑道:“各位所欠国库的银子,那是一定要还的,因为这是圣旨,四贝勒c十三贝子是奉旨办事,诸位也该体谅他们是职责所在,我也知道这京官不易当,诸位也有难处,这样吧,今天我与大家约定,咱们以十年为期,全部清还,大家以为如何啊?”

    

    此话一出,堂内欠银诸官一片欢腾,四阿哥c十三阿哥c施世纶等众人惊得呆住。

    

    那些欠账的官员磨磨蹭蹭推托耍赖,无非是要个年的宽限期,谁知太子一张口就许了十年,十年后谁知是个什么光景,不等于不还吗?于是齐声高呼:“太子圣明,太子恩德,有太子为我们做主,奴才等肝脑涂地,也要为太子分忧。”

    

    四阿哥气得手足冰冷,面如死灰。

    

    清理户部积年的欠银他已经筹备了两年多了,好容易时机成熟,皇阿玛的圣谕下来,自己率十三弟c施世纶等人顶着多少人的怨毒,辛辛苦苦地干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现在全被这位太子一句话给吹掉了,有谁试过苦心孤诣,顶着天大的干系和怨毒,要做成一件事,眼看快要成功了,却被人一下破坏得荡然无存。

    

    而今,太子他算是收得了“人心”,可怜十三弟和施世纶等众官员随着我全得了骂名,十年为期?笑话,他不如干脆说不必还了,他是大清的储君,难道看不出贪墨成风,国库空虚是国家倾覆之兆,现在稀里糊涂地了结了账目,那还了钱的人必定觉着吃了亏,不是重新借钱,就是使劲儿刮地皮,要不了几年,这国库仍是要倒腾空了,这是我的大清国啊!我大清江山危矣!

    

    太子见四阿哥c十三阿哥c施世纶等户部官吏都象泥塑木雕,默然无语,于是对着那些欠银的官员道:“你们都跪安吧。”那些逃过一劫的盗仓老鼠们叩拜后,欢天喜地地离去。

    

    “四弟c十三弟c施大人,户部诸官,你们也别有什么怨气,你们的功劳,我是知道的,皇上和朝廷都看在眼里的”

    

    十三阿哥难抑悲愤之色,直接截住话道:“太子,你说这是皇阿玛的旨意?”

    

    “旨意早晚要下,刚才我去了养心殿,皇阿玛给我看了穆子煦的遗书c魏东亭的奏本,言辞那叫个凄惨,连皇阿玛的眼圈都红了,外官已有三十六人还不起债自杀身亡,这清理拖欠是急办不如缓办”

    

    四阿哥忽然出声,淡淡地说道:“太子既有定论,我等当然领遵,皇阿玛那边,太子还是尽量去解劝,免得他老人家太过伤心。”

    

    “四弟,说的是,你们忙,我先回宫了。噢,还有,朱天保c陈嘉茌等人原是我毓庆宫的属官,借在户部的,今天开始还是归为毓庆宫吧。”

    

    十三阿哥那个气啊!吹灯拔蜡,只想自己捞名声c做好人c现在急着要从‘清理拖欠’的事里把他自己给摘出来。

    

    “有吏部公文,自然能转调。”四阿哥依旧淡然回应。

    

    望着太子离去的背影,四阿哥向施世纶等诸官一礼,正容道:“各位大人,这件事虽是这等结局,但请诸位不要因此而冷了心,户银追缴已近七成,我会上奏皇上一一为你们请功,诸位也不要怕日后被倾轧报复,你们是我大清国之干才,国之能臣,如真遇不平之事,我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大家这些日子宵衣旰食,兢兢业业,今天都归置归置,早些回家陪陪家人吧。”

    

    “嗻!”众人领命散去。

    

    户部大堂上只余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四阿哥颓然坐倒在椅上,一看他的脸色,十三阿哥吓了一跳:“四哥,你要不要紧,要不要宣太医,你且放宽心,这不是皇阿玛的旨意,我们还能扳回来。”

    

    “十三弟,没用的,太子既然这么放话出去,皇阿玛纵然不赞同,为了维护他这太子储君的体面,也得下这个旨,你送我回府吧,怎么忽然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看上去着实情况不太好。

    

    十三阿哥扶着四阿哥出了户部官衙的大门,外面正是一阵喧哗,人人都在指指点点地往天上看,只见一个硕大的圆球漂在上空,起初还能看清楚圆球上“神舟号”三个字,慢慢地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人群在兴奋地说:“是那的勇慧亲王,百官接迎时我去了,她就是坐这个飞天的”“瞧瞧,瞧瞧,飞得远了,她飞走了”

    

    十三阿哥望着天上,有些发蒙:“明月走了?她没向我告别啊,难道那天她说让我保重就是告别”

    

    四阿哥一阵头晕耳鸣,一个声音在耳边忽近忽远:“她走了,飞走了,她恨你,带着对你的恨走的,不会再回来了,不会再见了”心头象被一把刀刺进去,狠命一绞,一口鲜血血柱似地喷出,人倒了下去,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听见了十三阿哥的哭叫:“四哥!四哥!传太医,快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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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为佛经中的人生三苦,选为本章名。虽然晚了点,但还是祝大家圣诞快乐,这次文的份量很足,修篁从不欺场,请各位亲们用票票多多支持。(注:这段话不收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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