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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5章:秋草斜阳,难得一醉

    见吴尘在三步开外抱剑而立,高大修颀,体格完美,夕阳为他的身形轮廓镶上了一道金边,象一帧酷帅绝伦的剑客剪影。(16kb一一k)

    

    “哇噢夕阳中的陆小凤噢不!西门吹雪”。

    

    江明月心头暗赞,放松了神经,美滋滋地欣赏着美男剑客真人秀,目光沿着他侧脸上斜飞的浓眉c高高的眉棱c高挺的鼻梁,优美的唇形慢慢地滑下,竟发现他的双眼是闭阖着的,黑密的眼睫线向上弧弯,眼尾微扬,俊魅撩人

    

    情感的神经末梢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纤指拂过,琴弦般地颤动不休,目光不由自主地又回溯到他唇峰分明的薄唇上从这个角度看,夕阳正巧停驻在那里,似是在他红润的唇色中融化出落日熔金般的灿暖。

    

    注目间,夕阳朱红色的光焰又烈了烈,就象是电视剧中的狐仙衔含着一枚光华四射的“内丹”,蓦然地,脑海里闪过那日于雷电云中与他的初吻,那炽热无比的末日之吻

    

    而此刻,深烙在记忆中的那种感觉仿佛又复活起来——在毁灭之前一刻的放纵,用尽生命中所有的陷入到最后的狂热中,失重着被卷向黑色漩涡又被象过电影一样地回放她的呼吸节奏不由得有些紊乱。

    

    “怎么了?觉着冷了吗?”吴尘忽然睁目,柔声问道。

    

    江明月的脸颊一阵发烫,不过言语间不肯露出窘态,因笑说:“冷倒不冷,就是正好奇呢,有人是不是站着也能睡得着?倒是你怎么了?一天都没说过几句话。”

    

    吴尘柳叶型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暖意,目光落在她露出夹厚披风外玉雕般精致的小脸上,唇角微牵,笑得有点苦,将高大的身形降低重心弯下来,默默地在毡毯外沿的草丛上坐下,眼光向前漫视着远方,半晌,语声幽幽而低沉地传来:“今日我出了大错险些就害了你”

    

    江明月一愕:他还在对此耿耿于怀,于是故作粗线条地笑劝道:“在湖滩上你们不是再三谢过罪了?别多想了,不怪你们,那是场意外,林子里又大又昏暗,那么点时间几个人哪搜得过来,再说那只大猫又是潜伏在高处狡猾狡猾的呵呵,反正没出什么事,歪打正着,我还白赚到了个可擒虎豹的威名。”

    

    吴尘偏转过头,向她直视过来,郁黑的眼神中溢满了自责和疚愧,说道:“要搁从前,出错就意味着‘死’,万幸这回没让我错到百死莫赎”说着,苦涩地笑笑,颇有几分自嘲:“近来大概日子过得太安逸越活越抽抽了居然连只豹子都感应不出”原本是横剑膝头,他的手指抓握在剑柄处的金属吞口上,骨节都揿得青白,虎口处被压出深深的红痕,泄露出他的心理活动。

    

    看他如此,江明月心中一疼,几乎想伸出手去覆在那只手上阻止,念头方动,理性随即阻行,硬生生克制住自己没付诸行动,想了想,笑着岔开话题:“啊!我明白了,刚才你闭着眼,就是在测试你的感应力?”

    

    他的表情显然就是“默认”。

    

    江明月一下兴奋起来,问道:“那——是不是象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周边数十丈内的飞花落叶,所有动静都能感知道?”

    

    见她一副好奇宝宝的劲头,吴尘不由得微笑出来:“哪会那么玄乎?数十丈是不会有的,但二三十步内还是能做得到,闭目可使心静无扰,武学修为到一定境界者可通过谛听c神觉,感知到风中一些细微的气息异动”。

    

    “太牛了!这个我能学吗?”她直冒星星眼,“本领贪婪症”又一次发作。

    

    吴尘笑了笑:“我自是能倾囊相授,只是你可有时间?你还去找那道金光吗?”他问出了困扰自己一夜的问题,自从昨日见她领回那洋夷后,就有一种模糊的直觉,这是暗灵生涯多年形成的一种心理预警本能——事情会有所改变。

    

    江明月闻言,神情也有些茫然,在没得到三哥安全的下落前,便是那道金光在面前出现,她也无法只自顾自地走了。

    

    “金光还是要找的,”她慢慢地字斟句酌,道:“只是你也知道,为这次查金表的下落,塞上之行已经打乱了原先的计划,虽然蒙克的出现我们不用再去喀尔喀部了,但看这情形肯定还会在这里耽搁些时候,天气是一天天转冷,很快可能就该下雪了,探山的时机已经不对唉!烦哪”

    

    余叹悠悠,两人俱是一阵沉默,只默默地漫视着天边晚霞中一点点下坠的夕阳。

    

    半晌,吴尘的语声又幽沉地传来:“我真想能做点什么让你不再象昨日那般伤心也不再象今日人前还得强作欢颜”

    

    心头訇然巨响,江明月被这句话给击中了。

    

    一股百味杂陈的酸辛一下子弥漫到胸臆,直冲上鼻端,感觉有水雾正往眼球上聚,孤凄伤怀的情绪如同潮汐澎湃撞击着心中的理智之堤

    

    真想借个宽厚坚实的肩膀大哭一场啊!

    

    可是后果江明月,你想清楚后果,她闭了闭眼睛,牙关紧咬到双颊都觉得酸楚,鼻翼翕抽了一下,隔了半分钟后才算是硬扛了过来。

    

    “我明白别担心我没事”她低声道,语气里已将内心的谢意c信赖c亲昵c感动和盘托出。

    

    吴尘的目光移转回她的脸上,瞳仁中柔光熠熠,眼神中的情意毫无隐藏。

    

    江明月忽然感到一阵心慌意乱。

    

    她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尤其是现在的日子过得朝不保夕危机四伏,硬撑的意志和勇气裹藏着内心的脆弱和恐惧,她的内心需要朋友,也憧憬爱情,对吴尘她存有一份极为特殊的情感。

    

    不同于对四阿哥的爱恋,也不同于对十三阿哥的亲厚,她还无从精确分辨这种微妙一同经历过那样的生死,雷电云中末世般的初吻,刺客乱箭射来时他令人安心的怀抱,平时被他当作“手心里的宝”一样全面呵护,他的言谈举止对她而言是新奇的,富有吸引感的,甚至连他动武时表现出悍然凌厉的“气场”,都让她不由得联想起三哥江明宇总之,她喜欢吴尘,她心里知道。

    

    可,明知自己早晚要离开,难道撩乱心湖后一走了之,误他伤他?那算是人吗?她努力定了定心头的慌乱,换了种高兴轻松的语气,道:“还记得我们遇上雷电云的那次吗?就象是个征兆,无论老天对我派多少乌云过来,我都会把它踩在脚底下,因为我身旁站着你,我的最佳战友生死同袍。”

    

    吴尘的眼瞳中原本熠亮的光采黯了黯,犹如一个沙漠旅人带着喜盼奔近到海市蜃楼,却触摸到幻相的那一瞬,瞳仁深处的那一抹幽华,一点点扩大,几聚起,又几溃散,最后终于艰难地拼凑起来,化作一道苍凉而俊魅的微笑:“好!只要我还活着一日,就一日护在你身边。”

    

    轰!又是一场看不见的心灵地震。

    

    江明月看着他,无法说出一句话,胸臆中有什么正象地下泉一样地不断冒涌出来

    

    四目相对。

    

    他的眼神c他的神情她的眼神c她的神情言辞之于此刻太过苍白无力,事实上,也根本没有合适的语句能说出来,最终她凝视着他,慢慢将右臂从夹厚披风下伸出,将右手抚按在心口上

    

    吴尘郁黑的眸子里焕发出一道异采,渐渐地,他笑了,笑得很慢,温柔中隐有萧瑟,甜蜜中微带苦意那笑意在唇边一点点扩大最终变得灿然而生动

    

    草坡上发生的这一切在荒原落日下定格。

    

    夕阳仿佛也好奇起来,要猜知这名人间女子这一手势的含义,它朱红着光焰在云垡中挣了挣,将西面的天空燃作一片失火的天堂。

    

    ——她是在谢谢他吗?

    ——是说她领情了吗?

    ——是说心里有他吗?

    ——是说情驻心间吗?

    

    

    纵然天若有情,也猜不透情之谜语。

    

    塞上风如无足鸟,倏忽来去,这时忽然从一里多外的营地方向隐隐刮来了如山如涛般的男声合唱打破了这份温情的沉默。

    

    “狼烟起/江山以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江明月脸色剧变,猛地坐了起来,可,随即又恍然明白过来——这是十二阿哥胤祹的手笔。

    

    上回他奉旨筹办保和殿藩王大宴的礼乐时曾过来问自己讨主意,于是给他挑了一些曲目作参考,这首屠洪刚版的《精忠报国》经过换词改编也在参考之列,令十二阿哥喜出望外如获至宝,言道回去就配以类似《秦王破阵乐》一样的执干戈群舞,加上粗犷阳刚的男声以群歌之,效果定是好得不得了。

    

    可是又思及藩王大宴的主旨是“优抚”之意,而这首的辞意有“凌厉挟威”的意味,与宴中气氛不太相符,加上保和殿内空间有限铺展不开,所以上回只用了《赛马》等曲目。

    

    想是这回是在塞外金帐,营地宽敞够铺展开,那个什么世子乃是当年叛乱被平的噶尔丹的侄孙,噶尔丹覆灭后清廷扶植了他的侄子策妄阿拉布坦登上汗位,听英塔介绍说,这才休养生息了几年,准噶尔部这只喂不熟的白眼狼又思谋着蠢蠢动起来,估计这回接风宴上对策妄阿拉布坦的世子要以此曲来个‘敲山震虎’。

    

    草原上由于地势平坦,少有遮挡,声波能送出很远,江明月等人侧耳凝神静听,虽然群唱的音量小很多,但还是能听得真切:“恨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西望/人西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大清要让四方——来贺”

    

    群唱的歌声沉郁雄浑,慷慨悲壮,分作声部层层叠叠,如山卷松涛,如巨澜裂岸,唱出了金戈铁马,唱出了豪情万丈,对应着眼前目光所及的景象是:苍山如海,残阳如血,越发使人觉得血脉贲张,心情激荡。

    

    江明月也挺激动的,太精采了!远远听着都那么好,这可比原版要有气势多了。

    

    “英塔英塔,你的肉要焦了!”李卫在那边大叫。

    

    英塔“回魂”惊起,连忙手忙脚乱地转动烤叉,笑着回骂道:“你的肉才焦了呢!”

    

    有这么个插曲一“搅扰”,江明月和吴尘相视而笑,又恢复到自然的交谈状态。

    

    “既然坐起来,就别再躺下了,把披风裹好,不多时就能开饭,这起身一热一冷的,容易受风寒。”

    

    “嗯~~有道理,就听你的,嗳?明天我就以受了风寒为由,不再去打猎了。”

    

    “为何要如此?”

    

    “我想呆在营地组装一个新气球,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宇月号’,这里始终觉得不太安全,有备无患嘛,万一真遇上什么危险,骑马出逃可没有走天上来得快。”

    

    江明月并没有告诉吴尘另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要最大范围地把自己的信息传遍草原,让三哥能得知自己在寻找他。之所以没透露,并不是不信任吴尘,她是个有主见的,心里能存住事的女子,因事关三哥的安危,她认为人越少知道越好。

    

    “这倒也是。”吴尘表示赞同。

    

    “你喜欢打猎吗?”

    

    “嗯?”他疑问的眼光投过来。

    

    “我的意思是呆在营地里帮我组装气球,可能你会觉得无聊,如果喜欢打猎的话,那就带一队人出去玩玩。”

    

    “不劳费心,有你在的地方,我就在,你休想甩脱我!”他佯作嗔怪地瞪她,咬字恶狠狠的。

    

    “切!重视你的心情才给你选择,不识好歹的大膏药!”她白了他一眼,也玩起了娇嗔,耍花枪谁不会啊。

    

    吴尘却象是得了天大便宜一般,笑容一下盛放,那种璀璨与霞光满天的壮丽无俦完美地融为了一体,看得江明月有些抵挡不住,不知怎的又觉得好生心酸。

    

    “看,真美啊!”她再次王顾左右而言他。

    

    他移目过去,眼神漫过无垠的草野,望向那绚彩瑰丽的天际,带着几分感触喟叹道:“是啊!还是头一遭见到能美到如此地步,怪不得古人惋惜: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呵呵!这首诗我知道,管它呢,‘反正夕阳无限好,何必惋惜近黄昏,只要明天不下雨,还能照样看分明’,”她故诌乱改地开始“话痨”,转念一想,又道:“不过——也不是啊,云彩的形状不同,地上的景致不同,每一天的黄昏也都不一样,这可是绝版的c唯一的天象,就是摆在全国人民面前都只有三个字:稀罕哪!嗯!一定要好好欣赏,可别错眼珠儿哈”说着说着,忽然扑哧笑了出来,她的思维有时很跳跃性。

    

    “笑什么呢?”吴尘正听得有趣,不免好奇地追问。

    

    江明月忍了忍笑,答道:“我忽然想起有个叫‘古埃及’的国家,他们关于太阳有个传说,他们认为太阳是被一个叫‘圣甲虫’,也就是这里叫‘屎克螂’的虫神推动的一个大粪球,每天早上从东边开始推,黄昏就推到西边了,夜里再从大山后推回东边,周而复始,日日循环。”

    

    吴尘神情微讶,既而眉目轻扬,笑得很浪子:“那个国家估计是个‘蠢货国’,还真敢往乌七巴糟处想,何曾有不怕火的屎克螂?何曾有赤红冒火的粪球?太阳搁他那国算是倒足血霉了,竟往死里糟践。”

    

    ???

    

    江明月彻底无语了,脑门上多了几条黑线加瀑布汗,想起当初跟四阿哥讲‘王子与灰姑娘’时的对答,怎么这遭遇都是同样,这个时空的清朝人真缺乏幽默感哪,隔了数秒钟她又故意开逗,带着一脸的讪笑,弱弱地试探道:“也许那是个天神牌特制粪球呢?”

    

    吴尘看她在耍宝的样儿,再一瞧西天边那无辜的日头,再也掌不住,失声喷笑出来。

    

    他觉得很快乐,跟着她的每一天都象打开一个层出不穷的魔法盒,有时胸中满满溢着快乐直想找个地方纵声长啸,他常常有种做梦的不真实感,不敢相信自己曾经暗如黑渊冰狱般的生涯,竟能有一天如此地贴近光c贴近暖,正如现在与她并肩同看夕阳的此刻,竟能幸福如斯

    

    有好一会儿,两人都不说话,只静静享受着沉默中难以言传的甜丝丝的柔情,没有喝酒,却好似有了晕陶陶般的微醺,看着那团赤火正往地平线上一点点在消熔,忽然吴尘轻轻地说道:“明月,唱一曲送它下山吧。”语气中带着一种奇怪的求恳和苍凉的意味。

    

    偏过头来看看他,见他仍凝视着远方的天际,神情看不真切,江明月忽然生出一种模糊的错觉——苍鹰孤影,暂栖于朱红的落霞晖光里,随时会振翼而起,杳然远去(直到几个月后江明月才完全明白当时的感觉并非错觉,她才完全明白他的这句话中的真正含义)。

    

    而此时她并未作深想,只觉得乐意为他做点事情,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选了个极为切景的歌曲,心里起了个调,歌音响起,是那首童安格版的《好日岱》,也是三哥江明宇卡拉一k时的拿手曲目:

    

    “夕阳映红脸庞/啊~熟悉的奶茶香/啊~牵挂的人儿呀/你是否别来无恙/走过那小河旁/啊~骑着马儿过山岗/啊~思念的人儿呀/儿时的歌仍记得吗/好日岱好日岱好日岱”

    

    江明月的双眼在不知不觉间涌上了泪雾,朦胧间眼前仿佛又浮现了儿时的自己小脑袋瓜上扎着两个小鬏鬏,做三哥的“小尾巴”,满军区家属院里到处撒欢的情景。

    

    蒙克正巧拖着两座绑成小山一样的梭柴垛回来了,闻歌停下了脚步不敢惊动,李卫正绑帐篷绳的手也停住了站直腰倾听,英塔更是极度惊奇地呆住,这几人中就他一个是满蒙勋贵出身,听这曲儿分明是蒙古的调子,“好日岱”在蒙古语中近似于“我爱你”之意,难道亲王连蒙语都懂?这曲辞还是如此得直白大胆。

    

    “别怨我去远方/啊~带着你的心流浪/啊~为了摘回你的愿望/啊~我希望你能原谅/马头琴的声悠扬/啊~诉说我的衷肠/啊~仿佛听见你在低唱/啊~要我回到你身旁/好日岱好日岱好日岱”

    

    歌声悠远低徊,一唱三叹,那种刻骨的思念和哀伤就象是春蚕的茧,一丝丝地抽出,绵绵不绝于缕

    

    

    当夕阳落下最后一丝余晖时,五个人已开始围坐在篝火边吃晚饭。

    

    篝火架上的整只烤羔羊是由英塔现烤的,其余的是拿了厨房的食材半成品进行再加工的。

    

    切成薄片的野猪五花肉煎烤得滋滋冒直油光,平底煎锅里有煎作金黄色的鱼柳,食盒里带有由绿豆芽c豆干丁c小菠菜c黄瓜条c白菜丝c鲜口蘑c香菇片c金针菜等做成的“素什锦和菜”,配上薄摊的面饼,抹了蘸酱,将各类素‘和菜’夹在饼里与烤得喷香的肉类一道卷着吃,口感独特,颇为味美,还有一瓦罐炖得烂烂的香卤鹿肉,配上蒸炊饼或是烤馒头吃,入口醇厚汁浓,齿颊留香。高压锅里是野雉鸡炖松蘑汤,还备了一坛上好的竹叶青坛大内贡酒‘鹿鸣春’,美味佳肴,连汤带水,算是全齐了。

    

    江明月已抛开思亲愁绪,收拾心情,主导这顿晚饭吃得相当有趣。

    

    她有心让吴尘三人与蒙克之间减少隔阂建立友情,决定先采取“酒友策略”,于是蒙克因此学会了四个汉语单词:“棒子c老虎c鸡c虫”,几个人连番捉对儿地行酒令,初学乍练的蒙克会一时情急忘了词,或是发音严重跑调,笑得人肚子疼。

    

    有时候男人之间在酒桌上会更容易拉近距离,李卫c英塔c蒙克三人的性情比较圆滑活络,吴尘若是褪去酷傲的表象,剩下的就是浪子不羁,四个人又都是很有些酒量的,喝起来也爽气痛快,酒品事关人品,几杯下肚,虽然语言不通,却也热络起来,开始连打手势带比划,互相交流猜意思,江明月越看越觉好玩,顺势让他们以肢体语言互相猜意思,自己作裁判,猜错了罚酒。

    

    笑笑闹闹,杯盘狼籍,她自己不知不觉也喝得有几分醉意,一是因为塞上秋夜寒,喝了暖和点,二是今天又算死里逃生了一回,满怀思家愁绪外加担心三哥对未来惘然,脑中的“弦”已绷得太紧,潜意识里想放松一下。

    

    这时,李卫英塔二人结伴去“浇草”了,吴尘还坐在身旁,他也喝了不少,却丝毫无醉的迹象,双眼湛然清明,随时保持警戒。

    

    隔火对面坐着的蒙克忽然开了口:“一一n,我有一个担心。”

    

    “担心什么?”她懒洋洋地顺着话问。

    

    “你今天成了超级明星,我大概能猜到你的用意,如果sky在附近,一定会听说的,只是我担心鞑靼人会不会把你当成危险的女巫,要知道,这个时代的欧洲对女巫惩罚可谓极为残酷,通常是要架上火堆给烧死的。”

    

    江明月脑子转得有点费力,可总算听明白了,朝前倾着身子,向他勾勾手指,说出的英文透着慵懒的醉意:“你知道我是怎么到这儿的是他们亲眼看我从天上掉下来的没有别的身份掩护没有事实上,早给看成是异端了就象外星来客哈!”

    

    端起碗又喝了一大口酒,眼中已有了泪:“没有依靠就一个人为了保命我编一个高高在上的身份费尽心思让他们喜欢我也让他们害怕我看我做的武器今天居然能打趴下豹子厉害吧我不能示弱不能退退一步就得步步退到时说不定连骨头渣都找不到了”

    

    “你能想象吗在家时我是全家最宝贝的宠儿无忧无虑看现在哼哼我天天武装得象个拆弹专家连要说句话都要在舌尖上打三个转儿才说得出来这种见鬼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

    

    酒意上涌,怨气上顶,更是边喝边说,酒精一定程度上弱化了江明月的理性和心理防御,她象急流一般地向蒙克倾诉着心头的郁结,倾诉着对三哥的歉疚和担心。

    

    吴尘和返回来的李卫英塔都听不懂,可看她的神情猜出是在酒后倒苦水,想着让她排遣排遣也好,省得憋在心里作了病。也不多劝,只是吴尘将酒碗给她夺下来,不准再喝。

    

    江明月不依,去抢,却哪里抢得回来。

    

    突然,吴尘神色微变,道:“噤声!有马队来了,还有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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