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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5、闭门思过

  按理说,十二姑娘只比穆云琅大一岁,六岁的孩懂什么?在穆云琅上辈的时候,六岁的孩才刚刚上小呢。但正是因为什么都不懂,所以表现出来的才是本身的天性和直接的喜恶。小的时候,这样的行为还能用娇蛮不懂事掩盖,那么长大变本加厉了又该如何?所以穆云琅其实挺希望这次的事情能给十二姑娘一个教训,让她懂一些分寸,免得以后吃亏。今日的事情让夫人处理的话,夫人虽然可能会心疼十二姑娘,但是也不会过回护,而不给一丁点处罚。但是若是落到了临川长公主手里,绝对没好果吃!希望十二姑娘能懂得这个道理。

  穆云琅这么想的,那是因为她刚回到京兆,什么都不了解。不了解十二姑娘的性,不了解十二姑娘以前在长平侯府是如何的作威作福,也不了解如今十二姑娘心里的想法,和心里的落差感。所以这件事,注定是不会像穆云琅想的那样往美好的方向发展的。

  “听成嬷嬷说,你们姊妹商议着小聚?”夫人含笑看着下面一众孙女。

  这事儿穆云琅是发起人,也是主办方,遂她答道:“回祖母,孙女刚回到京兆,和姐妹们也不熟悉,加之四姐下个月就出阁了,以后恐怕见面的机会也少了,便邀诸位姐妹一起聚聚,说说话玩耍。”

  “你们姐妹多相处是好的,刚刚在听涛轩是不是又闹了?我在福安堂都听到吵嚷了。”夫人有了话头,自然而然的就转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上。但是这话说的就有点假了,福安堂距离听涛轩多远啊,再加上夫人年纪大耳朵也不好使,要是能听到她们的吵闹声,简直是奇迹!

  穆云琅抿嘴不答话,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夫人不是一清二楚吗?新月那个耳报神现在还在福安堂门口杵着呢,现在是想逼着自己开口承诺不追究?真把自己当小孩哄了。

  夫人见穆云琅不答话,便指了七姑娘:“七娘说说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大半个侯府都听到了。”

  七姑娘穆云璎,是五房的长女,虽然是庶出,但是生母是夫人身边过去的人,五爷不放心,打一出生就一直养在五夫人身边,性格温婉淡然,好诗书,平日里也不常出门,都是呆在自己院看书做女红。十五姑娘虽然得五夫人的疼宠,但是对这位姐姐却听话。最主要的一点是,七姑娘是现在闺里那些姑娘中,最为年长的一位,虽然也不过八岁而已。

  “回祖母,十二妹妹把笔墨扔到了地上。”七姑娘答道,这番话,既说到了点上,又没说到点上。点名了是十二姑娘自己撒泼,却没说十二姑娘为何撒泼。夫人若要追究,总得问问十二姑娘为何乱扔笔墨,那么十二姑娘说的话自然就落不了。夫人若是不追究,这情况由得她不追究吗?

  “珠儿是怎么了?可是不喜欢那套笔墨?”夫人心中暗恨,又转过头去问十二姑娘。

  十二姑娘愤愤然,但是触及到了夫人的目光,硬是憋了回去:“孙女就是失手打翻了,没有不喜欢。”

  穆云琅冷眼旁观,她倒要看看夫人今天怎么把这事情给糊弄过去,反正最后结果不如意的话,她的公主娘就出马了。

  “失手?你闺里的礼仪是怎么的?”夫人语气变得严厉起来,“还不从实招来!”

  “哇~”十二姑娘被夫人这一训,一下就哭了出来,“十七妹请十五妹吃蟹,都不搭理我!”

  穆云琅忍不住黑线,大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不过,六岁大的孩,也就是这般直来直去,要真的心思深沉的拐弯抹角起来,穆云琅估计会更头疼。

  穆云琅把这当成十二姑娘发小孩脾气,却不料夫人抓住了这一点,就开始上纲上线。

  “十七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夫人犀利的眼神,嗖嗖嗖的往穆云琅身上射。

  穆云琅特别想翻个白眼,勉强忍住了,装作呆呆的回答:“十五姐跟我讲说她想吃蟹,我就请十五姐吃了,我不知道十二姐也想吃蟹。”

  夫人说不出话了,她不能说为何不给姐妹们都分蟹吃?因为前些日,临川长公主已经给过了,一大筐的大闸蟹,从公主府抬到了长平侯府。至于谁吃到了嘴里,谁没吃到,那可就不是临川长公主操心的事了。

  “在番州吃惯了,不晓得蟹在京兆是稀罕物,十二姐若是想吃,别自己憋着气,我在番州也有两个手帕交,今年许是来不及了,等明年写信给她们,请她们给我捎一筐回来,都给十二姐。”穆云琅童言无忌,啥都敢说,谁怕谁?

  夫人被她这一番话又给气着了,这不是变相的说十二姑娘就是个好吃的?为了一口吃食和姐妹闹性!这要是传出去了,还不被人给笑话的抬不起头!

  “十二姐别觉着不好意思说,我和十五姐也喜欢吃蟹来着。”穆云琅又火上浇油。

  “倒也不是为了吃,我就喜欢同十七妹闹,看姐妹们都贞静贤淑的,我们俩不好意思跟别的姐妹瞎闹。”十五姑娘噌噌噌跑过来支援穆云琅。

  得!人家两个小姐妹交好,志趣相投,一起闹着玩,你非要掺和进去干嘛?十个手指都还有长短,人和人的关系又怎么可能都一样?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尽管夫人希望十二姑娘和穆云琅交好,以得到房的襄助,奈何十二姑娘和穆云琅的性完全玩不到一起,结果白白便宜了十五姑娘。

  最后,这件事情被定性为十二姑娘任性胡闹,罚闭门思过半个月。不能思过久,因为四姑娘即将出阁,姐妹们若无特殊原因,比如生病之类的,都得到场。

  回到公主府,临川长公主拉着穆云琅问当时的情况,穆云琅一一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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