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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4章

  侯飞凰眼见这几名女子眼中含着讥讽,也不生气,只问一旁的侯青莲。&

  “大姐这一大早的不多睡会儿,叫着这么一群妹妹来这里谈天吗?”她眼中含笑,可话中的意思就是暗指她是个多舌的妇人。

  侯青莲却不在意,拉着侯飞凰的手也紧了些,“妹妹你瞧,这些儿都是姐姐从前进宫在宫里认识的各位大臣的女儿,妹妹毕竟没见过,大姐想着介绍与你认识呢。”

  这番话语之中,又影射中从前侯老爷都是带她进宫,而不带侯飞凰,所以她都认识,而她不认识。

  这里的几个小姐虽然不特别聪明,可也几乎都很势利,于是这番看侯飞凰的脸色更轻鄙了。

  “文煜呢?”侯飞凰并不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看着侯倾歌。

  侯倾歌一怔,很快答道,“一早就去了娘那里。”

  这些个小姐一听侯飞凰一副似乎不太想认识自己的模样,还转移话题,脸色也更难看了,于是有一紫衣女子淡淡开口,“二小姐这可好大的脾气,难不成比大小姐还金贵?连我们都不放在眼里。”

  侯飞凰打量这紫衣女子,一身曳地的紫袍身形婀娜,眉心有一块梅花胎记衬得面容十分妖娆,侯飞凰笑,“大姐是姨娘所出,我是正房唯一的女儿,也是侯府唯一的嫡女,我从不觉得谁人更金贵,身份的事也从来不提,这位小姐刻意这么说,难不成是含沙射影的说我大姐身份低贱?”

  这话就像把锋利的刀子又在侯青莲的心口狠狠的割了一口,她方才还说自己受爹疼宠,她此刻就拿身份出来说事。

  其余几个女子坐不住了,听侯飞凰的话也都纷纷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侯青莲,等着这姐妹二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撕破脸。

  然,侯青莲只是莞尔一笑,绝魅面容如曲中妖姬一般惑人,“我与妹妹如亲姐妹一般,从来也不在意身份的事。”

  看她那副刻意隐忍的模样,也知道如今她心中气的多辛苦,侯飞凰也随她笑,“自然,我也当姐姐如亲姐姐一般,只是见这位小姐含沙射影的说大姐身份,看不过去这才顶撞她罢了。”

  那名紫袍女子一副惊讶的模样看着二人,“我?我何时说过大小姐?”

  “不然呢?不是说大姐?难道是说我?我身为侯府的嫡女,你若说我身份低贱,难不成你在诋毁我侯府?”

  那紫袍女子也是被她唬愣了,谁敢承认自己看不起侯府?她一时语塞竟想不出反驳的话。

  “你倒是告诉我,方才你说身份低贱的,是我侯府的嫡女,还是旁人啊?”她说这句旁人眼角又扫过一边的侯青莲,这番暗示太过明显,令这里坐着的几个小姐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妹妹,今日我们几个为了开心聚集在此,你何苦如此咄咄逼人呢,幽兰她,说笑罢了。”她伸手拉过一旁紫衣女子的手,又一手拉着侯飞凰,将两人摁在自己身边,“就不要再纠结这些小事了。”

  侯青莲乐于当和事老,侯飞凰也懒得跟那女子吵下去,但看女子那不悦的目光,想来也是记恨了,她不在意的偏过头,一眼又看到身后沿湖畔走过去的秦央,他身侧一名水蓝色锦缎长衫的女子与他相依甚紧,二人时不时有打闹之举。

  即使隔着怎么远的距离,侯飞凰还是看清楚了他旁边的人是昭然公主,于是一双黑眸里不由漾出几分笑意。

  “大姐,我还以为秦公子喜欢的是你呢,前些日子来的这样勤,这么又同昭然公主走的这样近了?”

  侯青莲的心中倒不奇怪,只是有些心寒,本以为秦央会是特别之人,但在见到昭然公主以后,对她就似乎一点心思也没了。

  “啊,秦大人是这样三心二意的吗?”这群女子说有人佯装讶异的接话,很快另外的几个也加入这话题,飞速讨论起来。

  侯飞凰看侯青莲那气的握拳却还隐忍的模样,心中十分畅快,于是没有待下去的心思,同无雪和青海往方才秦央的方向去了。

  昭然公主表现出来的意思,很明显是喜欢东宫流云,但如今与秦央也仿佛没有隔阂,到叫她不由觉得有些奇怪。

  她小跑几步,正要叫住前头的二人,便听到自己的头顶上,传来一声哑然磁性的嗓音。

  侯飞凰回头便见东宫流云与自己几乎只隔着一尺的距离,他站在自己身后,而她竟然没有丝毫察觉,倒不生气,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往前走了几步。

  “秦大人和昭然公主,一大早的看起来心情很好?”他征询的语气,那双灿烂的眸曈之中也是轻盈的笑意,尤其是看着侯飞凰之时,即使没睡多久,可不同侯飞凰,他此刻看起来整个人精神奕奕。

  “侯爷说笑了。”秦央一身云色长袍,立在昭然公主的身侧也是说不出的般配。

  昭然公主却在东宫流云来了以后,就往他身边走了许多,“本公主和太子哥哥都会在月老堂,侯爷今晚会来吧?”

  她那带着十足的希冀的眼神叫人不忍拒绝,但东宫流云还是很快道,“本侯今晚有事,就不去了。”

  昭然公主的眼神有一瞬间暗了下来,很快又说道,“皇上不是说侯爷这几日的任务,就是陪本公主和太子哥哥四处瞧瞧吗,怎么又给侯爷安排别的事?”

  昭然公主这样的眼神,若不是清楚他们的关系,倒真让人以为是恋人之间在撒娇。

  侯飞凰不说话,只看东宫流云如何回答。

  “公主恕罪,本侯也会尽快赶回,还好有秦大人陪着公主,本侯也可放心了。”东宫流云仍旧是笑,可今日的笑容却不同昨晚,“秦大人年少有为,十分得皇兄器重,是个值得托付的好人。”

  昭然公主不笨,也是听得出他在有意将秦央介绍给她,但她并不说破,只道,“可本公主不知道为何,就喜欢由侯爷陪着。”

  白皙的脸上渐渐有了红晕,昭然公主说着这话,也紧张的看着东宫流云的反应。

  她这番直白的表白,令秦央的脸色也不那么好看,都在等着东宫流云回答。

  “昭然公主,你可曾听过天煞孤星?”东宫流云叹了口气,仿佛十分无奈。

  昭然公主睁着一双大眼睛,“听过,天师此前说过。”

  “本侯就是天煞孤星,出师便由天师所告,此生克父克母克妻,所以还是不希望耽误了郡主。”东宫流云眉眼含笑,似是笃定了太后没有将此事告诉她。

  而昭然公主的瞳孔也放大了一阵,才道,“侯爷此言当真?”

  “当真。”

  昭然公主的脸色变了变,但最终还是笑道,“本公主生来不信命,侯爷若再执意拿这种说辞来挡,本公主可要生气了。”

  东宫流云亦是一笑,“本侯还有事,告辞。”

  眼神流转过侯飞凰,似乎在示意她放心一般,侯飞凰也并未多想,跟上秦央二人的脚步,与其并行。

  入夜,元京热闹非凡,这相国寺内也张灯结彩,本安静的寺院不该作此动作,可因为皇家的小姐和公子们都在,又是为昭然公主和朝阳太子求姻缘,硬是将今夜的月老堂布置的仿若花灯会一般,今夜也俨然是一个姻缘大会,东临国三品以上官员家未婚的子女全部都在这里。

  树梢挂了许多灯笼,灯笼上都有灯谜,连圣上都说话今日会亲自主持这姻缘大会,若能赢得今日的比赛,有大礼侯之。

  “小姐,穿这身吧,今日里的小姐们都是盛装打扮呢。”无雪指了指叶氏送来的衣服,又看了侯飞凰着的素雅青衣,“那些个小姐狗眼看人低的很,穿的素雅些也要被她们说成不受宠。”

  无雪明显是在外头听到了什么,这厢才在这里打抱不平,侯飞凰也犹豫了一下,可一摸那锦缎的料子叫她浑身不舒服,于是还是作罢。

  “就这样吧,我们走。”

  宅院之外,夜色撩人,侯飞凰带着无雪走出宅院,便见一群公子小姐们说笑的往姻缘树的方向而去,拱桥之上,男男女女的身形艳丽,侯飞凰也跟着几人上了拱桥,打量这寺院今日的繁闹,抬脚正要下坡朝下走去,身后却突然撞上来一个端着点心的侍女。

  那侍女力道太大,手中端的一碗鸡汤全都泼在了侯飞凰的胸前,她胸口当即湿了一片,无雪立即上前将那名侍女拉开,“端着东西怎么还这样不长眼?”

  那侍女吓得跪倒在地,不停的磕头,看起来来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面容秀丽,侯飞凰见她如此恐惧,也不由问道,“你是哪家的丫头?”

  “回小姐,奴婢是丞相家三小姐房中的。”

  丞相家的三小姐,便是今早同侯青莲坐在一起那名紫衣女子刘幽兰,侯飞凰见她怕成这样,也懒于责怪,摆摆手令她退下了。

  无雪有些不忿,“小姐,这说不定是那三小姐故意的呢,怕是记恨你早晨顶撞她。”

  侯飞凰抬脚向回走去,这里不少小姐也都看到了方才的事,个个都低头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却有些不屑,纷纷以为侯飞凰不受宠到连个丫鬟也不敢责怪了。

  侯飞凰懒得解释,不过一个丫头,就算责难她又能如何,待会反正她也是要见刘幽兰的,责难一个丫头倒不如去找那丫头的主子。

  她黑眸闪过几分厉色,无雪忙在牵头开路领她回房,因这趟出来本也没说住几日,只带了两套换洗衣服,昨日洗了的还没干,今日这身又被那丫鬟泼湿,倒叫她如今没衣服穿了。

  她正为难,无雪又将方才那一身锦缎华服拿了过来,“小姐,穿这套?”

  到如今她也没得选了,总不能穿着这湿哒哒的衣服出去,无雪见她同意正要上前来替她更衣,却突然听到房外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侯倾歌一身鹅黄色长衫满脸娇俏的走了进来。

  侯倾歌步入屋内,侯飞凰的外衫刚刚褪去,她一眼便看见无雪手中拿着一套华服长裙,有些眼红的凑了过来,“哇,这衣服真好看。”

  “倾歌。”侯飞凰看她,在等着她说明来意。

  “我见姐姐还没出来,祖母也在催,就过来瞧瞧,姐姐这套衣服什么时候做的,真好看。”

  侯飞凰见她眼里都快迸出星星,也作罢摆摆手,“倾歌若喜欢,等明日便给你送去吧,不过姐姐今日湿了衣衫,没衣服可换了。”

  “不如姐姐穿我的?”侯倾歌是柳氏的小女儿,在府中娘虽然疼宠,但衣着首饰也样样比不上有舅舅家补贴的侯青莲姐妹,一见侯飞凰松口登时就非常开心,见侯飞凰为难忙说道,“姐姐不愿意吗?毕竟是姐姐的衣服,还是看姐姐的意思,妹妹不会勉强你的。”

  她都这样说了,倒叫侯飞凰也不好再说什么,那衣服太华丽她也穿不惯,便点了头,“无妨,那你就穿吧。”

  与侯倾歌对换衣物的侯飞凰穿着侯倾歌那一身鹅黄长衫,虽然不素,但也没那么招摇,倒是侯倾歌,那一身深红色锦缎长衫,用料上乘做工精细,周边还用金线勾勒着几只金丝雀,叫人一看就是精工细作出来的衣物,她虽年少,可着这一身华服倒也有几分侯府女儿的气派。

  在铜镜前转了几圈,明显很满意这身衣服的侯倾歌也兴冲冲的朝侯飞凰靠了过来,亲昵的挽住了她的手臂。

  “凰姐,这衣服当真送我吗?”

  “当真。”侯飞凰见她喜形于色,也点头。

  侯倾歌笑的更开心,转了几个圈,又拉着侯飞凰出府,迫不及待的想在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小姐面前出出风头。

  侯飞凰也同她并行,这一路走来,这套做工精细的衣服倒真惹得不少女子艳羡的看着,侯倾歌一时更得意,走路也抬头挺胸了。

  只是侯飞凰见这些女子眼中,却似乎并不像只有艳羡,更多的有几个带着看好戏的神情,侯倾歌没想那么多,一路拉着侯飞凰往月老堂姻缘树下而去,今日这相国寺内所有的王孙公子与官家小姐,甚至于圣上也会携太后出现在这里。

  “妹妹。”侯倾歌挽着她才刚走到门口,便听得那人群簇拥下,侯青莲朝这儿看了过来。

  打量二人一眼,她快步走了过来,将这二人一边一个的拉在自己身侧,“这是我家两个妹妹,给各位公子见礼了。”

  她微微福身,十分有礼的带着二人走进这人群,倒真是一副照顾妹妹的好姐姐模样。

  “侯府的女儿果真个个都如大小姐一般国色天香。”说话的是凤按察使家的长子凤云淮,从前就整日巴着侯府恨不得日日都呆在侯青莲那不走,今日一见,他更是一双眼睛仿佛都要黏在了侯青莲身上。

  “凤公子也是仪表堂堂啊。”侯倾歌很快接过这话,她并没有来过这样的大场合,这会儿大姐介绍她也恨不得多跟几位身份尊贵的人打成一片了。

  侯飞凰不曾说话,远远看见姻缘树下的另一个入口方向,有几道熟悉的身影朝这里走来,她眼睛也随那几人的身影看去,待那几人之中的女人走到这里时,她才终于明白了这一路上,那些个小姐们为何会露出看笑话的神情。

  走来的这一群人当中,精心打扮的昭然公主便是着一身一模一样的深红色长衫,连勾勒金丝雀的绣线都如出一辙,昭然公主自然也发现了侯倾歌,只觉得她有些面生,可见她穿的衣服与自己一样,脸色变不那么好看了。

  但面上她又不能明说,只笑着道,“这也是侯府的小姐?倒真的花钱,这样的衣服也做得起?”

  她明眸扫过侯倾歌,眼底带着明显的不满,侯倾歌当即也是愣了,侯飞凰杵她,她才动了一下连忙给公主行礼。

  “公主见怪,小妹年纪小,穿不出公主这卓然风采,我瞧她衣襟处也大了些,我这就带她去换。”侯飞凰拉着侯倾歌,心下却暗暗一惊,这套衣服是元婉送来给自己穿的,难不成是叶氏要害自己吗?

  昭然公主虽然不想在众人面前显得自己小气,可也不想在心上人面前看有人穿自己一样的衣服,何况她还是一国公主,于是也就点头示意侯飞凰下去。

  侯飞凰忙拉着侯倾歌想走,面前却突兀的挡来了一道紫红色的身影,侯飞凰抬头,便见今晨那个与侯青莲坐在一起的刘幽兰挡在自己面前,她妆容精致,容貌也称得上美艳,只一双上挑的狐狸眼中带几分不屑。

  “哟,五小姐当真是不知道这衣服有多贵么?我瞧你之前也不像喜欢穿这衣服的呢。”她语调柔媚,那话中的意思却没有一项不在针对侯倾歌,暗指她是故意和昭然公主穿一样的衣服。

  “我,这件衣服是二姐给我的。”侯倾歌没什么出息,这件这么多人围在这里,还有些小姐们对自己指指点点,忍不住辩解。

  “二小姐的衣服?难不成这是二小姐特意定制,让五小姐穿着的了?”刘幽兰仍记得今晨的事,对侯飞凰恨得牙根痒痒,见可以发挥,也就冷嘲热讽了,“倒也奇怪,这样好的料子,二小姐居然自己不穿,还特意给五小姐。”

  侯倾歌本身就没什么脑子,这经刘幽兰一挑拨,也就一同怀疑起她来,“二姐,怪不得你这衣服给我给的这么爽快,你这是刻意的吗?”

  侯飞凰真是无语,怨不得她一出门就被丫头撞湿了衣服,看来这是算准了她没多余的衣裳刻意安排的了,她打量了一眼前方的侯青莲,见她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自己。

  “这位姑娘你未免想的太多,我侯府受邀来到相国寺,在这的人个个身份尊贵,我若穿一身粗布长衫来此未免太不尊重各位?自然得样样挑上最好的,昭然公主亦是金尊玉贵,素日来定然也是着最好的衣料,这不,我侯府精挑细选,竟选上了与公主一样的衣裳,但奈何,还是穿不出公主这样出尘绝艳的气。”侯飞凰平视众人,语气缓缓。

  “在公主面前实在自惭形秽,还望公主谅解,令我带小妹退下去换一身合适的衣裳。”

  她这番强势又迎合昭然公主的话,显然没有引起昭然公主的反感,倒叫昭然公主觉得她平日里就有的衣裳,侯府要精挑细选,甚至在皇家邀约这样的重要场合才会穿,反而心生几分自豪。

  刘幽兰则是双目发青,她好歹也是刘丞相家的三小姐,虽然是个庶女,但这侯飞凰岂会真的不认识她?竟称她这位姑娘?

  “小女告退!”

  眼见侯飞凰领着侯倾歌朝自己走来,要从这里退出这院子,刘幽兰忽然心生一计,紫红色的袍角下那深紫色的绣花鞋渐渐伸到了前头。

  这一片微微有些背光,但侯飞凰还是看见她那只突兀的伸出来的脚,于是她也佯装没有看见,在快要被她绊倒时,鞋尖一转,一脚狠狠的踩在了她的脚背。

  她这一脚承载了她整个人的重量,甚至还刻意在上头停留了一会儿,令刘幽兰当即疼的呲牙咧嘴,捂着自己的脚在这些王孙公子面前不顾形象的大叫起来。

  “哎呀,疼死我了,你没长眼睛啊!”

  侯飞凰领着侯倾歌,在烛火下回头,一笑百媚生,“这位小姐,我怎知你的脚会突然放到路边?女儿家家,站姿还是规矩些的好,若再有我这样眼神不好的人踩了你的脚,分量轻些的上点药便罢,若来个分量重的,你这脚保不住的住都难说,我就不与你计较了,望你今后长点记性。”

  她这番带着些许威胁的话更是令她气的咬牙启齿,合着她踩了自己的脚,她还得谢谢她提醒自己了?

  她看着那道背影快速离去,正想追上去,却被身后的侯青莲拦住,她回头便看见侯青莲那潋滟的眸子里散着意味不明的笑,于是对上她的眼神心绪也平和了许多,有侯青莲在,她就不信那个贱人今日还能出什么风头!

  领着侯倾歌回了她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素日里的粉色长衫,不似方才那么华贵,倒也多了几分娇俏,侯倾歌脸色不太好看,但毕竟没什么心机,侯飞凰跟她解释了一通,她也信了不再说什么。

  看到大姐如今徘徊在那些官家女子中都能当个小领头,她想了想还是跟着侯飞凰又一起回到了姻缘树下,毕竟方才那事,护着她的是这个二姐。

  “二小姐。”

  侯飞凰带着侯倾歌正要朝那大队人马而去,却忽而听到身后传来一身磁性的男声,这声音太熟悉太猥琐,她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裘天佑。

  而侯倾歌却似乎有些雀跃,那白皙的小脸上竟浮现几分可疑的红晕看着他,“裘公子。”

  裘天佑一身水蓝色锦缎长衫大步走来,手持一把画着水墨的折扇,琉璃玉簪盘起一头乌发,倒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模样,他一双乌目兴致勃勃的看着面前的二人。

  “好久不见。”

  上次在翠玉轩一别这才三日,侯飞凰也懒得戳破他,更重要的是她根本不屑于裘天佑这种人多说话。

  于是她脚步轻移,准备带着侯倾歌换一个方向朝旁边过去,她摆了摆手,无雪和青海便上前几步一左一右的拦着二人,令裘天佑始终与他保持着五步的距离。

  裘天佑脸皮再厚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也不好跟她跟的太紧,于是也一直站在靠着二人的位置,缓缓到了那月老堂内的姻缘树下。

  这树下因昭然公主几位尊贵之人的到来,已经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围场,几张桃木椅也放在了那最前头的位置,昭然公主几人已经纷纷入座,侯飞凰一眼扫过去,最显眼的便是坐在昭然公主身畔的东宫流云。

  饶是在朝阳太子与东宫冥谪仙与神魔般的容颜面前,也俊美的毫不失色,反而有碾压之感,那双温柔的目此刻正看着她,侯飞凰只一眼便匆匆撇过视线。

  今日来的人太多,几乎是将这棵姻缘树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起来,侯飞凰正觉得奇怪,忽而听见那姻缘树下,一道清亮的声音远远传来。

  “朝阳太子和昭然郡主远道而来,今儿个也难得大家都在,不如今日就举办一场比赛,也让朝阳太子瞧瞧我们东临女子的风范吧。”说话的是礼部尚书姚之初,今日他携十五岁爱女姚婉儿前来,迫不及待的想要表现。

  宫里选秀以及舞女选拔历来也是由姚之初负责,所以其女尽管才十五岁,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歌舞词曲件件能吟。

  昭然公主眉头微皱,但却并未说话,秦央见此笑道,“尚书大人怎能如此偏心,既然要举办比赛,不如男女同赛吧。”

  姚之初一听有理,看向昭然公主点头,“也好,公主也好瞧瞧我们东临男儿的气概。”

  “即是比赛,就得有奖品吧?尚书大人可是准备好奖品了?”刘幽兰站在侯青莲身边,语气灼灼,也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却看得出来她对姚婉儿并不友好。

  那姚之初抬头,早已准备好一般,“自然不会叫各位大人失望。”

  昭然公主对奖品没什么兴趣,可一听比赛,也想给西齐挣个脸面,于是站起来准备随那些小姐们一同参加,但起身刚走一步,就见自头顶处,一块巨大的石头从天而降,直接砸在了她方才坐的桃木椅上,若是她晚起身一步,那此时脑袋开花的定然是她。

  昭然公主当即出了一身冷汗,朝阳太子也连忙站了过来,“这是谁?相国寺重地,还有人这样乱扔这么重的石头?”

  这几人一同向灰暗唯有月光的后院看去,但回应几人的是一片空寂,仿佛这块石头当真是从天而降一般。

  “公主见谅,常有的事,本侯已经习惯了。”东宫流云自嘲的笑笑,这令昭然公主又想了那日他说的天煞孤星,她脊背一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侯爷出行,常有这些石头相伴?”

  “公主日后习惯就好。”并不直接回答她,却也肯定了她的话,东宫流云笑意斐然,脚刚往前迈了一步,又是一块拳头大的石子从天而降,险些砸在她的脚背。

  这样还怎么习惯?昭然公主也是顾着面子才没有发作,但却也不信邪,“这如何习惯,是不是有刺客,赶紧去瞧瞧!”

  她连连挥手,那身边的几名侍卫也迅速追入了夜色中,毕竟从前她也没听过会有这样离奇的事,也不大相信。

  可这几名侍卫一番查探之后,再回来禀告的消息,却是并没有查探到周围有人的痕迹,甚至石子都不知从何而来,然又是一块鹌鹑蛋大的石子落在了昭然公主的身上,擦着东宫流云的肩膀而过。

  昭然公主闷哼一声,已经是动了气,朝阳太子站在她身侧,自然也是不信有这样的事,便摆摆手,令跟在身后的侍卫全都过去查探。

  这厢看着东宫流云眼神也复杂了几分,“侯爷通常都受这样的对待?”

  东宫流云只摇头,“天师曾说过,本侯此生克父克母克妻,父皇与母后如今已经仙去,她们如何,本侯不得而知,但这妻,此前也有过这样的事。”

  他这话好似说的有些无奈,可朝阳太子还是不相信,毕竟若是一个侯爷有这样的命格,通常人都是会想遮遮掩掩的吧,哪有像他这样直接说出来,也不怕昭然公主不愿嫁他?除非他心里已经有人。

  朝阳太子眼神掠过人群之中的侯飞凰,澄澈的凤目中多了几分探究。

  昭然公主却有些后怕,那石子打的她实在有些疼,但又不愿就这么服输,立在东宫流云身边的脚步动了动,又不靠的太远。

  相国寺的姻缘树被传的神乎其神,姻缘树前方的长生河也常有一些姑娘家会来放纸船倾述心愿,于是比赛开始前,这里的小姐们也纷纷涌到这里希望给自己祈求,女子们将自己美好的愿景写在纸船之上,将纸船送入流淌的长生河水中,寓意着好运顺流而来。

  于是大赛开始前,这里不少女子都已经准备好了今日的纸船,这会儿都连莲步轻移,靠近长生河,拿出花式各异的纸船,站在河边准备将纸船放入水中。

  昭然公主也是当场写下了自己的愿景,拿着纸船兴冲冲的准备到河边去放船。

  东宫冥神色冷冷,莫说祈愿,他连天也不信更不谈此,朝阳太子亦是,虽性格温和,但也从不信这等迷信之事,东宫流云神色淡淡,三人平行,注视着前方,目光却都落在一人身上。

  在众位拥向河边放船的女子当中,唯有侯飞凰一人独自立于岸边,波澜不惊眼神平淡,手中也没有要祈愿的纸船。

  然,就在侯飞凰将要对上三人视线之际,人群之中忽然传来一声痛呼,众人回眸看去,便见昭然公主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形象十分不雅,那只纸船掉在脚边。

  昭然公主痛呼,身边的两个小侍连忙扶着她站了起来,朝阳太子亦是温和的上前,“怎么这么不小心?”

  昭然公主目光泛疑,心想到东宫流云方才说的话,又在脑中努力回想了一下她自从来到这东临国遇到的不好的事,突然都觉得有些事实在太过蹊跷,用常理根本解释不了,突然也有些害怕他说的那番天煞孤星的话来。

  “公主小心,都怪本侯,望公主今日尽兴,本侯还是先行离开吧。”东宫流云声音低沉磁性,带着几分自责,昭然公主一见心上人这个样子,当即就不顾疼痛的站了起来。

  “无妨,无妨的,侯爷,这怎么能怪你,定是本公主没有站稳罢了。”她着急的解释,虽觉得方才有些丢人,可看着东宫流云的眼神仍然带着爱慕。

  东宫流云见她这样说,也不说走,仍旧同东宫冥立在一起,含笑注视着面前人。

  昭然公主转身之际就在心里将老天问候了个遍,想她一国公主何时碰到过这样的事,她偏偏有些不信邪。

  “公主,你的船。”

  她转身之际,一道白袍翩然而至,修长的五指拿着她方才祈愿的纸船,昭然公主定睛看去,便见生的风流俊美的秦央立在自己身前,那身姿也是卓然非凡。

  她平静的接过那纸船,朝那长生河畔走去,因方才她摔了一跤,这里的小姐们也都不挤了,纷纷让开一条路让她往那河边先去。

  河水微凉,她用五指轻轻拂过水面,蹲下身,将那纸船放入河水中,眼见那燃着烛火的纸船顺流而下越走越远,她心中的石头也算落了地,然,就在她打算起身上岸之时,水中蓦地伸出一只苍白的手,精准的撰住了她的手腕,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拉入了河水中。

  众人只听噗通一声落水声,昭然公主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河岸上,这几个小姐都是怕事的主,纷纷都以为见鬼了,簇拥着往后退去,唯有人群之后的朝阳太子和秦央一脸紧张之色的冲了过来,在水中寻找昭然公主的身影。

  但这河水十分诡异,方才才掉下去的昭然公主此刻却如同销声匿迹一般,在水中连个剪影都没有,朝阳太子觉得一阵奇怪,正打算叫侍卫跳下去搜,就见方才平静的水面上,河中央的位置昭然公主的头突兀的探出了水面。

  同时间,秦央一跃而下,在水中奋力游了一会儿,便到了昭然公主的身边,使轻功带着她跃出了水面。

  “公主,你没事吧?”

  昭然公主呛得不停咳嗽,一身深红色华服已经湿哒哒的不停滴水,手却直直的指着那已经平静下去的河面,“给,给本公主搜,水下有人!”

  昭然公主这一声命令,在东宫流云的应允下,十多名护卫通通跳了进去,在水下不停的翻找,但一刻钟过后,仍旧是一无所获的钻了出来。

  昭然公主有些不信,方才那一只苍白的手,若手下没人,难不成是鬼?

  鬼?她脸色一白,站在秦央面前的身形也有些摇晃,这一天她遇见的事着实太奇怪,不止那只手,甚至方才她摔跤也像是有人拉了自己一把,还有那从天而降巨大的石子。

  “公主,你没事吧?”东宫流云看她脸色苍白,处于礼貌关心的问道。

  但昭然公主一见他朝自己靠近,几乎是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紧紧的拉住了身旁秦央的衣袖,“侯,侯爷,本公主今日不是很舒服,想请秦大人送本公主回房。”

  “公主若是不舒服,还是本侯派人送你吧。”

  “不用!”昭然公主也是养在深宫之人,也知道深宫里的一些恶斗,和一些冤死的女人闹鬼的传言,虽然跟今日的事联系不到一起,但今日这发生的一连串事情也叫她有些承受不来,实在不敢想象还会再发生什么。

  她看了一旁面带关切的秦央,突然觉得这少年也十分顺眼。

  “秦大人,劳烦你送本公主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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