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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7章

  “刘丞相,现在你父女二人可否给哀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福寿堂的大殿之中,本是祭祖的高位之上放着两把木椅,太后与皇帝东宫寒一左一右坐着,两边一字排下站着这东临国举足轻重的大臣们,中间便是跪着刘丞相父女。网

  而这些大臣家的小姐们多是不想逗留回了自个儿的宅院,要么就是侯在那福寿堂外,想听听这件事的由头,侯飞凰也不例外,始作俑者是她,她当然没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刘幽兰,若让她侥幸逃脱了,她必然还要添一把火。

  太后此时神色威严,脸色阴沉,明眼人一眼看过来便知这是要动怒的征兆。

  刘幽兰本就是个不得宠的庶女没进过几回宫,这回有这样的机会,孙氏也是挖空了心思想给她在太后面前留下点印象,不惜花了重金才买来了这株红珊瑚,谁晓得出了这样的意外。

  “启禀太后,臣女方才进来时明明是叫嬷嬷端着红珊瑚的,怎么突然多了这些东西,臣女实在不知道!请太后明察!”刘幽兰几乎已经吓出了眼泪,心中想了几个可能会做手脚的人,但都觉得不可能。

  太后一听这话,神色更是嘲讽,“你带来的人,你带来的东西,你都不知道如何会出现那污秽的玩意,倒叫哀家如何明察?”

  眼见太后已经到了发怒的边缘,刘丞相再嫌这个女儿惹事也不得不忍了下来,磕头道,“太后莫急,可待臣一问?”

  太后冷哼一声,“丞相问吧,今日之事,若是问不出个究竟,别怪哀家对你不客气!”

  这番带着威胁的话叫刘幽兰又是一个踉跄,刘丞相怒瞪了她一眼,越过她直接朝她身后放才端木盘的嬷嬷走去,“这木盘方才一路都是你端来的?”

  那嬷嬷是丞相府中多年的老嬷嬷,明白老丞相的为人,但也更清楚这个小姐的为人,忙点了点头,“是,是老奴一路端过来的。”

  “那路上可有遇到什么人,或者中途将东西放下过?”

  嬷嬷认真回忆了一番,颤声道,“未曾,老奴是从小姐的住所一直端到这里来的,路上放也不敢放!”

  “来的时候可检查过这红绸下面的东西?”

  “检查过!来的时候女儿亲自看了,里面确实是红珊瑚!”

  刘丞相并不想看刘幽兰,淡淡瞥了她一眼又看向嬷嬷,“那你到这里头之后,可有人碰过这东西,或是与你说过话?”

  嬷嬷认真回忆了一番,一张带着恐惧的脸上也透着几分着急,但她还没开口,就见太后身侧的东宫流云春水般好听的声响起。

  “嬷嬷可要想仔细了,若是你看护不周,害的二小姐承此罪责,嬷嬷的罪过可就大了。”

  这番不经意的话,却叫嬷嬷的心中掀起来了波澜,她确实想说方才路上撞见了人,可侯爷提点之下她一细想,二小姐那样的性格她若是将方才撞见人的事说出来,她必然将东西被调换的事情赖到她身上,就是查出是谁换的在太后这里能被饶一命,回了丞相府,在孙氏那里她也得不了好下场。

  于是一番思索之下,她猛的摇头道,“回丞相,这东西给老奴以后,老奴在路上就没跟别人说过话了,更没将木盘放下过。”

  “那还有鬼了不成!”太后方才当着众臣做了那番失礼的事,早就已经是一肚子的火,这见她们一家人没问个大概,登时怒气更甚。

  “太后饶命!”刘幽兰几乎与几个丫鬟婆子同时说道。

  刘丞相亦是跪在那里一脸的不可置信,刘幽兰虽不受宠,但到底还是他的女儿不希望出什么事,可此刻看太后那样怒火滔天的模样,他只得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东宫寒。

  当今天子,以贤著称,东宫寒在坐在太后身边,这样的事他是不愿管的,也就持个看热闹的态度,只是冲撞了太后的人是刘丞相家的女儿,他才多留了一会儿。

  “刘丞相,你若问不出来,哀家可就不客气了!”太后明显今天是气够了,红润的脸庞多了几分鄙夷,道,“私养毒蛇,还放蛇谋害哀家,你可知该当何罪?”

  刘丞相吓得当即磕了个响头,饶是他没有做亏心事,可这欲加之罪,当真是何患无辞,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了些,好半天才说道。

  “太后明察啊,老臣衷心天地可鉴,怎么敢谋害太后呢!此事必有蹊跷啊!”

  “母后息怒,刘丞相为人如何谁人不知,怎么可能纵容女儿来吓你呢,定是其中有什么误会。”东宫寒声音凉薄,清冷的眸子看着面前几人缓缓道。

  “是啊太后,臣女万不敢做这等事啊!”刘幽兰瑟瑟的跪在地上,身躯颤抖个不停,别说讨好太后,今日这一出,连带着父亲也要厌恶自己了。

  太后显然是余怒未消,看着刘幽兰父女的眼神十分阴冷,可也不好为了这事就当众下了这个两朝老臣的颜面,于是她敛下眸中肆意的杀气,将自己的怒气尽数掩下,沉声道。

  “这件事哀家可以暂且不追究,但此事毕竟由你而起,刘丞相,哀家给你两日时间,最晚后天回京之时,希望你能就此事给哀家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哼!”太后冷冷的偏过头,显然已经让步了许多。

  刘丞相哪里还敢说别的,噗通一声又是一个响头叩了下来,“谨遵太后圣谕!”

  太后也不再看几人,站起身就朝福寿堂外愤然离去,带走了一群嬷嬷宫女。

  这守在外头看热闹的高门小姐们见这场闹剧完了太后往出走,也不敢再逗留,纷纷带着自家的下人往回走了。

  福寿堂内的东宫寒也是点了耶律奉天等几个老臣,去往这相国寺的藏经阁商议政事,其余的人都被他遣散,秦央体贴送昭然公主回房,东宫冥与朝阳太子说是有事要说也并肩离开,侯飞凰与无霜和清泉仍旧立在门口,看着出来的一群人微微福身行礼,而后继续看着那堂内跪在地上的刘丞相父女。

  这见人都走的差不多,刘幽兰才战战兢兢的想站起来,但刚一起身还没站稳,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这一巴掌扇的她整个人都站不稳的往后倾倒了几分。

  自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样重的巴掌,登时那白皙的皮肤之上就有了一道鲜红的五指印,刘幽兰捂着脸委屈的看着面前人,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爹”

  “你别叫我爹!”刘丞相也是气急了,一旁的夫人连忙过来扶着他替他顺气,“逆女!谁叫你今天拿这东西来!”

  “我,是娘叫女儿拿红珊瑚来送给太后的,那蛇真的不是女儿所为啊!”刘幽兰的模样哪里还有昨日的嚣张,红着半张脸,又哭红了眼语气弱弱的说道。

  “你娘叫你拿这东西来做什么!”刘丞相怒不可遏,好歹他也是位高权重的两朝老臣,已经是多少年没有在朝臣跪求过太后了,可却因为这个女儿,叫他在那些同仁面前丢尽了脸。

  刘丞相恨铁不成钢的抚了抚自己的胸口,一双老沉的眸子仍带着怒意瞪着她,“竟也不跟我商量商量,就这么急着要来讨好太后?你也不看看你母女二人的身份,哪个上的了台面!”

  刘夫人在一旁幸灾乐祸,但到底明面上还是没有表露出来,刘幽兰看着她却更是怒不可遏,登时气的喊了起来,“爹,怎么连您也这样说,庶女就不是您的女儿了吗?娘身份再低,如今不也是丞相府的夫人吗,她也是为了爹好才叫女儿送东西,爹罔顾娘的好意也就罢了,怎么还这么羞辱我!”

  “混账东西!”刘丞相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刘幽兰反驳自己,一拍桌子脸色更黑,“你二人给我将她待下去送回房间,除非本相允许,不许再叫她出来一步!”

  两个侍从点头,纷纷押着刘幽兰就要往外走,刘幽兰却是一甩手将那两名侍卫都推出去了几步。

  “你这个逆女,你要气死我不成!”

  “二小姐,快听老爷的话吧,你看看老爷被你气成什么样了。”刘夫人语气柔柔,偏偏那说出来的话也带着挑唆的意味。

  刘幽兰已经气得没理智了,也顾不得那么多就喊了起来,“我与我爹说话,你插个什么嘴!若不是你,我和我娘又怎会有今天!”

  “你给我闭嘴!”饶是在福寿堂内,刘丞相也气得摔了一杯茶水,但这清脆的碎片声却很快将他的理智拉回,因为他余光撇到在这福寿堂内,东宫流云的身影赫然立在一旁。

  他一惊,却见东宫流云上前几步将那碗碟捡了起来,“刘丞相消消气,福寿堂内发怒实在不妥,若有旁的不如回府再说。”

  刘丞相哪还敢说什么,他在这里摔了供奉几位先皇的碗碟本就已经是大不敬了,见侯爷没有追究的意思,忙带着夫人大步出了福寿堂,两个嬷嬷也迅速扶着刘幽兰跟了上去。

  “你,你这个贱人,今日之事是不是你干的!”

  一出福寿堂的门就看到侯飞凰立在那里的身影,刘幽兰想来想去她得罪的人也不过就一个侯飞凰,也不顾旁的大喊出声。

  侯飞凰则是轻蔑一笑,嘲讽的看着她,“我干了什么事?”

  “那些蛇,那些蛇是不是你放的!”

  “丞相大人,能否请您管好您的女儿,同是丞相府所出,大小姐温婉贤良,怎么二小姐身上这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都没有呢,你这是同谁说话呢?我方才忍你一回,你莫不是觉得我侯府好欺负,任意都可以欺凌,将屎盆子往我侯府身上的人扣?”

  “啪!”

  刘幽兰还没来得及反驳,又是重重的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她另一边脸上,她不可置信的捂着另一边迅速红了的脸,看着刘丞相,颤声道,“爹,你又打我,你竟然为了她又打我!”

  “逆女!你莫非今天真的要气死我不成!”刘丞相捂着胸口,额上青筋暴起,已是一身绷不住的怒意,刘夫人在一旁扶着他,忙代他朝侯飞凰开口。

  “二小姐,幽兰她还小,口不择言你莫往心里去,待回府后,我定会让她带上赔罪的礼物上门给二小姐道歉。”

  “谁给她赔罪,就是她,爹,你别听她胡说,那蛇就是她放的!”刘幽兰咬死不放,那白皙的手指伸出一指直直的指着侯飞凰,过分的不会看人脸色,令刘丞相的脸上黑了又黑。

  “你是不是真的想气死我!”刘丞相捂着胸口,那黑发间掺杂着几根白发看着令人莫名觉得他一瞬苍老。

  刘幽兰满面委屈,方才被打后脸上还火辣辣的疼,这会儿实在气不过,“爹,你相信我,真的是她!啊!”

  她指着侯飞凰的手指突然被一个温暖的掌心环住,紧接着只听嘎嘣一声脆响,刘幽兰的食指便软趴趴的垂了下去,紧接着福寿堂内响起杀猪般的嚎叫。

  那一只温暖的掌心来自无霜,此刻她仍是一脸冰霜,面无表情的立在侯飞凰身后,“刘二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辞,若说是我家小姐,你有何证据?”

  刘幽兰这会儿痛得险些咬了舌头,哪里还会去跟她讲理,气的大喊大叫,“什么证据,你这个贱丫头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弄折我的手指头!来人,给,给我把她捆起来!”

  “二小姐,你污蔑在先,还不容人反驳吗?”侯飞凰回头冷冷的看着这父女二人,“刘丞相,莫不是我父亲没来,就能让你们丞相府的人随意扣屎盆子,还不容我们说什么了?”

  刘丞相方才在殿内就被侯飞凰一通反问,此时见她又拿出来说事,一时也不好继续发怒,硬是将一双通红的眼睛绽出几分笑容看着她,“二小姐误会,幽兰胡说八道,本相定会罚她,二小姐莫往心里去。”

  “我怎么敢责怪丞相大人,只是想提醒一句,二小姐这样的秉性,如今这相国寺身份尊贵之人众多,今日得罪我倒也罢了,若是哪日不开眼跑去挑衅昭然公主亦或是琉璃郡主,还想活着走出这里吗?”她说这话时脸上仍然带笑,甚至语气也柔柔的,莫名就让刘丞相都觉得脊背一凉,认为这话含了几分恐吓的意味。

  “你胡说什么!”刘幽兰气的大吼,“爹,你莫听她胡说,那蛇定是她放的,你快派人去她院子里查,定还能查出些蛛丝马迹!”

  刘丞相皱了皱眉,他今日就是再厌恶这个女儿,可见她不停的咬着侯飞凰,一时也有些起疑。

  但他正想说话,就见一旁的东宫流云上前了几步,开口道,“二小姐怕是想多了,飞凰今日来福寿堂前一直与本侯在一起,莫说是蛇,连蚂蚁也不曾踩过,哪里去找这一堆蛇放在二小姐的珊瑚上?二小姐觉得委屈,也切莫丢了丞相府小姐的身份,乱咬旁人。”

  “侯爷说的是!”刘丞相怀疑的心叫东宫流云一番话说的去了一半,一抬头那眸中的怒色更甚,“把她给我带下去!”

  方才几个被她推走的几个侍从又连忙上前一人抓着她一只胳膊,就要往出拖,刘幽兰还想反抗,可这几个侍从却都用了大力,将她困着即便是挣扎也没挣扎动,硬是将她从福寿堂拖下去了。

  刘夫人这时上前几步,细声细气的朝侯飞凰笑道,“侯二小姐既然喜欢慧儿,改日我也叫慧儿去侯府陪二小姐坐坐,还请二小姐今日莫再跟幽兰置气了。”

  刘慧是她的女儿,今日一连两次从侯飞凰的口里听到她的好话,她这个当娘的也觉得脸上有光。

  “刘夫人客气了,二小姐不懂事,我如何会与她置气呢。”侯飞凰慢悠悠的道,见刘丞相脸色变了又变又补充着,“不过大小姐才貌出众,举止行径也都是大家风范,若能结识大小姐,我倒真觉得荣幸呢。”

  刘丞相的脸色这才好了几分,在侯飞凰这番话中对比了一下两个女儿,无疑对刘幽兰的厌恶又深了几分。

  “刘丞相,今日之事怕也是奴才作祟,母后一时气急,待到明日怒气了了也就能静下来了。”东宫流云也安抚道。

  刘丞相今日受了一肚子的气,也并不会因为这几句话消散,但仍是恭敬的点头,“无论如何,此事都是因小女而起,本相定会查清楚此事,给太后一个合理的交代!”

  他拱了拱拳,朝东宫流云福身,扭身令刘夫人扶着走了,看他脚步踉跄也知道他今日气的不轻。

  “无霜,你当真放肆!”

  眼见刘丞相的身影渐渐出了这里,东宫流云冷声斥道。

  无霜曾是东宫流云的人,被他一喝连忙跪了下来,“侯爷恕罪!”

  “本侯是将你送给二小姐是让你护她周全,不是来叫你替她招惹麻烦的!”东宫流云暗青色的眸中夹杂了愠怒,那俊美的容色也严肃了几分,“真是胡闹!她再如何也是丞相家的千金,你怎能在丞相面前对她出手!”

  无霜一张冰冷的脸庞也是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脊背挺直的跪在地上,清泉立在一旁的黑色身躯动了动,忍不住说道,“侯爷,是丞相府的二小姐昨日重伤了无雪,无雪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怎么回事?”

  清泉忙又把昨日的事情同他说了一遍,东宫流云沉默着,半晌才摆摆手令跪在地上的无霜起来,无霜也起身,仍旧立在侯飞凰身后不语。

  “不论无雪如何,你首当考虑的该是二小姐的处境,而不是为了你二人一时之快,这些本侯早就教过你吧。”

  无霜努了努嘴,想说什么也没说出来。

  “罢了,折也折了,就当是给刘幽兰个教训罢。”见无霜的脸色不好,侯飞凰也开口道,“侯爷,你不用陪朝阳太子么?”

  东宫流云骤然回头,一张俊美若谪仙的脸庞多了几分温柔的笑,“三哥同他在一起,本侯就不去凑热闹了。”

  刘幽兰被关了回去,同东宫流云一同踱步的侯飞凰便觉得这相国寺都要安静了许多,与东宫流云并肩而行,一路都是静谧无声,圆月当空,遥见前方长生河畔河灯摇曳,几名侍从守在岸边,远看似乎有人在放纸船,侯飞凰脚步不由大了几分。

  但她还未走到那河畔处,便见那在河边放纸船的二人站起了身,一个云衫,一个蓝衣,二人立在一起的身形说不出有几分般配,但总归是看的十分顺眼。

  “侯爷,二小姐。”

  云衫男子正是秦央,他长身玉立在河畔,桃花眼微眯,眼里是遮不住的笑意。

  一旁的蓝衣便是昭然公主,她容色夹杂着几分羞涩,却也想起那日在侯飞凰那里看到的那些自己送给东宫流云的药,一时心塞便道,“那位姑娘的伤可好些了?”

  侯飞凰正要回应,却见这长生河畔另一个方向,又有几道绝色身影缓缓走来,东宫冥黑金蟒袍威风霸凛,朝阳太子白衣温润,只一侧红衣的侯青莲立在那里有些影响后飞凰的心情。

  “见过公主,见过侯爷。”侯青莲面容娇媚,微微福身行礼道。

  这几人也不拘束,摆摆手就令二人起来,秦央立在昭然公主身侧,看侯青莲的目光也不由多了几分佩服,侯青莲原来那几日对他是什么样子他心里清楚,但见这不过几日的时间,他与公主多见了几次,她就巴结上了朝阳太子,当下就觉得这女人果真不是省油的灯。

  “太子哥哥这几日与侯府的大小姐走的甚近啊。”朝阳公主眯了眯眼,语气之中不乏调楷的意味。

  侯青莲闻言掩嘴轻笑,那绝色妩媚的面容之上也透露出几分娇羞来。

  朝阳太子则是面不改色,还没说什么,侯青莲已经掩着帕子笑了起来,“太子如此出众,臣女不敢高攀。”

  “太子哥哥若真喜欢,也论不上高攀不高攀了。”昭然公主笑道。“只是本公主还以为太子哥哥应当是喜欢飒爽一些的女子呢,但如今看来,大小姐想必也是极出众的,本公主这几日在元京走了几圈,听了不少大小姐的传言呢。”

  侯青莲掩嘴一笑,容色之间尽是娇羞与妩媚,元京的传言她还能把控的住,应当不会有什么负面的消息。

  但见昭然公主却接着说道,“本公主今日在相国寺外见了一个女子,英姿勃勃不输男儿,打听之下才得知是耶律将军的女儿,太子哥哥稍后若空暇,也可去瞧瞧,昭然甚为喜欢,何况耶律将军横扫沙场,战敌无数,父皇也相当欣赏他呢。”

  昭然公主这话却说的几个人脸上都变了颜色,她明显是提醒朝阳太子去注意耶律奉天的女儿,还搬出她父皇,同西齐国的太子联姻,身份自然不能低,侯青莲再好也不过个侯府的庶女,没有实权。

  而耶律奉天的女儿则不一样,不说父亲在朝中名声赫赫,他的两个儿子也都分别镇守边关,带领重兵,就是这女儿也是自小生活在军营打仗习武的,如今才年方十七,已经在军营之中担任副将了,今日镇守相国寺的守卫之中,耶律奉天的这位女儿便是担任监督。

  侯青莲咬着下唇,也知道昭然公主看不上自己,但她面上并未表露半分不满,笑道,“耶律小姐是出众,听说从小跟着耶律将军在军营里磨练,就是与军中的男儿过招也不输呢。”

  她这番话,便是影射耶律将军的女儿难管教,日后就算嫁过去,或许与丈夫起冲突还会动手了。

  然,昭然公主又是一脸期待的模样笑了起来,“如此性情的女子,倒叫本公主更为欣赏了,太子哥哥,你若不见她,怕是会虚此行喔。”

  朝阳太子也是聪明人,怎么会听不出妹妹的提醒,也点了头,“明日去看看。”

  侯青莲搅着帕子,一双美目泛着笑意心中却恨不得将面前的人撕碎,方才夸她出众,此刻又令太子去找耶律奉天的女儿,她是什么意思!

  “天色不早,不耽误几位大人,臣女先行告退。”侯飞凰不愿掺和几人的事,知道昭然公主不待见侯青莲她也不想多留下去了,总归侯青莲也是讨不了好处的。

  但她这话一出口,面前几个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喊道,“二小姐且慢!”

  语罢几人又面面相觐,秦央率先开口道,“侯爷,王爷,太子,听闻今日长生河河水逆流,臣今日特意准备了游船,不知可有兴趣同行?”

  长生河畔里的水来源于西海,传闻那是上神普陀沉浸之地,乃至出来的河水一年之中有几日会呈现逆流的奇象,此地也一直被奉为神迹,引东临众人神往,为这条河相国寺特意修建了一个堤坝,还在寺前拦了铁栅栏,令这里寺里头的河水也形成了一条宽约数十里的长河,一眼望去也是波澜壮阔。

  “既是如此,二小姐也同行吧。”

  侯飞凰犹豫了一下,想推脱却看侯青莲明显是一副期待满满的模样,内心不希望看侯青莲得逞,于是也点头同意了。

  秦央一摆手,便立即有侍从跑开,不多时便见那长生河中,顺流而上划来一只花船,这花船相当大,远看着也足有一间宅院的大小,装潢华丽挂着大大小小的花灯,这船显然是早已准备好了的,十多名黑衣护卫分散的站在船身的几侧,神色肃穆的看着面前人。

  秦央率先上了船,而后将手递给昭然公主,将昭然公主扶了上去,朝阳太子与东宫冥紧随其后,侯青莲面上略显扭捏,似乎在等谁回过头来扶她,然后还没等到哪位公子回头,侯飞凰就先她一步走上了前,东宫流云在一侧搀着她,体贴入微。

  这人都上船了,留在这原地的就唯有侯青莲一人,不免显得有些尴尬,她脸色一青,见前头的人没有回头之意一咬牙硬是自己踏了上去。

  船身开始轻微的摇晃,这硕大的花船上,朝阳太子与东宫冥的护卫也迅速在船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神色肃穆的守在一边,无霜与清泉也不例外,唯有这中间的几位尊贵之人,停留在了甲班上的木桌前。

  那桌椅都散发着梨木的幽香,显然没做好多久,秦央为了讨好昭然公主也算是下了功夫,这几人上船来没多久,又是几个丫鬟婆子端着一道道刚做好的菜肴送了上来,热气腾腾的令昭然公主眼前一亮。

  “秦大人真是费心,这船上也能做出这些菜么?”

  “公主喜欢就好。”秦央满面春风,桃花眼中擒了几分风流。

  秦央与昭然公主比肩而坐,昭然公主身侧则是朝阳太子与东宫冥,而后顺延是侯飞凰与东宫流云,唯有侯青莲一人不知该在哪里入座,若坐侯爷身边,离朝阳太子远了些,若坐秦央身边,昭然公主定能用眼神杀死她。

  几番思量之下,她身影仍旧没动。

  昭然公主这会儿已经动筷子吃了小半碗了,一抬头看见侯青莲的身影不觉有些讶异,“大小姐怎么不坐?哪里不合你?”

  侯青莲忙摆摆手,“臣女见这水甚清,站着看的清楚些。”

  “哦,那大小姐就站着吧。”昭然公主没有停下吃菜的手,筷子飞快的游走在几个菜盘之间,她这话一说出口,令侯青莲想坐下来也不能坐了,只好往出走了几步,仿若真的在看那澄澈的河水一般眺望远方。

  秦央伸手给面前的几名男子各倒了一杯酒,脸上那狡黠的笑容始终没有收敛,轻道,“今日能与王爷和太子游船,实乃下官荣幸,敬二位一杯。”

  朝阳太子面如冠玉,修长的五指环起面前酒杯与他一干而净,但东宫冥与东宫流云二人却未动杯子,秦央喝完放下杯子,看二人面前未动的酒,一时间神色有些无奈,“王爷,不合口味?”

  东宫冥微微抬头,暗紫色的魔瞳之中一片冷色,“这艘船,应当不是秦大人为今日准备的把?”

  他声音低沉却十分肯定,令秦央也是愣了一下很快笑道,“到底瞒不过王爷,本来今日是太后提出要游河,但太后今日身体不适,下官便讨了个人情,请昭然公主来此了。”

  他并无半分遮掩,笑着直言也并未让昭然公主对他反感,而是笑意更大几分,“那今日本公主倒是沾了太后娘娘的光了。”

  二人对相视而笑,两对好看的眸曈之中是挡不住的绵绵情意,朝阳太子轻咳一声,打趣道,“昭然,看样子这趟你就不用再与太子哥哥回西齐了。”

  昭然公主脸一红,却仍旧嘴硬道,“太子哥哥你说什么呢!昭然看是你赖在这不愿走了吧。”

  朝阳太子眸中含了宠溺,却并未再回应她,倒是一旁的东宫冥神色冷冷,似嘲讽般的开口说道,“秦大人自然是才华出众,能力过人,只不过,本王前几日还听说秦大人与侯府的大小姐相交甚好,怎么今日你二人都不说话呢?”

  秦央与侯青莲各有目标,二人今日着确实刻意避嫌,但不想被冥王如此直白的点出来。

  昭然公主听着这话,那漆黑的眸曈之中也迸出几分疑惑,看了一眼仍立在船头的侯青莲。

  侯青莲哪里敢让昭然公主误会,上前几步,急声道,“怎么会呢公主,王爷说笑了,臣女与秦大人不过是礼节罢了,若说交情也只是普通朋友的交情,断然比不上秦大人对公主的这般好。”

  女人天生都爱怀疑,昭然公主也不例外,她听着侯青莲的话也不反驳,只是点点头,又看着秦央,似乎想听秦央的解释。

  朝阳太子不由也看着他,那一双澄澈的凤目带着几分笑意,却莫名让人不寒而栗,秦央欣长的五指端起面前的酒水一饮而尽,这才缓缓道,“臣与大小姐不过几面之缘,谈不上交情,即便是交情,也是臣与安定侯的交情罢了。”

  这番一点情面都不留的话显然让昭然公主的疑心消散了许多,却在侯青莲的心口又重重的扎上了一刀,好歹前几日她与秦央单独会面时,他还是那副谦谦君子,对她礼貌客套的模样,今日就毫不留情的说出这番话,着实让她有些受伤。

  可也不好表现的恼怒,她脚步动了动,想在东宫流云的身侧坐下来,但人才刚走到他身边就见他回头眸中敛了怒意,她一惊刚伸出去的腿又缩了回来。

  “公主,臣听说公主喜爱陶艺,今日有几个陶艺师傅也在船舱内,公主要不要去试试?”秦央笑容满面,仿佛丝毫不在意方才东宫冥的刁难。

  昭然公主也是重重的点头,吃完嘴里的菜品之后,起身同秦央进了船舱。

  东宫冥眼神清冷,那含着不屑的眸光看着秦央离开的背影,正在这时,船舱一侧冥王的守卫迅速走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便见他脸色微变。

  朝阳太子也似乎感应到,忙问,“王爷,怎么了?”

  东宫冥并未回答他,长腿一迈几步就走到了船身栏杆处,这艘大船此刻已经驶到了这长生河畔的下游,下方就是相国寺拦着这条河的铁栅栏。

  东宫流云也起身看了一眼,“怎么还不调头?”

  然而他这话音刚落,这艘船巨大的船身突然猛烈的摇晃了起来,像是有什么重物在重重的撞击船身一般,一时间让这船上的一群人都站不稳的向后倒去。

  侯飞凰也不例外,抓着木桌的手松了松就见东宫流云迅速到了她的身边,温暖的掌心紧紧的扶着她的腰际,道,“抓紧我。”

  侯飞凰也不敢乱动,忙扯着他的衣服跟在他身侧,无霜与清泉也立在那船身一侧,往河里看了一眼二人都是大惊之色的冲了过来,“主子小心,这河内有鲛鱼!”

  “鲛鱼?”东宫流云眉头轻蹙,霎时之间,这船身的摇晃猛然更加剧烈,那本来拍打着船身的水花竟然被水中的巨物翻起,倒腾着形成一股巨浪流进了这艘大船之中。

  伴随着这大船的摇晃越发剧烈,那在水中作祟的巨物影子也越发清晰,这东宫冥负手而立孤傲的身影立在船头,仿若这船身剧烈的摇晃丝毫不影响他一般。

  “砰!”

  又是一声巨响,这艘大船四周,轰然间四条巨物的身影腾空而起猛烈的撞在了船身之上,而后重重的落入河水之中,溅起半船的水花,这番剧烈的震动之下,也令一些守在船身周边的侍卫步履不稳的掉下去几个。

  而那些侍卫的身影还没来得及落入水中,便见水中那巨物的身影腾空跃起,大嘴一张露出一口锋利的白牙就将几名侍卫吞了进去,咀嚼一下变落下半口血水,这一动作,令这船上不少人吓得死死的拽着船身,看也不敢看这血腥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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