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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3章 有阴谋

  骏马飞驰,马车的四角却一点也没有倾斜,稳稳当当的停在了侯府门外。&

  众人视线不由被那马车吸引,这光天化日之下,这样招摇过市的人来侯府是为了什么。

  待那马车帘子一掀开,众人又是倒抽一口气,东宫冥一身玄青色蟒袍长袍曳地,黑色的长靴衬得的双腿修长,仍旧是负手而立长发盘起,带着一股子天生桀骜的王者之气。

  “参见王爷。”

  这里的人齐齐行礼,他魔瞳也只是淡淡略过几人,长腿一迈几步就走到了侯飞凰身边,“本王听说二小姐同太子还有八弟都要去乾州,正好本王也要去一趟,就来与二小姐同行了,不会介意吧?”

  面无表情的视线带着几分压迫,那暗哑的嗓音也十分的磁性,明明是这样征询的话,却叫人不敢质疑,也不敢拒绝他。

  “王爷,这不太妥当吧?”侯老爷心有余悸,不过是去趟乾州收账,一个侯爷也就罢了,连朝阳太子和冥王都要一起去,这哪里像是去收账。

  “有何不妥?本王只是担心朝阳太子在我东临出事,看护太子罢了。”他沉声扫了侯老爷一眼,眼神略过几分不屑,“去乾州走水路,八弟还不会水呢。”

  他这话令东宫流云脸色也拉下去几分,却不自知道,“若朝阳太子落水总不能靠二小姐去救吧。”

  他这话说一双魔瞳又注视着侯飞凰,他身后的夜芒立即上前接过侯飞凰的行礼就搬上了那黑金帘子的马车。

  “哎!”

  侯飞凰一句话梗在喉咙里,就见东宫冥冷瞳略过他,已经是十足的不耐,“本王在马车上等你。”

  说罢转身就上了他的马车,侯飞凰一愣,夜盲却已经开始大包小包的将已经放上马车的东西往东宫冥的马车上搬了。

  来送行的柳氏也奇怪的嘀咕了一声,“这是怎么回事?”

  唯有朝阳太子同东宫流云心照不宣,只怕这东宫冥也怕侯飞凰同意与他二人其中一人的婚事,前来趟浑水的。

  “也罢,凰儿,这趟去乾州务必小心,那水里什么东西都有,爹已经在你包袱里给你准备了一些东西,到许能用的上。”侯老爷见发展至此他也拦不住,索性就将侯飞凰送上了东宫冥的马车。

  “路上小心,清泉青海,切记一定保护好小姐!”

  清泉青海在后头齐齐点头,无霜无雪也跟了一同去。

  事已至此,侯飞凰也只好上了东宫冥的马车同他对面而坐,岂料她人刚上来,那马车的帘子也紧接着被掀开,东宫流云的俊脸便出现在了马车内。

  “怕三哥同二小姐会无聊,我也一起坐吧。”他说着这话也不待东宫冥回答,长腿一跃人就已经到了侯飞凰的身边,同她挨着坐。

  朝阳太子也不甘示弱,在东宫流云的身后跟了上来,“本太子也不浪费你东临的物力了,就叫那马车回去吧。”

  他本想坐在侯飞凰身边,可已经被东宫流云抢了先,再不情愿也只有同东宫冥坐在一旁了。

  马车缓缓行驶在元京街头,侯飞凰挑开帘子向后看,还能看见侯老爷同柳氏叶氏在侯府门外一同望着这马车出神。

  上一世活了二十一年都没有离开过元京,这一次去乾州替侯老爷收账,侯飞凰的心中也忍不住有些感慨,可她动容的脸一抬起头看到面前三个男人,便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一路静谧无声,就这么一直僵持到了元京码头,码头早有侯老爷事先为侯飞凰准备的船只,不算太大但也不小,船舱内有两个内室可供她和几个下人休息,船舱外头也有软榻能横卧。

  只是添了这三个男人还有他们的侍从,这船只就显得有些小了。

  朝阳太子站在码头的身影没动,有些犹豫的看着面前的小船,“二小姐,不如雇条大些的船吧。”

  侯飞凰还没有说话,一旁的东宫冥就冷冷看了他一眼,“太子去雇吧。”

  他这话说的好像事不关己,令朝阳太子的脸色也有些黑,看着那岸边的小船,原烬却已经手脚麻利的把自家主子的东西都搬上船了,这厢夜芒也在飞快的搬。

  “太子,这里的船好像都要提前几日订好,你瞧,这周围没有空船。”青玄指了指这码头边上正要出航的船,确实都是人早已雇好或是装货或是载人的。

  “去搬东西吧。”

  青玄点头飞快的上了马车提着自己和太子的东西进去占位置。

  船只缓缓离开码头,清泉青海二人在船舱里掌舵,无霜和无雪已经收拾了东西弄出了几碟点心和茶水,替侯飞凰收拾着在船板上。

  “小姐,还没用早膳呢,吃点东西吧。”无雪轻道。

  被刘幽兰弄得重伤之后,无雪一直很感激侯飞凰的,不止请了最好的大夫给自己调理身子,还一直让清泉在身边伺候她为她鞍前马后,这样的主子哪里找。

  侯飞凰点点头,无雪便放下点心进了船舱,这船板之上也就只剩下这几名主子以及各自的贴身随从,东宫冥一身玄青色长袍霸冷孤傲,负手而立立在栏杆之前,看着面前平静的水岸面无表情。

  “王爷,吃点东西吧。”她不知道东宫冥有没有吃过东西,只是下意识礼貌的喊了他一声。

  但见他回头冷傲的眸子不屑的略过她,侯飞凰难免在心中暗骂自己多事,可他并未拒绝,长腿一迈几步人就在她面前做坐了下来。

  侯飞凰赔着笑,一壁抿了一口茶,本来还在后头同青玄说话的朝阳太子也笑着走来,“怎么有好吃的只叫王爷不叫本太子,二小姐好偏心。”

  这样撒娇的语气,倒像是二人关系已经非同寻常一般,侯飞凰到底忍住了心中的好奇,将茶又递给朝阳太子一杯,见东宫流云过来怕他也说什么,又连忙给他倒了一杯。

  四人相对而坐,水面依稀平静无波澜,偶尔还能听到隔壁船上传来一阵阵轻轻的歌声,显得十分安宁而美好。

  朝阳太子抿了一口茶,却突然在此时问道,“这船上只有两间房,晚上怎么住?”

  几人都愣了一下,朝阳太子却抢着说道,“本太子是客,自然是得留一间给本太子,这船又是二小姐雇的,那另一件就当属于二小姐,王爷同侯爷二人睡船舱,没问题吧?”

  侯飞凰本来想反驳,可见朝阳太子对自己还算不错,她也懒得说了,只看着面前的几个男人。

  东宫冥魔瞳微眯,敛下的眸光似千军万马奔袭而来的杀气,淡淡的扫了朝阳太子一眼,点头道,“好。”

  东宫冥都同意了,东宫流云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这船舱本就小,有他在外头照顾这几人的安危也好。

  侯飞凰只坐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困就进了内室,从上午直接睡到傍晚才起来,清泉青海仍旧在船舱内掌舵,她从内室从来之时,就看见东宫冥半靠在软榻之上闭目养神,朝阳太子的房门紧闭,似乎也在里头休息。

  秀目环顾了一下四周,却没有发现东宫流云的身影,她正觉得有些奇怪想出去看看,脚却不小心踢到一块木板发出一阵细微的声响。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的脖颈之上已经掐上了一只有力的大手,那大手直接掐着她整个人飞奔而起被他带到了软榻之上,能感觉到他五根纤长的手指都死死的扣着自己的命门,只要他一用力,她的脖颈随时会被他掐断。

  “咳王王爷!”侯飞凰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看着此刻压在自己身上浓眉紧蹙的俊美男子,她不过是绊到了一下东西,这是怎么回事?

  她正觉得有些窒息快要喘不过气来时,那大手和适宜的松开,她立即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却见那玄青色袍子的主人已经起身朝船舱外走去。

  她还来不及问是怎么回事,就已经看不见他的人影。

  心里很快将东宫冥划分为危险人物,从软榻上爬起也没了再出去的心情,直到两个时辰之后,这天色已经渐渐黑下来,听到外头传来的一阵嘈杂之声,她才好奇的走出了船舱。

  这船只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一条河流中间,这河流约有七八米宽,两边都是岸上的人家,今天像是有什么人成亲,两岸四周都是喜庆的喇叭声。

  这河流之间,也忽然多了许多小船,条条船上都放着大红色的红纸布包,虽然不知道里头包了什么,但看船上男人喜庆的神色,也知道这可能是当地的习俗。

  她正坐在船板上看着这岸上的人热闹的办这喜事,就突然看见一颗红色的绣球朝着自己的脑袋抛了过来,她下意识的躲开,就绣球便直接朝着自己身后的朝阳太子飞去。

  朝阳太子眉头一皱,起身一脚就将那绣球踢到了水里。

  “哎呀,搞什么!外地人吗?”

  岸边有十几名男子组成锣鼓队看见这一幕不悦的喊出声,“连接绣球都不会玩吗?到你手里的哪有再踢回水里的道理!”

  侯飞凰虽然不知道这几人再说什么,但一般抛绣球都是未出嫁的女子来招亲的一种方式,又听这男人这样说,莫不是?

  侯飞凰很快看向这艘船后,果然看见有放着红包的小船上都站着一名壮年男子,见方才朝阳太子将绣球踢到水里去了,个个露出不悦的神色看着这里。

  朝阳太子倒是毫不介意,那男子一直对他指指点点,他也仿若没有听到一般。

  倒是他身后的青玄看着岸上的人不悦的笑出声,“谁家姑娘这样想嫁给我家主子,我家主子不愿意踢了也就踢了,怎么还这样上赶子的来说!”

  青玄的话无疑惹怒了那岸边的汉子,登时随手抓起一把旁边的石子就朝这船扔了过来,“你个小兔崽子胡说八道什么!我家女儿会愁嫁?外地人不知道规矩就赶紧给老子滚,装什么装!”

  侯飞凰看着男人跋扈的样子也猜到这定是当地一个名头不小的莽夫,否则不可能会有这么多人在这里等着接他女儿的绣球,他还这样嚣张。

  她当即就令清泉青海赶紧加快速度离开这里,但这条长河却意外的很长,这个沿岸的人家也似乎一眼望不到头一般。

  而青玄一直跟在朝阳太子身边哪里受过这样的气,登时就气的骂了回去,“你家女儿若是有人要娶,又何必相处这样的法子来选夫呢!还死活将绣球往我们船上踢,莫非是长得太丑见不得人?”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那岸上的汉子几句话就被惹怒,当即就喊着一边的兄弟追上来。

  “给我追,打死这个臭小子!”他这样说着,那些本来站在小船上,等着岸上的女子抛绣球的男人们也纷纷划着自己的小船拼命的追赶这船。

  “主子。”青玄似乎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礼,有些惶恐的看着朝阳太子。

  朝阳太子冷淡的扫了他一眼,“让你逞一时之快。”

  虽是这样说着他也没有过多的责怪青玄,白衣黑发,仍旧是飘逸的坐在船头,拿着一壶酒颇有几分不羁之气,“你自己惹来的麻烦,自己处理,本太子不管。”

  他这话说完,便径自坐在船头饮酒。

  那跟在这艘船后头划船的男子,也已经有几个就快追了上来,青玄一听太子不管这事,本还有些担心的容色忽而就放松了下来,他转身进了船舱,不多时就拿出了一把弓弩。

  侯飞凰看了一眼便明白他要做什么,连忙拦了过来,“你自己不想出去就留在这里,可不要害了我们!”

  青玄不解,“二小姐你这话什么意思?青玄就是想尽快脱离这里啊。”

  侯飞凰扫了一眼前头几乎望不到尽头的这条河道,语气已经有些不悦,“你自己看看这河道多长,你将他们打跑了再回去喊救兵来怎么办,这两边岸上都是人,不论他们砸石头还是放火都能将我们一起弄死,我可不想给你们陪葬,你若是想死,自己上他们的船将他们解决了去!”

  “二小姐这你只管放心,青玄不会令太子和你有事的!”青玄信誓旦旦的说着,便拿着手里的弓弩作势要放箭。

  侯飞凰再一次拦住了他,语气更为不悦,“我已经说了,你若是要放,就自己下他们的船去放,不要连累我们!”

  “恐怕,已经连累了。”

  侯飞凰话音刚落,一直冷冷的站在船头的东宫冥就沉闷的说道,侯飞凰抬头随他视线看过去,就看见这两岸之上的男子,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回去取了弓弩,手里拿着的箭箭头上都已经点了火,站成了两排作势要射这艘船。

  “各位大哥!”侯飞凰推了青玄一把,青玄险些站不稳的摔倒在地上,就见侯飞凰已经独自去了船头。

  “方才有什么事情多有得罪,是我家不懂事的下人,得罪了各位大哥,各位大哥不要生气,我等只是路过这里,若是多有得罪,这些银两就当我请各位大哥吃酒了。”

  她说着这话,两锭白花花的银子就已经被她抛上了岸,那方才看起来像是老大的男子将那两锭银子捡起,扫了一眼这船头的人,声音仍旧十分嚣张。

  “你这小姑娘倒是懂事,不过方才那臭小子让本大爷很不爽,你若真心道歉,就将那臭小子交出来,让我们好好教训教训他就放你们过去,不然”

  他话音刚落,侯飞凰就发现这船似乎动不了了,无雪很快从船舱内走出来,在侯飞凰身边轻道,“小姐,船尾四个角都被什么东西拉住了,船走不动。”

  朝阳太子立即反应过来,便有一名侍从飞快的跳入了水中,在水中巡查。

  那岸上的男子看见这一幕不由爽朗的笑出了声,“你们查到也动不了!”

  他这话音刚落,侯飞凰就突然听得船下传来一声惨叫,待她们几人低头去看时,那船下就只有一阵血迹飘来,血腥味刺鼻过后,便只看见方才跳下去的侍卫的衣服漂浮了起来,人已经不见了。

  “哈哈哈哈,老大,看样子今天大名和狗子可以饱餐一顿了!”船身后头一名一直追赶着几人的男子嚣张的笑道,眼神只看了一眼那船下头,吹了一声口哨,便看见有两头约莫一人大小的鱼在河水之中迅速朝他靠拢。

  令侯飞凰感觉胆战心惊的是,那两条的嘴里还各自叼着一条人的大腿和胳膊,血肉模糊的在水中散发着一阵阵刺鼻的血腥味,侯飞凰险些站不稳的倒下来。

  东宫流云演技手快的扶住了她,就见东宫冥眼神淡淡的略过那两条鱼,冷冷道,“是食人鱼,太子可真会惹事!”

  朝阳太子皱眉,“王爷怎么能这么说呢,本就是对方挑衅,你们不敢说话倒也罢了,还怪起本太子来了!”

  “不怪太子,那太子就去将这些人处理了吧。”东宫冥神色依旧很冷,只是那魔瞳之中流露的暗芒却让人觉得他似乎对此事胸有成竹。

  “哈哈哈哈!老大,还放什么呀!刚才那小子那么嚣张,不如就让他下来喂狗子算了!”

  男子说着这话,摸了摸水里那条大鱼的头,那大鱼便呲牙咧嘴的看着侯飞凰所在的船只,饶是经历过几次生死,亲眼见到人被一条大鱼这样撕裂再吃进去,她还是忍不住泛起恶心。

  然而她也没忍住,就直接转身跑到船尾吐了起来,东宫流云站在她身侧一直体贴的护着他,一边回头道,“三哥,我们可能是到水猖寨的地盘了。”

  东宫冥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水猖寨的人以养鱼为生,此前也有听京兆府尹上报,常有元京的人过来此地就尸骨无存,前来调查的几位官员回去只是上报说查无依据,此地并没有异常,此事也就不了了之,如今看来,恐怕那些不见的百姓都是在这里丧生鱼口了。”

  “这样猖狂?”朝阳太子也在一旁有些质疑道,“那这地方官不管吗?”

  “此地隶属于遂山县,县太爷天高皇帝远,听说此地纳税贡税一直非常及时,还经常出资给县官休砌府衙,地方官恐怕也不愿管这个地方了。”

  东宫流云这样清楚的信息令朝阳太子的眉头皱的更紧,眼神甚至有些不屑。

  “侯爷知道这么多,怎么也不管?是不敢管吗?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朝阳太子讽刺的说道。

  东宫流云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扫了一眼被那食人鱼逼到了船角的青玄,“太子还是管好自己的人吧!若非你们多嘴,给些银子,我们早就出了这水猖寨了。”

  朝阳太子挑了挑眉,并未说什么,可这一直跟在船后头的小船已经快要追了上来,有前头那名比较大胆的胆子已经撑着船身,双手紧紧抓住横板,一跃而起便要冲上来。

  那后头的小船也一只接一只的要向这艘船发动群攻,侯飞凰登时感觉到这船身摇摇晃晃起来,本就感觉恶心的难受此刻更是有些睁不开眼睛。

  “砰!”

  船身的四周忽而溅起巨大的水花,侯飞凰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睁眼就看见东宫冥冷傲的立于船头,单手一挥便又是一阵冲击,强大的内力将要跃上这艘船的男子全都震了下去,同时也在船身之处震开一道巨大的水花。

  那本围起来要朝着这船游过来的食人鱼也有几条直接被震上了半空,重重的摔入了水中。

  那岸上的男子一看登时就气的大喊,“好啊你们这些外地人,看老子今天不在这里取了你们的狗命!”

  他说着这话也不让人再来追这艘船了,从袖中掏出了一只墨玉笛子,对着此处就开始吹了起来,起初这笛声悠扬婉转,还给人一种十分动听舒适的感觉,但这笛声一听久了,便让人眼前发昏似看不清前头的路。

  “侯爷,别听!”侯飞凰飞快的反应过来,就见东宫流云也伸手过来给她捂住耳朵,心下一暖,侯飞凰也连忙撕碎了自己的秀帕用一些边角堵着自己的耳朵,尽力不去听那声音。

  但就算不听这笛声,这船身却再次剧烈的摇晃了起来,侯飞凰抬头去看东宫冥,见他眼神坚定的站在船头,似也在打量这周围的情况。

  然而船身的摇晃却越来越剧烈,明显察觉到不是人为,侯飞凰很快想到可能是那些食人鱼,果不其然,她站起来的身子还没坐稳,便见那些盘旋在这船四周的食人鱼以一种鲤鱼跃龙门的姿态出现了几人面前。

  这些大大小小的食人鱼少说也有二十多条,绕着这船只不停的跃来跃去,这船也不知是不是受了这食人鱼的作用,在这河中一动不动。

  青玄有些怒了,看着那些跃起来的食人鱼抬手便是一道强劲的掌风直直的袭过去,但那掌风还没有碰到食人鱼便见那鱼飞快的落下继而狠狠的撞击了一下船身。

  这船登时就被那二十几条鱼撞得挪了一个位置,船上也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

  “小姐!不好了!”

  侯飞凰身后传来一道清亮的女声,侯飞凰回头,就见无雪有些慌张的从内室跑出来。

  “那些鱼不知道怎么回事,已经把船底弄出了一个大洞,从地下已经跳上来几条鱼了,我们的船也快沉了!”

  无雪的话令侯飞凰的心里咯噔一声,不由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同这些人一起来,东宫流云似看穿她的心绪握着她的手始终护着她。

  “你们好大的胆子,可知道船上的人是谁!”青玄仍旧有些大声的朝着岸上之人吼道,丝毫没有为刚才的行为感到歉疚一般。

  那岸上的男子也只是不屑的扫了他一眼便道,“老子管你船上人是谁!你能活着出来再来跟老子嚣张吧!”

  他说着这话冷笑一声,便转身朝岸边的屋内走去。

  “坏了,三哥!我们只能上岸了!”东宫流云也感觉到这艘船正在下沉,还有这船身四周,那不时传来的食人鱼的撞击,都令这船身摇晃的更加严重。

  东宫冥蹙了蹙眉,暗紫色的魔瞳扫了一眼两边的宅子,问了一声,“你可知这水猖寨共有多少人?”

  “不足二百人!”东宫流云十分肯定的答道,“水猖寨的人以养鱼为生,听说不接纳外来移居者,只出不进。”

  东宫冥眸色渐深,沉思了一下那霸冷的鹰眸冷冷扫过岸上的男子,紧接着以侯飞凰根本没有看到的速度飞快的移动到了那男子的身边,只见他玄青色的袖袍一动,再看那男子就已经躺在摇椅上不动了。

  “你,你做了什么!”远远跟在这艘船后头的小船上的男人也看到了这一幕,纷纷尖着嗓子叫道,有胆子大的已经跳下了船直接往岸边跑去,但人还没有到那男人身边,便被东宫冥挥手之下的内力震的直接摔入了河中。

  那食人鱼十分通人性的游到了落水的男子身旁,直接将他的身子拱上了岸,那后头的一群男子一见这些人如此猖狂也一个个划船飞快的追了上来。

  这船舱仍旧在不停的漏水,周边还有食人鱼在围攻,船身动荡不安,若非东宫流云紧紧抓着她,侯飞凰也感觉自己要站不稳。

  “无雪,不要堵了,快拿上东西我们上岸!”

  侯飞凰大声吼了一声,无雪同无霜回过神,连忙进到内室去拿东西。

  东宫冥已经同夜盲上了岸,正在同岸边杀过来的人在进行厮杀,这船迟早也会沉,何况还四面受敌,倒不如同这些人上船搏一搏!

  青玄见无雪背了包袱出来,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也连忙冲进内室去替主子拿包袱,但就在这时,本就已经漏水严重的船舱突然猛烈的晃动了一下,紧接着半个船身就这么直接的沉入了水中。

  “青玄!”

  朝阳太子喊了一声没有听到回应,想进去看看这船身就已经全部被淹没,从那船舱之内,也有几条顺着破洞游上来的食人鱼冲几人呲牙咧嘴的游了过来。

  侯飞凰的身子一轻,人已经被东宫流云抱到了岸上,清泉青海同无霜无雪也飞快的跟了上来,但那船舱之中,仍旧有青玄的身影在里头挣扎。

  东宫流云皱了皱眉,便见一旁的原烬飞快的上前,将要进去查探的朝阳太子送到了岸上,紧接着自己探入了那已经完全沉下去了的船舱。

  “侯爷?”照样太子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似有些不相信原烬。

  “太子还是多看看眼前人吧。”东宫流云这话音刚落,便有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照着朝阳太子的脑门砍了过来。

  原来这里方才的动静早已惊动了这水猖寨的百姓,这也不知是方才那男子的手下还有邻里邻居,男子各个拿着砍刀就出了门,面色凶狠的朝着这几人砍过来。

  直到东宫冥发怒,翻手覆手之间翻涌起巨大的内息,将十几个壮年男子直接吸到了半空又重重的落下,才见这些人犹豫着不敢再轻易上前。

  那船舱之内仍旧是静谧无声,方才还安然的趟在河流之中的船只却已经全部都没入了水中,水面上仍旧时不时传来一阵阵血腥的味道。

  有好事者上前探了探那坐在摇椅上男子的鼻息,这才有些惊讶的说道,“寨主没死!寨主没死!”

  这声音立即惹来身后几道欢呼,有一名年纪大些的老头却直接瞪着东宫冥指责道,“你们几个外来人来好大的胆子,竟然这么对我们寨主,小心天神处罚你们!”

  他这话说完周边响起几道附和的声音,纷纷指责着这几人今日的无礼,以及他们今日犯下的罪孽应当如何洗去。

  一阵阵激动的讨伐之声似乎忘记了先前被东宫冥内力轰压的惨状一般,侯飞凰打量着面前几人,刚要说话就见东宫冥的手掌再次轻轻抬起,有黑色的魔息在他手掌之下涌动。

  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出手,便听见岸上一间高高的土楼里传来一声清晰的“住手!”

  这是一道灵动的女声,侯飞凰随这声音朝土楼看去,便见那高高的土楼窗户处,有一名身着大红色名族服侍的女子高高的站在那里,扫了众人一眼就朝楼下走来。

  待她走到众人面前,也只能看见她那双灵动的黑眸,脸上用一块红色纱巾遮挡住,身段婀娜着一身大红色纱裙,她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眼东宫冥,忽而屈身给他行了一礼。

  “见过公子。”

  那女子声音柔柔的,刚客套完就听得一旁的男子不悦的喊道,“如月姑娘,他们都将你爹打晕了,你还客气做什么!”

  原来这如月是寨主的女儿?侯飞凰继续看过去,就见那如月缓缓转身对着几人,红衫下修长的手指伸出给自家父亲盖了一床被子,缓缓道。

  “是父亲无礼在先不怪几位公子,就当做赔礼道歉也好,几位公子不妨进来洗个澡换身衣服?”她这样说着手指了指她方才呆的那座土楼,这里几乎都是这样的建筑,圆形的土楼里住着几户人家也不缺房间。

  “青玄还在下头。”朝阳太子声音很小,但还是落入了几人耳中。

  但见那名唤如月的女子手一挥,自她口中传来一阵灵动的口哨声,不出片刻,便见那方才船沉的地方水光一动,那没入水中的船身便倾斜了一个地方往相反的地方倒去,原烬在此时拉着青玄朝岸边游来。

  那些食人鱼也都不对他们出手,反而护在他们身边。

  侯飞凰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那如月姑娘,就见她笑着看着几人,“家父莽撞,小女就先给各位公子道歉了,若不介意,不如在这里歇息一会儿,待过了今晚,我替你们准备一艘船,供你们继续前行。”

  侯飞凰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几人也是一样,可到了这水猖寨,这寨子里的上下一条心,买船是肯定买不到了,就算不留在这如月姑娘这里,他们也难有别的去处。

  几番犹豫之下,还是同意了如约姑娘的提议,于是几人都被安置在了如月姑娘这座土楼的房间里。

  从如月的口中得知,她的确是这水猖寨寨主的独生女儿,今日的热闹也是为了她今日的招亲,水猖寨里的女子大都到了十五六岁就会在寨子里找一名合适的男子成亲,或是远嫁到别的地方。

  一旦过了出嫁的年纪就会举办今日这样的盛会,各个男子划船在水中,由未出嫁的女子跑出绣球,那绣球最终落在谁的船上,便嫁给哪家的男子。

  这事本身是十分吉利的,可被青玄将那绣球踢到了水里就变成了不好的兆头,也难保那男子方才会那么生气了。

  “好了,侯小姐,今日你就放心的歇在这里吧,我会去替你们买船,只管放心。”如月安置好侯飞凰住在与她相邻的房间,一壁朝她笑道,虽说挂了面纱看不清楚她的容貌,可双眼弯弯也能瞧出是个美人胚子。

  “如月小姐办事我怎么敢不放心。”侯飞凰又从袖中掏出两张银票递了过去,“今日之事多亏了如月小姐,若我们有得罪之处,还请如月小姐多担待了。”

  如月也不扭捏,直接将那银票接了过来,大大咧咧的带着几名随从离开了。

  夜已经有些深了,明明是七月的天气,这水猖寨里一阵风吹过却令人从头凉到脚,侯飞凰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具体是什么他说不上来。

  关了门正要回房休息,却冷不丁的差点被面前的一幕吓得叫出声。

  “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东宫流云坐在侯飞凰的床头,这床头虽然简单的土炕,可扑的锦被都十分的精美。

  侯飞凰松了口气,端着烛台朝他走去,“是担心如月吗,还是担心这寨子里的人?”

  “如月的父亲被三哥打伤,若是常人,怎么会就那样无动于衷,还答应帮我们买船送我们离开,这其中定有诈。”东宫流云定定的说道。

  侯飞凰听着这话也点了点头,“你说的话我都想到了,可就算如月小姐有诈又如何呢?我们的船都已经沉了,不留在这水猖寨,我们怎么走?”

  “我也在考虑。”

  “侯爷有空还是去朝阳太子那看看吧,我只怕那青玄又多嘴多舌惹得如月小姐也不快。”侯飞凰撇了撇嘴,直接表达自己对青玄的不满。

  东宫流云却蓦地笑出了声,“我们想到了,他们怎么会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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