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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7章

  朝阳太子刚刚发完脾气,但这会儿面对侯飞凰他还是极力掩下愤怒,笑着看她进来。

  青玄刚给他擦拭完伤口,他的外衫还敞着露出那精壮的胸膛以及那肌肉紧实的手臂,胸口之处有一块灼伤的痕迹,伤口已经清洗完毕,旁边放着一些药瓶。

  青玄倒完水以后又走进来,小心翼翼的给朝阳太子上药,就这样一幕,按理来说她是该退出去的,但侯飞凰莫名顿住了脚步没走。

  “二小姐有事?”朝阳太子也丝毫不介意她在这里,忍着痛意,眉头还是不自觉的蹙起。

  “只是想问问太子,乾州那队兵马当真是太子的吗?”侯飞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替青玄用布巾擦拭着那又流出来的鲜血,一壁开口。

  朝阳太子眉头轻蹙,提起这事他的无名火就烧了起来,但还是很客气的说道,“若本太子说不是,二小姐可信?”

  青玄抬头有些警告的看了侯飞凰一眼,侯飞凰并没有理会他,只道,“我信。”

  朝阳太子眉头松了一些,但脸色仍旧还是很难看,“若冥王殿下也同二小姐这般便好了。”

  “那那队人马太子可有查到什么踪迹?”侯飞凰总觉得那队人马似乎同自己有莫名的关联,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即便是直觉她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穿着和列队方式,应当不是我西齐的兵马。”朝阳太子轻咳了一声,也不隐瞒她,“本太子有派人过去探查,可人刚到就被王爷给擒了回来,当真是误事!”

  “若不是你西齐的兵马,那东临还有谁人能囤养私兵呢?”侯飞凰嘀咕了一声,这话却被青玄听见,抬头似看白痴的看了一眼。

  “囤养私兵需要财力物力,你东临国都谁有这样的能力,我们太子怎么知道。”青玄不喜欢侯飞凰,所以说话也一直都不客气。

  朝阳太子瞪了青玄一眼,才见他收敛了一些,忙低头给太子上药。

  “太子哥哥!”

  然而就在侯飞凰思索之时,那门外却传来一道轻灵的女声,门外守门的丫头拦也拦不住,只好在她身后一路小跑进来。

  柳儿姑娘手里拿着一些上好的治内伤的药,满脸笑容的走进来,但在看到侯飞凰在屋内时,那笑容顿时就收敛了许多。

  “柳儿姑娘,我们太子在上药,您先回避一下吧!”那看门的姑娘仍旧拦在柳儿的面前,方才却没有拦侯飞凰。

  柳儿也是看到侯飞凰坐在他身边替他擦拭伤口,一张脸顿时就拉了下来,“你还知道回避?那为何只让我回避?”

  “飞凰是本太子让她在这里的,你有什么意见吗?”朝阳太子显然是不待见这柳儿姑娘,见她任性的刁难丫鬟,厉声道,“柳儿姑娘不在无邪身边伺候无邪,来本太子这里做什么!”

  这番疏离的称呼令柳儿心中一紧,那好看的水眸之中也含了几分氤氲,上前几步道,“太子哥哥,柳儿担心你啊,听说你受了伤,就连忙找了一些宫里带回来的药送来了!”

  “本太子不需要!”朝阳太子丝毫不领情,连一旁的青玄也不肯给她好脸色。

  “方才二皇子已经送了药过来,就不劳烦柳儿姑娘了!我们太子要换衣服,柳儿姑娘还是先出去吧!免得二皇子知道又不高兴了!”

  柳儿听得这话脸色有些难看,但仍然僵硬的站在那里,一张楚楚动人的脸上泪眼朦胧,“太子哥哥,为什么不肯要柳儿的药了,是心里有别人了吗?”

  侯飞凰一听这话立刻想到这三人之间复杂的关系,如今想起来似乎更清楚这三人的三角关系了。

  “太子心里有什么人,跟柳儿姑娘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柳儿姑娘不是出卖了太子,为换得那皇妃之位吗?”青玄冷哼一声,站起来就要推柳儿出去。

  那柳儿一副羸弱的模样,被他这么一推竟然就直接跌坐在地上,连带着方才抱在怀里的药罐子也全都摔碎了。

  青玄有些讶异的看着她,自己并没有用力啊!

  “柳儿姑娘。”侯飞凰还是很好心的上前去扶她,只是人还没有碰到柳儿就被她甩手狠狠推开。

  “别碰我!”

  那眼神及姿态,看起来都十分的嫌恶侯飞凰,侯飞凰也没有那个心情热脸却贴她的冷屁股,也就不去扶她,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在地上挣扎。

  “太子哥哥,你当真这么讨厌柳儿吗?”

  柳儿也不顾自己仍然坐在地上,手一动就挨上了方才已经碎掉的药罐,在手腕上划出一道血痕。

  朝阳太子眉宇间的折痕又深了一些,但到底也没有说出什么服软的话,只冷声道,“本太子讨不讨厌你你何须在意,如今你更该在意的是无邪喜不喜欢你吧。”

  他说完这话叹了一口气,“青玄,送柳儿出去。”

  青玄立即上前,横眉冷指道,“柳儿姑娘,就不用我动手了吧?”

  柳儿自然知道青玄是什么意思,坐在地上的身子有些僵,似没有发现自己的手在流血一般,就这么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出了房间。

  朝阳太子还坐在床上,身上的伤口已经擦拭干净,药也才上到一半,衣衫仍然是敞开着,侯飞凰见他伤口又开始泱泱的流血,连忙上前两步,“太子,我还是喊人来替你上药吧。”

  朝阳太子眉头微蹙,“不如就劳烦二小姐吧?”

  “男女授受不清,不合适。”侯飞凰说着人已经起身朝外头走去,朝阳太子留不住看着她的背影叹了一口气,那门外的丫头也连忙进来替他重新清洗伤口上药。

  很快他衣服穿好之后便打开门走了出来,见侯飞凰还在门外,有些疑惑但面上还是挂了笑容,“二小姐今日找本太子还有别的事?”

  侯飞凰伸手到袖口将那颗冰魄珠拿了出来,那冰魄珠幽兰的光晕在阳光下仍旧有些刺眼,朝阳太子一见她要还给自己脸色更是难看。

  “不是已经说了送给二小姐吗?还还给本太子作甚。”

  “先前我不知道这颗冰魄珠的含义,如今知道了,更是不能要了,太子殿下身上尊贵,我自认配不上太子,还请太子收回去吧。”她单手将那颗冰魄珠捏在手中,神情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朝阳太子好半天才叹了口气,“是无邪告诉你的?”

  侯飞凰没有回答算是默认,就见朝阳太子的脸色更是难看,“本太子就知道!”

  似震怒之后的一句埋怨,他还是收敛了一些自己的怒色,“二小姐收下吧,本太子没有别的意思,难不成二小姐认为本太子想用一颗珠子拴住二小姐?”

  他这样一说侯飞凰倒真的没有理由拒绝了,朝阳太子见她脸色平和了一些,又接着说道,“本太子同二小姐的事不成也罢,就当本太子交下二小姐这个朋友,还是二小姐不屑同本太子做朋友?”

  他说着这话脸色也随之拉了下来,侯飞凰的手僵在空中,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冰魄珠收了回来。

  “太子送我这样贵重的礼物,那我也给太子一个还礼吧。”

  朝阳太子听着这话,面上不由露出几分笑意,“自然好了。”

  侯飞凰从怀中掏出一把折扇,这折扇看着一个手掌大小十分精致,扇面是羊皮,扇身是碧玉,拿在手里有一些分量。

  朝阳太子接过一看也不由面露欣喜,侯飞凰见他喜欢,才继续说道,“这扇子是我从一个老姝那里买来的,你看。”

  她说着将扇子拿回来一摆便见那扇子的扇面往上延生了几分,变成了大一些的折扇,翻转之中,那扇身的小孔之内竟然钻出了许多的长针,侯飞凰拿在手里轻轻一动,便见数十根长针通通扎进了一旁的柱子内。

  朝阳太子走近一看,便见那柱子内长针已经没入三分,侯飞凰这才道,“我听说此扇是西齐先皇之物,此前赐给了西齐的皇太后防身所用,皇太后病逝又将这扇子赐给了太子的母妃,但后来不知何缘由流入了民间。”

  她展开那折扇,羊皮扇面上显然是有些年份,用墨水点缀着一副美人图,那美人身着的便是西齐的宫装,“此前我听那老姝说起便将这扇子买了下来,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骗我,让太子见笑了。”

  她早已想到太子或许会不收这冰魄珠,清泉千辛万苦才打听到此事,在乾州一家铺子里买到这把扇子,虽比不得他这颗冰魄珠珍贵,但在人情上至少不输了。

  朝阳太子面露欣喜,“二小姐有心了。”

  侯飞凰掩嘴笑着将扇子重新递给他,“太子喜欢就好。”

  侯飞凰回到回到院子里时已经快傍晚了,出乎意料的今日府衙里的人特别少,往日在这个时辰都该有下人端着饭菜送到各个院子里来的,但侯飞凰回来时就看到饭菜已经桌上甚至有些凉了。

  “真是的,这些奴才怎么做事的!”无雪也埋怨了一声,说着就要出去找这府衙里的人。

  但人走出房门她也愣了一下,往日里这府衙向来是热闹的,不说有丫头侍卫往这里过,就是这后院里的姨娘通房丫头有时也会在这前头赏花,但今日天还没黑就一个人也没有了。

  “对了!”

  无雪后知后觉的转身看着侯飞凰,“小姐,今日是中元节,会不会是这乾州的人忌讳,都回去了?”

  “中元节?”侯飞凰也才想起来今日是七月十五,看了一眼门外已经暗下去还没有全黑的天色她也敛了眸子,“罢了,过来一起吃吧。”

  她正要坐下吃饭,又听得外头传来一个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抬眸看去便见柳儿慢悠悠的走进来,看着她脸色有些得意,“就吃这些剩饭剩菜啊?”

  二皇子没同她来,只有柳儿一个人,侯飞凰也不惧她,“府衙里的东西,我不挑。”

  那柳儿也毫不客气,直接就坐在了侯飞凰的面前,“我问你,你跟太子哥哥到底是什么关系!”

  看她神情紧张,侯飞凰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同太子什么关系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你如今已经是二皇子的人,莫不是还巴巴的想让太子还惦记着你?”

  柳儿被说中了心事,面上一红却仍旧不肯服输,“你管我如何!总之太子哥哥是不会喜欢你这种人的!你还是离他远点吧!”

  “太子会喜欢什么人你知道?”侯飞凰也觉得这柳儿实在无理取闹的有些可笑,顺着她的话说道。

  “那当然,太子哥哥与我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他喜欢什么样的,我自然都清楚!”柳儿说起这话便有些得意,看侯飞凰定定的看着自己,炫耀道,“总之你不了解太子哥哥,你也不适合他,请你离他远一点吧!”

  “那我倒是不清楚了,你与太子从小青梅竹马,如今却同二皇子在一起,太子还那么厌恶你,你有什么资格来同我说这话呢?”侯飞凰不想惹事,但柳儿却似乎有更加过分的倾向,她也不打算让她。

  “你!”柳儿被说道痛处脸色一变,有些夸张的站了起来,“不论如何,太子哥哥的心里只有我,他是看不上你这种庸脂俗粉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侯飞凰懒得看她,这柳儿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模样,心智却跟小孩一样,好像她喜欢的所有东西就算被她抛弃也不能不要她一样。

  这种想必曾经若不是朝阳太子和二皇子护着她,在宫里早已经死了八百回了。

  “柳儿姑娘好像自视甚高啊。”侯飞凰瞥了她一眼也不乐于和她打嘴仗,“你今日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快说吧。”

  柳儿哼了一声,有些不悦道,“二皇子和侯爷他们要一同出去游玩,让我来问二小姐你要不要一起?”

  她有些不情愿的哼道,想必也是二皇子的意思让她一定要去,否则她也不会在这里浪费这么久的时间了。

  “我不要。”侯飞凰直接了当的说道,“方才被柳儿姑娘嘲讽了一番,我心里特别难过,我要早点休息,明日说不定心情就能好了。”

  “你!”柳儿有些气急的指着她,“你看你的样子哪里难过了!这可是二皇子的意思,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柳儿姑娘有脸给我吗?”侯飞凰看着她冷笑一声,“若是要请我客气,就劳烦你客气一些,若你这样的态度,我不去,二皇子问起来你直说就是了!”

  柳儿的脸色登时变得更难看,“你不过一个侯府的小姐,在二皇子面前耍什么架子,是不要命了?”

  “我要不要命柳儿姑娘就不用管了,但若二皇子问起来,柳儿姑娘说太子的那些话我也会原话告知的,柳儿姑娘还是管好自己吧!”

  “你不知好歹!”柳儿说着这话,伸手就要上前去打侯飞凰,但人还没有碰到侯飞凰就被无霜拦下长腿一扫,将她整个人扫的重重的摔在地上。

  看她摔得四仰八叉的模样侯飞凰憋着笑说,“柳儿姑娘,若你觉得自己方才做的太过分,只要说话给我道歉便可,不用给我行这么大的礼吧!”

  柳儿羞得一脸通红,身后也连忙有丫头过来扶她,可她忍不过这口气,抬手就将侯飞凰正喝着的茶壶给摔在了地上,碎片碎了一地,那滚烫的茶水也险些溅到自己的身上,柳儿却不为所动。

  “你这个小蹄子!我可是西齐未来的皇妃,你竟敢如此对我!”

  侯飞凰头也不抬,“柳儿姑娘,你是要告诉二皇子吗?”

  “你等着!”柳儿她说这话是不怕,转身便要朝门外走去,想着好去二皇子那里告一状,得到他更多的怜爱,可一回头,二皇子及东宫流云等人都在门口看着她。

  柳儿登时一惊,若不是手快扶住了身后的桌子险些要惊的跌坐在地上,二皇子脸色仍然稀松平常朝这里走过来,似十分关切的抚了一下柳儿的脸,“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

  可只有柳儿知道二皇子这动作代表他已经生气了,扶着桌子的手紧了几分,那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二,二皇子,是柳儿不对,不该冲二小姐发火,可是,可是二小姐她一直”

  她说着这话也不说完便径自扎进了二皇子的怀中,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倒是侯飞凰神情坦然,坐在那里眼神一一掠过几人,“怎么这么大的阵仗,是非要我去不可吗?”

  东宫流云上前一副正主的模样立在她的身侧,“是啊,凰儿还是赏脸同去吧。”

  实则侯飞凰住的这宅院是这些人要出门的必经之路,方才二皇子见柳儿一直没回去,才过来寻,这么一群人也就跟了进来。

  但侯飞凰不知道,见这么多人都同来,她若再不去也要说不过去了,便放下茶杯站起了身同这些人一起出去。

  这么多人走到街头太过招摇过市,何况姿容都十分不俗,看穿着打扮就知是富贵之人,于是富青山思虑之后还是决定安排这些人坐船,同水猖寨一般,这乾州的河流众多,挨着护城河边上大大小小的河流数不胜数。

  富青山准备了一艘大船,将这些人都请到了船上,名义上称是替几人接风洗尘,还请了许多妓子在这艘船上吟唱,做饭的厨子也都是这乾州醉香楼里的,生怕怠慢了这几位爷。

  这一艘大船,船舱就已足够容纳数百人,厨子在里头忙活着,船板上放着几张长桌,几人一排排的轮过来坐着,唯有东宫冥不同于别人,仍旧是立在船板前头,靠着栏杆冷冷的看着面前人。

  有舞女随富青山的动作走出船舱,一个个的穿着鲜艳的长衫衣着暴露,容貌都不差,看样子是富青山特意挑选的,富青山见这几个舞女已经在后头摆好了架势,也连忙站了出来笑道。

  “下官今日特意为几位大人准备了一些歌舞表演,还望能为几位大人舒缓一些劳累。”他说着这话狗腿的躬身退了下去。

  两旁又各自走出来两名吟唱的妓子,均是姿色出众,手拿琵琶站在两旁,乐声一起,那些个舞女便挥着长长的袖子在船上灵动的扭动起来。

  柳儿坐在二皇子的身边,看侯飞凰不时自己身边两边的朝阳太子和东宫流云谈笑风生,就不由怒从心起,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撕烂她的嘴。

  或是她眼神过分关切那边,二皇子也有些发现了她的异常,扭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还生气?”

  二皇子这眼神却带了几分嘲讽,“是看皇兄同别的女人在一起不舒服?”

  他这声音极小,除了靠在她身侧的柳儿谁也听不到,柳儿脸一红,登时依偎的他更紧,“二皇子说什么呢,柳儿心中只有而皇子,只想做二皇子的人,二皇子就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

  二皇子看柳儿这个样子,唇迹泛出冷笑,可眼中还是一片柔情,“这么听说,那晚上本宫可得好好犒劳你!”

  柳儿听得这话面上更红,羞怯的很不得钻进二皇子的怀中。

  这两人亲昵的身影看在朝阳太子的眼中却变成了无尽的嫌恶,但到底他没有说出来,而是看着一旁的东宫冥道,“王爷是还介意白天里的事情不肯同本太子一起坐吗?若是让王爷受伤了本太子向王爷赔礼了。”

  他这有些嘲讽的话音刚落,侯飞凰便能感觉这周遭的气氛都有些紧张了起来,紧接着就看东宫冥回头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凭你,还不足以让本王受伤!”

  可他这中气十足的话音刚落,就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显然是被内力震伤了。

  朝阳太子抬眸笑道,“王爷就不要嘴硬了,此事还没有查清楚,王爷对本太子动手,本太子虽然下手重了一些将王爷打伤,但到底是王爷先动手的,这件事我们就先不管了,今日就一起好好喝一杯吧。”

  东宫冥魔瞳微眯,眼中已经泛起不悦,朝阳太子很明显是在说他的武功在他之上。

  实际上今日那一场恶战,的确是他低估了朝阳太子,只用了七成的内力,又在那房梁坍塌之时晚了一步出去,才会被挥散的内力震伤,早知如此,他若使出全力想必朝阳太子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本王看太子脸色也不太好,没请大夫?”

  朝阳太子的实力他已经摸清楚了,不可能丝毫不被那内力所伤。

  “请什么大夫,本太子可是一点事都没有,只是本太子实在没有想到,战场上战无不胜,甚至完灭我西齐的冥王殿下,竟然连房屋坍塌也躲不过,会害的自己被震出内伤。”

  朝阳太子带几分嘲讽的笑道,可他还没笑了两声,也是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

  这狼狈的模样惹得东宫冥一阵发笑,那睥睨几人的魔瞳之中也不似方才那样冷,倒真的上前在朝阳太子的身边坐了下来,“太子还是不用逞强了,受了内伤再喝酒,这伤可就更难痊愈了,以太子的身手,还是好好留着身子回西齐养吧。”

  这两人面上都不肯服输,但实则脸色都已经有些苍白,彼此都清楚对方的实力,自然也知道对方伤的多重。

  朝阳太子先站了起来,拿过一旁的酒坛子就开始给东宫冥倒酒,“本太子不过呛了一下咳嗽两声,什么养身子,王爷若是受伤重了不想喝酒就直说,若是没受伤,那陪本太子喝两杯又何妨!”

  他说将倒满酒的琉璃盏推倒了东宫冥的面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王爷,敢不敢陪本太子喝啊?”

  “本王会怕你?”东宫冥冷睨了他一眼,睥睨天下的魔瞳之中也浮出冷怒,修长的五指端起琉璃盏就同朝阳太子碰了一杯。

  “青玄倒酒!”朝阳太子将杯盏重重的放下,青玄有些踌躇的站在二人面前,想拦自己主子,可触到主子的目光令他不自觉地就上前开始给两人倒酒。

  这边的两人已经喝了起来,另外一边,二皇子却看着歌舞表演有些出神。

  侯飞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见人群之中有一白衣女子手抱琵琶,轻纱遮面,乐声婉转哀怨,但十分动听。

  柳儿也察觉到他眼神的不对劲,窝在他怀中握着他的手,伸手拿东西喂他吃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

  正这时,一曲完毕,那轻纱女子抱着琵琶便往里头走,侯飞凰起身以如厕为名又进了船舱。

  船舱之内,那轻纱女子已经慢慢步入内室,正要换衣服准备下一场歌舞表演,拿下轻纱之后的她面容也生的十分妩媚动人,黛眉杏眼,挺翘的鼻梁下薄唇嫣红。

  “姑娘。”侯飞凰上前唤了一声,那姑娘迅速抬起头看她。

  “什么事?”认出了侯飞凰是方才同那些人坐在一起的人,那姑娘神色有些欣喜,丝毫不像方才那白衣之下哀怨的样子。

  “有件事想请你帮忙。”说着这话,侯飞凰从袖中掏出了一锭白银,那姑娘眼前一亮当即接了过去。

  从船舱里出来之时,侯飞凰还能感觉到柳儿打量自己浑身不善的目光,但她毫不在意就等着接下来的好戏,若不是柳儿今日找上门对她那样嚣张,她倒真的懒得多这事!

  那一群舞女仍旧从船舱内缓缓走出,方才那名轻纱女子听侯飞凰的仍旧穿着一身白衣,轻纱拂面,长袖善舞,一举一动勾人心弦,侯飞凰探了一眼二皇子的方向,果真见柳儿不悦的勾着二皇子的手,希望拉回他的注意力。

  “凰儿?”东宫流云似察觉到他的目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怎么了?”

  “没事。”侯飞凰笑笑,低头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

  面前舞女的姿态动作却更加轻盈飘逸,除了方才那名女子其他的都是一身红衫围绕着她翩翩起舞,衬得那女的格外的特别又出尘雅致,一曲到高亢之处,那女子踏着其他人的红绸腾空而起,曳地的纱裙拂过地面,而后径自落在了二皇子的面前。

  十指纤纤,她缓缓摘下自己的面纱,那妩媚动人的容貌也出现在了二皇子面前,紧接着就见她弯腰行了一礼又重新挥着长袖舞进了那一群女子中间。

  但那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仍旧像是对着二皇子做出来的一般,柳儿看着气恼不已,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直接发怒,只一双眼睛一直气恼的瞪着那舞女的方向。

  但直到这一曲完毕那舞女也丝毫没有收敛,甚至在最后一个动作结束以后,顺着弯腰的姿势直接拿起一旁的酒壶给二皇子倒了一壶酒,惹得二皇子看她的眼神更加炙热。

  侯飞凰是不清楚二皇子是什么人,但如今看着也不是什么会为了心爱之人守身如玉的,于是开口笑道,“这位姑娘舞姿真是出众,是哪家楼里的姑娘,改日回京城我若有用得上的地方,定会再来找你。”

  实则她是说给二皇子听,希望二皇子会再去找她。

  “奴家如今身在月香楼,小姐若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奴家。”她说着这话弯腰行礼,转身同那些个舞女一同进到船舱,那扭腰摆臀之间的风姿,确实是只有青楼里的姑娘才会有。

  柳儿看着她身影渐渐走入船舱,也忍不住嘀咕道,“原来是个妓子。”

  二皇子容色并没有因为她是个妓子也拉下来,只是饶有兴趣的盯着那船舱的方向,看下一支舞会是什么。

  “太子,您不要喝了,真的不能再喝了!”这边的青玄却急的劝阻朝阳太子,脑门上滴下细密的汗珠。

  侯飞凰回头看了一眼,就见那木桌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摆了三个酒坛子,个个都有脑袋那么大,而几人的面前还有几个已经空了的酒壶。

  “太子不行了就早说,本王也不是那么不讲理之人。”东宫冥手握着那琉璃盏,邪魅的容色之中带着几分轻鄙。

  朝阳太子也同样不肯服输,冷笑了一声,“我看是王爷喝不下了吧?若喝不下了直说便是,何必推到本太子身上呢!”

  “连下人都知道你喝不得了,还要这样逞强,若回去内伤更重,可休怪本王!”东宫冥抬手琉璃盏中的酒送入口中,薄唇只见泛着酒水的光泽,迷人至极。

  “本太子看王爷还是担心自己吧!”朝阳太子冷哼了一声,“倒酒!”

  “太子!”青玄还想劝,却见面前朝阳太子狠狠的剜了自己一眼,他无奈,只得拿起酒坛子继续给二位倒酒。

  那舞女进去收拾了一番,很快便又换了衣服出来,换了一种舞姿,却仍旧是个个都身段出众,侯飞凰看的有些乏了,加之朝阳太子那里传来的酒味有些刺鼻,便站起身到栏杆处凭栏眺望。

  东宫流云追着她的脚步过来,面上一直挂着温柔的笑意,“那铺子里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吗?”

  “快了。”

  富常刁已经被打入了牢中,但富青山还坐着她的知县之位,难保这几人走了以后他就去秋后算账,要彻底解决此事,还是得将富青山受贿,加征赋税,包庇富常刁的事情捅上去。

  侯飞凰扫了一眼身后,见富青山就点头哈腰的站在那里还是忍住了要说出口的话,“那冰魄珠我本想还给太子,结果太子说什么也不要,我只好回了一件礼物给他。”

  东宫流云一听,那璀璨的眸中漾出几分兴趣,“哦?什么礼物?”

  “清泉在一个老姝那买来的扇子。”侯飞凰说着从怀中也摸出了一个锦盒,“我在那里挑的时候也凑巧找到了这个,你收下吧。”

  东宫流云的眸中漾出几分欣喜,伸手将那手掌大锦盒接了过来,打开一看,那锦盒之中放着一枚精致的月牙形状的玉佩,玉色通透堪比东宫流云给侯飞凰的那一枚。

  东宫流云拿起那玉佩一看,却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块完整的玉佩,正疑惑着一旁的侯飞凰就笑出了声,“看出什么了?”

  东宫流云盯了一会儿,那璀璨的眸子又泛着柔情注视着她摇了摇头。

  侯飞凰从秀袍之中拿出另外一个香囊,又从香囊里头拿出另外一枚,那另外一枚玉佩也同这枚一样是月牙形,侯飞凰拿着两块拼凑在一起,合起来便是一个圆形,那中间的弧度也正是因为分成了两块才会有。

  东宫流云恍然大悟,但更多的还是欣喜,他面带喜色的看着侯飞凰,她将两枚原本在一起的玉佩分开一人一枚,这是不是说明

  他正想着,侯飞凰就将那一枚玉佩重新递回给他,低着头道,“上一次,你问我对你到底是什么心思,没有来得及回答你。”

  东宫流云的眼睛一亮,那星河般的眸子熠熠生辉的看着她,“凰儿”

  “你听我说。”侯飞凰看着他同他一起往前走了几步,确认那一群人听不到两人说话之后才开口,“我将这玉佩一分为二,送你一半,你明白我的心思了吗?”

  “凰儿!”东宫流云的神情有些激动,甚至那温润的眼眸里像要哭了一样染了几分氤氲。

  侯飞凰顺着他抓着自己的手臂握住他的手腕,仍旧是笑着看他,“犹记当日一相逢,万世此心与君同。”

  “万世此心与君同。”东宫流云重复着这句话,有些激动的一把将她抱入怀中,甚至没有在意到一旁那几双眼睛。

  就算一直没有听到她们二人在做什么,但一见二人如此亲密,那在二皇子身边的柳儿还是有些气不过的冲了过来,朝阳太子正同东宫冥拼酒,加上这里隔得远,他也就没有注意。

  “二小姐,我当真是佩服你啊,一边拉着太子殿下不放,一边又同侯爷在这里谈情说爱,你一颗心到底能装几个人啊!”她说着这话有些气愤的上前,却感觉自己脚下被一股内力逼得靠近不了。

  东宫流云抬手阻止她走过来,十分珍惜的将那玉佩挂上自己的脖子收进衣服里,又替侯飞凰将香囊放好,这才回过头似刚刚看到柳儿一般。

  “柳儿姑娘,你哪只眼睛看见凰儿同朝阳太子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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