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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9章 :深渊通道

  第29章:深渊通道

  3司马灰把他想到的情况简略说了,众人均是震惊颤栗,手足无措地怔在当场,不约而同的都想问:“怎么可能发生这种怪事?”

  但正如司马灰先前所言,阴山洞窟里的地形,肯定是鬼斧神工天然生就,因为山洞内部的沉积岩层,遍布大海波痕,这种地质波痕的存在,至少有上亿年历史了,山洞里一道道岩壁下的窟窿里,也同样存在波痕,浑然天成,没有任何人力开凿的痕迹,而且这古洞规模宏大,完全是无穷的岁月造化形成,绝非人力可及,但这里有个问题,阴山古洞里无穷无尽的岩室毫无分别,试看普天下万千奇峰异洞,可有两处完全相同的吗?退一万步说,就算有两个岩室相同,可以解释成是惊人的巧合;三个岩室相同,就只能用奇迹来形容了;而这阴山中无数岩室之间毫无区别,如果再解释成奇迹,恐怕连鬼都不会相信。

  然而这都是众人亲眼所见,想必不会看错,身上的疼痛和急促的呼吸,都表明现在的遭遇,既不是司马灰最初猜测的“地市”,也不是“二学生”说的温彻斯特鬼屋结构怪异,那就只能是在反复经过同一个石室。

  高思扬根本理解不了其中缘故,问司马灰:“如果确定咱们经过的地方,都是一号石室,那你为什么没找到自己留下的手印?”

  司马灰挠头说:“大概因为咱们是在重复经过,而不是重复发生,山洞里的石室应该是固定不变,而每一次经过它,事件却是重新发生,所以以前留下的痕迹都消失了。”

  罗大舌头听罢一拍大腿:“这可麻烦了,要是咱走慢了一步,岂不也都被跟着消失了?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

  司马灰说:“你留下看看不就清楚了?”

  罗大舌头肃然道:“咱还没修炼到那种为了验证真理而献身的崇高境界呢,赶紧撤啊!”说完帮着司马灰动手,拖起喘不过气的“二学生”抬腿就走。

  胜香邻刚才喘息了一阵,勉强能开口说话,她一边跟着众人往前走,一边对司马灰说:“你的意思是咱们在重复经过同一间岩室?”

  司马灰点头说:“除此之外应该没有别的合理解释了,也就是我经得多见得广了,这才能猜想出来,更倒霉的是咱们脚底下根本不能停,停下来即便不在石室里消失,也得被追上来的阴山伏尸碎磔了,但咱这伙人都是血肉之躯,体力终究有其极限,这么一直逃下去可不行,得赶在累死之前找到脱困之策。”

  胜香邻说:“我觉得应该还有另外的原因,只是咱们一直未能发现。”

  这时喘作一团的“二学生”也倒过一口气息,张着大嘴断断续续地插言道:“我我觉得我发现发现这个原因了,除了在山洞里一遍接一遍的重复经过还有个有个很诡异的情况”

  罗大舌头抬手在“二学生”脑袋上敲了一个爆栗,骂道:“你小子吃了灯芯草了——说得倒挺轻巧,我罗大舌头都没发现,你是怎么发现的?”

  “二学生”说:“因为你是瞪着眼看的,而我我可是一直一直在观察,我发现山洞里还有一个比比‘重复经过’更诡异的情况”

  罗大舌头瞪眼道:“嗬,我还真没观察出来,你小子浑身上下长了几层胆?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二学生”以为罗大舌头言中所指,是自己先前那句话的后半部分,便应道:“其实我一直以来也都是蛮有胆识的,莫道书生空议论,头颅掷处血斑斑啊”话音未落,脑壳上又挨了一记爆栗。

  胜香邻听得蹊跷,追问“二学生”道:“刚才你说发现了一些反常迹象,那是什么?”

  罗大舌头对胜香邻说:“这小子观察分析能力老丰富了,更丰富的是想象力,看到拉杆式步枪都能想象到闹鬼的屋子,真是有多大脸现多大眼,戴着个比瓶子底还厚的眼镜他能发现什么?”

  司马灰在旁听了个满耳,就示意罗大舌头别插嘴,先让“二学生”把话说完,倘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再按谎报军情论处不迟。

  “二学生”焦急地说明情况,他个人完全同意司马灰的判断,由于山体内部的岩层中,有存在了上亿年的古老地质痕迹,因此只能先天成形,而不会是后天开凿改动,两边又没有岔路,所以完全可以排除掉“地形相似”和“鬼屋迷途”的假设。众人进了阴山古洞之后,自身感觉虽然是一直往深处前进,但实际上是在重复经过同一个地方。最恐怖的是每次重复经过之后,以前留下的痕迹就都不见了,不仅包括司马灰的手印,还有弹壳和燃料烧灼的痕迹,也全部凭空消失了。好像除了这山洞石室本身不会改变,只是在里面发生过的一切都会被抹掉,不过众人要照这么理解,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因为这间石室并非恒定不变,它也在发生着诡异的变化。

  石室岩壁下有三个窟窿,“二学生”记得清清楚楚,第一次经过的时候,这三个窟窿分明是城门般大小,在众人一遍又遍反复穿过岩壁的同时,三个窟窿也在不知不觉间逐渐变小了,或者说是石室整体开始缩小,只不过每次的变化非常细微,在如此漆黑深邃的洞穴里凭借火把照明,人的感知和视界不免受到很大限制,故此很难察觉到这种变化。这就好比满满的一碗豆子,你拿出去一颗两颗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等抓出去两把再看,碗中的变化就非常显著了。此刻观察面前这道岩壁下的窟窿,对比先前的印象,便会切实感觉出宽窄与高度都小得多了,只比民宅的房门稍大。石室两边的直线距离,似乎也缩短了很多。

  众人听罢纷纷点头,先前遭遇了意想不到的怪事,还要抵挡紧跟在后的“伏尸”,只顾着在山洞里疲于奔命,谁都没留意到这些变化,如今动念一想,又举着火把四下观看,才知道“二学生”所言果是不假——这间石室变小了。

  司马灰越想越是惊愕,岩壁上的三个窟窿,迟早会变得无法容人通过。可为什么每一次穿过这间石室,它的大小就会缩减一圈?

  2众人觉得脑袋都大了几圈,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想尽快找出一个可行的对策,但也不知是被急行军拖垮了,还是让这山洞里发生的怪事吓住了,一个个“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半天没人开口。

  高思扬见气氛压抑得令人恐惧,就对司马灰说:“你倒是给句话,接下来该怎么办?”

  司马灰摇了摇头,转头问“二学生”:“你觉得发生这种怪异现象的根源在哪?”

  “二学生”说:“我估计这是一种人类心智永远无法企及的神秘力量”

  司马灰皱眉道:“别跟老子装神弄鬼,你直接说你不知道不就完了吗?”

  罗大舌头提议说:“我看往这山洞深处走也不是个事,咱手里的家伙也不是烧火棍子,却不如掉头回去,杀开一条血路!”

  高思扬道:“这地方太古怪了,只怕回去也找不到洞口,何况大伙体力透支,又没粮食和水,哪还有力气往外逃?”

  胜香邻始终凝神思索,这时忽然抬起头说:“我猜出这个山洞里的秘密了。”

  “二学生”不敢相信,呆望着胜香邻问道:“你能理解那些人类心智难以企及的秘密?”

  胜香邻说:“你将山洞里出现的一切怪异,都归结于鬼神所为,我却觉得是咱们被这个山洞误导了。”

  司马灰虽知胜香邻思维清晰缜密,所见所识也远非只会照本宣科的“二学生”可及,探险队在山洞里遇到的状况,一共存在三种可能:首先是天然造化的地形近似;其次是无法解释的鬼神之力;最后则是古人在山里开凿的迷宫。

  不过由于岩层表面记录了地质波痕,因此第三种可能性绝对不存在。另外这阴山古洞形成于亿万年前,它内部纵然有无数间相似的石室,又怎会根据深度渐次缩小?所以第一种可能也属渺茫,只有第二种“鬼神作怪”才能解释目前遇到的一切,不过司马灰听胜香邻言下之意,好像是这山洞本身的原因,难道是这万年洞穴中存在什么“幻障物质”?

  胜香邻说:“应该是天然造就的地形相似,每一处石室的结构都没区别,只是规模稍有变化,越往里面越是狭窄”

  司马灰奇道:“这可真够邪门的,别说这古老的山洞是天然造化所生,即使是人力开凿,大概也做不到如此如此‘精密’。”

  “二学生”附和道:“是啊,每间隔开的石室都完全相同,从外到内居还然依次缩小,确实只能用‘精密’两个字来形容了。”

  胜香邻心知时间紧迫,没办法逐一回答众人提出的疑问,就将火把交给高思扬,拿出笔和本子,先画了一个旋窝形的圆圈,又用笔在旋窝上标了许多横道,她端详了一眼说:“山洞里的地形大致是这样了,螺旋内部有精密的间隔,除了外大里小,结构几乎完全一致,间隔处的窟窿是输气孔,它就像一个菊石或鹦鹉螺壳的化石。”

  司马灰一看本子上的图形,立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阴山洞穴里一间接一间的石室,是一条“化石走廊”。

  3众人在黑暗中没能察觉出方向偏移,又见地形地貌一成不变,心慌意乱之际不免妄加猜测,如今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余下的事便不言自明——这座内部完全中空的山体,其实是个螺旋形的圆盘,它应当属于某种腕足生物的遗壳,菊石好像没这么大,或许是古鹦鹉螺的一种,其壳体外表为磁质层,内部存在多层间隔,由外向内依次旋转缩小,奇异的分割结构无限接近黄金比例,能够承受难以想象的压力,潜入重泉之下的深渊。

  司马灰先前看到古鹦鹉螺的外壳上裹着一层砖化物,估计它是死于喷涌的灼热泥浆,最终才变成了一个空壳化石,在这茫茫水体中沉浮移行。

  司马灰想到这心念一动,寻思古楚壁画和禹王鼎上记载的“天匦”,乃是度测天地之物,它奇纹密布,可以自行自动,外形是个螺旋状的圆盘,显然都与“古鹦鹉螺遗壳”相近,只是没料到会如此巨大,另外这东西早已经死了,再也不可能自行移动。

  司马灰将这念头对其余几人一说,众人也都表示认同,据此推测,北纬30度线水体是处在岩石圈下的深泉,只有古鹦鹉螺才能抵达最深处,而楚幽王盒子里的“遗骸”,也存在于这个深渊的底部。

  这时高思扬提醒众人:“布置在气孔里的燃料维持不了多少时间,究竟要何去何从必须当机立断。”

  司马灰心想不错,就问胜香邻:“古鹦鹉螺遗壳里还有没有别的出口?”

  胜香邻只见过普通的鹦鹉螺化石,不知与这古种有没有区别,但依常理推测,往深处走的话地形会越变越窄,尽头未必存在出路。

  司马灰暗想:“化石洞窟只是个空壳,外壁裹着砖化物,应该没有看上去那么坚厚,等走到里面最狭窄的隔室中,尝试用大口径猎枪往上轰击,说不定能打个豁口出来。”于是横下心来继续向里走,接连穿过几间石室,岩壁上的气孔变得更窄了,却仍是不见尽头。

  罗大舌头在前不住叫苦道:“这么跑下可真是黄皮子拖鸡——越拖越稀,即使精神上不滑坡,肚子里也抗不住了”话说一半就没了声音。

  司马灰等人听罗大舌头忽然住口,心下都觉奇怪,立刻跟进去用火把照视,只见这间石室岩壁环合成圆,绕壁一周都是跪地的石雕鬼俑,身上古纹如画,张口吐舌,形貌诡谲。

  众人顾不得仔细观看,先合力将几尊鬼俑推到洞口,堵住了来路,随即坐倒在地大口喘气。

  司马灰定下神来举目观望,看这四壁环合成圆的石室已至尽头,此时挤了五个人再加上那些鬼俑,使空间显得十分局促,犹如置身在一口深井的底部。

  司马灰担心氧气不足,就让胜香邻将火把压灭,之前众人还留了些电石备用,此刻取出燃起了“电石灯”,白光阴惨烁亮,照的石室一片明亮,但鬼俑的身影投在壁上,更添压抑不祥之感,而那石壁被灯光一照,登时浮现出无数双绿莹莹的怪眼。

  众人见状吃惊不小,立即举起枪来推弹上膛,再定睛一看,才发现壁上雕刻着很多人头,层叠起伏,凹凸错落,脸面大多模糊不清,仅具轮廓,唯有眼窝里镶嵌着绿松石,被“电石灯”照得诡波显现,炯炯若生。

  罗大舌头没好气地骂道:“他娘的虚惊一场!”说着话拽出猎刀告诉司马灰:“咱在长途列车上找刘坏水借了些经费,要死在地底下自然作罢,可万一能活着出去,我可不想让被那老家伙整天堵着门催债”他边说边把绿松石逐个撬下来放入怀中,还喝令“二学生”过来帮忙。

  司马灰斥道:“罗大舌头我看你也是个不开眼的民兵土八路,这玩意儿品相平平,再也寻常不过了,你当它是祖母绿呢?”

  高思扬对司马灰说:“你们倒在这分起脏来了,果然和土贼没什么两样。”

  司马灰说:“那罗大舌头当年有个俄国名,人称‘搂不够不爽斯基’,专业拾茅篮捡废品的。”

  罗大舌头一听这话,当场停下手来不干了,同时大发牢骚:“你要不往我这张光辉伟岸的脸上抹黑就得死是不是?咱们先前去罗布泊荒漠的时候,我可听宋地球讲过这绿松石,说是女娲补天都要用它,我就纳闷这么有意义的东西,怎么在你眼里就成破烂了?反正我罗大舌头看东西首先看重它的意义,其次才看价值,没价值还能活,没了意义睡觉都不踏实”

  司马灰既已达到目的,便不再多说什么了,他看壁上浮刻与那些鬼俑,都如上古之形,就问胜香邻这是哪朝哪代所留?

  胜香邻看了半晌,认为鬼俑身上的纹饰与夏朝龙篆相仿,但是难以分辨来历,更无法解读其中的秘密,她推测那古楚壁画描绘的阴山地脉,形如城阙,是一座地底磁山,周围有很多圆盘形的物体,若果真如此,现在众人进入的古洞,仅是其中之一,阴山边缘不知还有多少此类化石壳子,比众人预想中的大出许多,也许再接近山脉主体,步枪和猎刀之类的铁器就会被它吸去了。

  司马灰寻思众人被堵在这古洞尽头的石室中,终究不是办法,别说没有干粮,如果耗费时间过长,脑子里的记忆也该被磁山抹掉了,所以现在不能久留,必须尽快到磁山里看个究竟,设法找到脱身的途径,但剩下的时间恐怕不太够了,更不知能否破壁逃出。

  此刻不容迟疑,司马灰跟其余几人商议了几句,正待着手行事,忽听石室黑暗处有人“嘿”了一声,那动静虽然不大,但沙哑生硬,听得众人头皮子发麻,司马灰和罗大舌头更是险些从原地跳起:“绿色坟墓!”

  司马灰曾在占婆王古城中曾与“绿色坟墓”周旋多时,对这嘶哑僵硬的声音印象极为深刻,却真想不到对方真的就在附近,那么在神农架阴峪海说出暗号的人,果然就是这个“幽灵”了。他立刻打开矿灯,寻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照去。

  2那恰是一尊鬼俑侧面的阴影,矿灯照过去空无一物,但司马灰等人出生入死,只是为了解开“绿色坟墓”身上的诸多谜团,此时有所发现,岂肯轻易放过,当下持枪上前搜寻。

  通讯组的两个人与胜香邻从未接触过“绿色坟墓”,此时看这情形真如见鬼,心里骇异难言,于是不敢作声,都跟在司马灰身后行动。

  司马灰仔细察看那满是人头的墙壁,就见被罗大舌头抠掉绿松石的地方,都露出一些窟窿,似乎这石室外部还有夹层,刚才的声音便是从中传来。他摘下矿灯,将脸半帖在岩壁上向里张望,由于漆黑一团,看不到是否有人。

  正当司马灰狐疑不定之际,矿灯的光束穿过孔隙,照到个满是尘土的面罩,隐约能辨认出那是苏制套头防化面具,但与他的“鲨鱼鳃式防化呼吸器”不同。那面罩后面显然有人,感到光束照过来就像旁躲避。司马灰趁着对方移动,又看到此人穿了一身艇员的制服,但非常破烂,散发着一股腐晦之气,就像刚是从死去多年的枯骨上扒下来的,他心知这是“绿色坟墓”,于是不动声色,一面观察对方的位置,一面暗中抬手给罗大舌头作出指示。

  罗大舌头立时会意,端着加拿大猎熊枪对准岩壁轰击,但那墙壁是在化石外堆砌的古砖,十分坚厚,12号霰弹难以将其贯穿。

  这时就听“绿色坟墓”那摩擦朽木般的声音说道:“同在难中,相煎何急?”

  司马灰退后半步,冷哼了一声说道:“难不成你这回想充作615艇上的幸存者?咱是一回生两回熟,分别以来我无时无刻不记挂着你,你那套唬弄鬼的废话趁早留着别说了。”

  “绿色坟墓”阴沉地说道:“既然都是故人,那就当着真人不说假话,也容我说句逆耳的忠言,要知道‘螳螂枉费挡车力,空结冤仇总是痴’。”

  司马灰等人自然不相信“绿色坟墓”之言,源于这个地下组织直接或间接丧命的人不计其数,其中包括“阿脆c玉飞燕c宋地球c胜天远ckaraeikc穆营长c通讯班长刘江河c民兵虎子”等等,这些人对司马灰c罗大舌头c胜香邻三人的关系不比寻常,或为师生故交c或为兄弟战友c或为父女姐妹,仇恨已经结得太深了,正所谓是“水火不能同炉”。

  司马灰深知“绿色坟墓”是何等狡诈,岂会看不透这层道理?如今对方肯定是受形势所迫,不得不利用众人摆脱困境。

  “绿色坟墓”似乎也看穿了司马灰心中所想,直言道:胳膊再粗拧不过大腿,凭你们区区几人,绝不是地下组织的对手,我从缅甸野人山开始,就一直想将你们至于死地,怎奈你等命不该绝,想来也是限数未到,可我在磁雾中才逐渐醒悟,追朔前事,原来咱们之间的关系无关正邪善恶,也不是水火不能相容,无非是——“因果纠结”。

  3司马灰等人一边想着如何将“绿色坟墓”揪出来,一边揣测对方意图,哪敢信其所言。

  但听“绿色坟墓”继续往下述说,他说双方是因果纠结,最终都落在这个黑洞般的水体里,而这地底是座能消除记忆的大磁山,如不设法进入直达深渊的通道,众人都将神消魂灭,而“绿色坟墓”声称已经掌握磁山的秘密,但凭一己之力难有作为,需要有人从旁相助,说完就陷入沉默,等待着司马灰等人作出回应。

  司马灰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反正只坚持“老子就不信”这一个原则,但见场面陷入僵局,便说道:“你要是真有诚意,就先把套头面具揭掉。”

  “绿色坟墓”有几条底线不能逾越,首先是不能被任何人知道真实面目,其次不会对外泄露藏匿行踪的办法,闻听司马灰所言果然是不肯露面,只说愿意吐露另外的秘密作为交换。

  司马灰对此并不意外,暗想不管“绿色坟墓”是活人还是死人的幽灵,总得有个身份来历,并且这个秘密切实威胁着它的存在,甚至到了如今这般地步,对方也不敢摘掉防化面罩。看来“绿色坟墓”的真实面目,比占婆王那张脸还要神秘,难道这个“幽灵”根本没有脸吗?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真要是没脸也就不怕被人看到了,它到底是谁呢?会不会是一个我曾经见过的人?

  这些疑问在司马灰脑海中纷纷闪过,但隔着岩壁无法将“绿色坟墓”揪出来扯掉面具,唯有揣情摩意猜测对方意图,他明白眼下的形势是双方互相牵制,心中暗想:“对方是打算利用我们这伙人摆脱大磁山,这是我们仅有的主动权,可如何才能不为其所用?另外绿色坟墓以前显然是完全不知道磁山里的秘密,就算它与众人前后脚进入此地,也不该这么快就能找出逃脱的办法?”

  司马灰想到这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也许“绿色坟墓”就是压在阴山下的恶鬼,后因机缘巧合从地底逃脱,但脑子里的记忆被这座大磁山抹去了,此时它回到这石室,看到鬼俑上的古篆纹刻,才想起了以前的旧事?

  司马灰毕竟对“绿色坟墓”的底细毫不知晓,先后猜测了几种可能,都没什么头绪。只是根据现在发生的事件,可以看出“绿色坟墓”对地底磁山深感恐惧,才不得不在石室中显身出来直言其故。但它向来阴险,会不会只想耽搁时间,拖住渐渐接近谜底的探险队,利用磁山将众人困死在原地?

  如果是前者,那司马灰情愿在此同归于尽,而后者则不能再与“绿色坟墓”纠缠,应当尽快从化石古洞中脱身。这两种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司马灰遇事向来果决,是个敢拿自己脑袋押宝的亡命之徒,此刻却不免举棋不定。

  司马灰一时间难作取舍,与其余几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决定先沉住气,且看“绿色坟墓”会吐露哪些惊人的秘密。

  “绿色坟墓”见司马灰等人没有立刻作出回应,估计事态还有转机,就说这燧古传道,鸿蒙开辟,阴阳参合而生天地,大地是厚达几千米的岩石圈,岩层中有暗河,由于凿井穴地,常有水流喷出,实际上是压力导致,所以古时称地下水为“泉”,北纬30度线下的巨大水体,就是洪泉极深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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