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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8章 成殇

  郑玉林和顾非然属于一组的,他负责带新同志,也就形成了一种所谓的师徒的关系。平时郑玉林都很照顾顾非然,剧团里有多多少少的有些留言,可两个人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无聊的闲言碎语,很过对艺术的探讨让他们成为了真正的良师益友。

  郑玉林的妻子成分很不好,闹事那几年没少挨批斗,所以郑玉林对外界也没有什么交往的。直到古默的母亲邓秋平拿着一些他和顾非然的照片找上门来,他才知道自己的行为引起了很多的麻烦。

  “那你可以好好的解释一下呀?”郑燕归听的心也揪了起来。

  “我解释了,可古夫人要的不是这些解释,而是听话的配合!”郑玉林的唇角勾起了很多的无奈。

  “配合?”郑燕归彻底糊涂了。

  郑玉林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很清楚邓秋平当年的模样,他永远都忘不掉那个女人提出的要求是多么的残忍。

  “郑师傅,你不用紧张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只是觉得这些照片的角度还不是很理想,我想让你配合着给我一些一看就觉得极度暧昧的角度!”邓秋平不疾不徐的开了口,样子很有领导的气派。

  “古夫人,您什么意思?”当时的郑玉林比现在的郑燕归表现的还要迷茫,完全被女人的话给搞糊涂了。

  这个女人可是古默的母亲,也是顾非然未来的婆婆,两个人交往那么久这个女人不可能不知道。虽然好些日子没见过古默了,可顾非然也清楚他是有任务,从来都没动过什么别的心,这个女人怎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呢?

  “你也知道古默的身份,你也知道要称呼我一声古夫人,那你就应该知道顾非然和我们是格格不入的两个层面,你觉得我能接受这样的女人进古家吗?”邓秋平的话说的很露骨。

  “婚姻是他们两个的事情,他们是不是最有发言权呢?”郑玉林很不喜欢邓秋平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哼哼——”邓秋平不屑的冷笑了两声,“郑师傅,你既然是顾非然的师傅就应该主动为她想想,你觉得像她那种清高不识时务的人,能适应我们的家庭生活吗?多少红颜薄命的例子不需要我来给你列举吧!”

  郑玉林沉默了,顾非然的弱势地位太明显了,古默是军人,不可能一天到晚护在她身边,遇到这样的婆婆不被欺负死也要半死了。

  “古默也就是一时糊涂,图个新鲜,日子长了吃亏的肯定还是女人,我也是不想大家都闹的太难看罢了!”邓秋平的语气缓和了很多,“我知道你妻子和儿子都在海外,妻子的身体不好也是需要你跟着照顾的,也知道你出国的事情一直都不顺利,我觉得我倒是可以帮你解决掉这个麻烦!”

  “你想让我做什么?”郑玉林的心一片复杂。

  他坚信如果邓秋平要帮他办理出国的手续,那所有的刁难和有意的阻拦都会烟消云散,他就可以马上和美国的妻儿团聚了。可邓秋平到底要让他做什么呢?这些事情会不会伤害到顾非然呢?

  “很简单,多和顾非然做些接触,找些理由和机会做些比较亲密的动作,其他的事情就不用你考虑了!”邓秋平很干脆的给了答复。

  “你想让我被世人唾骂吗?”郑玉林很清楚自己有妇之夫的身份,也不想去玷污顾非然的名节。

  “放心,你没那个机会!”邓秋平微微勾唇,“这些照片一旦过关,你的出国手续就会马上被顺利的办理,等古默执行完任务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在大洋彼岸陪着自己的妻儿了。”

  “那顾非然会怎么样?”郑玉林一脸的纠结。

  “回到她该有的位置上,或许会有些伤心,有些冤枉,可也总比红颜薄命来的好。她还年轻,以后还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你说呢?”邓秋平是一脸的志在必得。

  “你让我考虑一下!”郑玉林少了很多的气势。

  “好,如果考虑好了就告诉你们团长一声,我会安排的,你只管做就好了!”邓秋平随随便便一亮就是团长,郑玉林觉得就范也是必然的了。

  送走邓秋平郑玉林就陷进了矛盾里,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妻子身体不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办好了出国手续,基本上是倾家荡产的效果了,要是按着老方法来办理,他和妻儿的团聚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可顾非然和古默的感情那么好,他是都看在眼里的,这样去陷害自己身边的朋友他又于心何忍?

  可即便他不按那个女人说的去做顾非然就可以安然度日了吗?想想女人的势力,想想她嘴里说的团长,估计顾非然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了吧!

  咚咚咚——

  就在郑玉林痛苦挣扎不知道该如何选择的时候,顾非然悄然的敲门走了进来。

  “小顾来了!”郑玉林勉强露出了笑意。

  “听说古默的母亲来这里找你了!”顾非然的开篇很直接。

  “嗯!”郑玉林一脸的尴尬。

  “她和你说什么?”顾非然没有停止自己的问题。

  “她——”郑玉林真的有些语塞了。

  “我知道她对我没什么好印象,古默离开的第一天她就来找我了!”顾非然在桌边坐了下来,望向郑玉林的眼底依旧是信任,“你是我师傅,我一直把你当亲人来看,不论是什么,我都希望你告诉我实话!”

  郑玉林无比汗颜的回望着女人,觉得自己的犹豫太对不起眼前小女人的信任了。自责的叹了口气,郑玉林把邓秋平来了之后说的那些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小顾,你放心吧,师傅不会答应她的,等古默回来了,我也会帮着解释的!”郑玉林诚心的承诺着,他不能干让自己睡不踏实的事情。

  “师傅,答应她吧!”女人沉默良久终于开了口。

  “什么?”郑玉林不可思议的看着女人,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是来自有顾非然的口中说出来的。

  “答应她吧,我也会好好配合你的。”顾非然淡淡的笑了笑,宛若娇柔的三月桃花,“我也希望你可以早点和他们母子想见!”

  “可我不能这样陷害你呀!”郑玉林更加为自己开始的犹豫感到汗颜。

  “你这不是陷害,是保护!”顾非然一脸的坦然。

  “什么意思?”郑玉林是真的糊涂了。

  唉——

  顾非然长长的叹了口气,那只温柔的小手就抚上了自己的小腹,“我想把这个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

  “你——”郑玉林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你怀孕了?”

  “没有人知道,我也没有去医院,我知道古家人是绝对不会接受这个生命的。可这孩子是我和古默的,是我们爱的见证,我不可以让ta有任何的闪失,你懂吗?”顾非然的眼角了些许的湿润,“只有你答应了她们的要求,她们才会放心,我和孩子才能多一份安全的保证。”

  “那以后你和古默还能解释清楚吗?”这才是郑玉林最担心的。

  “他会相信我的,只要我告诉他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儿,他就一定会相信我的!”顾非然没有答应邓秋平退出的条件,就是因为她要等古默,既然邓秋平这样安排了郑玉林,相信她可以平安的等到爱人的回来了。

  军车上的古默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那个女人是多么困难的坚守,自己怎么就那么糊涂呢?可为什么,她在见到自己之后竟然连一句解释都没有,甚至连孩子的事情都没有告诉他,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爸,那后来为什么顾非然没有和古默在一起呢?难道是古默没有选择相信顾非然吗?”耳机里传出郑燕归急切的询问声,正是古默的心声,男人紧皱着眉宇等待着回答。

  其实在郑玉林出车祸的第一时间吴畏就收到了消息,基本上是跟着救护车赶到的医院,考虑到这个人物对古上将的重要性,他还是特意安排了术后的休息病房,并提前安装好了监听装置,没有任何人知道这里已经有了特殊的安排。

  这也就是古默可以听到所有对话的原因了,只是没有想到古上将会有这么激动的情绪,降压药都已经被准备好了。

  “郑玉林是吗?该输液了!”护士推着小车走了进来,打断了父子俩的谈话,“一共三瓶,输完了可以直接摁卡扣转换,如果有问题就摁铃!”护士熟练的操作着,很快就离开了。

  “我们约好之后就按着邓秋平想看到的那样经常会出去写生,我觉得就当是陪着她出去散心了,她也很配合,很多亲昵的动作都是她主动做出来的。我那一刻才发现她是一个很坚强的女人,为了孩子,为了自己心爱男人的孩子,她可以做任何的尝试!”

  输上液目送着护士离开,郑玉林的思绪又回到了多年以前的场景。

  “小半个月的时候,团长就通知我办理工作上的交接手续,说出国的事情已经快要批复下来了。我当时就知道那是古夫人满意了我们的表演,我的任务算是正式的完成了。”郑玉林脸上的表情是复杂的。

  得到这个消息男人第一时间就是想告诉那个并肩作战的女人,当他兴冲冲的跑到楼上的办公室时,却发现里面已经有了不速之客。那个女人郑燕归是见过的,就是上次和邓秋平一起来找他却没有进来的女人,顾非然说她就是邓秋平给古默挑选的未婚妻。

  “施芳芳,我不想介入你和古默之间的事情,你们之间到底是不是有情爱,或者还要不要结婚都不是我能决定的!”顾非然的声音听上去是冷静的。

  “我知道你和古默现在是情深一片,可你觉得古家真的可以容得下你吗?你们在一起真的就会幸福吗?”施芳芳的语气和邓秋平的感觉很像,听着就让人很不舒服。

  郑玉林顿住脚步守在了门外,他不觉得自己是在偷听,只想用这样的方式保护一下那个需要坚强的女人。

  “我和古默的事情你也不用再操心了,我想我们现在谁都没有资格去教训对方的存在,不是吗?”顾非然没有让步的意思。

  “我只是想替你分析一下,如果你们继续下去,即便古默勉强娶了你,面对古家自下到上的冰冷,你觉得自己能活几天?要是很不幸你再有了身孕,你说会不会有什么意外流产的事情发生呢?”施芳芳的声音冷冷的透着威胁,“要是真有那么一天,遭罪的是你,可怜的是孩子,伤心的就肯定是古默了!”

  “我不相信,哪个老人会对自己的亲孙子下手!”顾非然的声音有了些许的紧张。

  “孙子?你以为你的孩子会成为古家认可的继承人吗?”施芳芳高傲的像个公主,眼里尽是鄙夷,“即便你可以嫁进古家也是伯父伯母的权宜之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惨败的落幕,如果你还不幸的留下了孩子,那肯定也是一个不被待见的存在,苦命也是必然的!”

  “施芳芳,你到底想干什么?”顾非然的情绪有了激动。

  “我只想教你看懂形势,未来的路虽然都是黑的,可有些东西却是命中注定的。古家儿媳妇的位置肯定是我的,即便你有幸坐坐也不过是个倒霉的牺牲品,你真的愿意这么倒霉吗?”施芳芳倒是越来越淡然了。

  “爱情是美丽的,你又何必非要把你们的爱带进坟墓呢?如果古默回来有了什么质疑,我倒觉得那是你脱离苦海的机会,需要解释的情感就太脆弱了,即便解释之后有了更加弥深的信任,可这些周而复始只会让你过得更加的悲苦。不是吗?”

  “施芳芳,一个没有爱情的婚姻你觉得有意思吗?”顾非然觉得自己一点都不能理解眼前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的执着。

  “没有爱情的婚姻才可以持久,因为不存在退去激情的那一天!”施芳芳一脸的笃定,“古默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了我们之间的结局,你只不过是插曲,我一点都不会放在心上的!”

  “那你又何必来这里和我讲这些呢?”顾非然觉得自己已经有些疲惫了。

  “因为你还不明白自己插曲的境况,我觉得这样对你是不公平的。希望你不会在婚前就怀孕,不然你也只有享受失子之痛了!”施芳芳说着已经优雅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好了,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古默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回来了,足够你想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

  女人说完就优雅的离开了,脸上似乎还带着一抹得意,她已经在顾非然的脸上看到了颓败。郑玉林避开女人之后便敲门走进了办公室,顾非然已经是泪眼闪闪了。

  “你没事儿吧?”郑玉林激动好心情已经没有感觉了。

  “你刚才在门外?”顾非然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总觉得郑玉林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嗯!”郑玉林一脸的郁闷,“我本来是想来告诉你我出国的事情马上就要批复下来了,没想到却遇到了这么一幕!”

  “恭喜你!”顾非然还是露出了笑脸。

  “那你呢?”郑玉林已经没有欣喜了,“你下面打算怎么做?”

  “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找我自己和孩子的?姐姐现在也回来了,我觉得我心里更有底了!”顾非然安慰自己和郑玉林。

  “我不是说孩子,我是说你和古默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郑玉林是真为顾非然着急。

  “师傅,我想带着孩子离开这里!”顾非然沉默了许久才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什么?”郑玉林凌乱了,这和女人开始的笃定完全背道而驰了。

  “我不想这个孩子有任何的意外!”顾非然也激动了起来,“施芳芳说的很对,他们不会给我机会的,我不可以拿我的孩子去冒险,我也不可以让来承受我追求幸福的风险!”

  “等古墓回来他一定会保护你的!”郑玉林相信那个男人是有这个能力的。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邓秋平做的我们都看到了,你不觉得很多事情都是防不胜防的吗?何况她还是古默的母亲,是我必须要朝夕面对的人,即便古默真的保护了我,那家里也一定是闹得鸡犬不宁没有样子了!”顾非然吸了吸鼻子,她不要她和古默的爱情走向坟墓。

  “既然爱他就不能给他太多的压力和烦恼,就不应该打破他生活里的安宁和温暖,如果婚姻真的是爱情的坟墓,那我宁愿永远没有婚姻!我只想把我们的孩子顺顺利利的生下来,如果到那个时候,他还在等着我,我想我会带着孩子勇敢的回到他身边的!”

  军车里的男人,早已泪流满面,哽咽的快要窒息了。这就是那个女人至始至终都不给他解释的原因吗?可他呢?他却那么残忍的来伤害了这个女人!

  想想自己故意大张旗鼓的婚礼,想想自己送请帖时的各种贬损,想想自己的期待变成失望时女人的悲苦,古默觉得自己真的无法呼吸了!

  “首长,首长你没事儿吧!”守在一边的吴畏紧张的掏出了药丸,快速的送进了古默的嘴里,然后就开始对着司机下了命令,“快,返回医院!”

  “不用了,送我回军部吧!”古默怅然的挥了挥手,心里泛着滴血的疼痛。

  当他在期待着女人大闹婚礼,表达对自己爱意的时候,女人却在期待孩子平安降生后的一家人大团圆。到底是谁错了,为什么他们爱的这么刻骨,却伤的如此支离破碎,连孩子都没有好好的留在身边。难道这就是老天给他们的安排吗?

  靠在椅背上,古默第一次尝到了泪染衣衫的味道。即便当年那样的愤恨和崩溃,他不曾有过这样的泪水,可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顾非然是为了保护他的孩子,才甘愿背上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才那样莫名的彻底消失了。可他的委屈和心声又该如何让她知道呢?老天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们,真的太残忍了!

  那天傍晚的时候,古默还是去了顾非然的墓地,手里依旧捧着娇艳的玫瑰。

  “然然,我来看你了!”男人俯身放下了手里的鲜花。

  “我是不是老了,真的老了,一晃都二十几年了,你还是那么青春活力,可我却是年岁一大把了!”古默的眼角带着润意。

  “二十年了,我二十年之后才知道我们有个女儿,才知道你所谓的背叛是怎样的一种深爱,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你知道我有多恨吗?为什么不给我选择机会,我甚至连起码的知情权也被剥夺了,爱真的不是这样的!”

  男人无力的坐在了女人墓碑旁,“我多么希望你当时就能告诉我实情,我愿意为你们母女承担一切,我愿意和你们一起面对所有的危险和挑战,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我恨了你那么久,怨了你那么久,才发现自己就是一个大傻瓜,我的人生到底有多愚蠢啊!”

  古默没有形象的宣泄着,二十年了,整整在心里压抑了二十年情感全部爆发了。可接纳这些只有这里冰冷的墓碑,心里的哀凉不断的冰冷着,多么想再听听女人轻唤他的声音啊,那么的甜美,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熨帖心灵——

  很多的记忆飘回到了甜蜜的岁月里,古默的唇角勾起了浅淡的弧度,他们的爱是没有变的,一直到现在都是深厚而纯粹的。

  “然然,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我们的女儿的,不会给任何人再欺负她的机会!”古默轻抚着女人的照片在心里下着决心,“我不会放过伤害过你的那些人的,即便是我的母亲也该有她要承担的苦痛!”

  夕阳在天边泛起了红晕,这是女人最喜欢看的风景,以前他总是带着她到山顶去欣赏,然后两个还会做很多的运动。此刻男人斜倚着女人的墓碑望着一样美丽的景致,心里却只有酸楚,他心爱的女人还会有灿烂的笑颜吗?

  记得顾非凡说过,后来的日子过的很坚信,想必女人对自己也是有恨的吧!

  古默叹着气缓缓的站起了身子,凝望着女人的笑颜久久不肯离去!

  郑燕归今天的心情也没办法平静,没想到顾小妖会有这么跌宕的身世,看着已经睡去的父亲,郑燕归的心里有些凌乱,不知道这些事情该不该和顾小妖去讲。

  咚咚咚——

  “燕归,我来看看你爸爸!”郑燕归还在各种的纠结,顾非凡就提着果篮走了进来。

  “师母,还麻烦你跑一趟!”郑燕归看到顾非凡立刻迎了上去。

  “睡着了呀!”看着病床上的郑玉林,顾非凡有些怔楞,总觉得看着是有些面善的。

  “睡着有一会儿了!”郑燕归给顾非凡搬了椅子,“我没在店里事情一定很多,您还亲自跑过来,谢谢了!”

  “说什么呢!”顾非凡嗔怪了一句,“都是一家人不能这么见外了,店里还有婉莹,你不用太担心了。她正好也先熟练一下料理长这个位置,以后自己掌握店面的时候也就得心应手了!”

  “师母,你对我爸还有点印象吗?”郑燕归觉得很多的事情至少可以先和顾非凡沟通一下。

  “我就觉得有些面熟,可一时间还真没想起了,我和你爸认识吗?”顾非凡又对着病床上的人望了望,越来越觉得熟悉了。

  “我把叫郑玉林,是顾姨当年在剧团的师傅!”郑燕归积极的提醒着。

  “啊!”顾非凡低声的表示着惊叹,“真的呀,看来大家好有缘分,竟然又转到一起了!”

  顾非凡有些激动,有种见到亲人的感觉,“当年就经常听妹妹提起你爸爸,说师傅对她特别的照顾,就像亲人一样,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能遇到一起。我还成了你的师母,还是这种师徒的缘分,真是太难得了!”

  “我爸今天和我聊了很多顾姨当年的事情,我觉得有些事情可能是您也不太清楚的!”郑燕归把话题引上了正规。

  “是吗?”顾非凡的心有些发沉,顾非然当年的很多做法都没有给她任何的解释。

  “我们一起出去喝杯咖啡吧,那样说话会方便点!”郑燕归主动站了起来,他也不想打搅父亲的休息。

  “好!”顾非凡谨慎的点了点头,不论郑燕归要说的是什么,她都要替顾小妖先去面对。

  醇香扑鼻的咖啡厅里,顾非凡和郑燕归面对面的做着。郑燕归把今天从父亲那里听到的一切都讲了出来,没有做任何的隐瞒。顾非凡一直安静的听着,直到泪眼婆娑,直到心痛的哽咽,她才明白自己当年对妹妹是多么的不了解。

  她一直以为顾非然是和自己一样被富家子弟玩弄后抛弃了,虽然顾非然一直没有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可她心里也是这样坚信的,毕竟当时能送块高档石英手表给女人当信物的家庭太屈指可数了。所以对妹妹执意生下孩子的做法很不能理解,生活里也没少冷言嘲语,现在想想真是自己太浅薄了!

  “师母,你好吧!”看着顾非凡泪流不止的样子,郑燕归有些担心了。

  “我没想到非然当年竟然是为了孩子才放弃自己的感情的,想想我的不理解,想想自己对她的冷嘲热讽,我真觉得对不起她!”顾非凡的心里各种的不好受。

  “我想顾姨当年一定很爱这个男人,不然不会心甘情愿的独自一人承担这些压力和排挤!”郑燕归很钦佩顾非然这样的女人。

  “是啊,应该是很爱的!”顾非凡也在心里做着一些考虑了,“我以前总觉得是那个孩子太有魔力了,才让非然不顾一切的要了她,所以连名字都起了个小妖。没想到真正有魔力的是孩子的父亲,是那个让我怨恨鄙夷了二十年的男人!”

  “我觉得古上将也很冤枉,这事情连个和他说实话作解释的都没有。今天我在我爸病房里看到他,我觉得他是最想知道实情的人!”郑燕归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知道了又能怎样?你让他怎么面对自己的母亲和现在的妻子,他们是酿成悲剧的罪魁祸首,可也是他现在最亲的人,不是吗?”顾非凡无奈的摇了摇头,此刻除了成殇还能有什么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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