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镜生之馆
与苏慕白告别后二人离开了孙源居所，步行前往车站。
“胤印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路上沈宵问道。
“使用罪孽之力后留下的痕迹，跟族徽和旗标一样。”夜烬楼说。
“那为什么我看不见呢？”
“因为你的力量不够强，还没到能识别胤印的地步。”
“可苏慕白就能看见，真厉害。”
“他有当灭度师的资质。”夜烬楼道，“好好培养的话，将来的他完全可以胜任。”
“诶？人类也可以成为灭度师？”
“可以，只要你拥有控制罪孽的天赋。这一类人，我们通常称作皿。”
“皿？”
“力量的容器。”夜烬楼说，“一般在这种人体内，都混合着衍罪界种族的血统。”
“你的意思是，苏慕白是个混血儿咯？”
“嗯，而且是直系混血，也就是说在他的双亲中有一人是从衍罪界来的。”
“居然还可以这样？人类跟异界种族通婚？这简直就是漫画小说里的情节嘛！”沈宵惊讶。
“所以说很多故事也不是空穴来风，恰恰是在事实的基础上改编的。”
二人说着走下地铁站的阶梯。
“要不是亲眼所见，我根本就不相信这世上存在异能，更别提还有能力者什么的了。”沈宵的双臂抱在脑后，“一直以来我都认为那是小说漫画里的东西，作家的空想，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变为现实。”
“现在相信了？”夜烬楼微笑。
“嗯，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来到自动售票机前，沈宵掏出十块钱刚要塞进投币口，却发现液晶触摸屏已被钝物击打出了蜘蛛网般的裂痕，里面的画面也变成了一片空白。
“咦？这机器怎么坏了？”
沈宵看旁边的那台也是这样，甚至惨到连画面都显示不出来了。
“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真是有够迟钝的。”夜烬楼戏谑道，“难道你没发现么？”
“啊？发现什么？”
“从我们一进来，这里就一个人也没有啊。”
“哈！？”
沈宵这才注意到，周围除了夜烬楼确实一个人都没有。
不仅如此，地铁站里一片狼藉，到处散落着垃圾，天花板和墙壁也肮脏一片，就像某些末日电影里的场景一样。
“怎c怎么会这样？！”
沈宵下意识地选择转身逃离，却发现身后早已没有路了，而是一堵墙，结结实实的砖墙！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
他跑过去用拳头使劲凿了一下那堵墙，手上很快就传来了疼痛感。
“居然是真的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宵质问夜烬楼，却发现他一脸的习以为常。
“别紧张，我们是遇到镜生之馆了。”
“镜生之馆？”
“根据记忆与梦境，以罪孽之力制造出的空间。”夜烬楼解释，“这种空间一般与现实世界相对接，会在不知不觉之中将人拉扯进来，并且不会被现实里的人们发现。”
“好c好像《暗芝居》里的缝隙魔。”沈宵的嘴角在抽动，“制造这玩意儿的家伙一定不止想困住我们吧？”
“那当然，拉扯人进来一般都是为了吃掉。”
“吃c吃掉”沈宵的脸白了。
“嗯，吸收人身上的罪孽。”夜烬楼道，“所以镜生之馆也被称作罪孽陷阱。”
“他们会怎么吃掉人类？”虽然很害怕，但沈宵还是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利用孽魂。”
“孽魂？”
“依附罪孽而生的存在，有兽形体c人形体和魔形体三大类，用人类的术语来解释的话，就是使魔或者召唤兽。”
“孽魂来吃掉人类吗？”
“它们不吃，只是负责肢c解猎物，并将罪孽与分离开来。”
“呃”一想到被猛兽撕扯得血肉模糊的残c肢，沈宵顿时脊背生寒。
“这太恐怖了，不能逃出去吗？难道我们就只能在这儿等干着它们来么？！”
“灭度师可不会等。”夜烬楼说着走向站台入口。
“喂，等等我啦！”
沈宵急忙跟上他的脚步。
“啊好恶心”
一入站台，沈宵就看到天花板和支柱上满是红色的爪形印记。那些印记跟他在孙源家看到的一模一样，饱蘸鲜c血绘制而成，未干的血液细流下来，流到地面。
“看来这里就是狩猎场了。”
踏着满地的污渍，夜烬楼走到月台，沈宵一直紧紧跟在他身后。
突然间，远处传来一声鸣笛，不一会儿，一辆白色的列车由远及近，缓缓停靠在月台前面。
列车里一片漆黑，车门上也用鲜c血画着红色的爪形印记。
毫无征兆的，列车猛地抖动了一下，仿佛那一节一节的不是车厢，而是长虫的躯体。
“妈呀，有鬼！”
沈宵躲在夜烬楼身后，抓着他衣服不敢看。
话音未落，列车门“砰”的一声打开了。
触目是铺天盖地的黑羽，入耳是撕心裂肺的鸣叫。
数不清的黑鸟自列车里汹涌而出，瞬间将沈宵和夜烬楼团团包围在内，冰凉的羽毛和利刃般的尖喙不断擦过沈宵的耳廓发梢，血红的瞳孔里映着二人的身影。
“啊啊啊啊——！”沈宵紧紧抱住夜烬楼的胳膊，“我要死了——！！”
“呵，死么？”弧度优美的唇咧出一抹冷笑，“还早的很——”
风之旋涡瞬息爆发，将乌云般的黑羽阻挡开来。二人脚下现出一个仿佛猛兽掌印般的巨大图案，黑与红勾勒出充满力量感的线条，在地面上不停自转。黑鸟们似乎很忌惮这种力量，不断在周围盘旋纷飞，却没有一只敢冲上来挑衅。
夜烬楼抓住沈宵肩膀将他护在怀里，同时闭上自己的眼睛。
目睹这一情景的黑鸟们以为夜烬楼放弃了攻击，纷纷鸣叫着冲向图腾中的二人。它们满以为自己会命中目标，却不想夜烬楼猛然睁开双眼，黑云般的鸟群刹那被烈焰点燃。
转瞬间，嘶鸣凄厉，流火飞坠。
爆裂炽焰化作滚滚浓烟，灰烬如雪片自空中降落。
“”沈宵在夜烬楼怀里张大着嘴，“好强”
“不过都是些杂碎罢了。”夜烬楼道，“真正的孽魂还未出场。”
就像是为了验证夜烬楼的话般，空中的浓烟卷土重来般逆转成旋涡，紧接着一道人影从烟雾中突兀而出，挥舞兵器朝二人砍来。
“铿”的一声，红黑长刀与一柄羽毛造型的匕首相交错，迸射出耀眼的火星。
握着匕首的是个男人，黑发，脸的上半部分被皮制的面具遮住，没有露出眼睛，双耳也被散乱的黑发遮住。匀称有力的身躯与四肢被黑亮的皮装完全包裹，从气势上来说不输夜烬楼。
“人形孽魂。”夜烬楼单手握刀与男人对峙，表情轻松。“被召唤出的时间也就在几周之内。”
男人没说话，只是默默地与夜烬楼角力，面具下露出的朱唇白肤，表明他有一张年轻的脸。
喘息都不够的片刻，男人运用臂力格开长刀，落地同时拔出腰后的第二把匕首冲夜烬楼脸上削来。但夜烬楼的动作显然比他快，身体微向后仰，寒凛刀光划过他眼前，连他发梢都没碰到，其手中长刀却已向男人腰际横砍过去。不想对方双足一蹬，身体瞬间飞入半空躲开攻击，双匕交剪朝夜烬楼锁喉而来，却被劈落的长刀以一招化解。
黑衣男人被这一下打得向后飞出，落地时他身姿半蹲，双匕护胸，借摩擦力的作用快速停止滑动。来不及判断他的下一步动作，男人的身影便一个冲刺消失在眼前。
哪里去了？
沈宵只觉一股阴风在四周窜来窜去，眼只捕捉到黑色虚影，却无法锁定实体的位置。冷不防背后冒出一股寒气，仿佛利刃已近背心。
“在后面！”
沈宵急的一声大喊，却不料夜烬楼转身将长刀横过头顶，正好挡住男人自天而降的挥砍。匕首借重力将长刀压到夜烬楼脸前，下一刻便被刀刃弹开。
二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刀兵相接，夜烬楼以单手舞动长刀攻击招架，同时带领沈宵在车站月台上滑动，即使在战斗的时候，他也优雅的笑着，仿佛这里不是孽魂的狩猎盛宴，而是贵族的华尔兹舞会。
他的手稍一用力，沈宵的身体便紧紧跟他贴合在一起。
“哇啊！”
夜烬楼的速度快得让沈宵的双脚来不及反应，几乎是被他抱着不停转圈。
沈宵在怀中注视着他，那张几近完美的端整面容c那对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的红眸，仿佛永远不会被尘埃和黑暗所玷染一般。一时间，沈宵看入了迷。
与此同时，现实世界的商业街，从快餐店里走出来的陶沙突然感受到强烈的罪孽之力，他迅速朝东方望去——远处某地的上空，红黑线条的兽爪胤印犹如光影交织成的图案，毫无阻碍的显现出来。
陶沙的两只耳垂上，睁开了一双细小的眼睛，看上去就像副猫眼石耳钉一样。
“老大使用力量了。”少年脸上现出妖冶的笑容，“这是我们来人界后的第一次呢。来吧骨魔，我们也去玩玩。”
“好。”骨魔对陶沙的背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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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印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路上沈宵问道。
“使用罪孽之力后留下的痕迹，跟族徽和旗标一样。”夜烬楼说。
“那为什么我看不见呢？”
“因为你的力量不够强，还没到能识别胤印的地步。”
“可苏慕白就能看见，真厉害。”
“他有当灭度师的资质。”夜烬楼道，“好好培养的话，将来的他完全可以胜任。”
“诶？人类也可以成为灭度师？”
“可以，只要你拥有控制罪孽的天赋。这一类人，我们通常称作皿。”
“皿？”
“力量的容器。”夜烬楼说，“一般在这种人体内，都混合着衍罪界种族的血统。”
“你的意思是，苏慕白是个混血儿咯？”
“嗯，而且是直系混血，也就是说在他的双亲中有一人是从衍罪界来的。”
“居然还可以这样？人类跟异界种族通婚？这简直就是漫画小说里的情节嘛！”沈宵惊讶。
“所以说很多故事也不是空穴来风，恰恰是在事实的基础上改编的。”
二人说着走下地铁站的阶梯。
“要不是亲眼所见，我根本就不相信这世上存在异能，更别提还有能力者什么的了。”沈宵的双臂抱在脑后，“一直以来我都认为那是小说漫画里的东西，作家的空想，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变为现实。”
“现在相信了？”夜烬楼微笑。
“嗯，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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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机器怎么坏了？”
沈宵看旁边的那台也是这样，甚至惨到连画面都显示不出来了。
“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真是有够迟钝的。”夜烬楼戏谑道，“难道你没发现么？”
“啊？发现什么？”
“从我们一进来，这里就一个人也没有啊。”
“哈！？”
沈宵这才注意到，周围除了夜烬楼确实一个人都没有。
不仅如此，地铁站里一片狼藉，到处散落着垃圾，天花板和墙壁也肮脏一片，就像某些末日电影里的场景一样。
“怎c怎么会这样？！”
沈宵下意识地选择转身逃离，却发现身后早已没有路了，而是一堵墙，结结实实的砖墙！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
他跑过去用拳头使劲凿了一下那堵墙，手上很快就传来了疼痛感。
“居然是真的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宵质问夜烬楼，却发现他一脸的习以为常。
“别紧张，我们是遇到镜生之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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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拉扯人进来一般都是为了吃掉。”
“吃c吃掉”沈宵的脸白了。
“嗯，吸收人身上的罪孽。”夜烬楼道，“所以镜生之馆也被称作罪孽陷阱。”
“他们会怎么吃掉人类？”虽然很害怕，但沈宵还是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利用孽魂。”
“孽魂？”
“依附罪孽而生的存在，有兽形体c人形体和魔形体三大类，用人类的术语来解释的话，就是使魔或者召唤兽。”
“孽魂来吃掉人类吗？”
“它们不吃，只是负责肢c解猎物，并将罪孽与分离开来。”
“呃”一想到被猛兽撕扯得血肉模糊的残c肢，沈宵顿时脊背生寒。
“这太恐怖了，不能逃出去吗？难道我们就只能在这儿等干着它们来么？！”
“灭度师可不会等。”夜烬楼说着走向站台入口。
“喂，等等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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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恶心”
一入站台，沈宵就看到天花板和支柱上满是红色的爪形印记。那些印记跟他在孙源家看到的一模一样，饱蘸鲜c血绘制而成，未干的血液细流下来，流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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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着满地的污渍，夜烬楼走到月台，沈宵一直紧紧跟在他身后。
突然间，远处传来一声鸣笛，不一会儿，一辆白色的列车由远及近，缓缓停靠在月台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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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为了验证夜烬楼的话般，空中的浓烟卷土重来般逆转成旋涡，紧接着一道人影从烟雾中突兀而出，挥舞兵器朝二人砍来。
“铿”的一声，红黑长刀与一柄羽毛造型的匕首相交错，迸射出耀眼的火星。
握着匕首的是个男人，黑发，脸的上半部分被皮制的面具遮住，没有露出眼睛，双耳也被散乱的黑发遮住。匀称有力的身躯与四肢被黑亮的皮装完全包裹，从气势上来说不输夜烬楼。
“人形孽魂。”夜烬楼单手握刀与男人对峙，表情轻松。“被召唤出的时间也就在几周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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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息都不够的片刻，男人运用臂力格开长刀，落地同时拔出腰后的第二把匕首冲夜烬楼脸上削来。但夜烬楼的动作显然比他快，身体微向后仰，寒凛刀光划过他眼前，连他发梢都没碰到，其手中长刀却已向男人腰际横砍过去。不想对方双足一蹬，身体瞬间飞入半空躲开攻击，双匕交剪朝夜烬楼锁喉而来，却被劈落的长刀以一招化解。
黑衣男人被这一下打得向后飞出，落地时他身姿半蹲，双匕护胸，借摩擦力的作用快速停止滑动。来不及判断他的下一步动作，男人的身影便一个冲刺消失在眼前。
哪里去了？
沈宵只觉一股阴风在四周窜来窜去，眼只捕捉到黑色虚影，却无法锁定实体的位置。冷不防背后冒出一股寒气，仿佛利刃已近背心。
“在后面！”
沈宵急的一声大喊，却不料夜烬楼转身将长刀横过头顶，正好挡住男人自天而降的挥砍。匕首借重力将长刀压到夜烬楼脸前，下一刻便被刀刃弹开。
二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刀兵相接，夜烬楼以单手舞动长刀攻击招架，同时带领沈宵在车站月台上滑动，即使在战斗的时候，他也优雅的笑着，仿佛这里不是孽魂的狩猎盛宴，而是贵族的华尔兹舞会。
他的手稍一用力，沈宵的身体便紧紧跟他贴合在一起。
“哇啊！”
夜烬楼的速度快得让沈宵的双脚来不及反应，几乎是被他抱着不停转圈。
沈宵在怀中注视着他，那张几近完美的端整面容c那对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的红眸，仿佛永远不会被尘埃和黑暗所玷染一般。一时间，沈宵看入了迷。
与此同时，现实世界的商业街，从快餐店里走出来的陶沙突然感受到强烈的罪孽之力，他迅速朝东方望去——远处某地的上空，红黑线条的兽爪胤印犹如光影交织成的图案，毫无阻碍的显现出来。
陶沙的两只耳垂上，睁开了一双细小的眼睛，看上去就像副猫眼石耳钉一样。
“老大使用力量了。”少年脸上现出妖冶的笑容，“这是我们来人界后的第一次呢。来吧骨魔，我们也去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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