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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要不你先进来把身子擦擦干,直接换上……”薛茗意识到自己还穿着少女定制的那件旗袍,难怪她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薛茗歉意地挠头说:“真真不好意思,我也挺喜欢这件旗袍的,一时没忍住就试穿了一下。你先进来把身上的水擦干,我这就去换下来给你。”

  薛茗说完就走入里屋,把那身红旗袍脱了下来。她眷恋地抚摸着那质地柔滑的旗袍,她是生平第一次摸到这种上等的丝绸面料,自然有些不舍,先前也没觉得它特别有魅力,但越是抚摸就越觉得充满诱惑力。

  “你为什么要来?”薛茗内心的郁结像缠络的藤蔓jiāo织在一起,无法疏解。原本期盼着对方来取旗袍的薛茗,此刻却极其不愿意jiāo出这件旗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像是变了个人,不,她分明感受到那件旗袍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她,让她爱不释手,而且这种爱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发生了质的变化,直接升华为迷恋、痴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强迫自己摒弃所有的杂念,叠好那件旗袍,长长舒了一口气,带着旗袍从屋里出去,然而那个少女却不见了。薛茗在店铺里找遍了也没找到那女孩,也许她从头到尾就没有踏进过店门,否则地上多多少少会留下一些水迹。

  “真是个怪人!”薛茗嘟囔着去关门,到了门前才发现在那堆水渍边上放着一个牛皮纸袋,薛茗左右环视,仍不见半个人影。她拾起纸袋,看到封皮上残留着沾湿的手印,说明这个牛皮纸袋是那少女留下的。纸袋鼓鼓的,而且硬邦邦的,薛茗猜测里面可能藏放着钱一类的东西,当她揭开纸袋的封口时,猜想得到了证实,里面果然塞着一沓纸币。

  薛茗赶紧关上店门,回到屋里细细数了数那纸袋里的钱,不多不少,刚好两千,这钱数刚好就是那旗袍的价格。难道她是专程来送钱的?可为什么没把旗袍拿走人就先走了?薛茗百思不得其解。

  那是薛茗最后一次见到那个少女,之后那少女就人间蒸发了一般,从未现身。即便如此,薛茗也不敢对那件旗袍有非分之想,毕竟那少女已经付了尾款,既然jiāo了钱,那旗袍自然就是属于她的东西了,就当是那少女把旗袍暂时放在自己这儿代为保管好了。

  有一天深夜,她已经熄了灯卧床睡觉,隐隐约约听到外屋的店铺里有的声音,她以为是旗袍店遭贼了。因怕那贼劫财劫色,于是她悄无声息地爬起来,里三层外三层地穿好衣服,手持铁棍趔趄着往外挪动,动作格外小心,生怕被外面的人察觉。

  皎洁的月光从窗外斜shè进店铺,一部分撒落在地上,一部分照shè在白色的墙面上,使得整个屋子通透明亮。薛茗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在确认屋子里没有人后,她壮着胆子走了出去,检查店门和窗户,一切都正常。她透过窗户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幽寂长街,又把视线移向衣橱,似乎也没什么异样。

  薛茗放下铁棍,把它立在墙角,一边揉着脑袋,一边骂着自己疑神疑鬼。她转入后屋,打算继续做她的香甜美梦。就在她脱掉衣服的瞬间,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噪响,是那根铁棍滑落在地的尖锐声音。她被吓了一跳,半天都没缓过神来。她再次起身,顾不得穿衣服和鞋子,赤luǒ的双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彻骨的冷,她的身体在发抖,牙齿在打颤。

  谁在外面?薛茗刚才已经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查验过,屋子里除了自己根本就没有别人,可为什么立在墙角的铁棍会滑落?还敲击出那么大的动静,这分明是被人碰倒的,而非自行滑落。薛茗提心吊胆地移动着小碎步,脚底的凉意蔓延至全身,未知的恐惧侵袭着她的大脑。

  在里屋和店铺jiāo界处,她的脚突然踩到了一滩湿冷的液体,什么时候地上洒上了水?她没敢多想,而是继续摸索着前进,到了衣橱前,她察觉到一丝异样。

  那件绣着蔷薇花的红旗袍不见了!

  红旗袍呢?她叠好放在衣橱里的那件大红旗袍去哪儿了?她没敢声张,而是借着月光寻找那根滑落在地上的铁棍,她想好了,只要一看到那窃贼,就立马将铁棍挥向他,就算不把他打残,也要把他打成重伤。

  然而当薛茗看到试衣镜前站着一个身段婀娜、风姿绰约的女人时,她手中的棍棒竟“咣当”一声落在地上。那女人穿着红色的旗袍背对着薛茗,薛茗试图通过那面镜子看清那人的脸,但视线受阻,且光线不足完全看不到镜子里的影像。

  那女人缓缓转动脖子,薛茗被吓得愣在了原地,整个人被冰封了一样,一动不动。女人扭头的速度极慢,她白皙的侧脸、坚挺的鼻梁、嫣红的薄唇逐渐暴露在月色中,薛茗看清了那张脸。

  那是自己的脸!

  薛茗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相信,她对面穿着那件绝美的红旗袍的女人竟然是她自己!她的眼前一黑,瘫软在地上,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上确确实实套着那件旗袍,而且自己就倒在试衣镜前。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的面孔没有一丝血色,她寻找着先前看到的另一个自己,却发现那个自己早就没了影迹。她吃力地撑起身子,心有余悸地站了起来,但是可怕的一幕发生了。

  镜子里的自己并没有随着自己的起身而起来,仍旧落寞地倒在那里,仿若那是一个完全独立的个体,除了长相一模一样之外,与薛茗没有半点关系。几秒钟后,镜子里的她才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嘴角露出诡谲的笑,干涸的嘴唇在张动,说着什么,随后右手慢慢抬高,在脖子前停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薛茗顿时觉得胸口沉闷,心脏绞痛,可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像是有人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令她窒息。她在地上抽搐了仅仅半分钟,然后失去了所有知觉,她长眠于那个夜晚,留下了一堆无人能解的谜团。

  ………………

  陈潇漪问我知不知道为什么那件旗袍会成为葬袍,我摇头,我明白她是想要显摆她了解的比我多。有人喜欢卖弄风骚,有人喜欢卖弄文采,而她陈潇漪则喜欢卖弄“我比你知道的多”。为了不打击一个纯真少女的普世情怀,我决定仁慈地给她足够的时间摧残我这颗年少无知的心。她说:“其实问题的根源在于那个少女所提供的丝绸面料。”

  “丝绸有什么问题?”

  “那丝绸是死人的随葬品,从坟墓里挖出来的,那种布料就等同于是裹尸布。试想一下,如果有人用裹尸布给你做衣服……”

  她没说完我已经开始联想用裹尸布做成衣服会是什么样子,然后接着她的话往下说:“应该也能穿。”我嘻皮笑脸地打着哈哈,又问道:“可那少女为什么非要用一块死人堆里弄出来的布料做旗袍?”

  “那可是上等的丝绸,你不是见过那件旗袍嘛,难道你就看不出来它的质地非同寻常?也是,像你这样没脸蛋没文化没身材没道德没人品的流氓,肯定不懂这些。”陈潇漪估计是数落我数落上瘾了,讽刺得越来越像顺口溜,她说道:“薛茗死后,据说那件旗袍被人掳走了,所以人们发现她的时候她是光着身子的。至于那件旗袍到底去了哪儿,好像没人知道,只是听闻所有穿过那旗袍的女人都死了,所以大家都称那件旗袍为葬袍,因为活人穿了必定会死。这不……陈宅的千金也中招了。”说着陈潇漪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像是在谴责我害死了陈老爷的女儿。

  卖掉那件旗袍的又不是我,这事儿怎么能怪到我头上呢?说到卖旗袍,我才想到肥仔还被我抛在运尸车上,一个人坐在驾驶座上靠着车窗睡大觉呢,那个赤脚的肥仔会不会去找他?我忙问陈潇漪:“说好要抓紧逃跑的,我们在这儿废话了这么久,车里的肥仔会不会出事?那赤脚的肥仔到底是人是鬼?”

  “非人非鬼,是旗袍怨灵所化。”陈潇漪回答道。“它会幻化成你所认识的任何人,包括你自己,但一般人看不到它的存在,只是因为你开了天眼,所以才看到了它。”陈潇漪将视线落在二愣子身上,二愣子立刻就看懂了她的眼神,回应说:“我确实没看到你们所说的赤脚肥仔。他真的和肥仔长得一模一样?”

  “嗯。”我和陈潇漪一同点头。

  陈潇漪说:“怨灵比鬼更难缠,一旦被附身,就会重复循环某种死亡,比如那旗袍,但凡是穿上它的人,都会被附着在旗袍上的怨灵缠身,而进入到死亡循环的深渊,永无休止。”

  “那我们要逃到哪里去?”这是我眼下最关心的问题,那怨灵飘来dàng去的,我们肯定没办法躲开,“另外,那怨灵不是已经附在陈宅千金身上,并成功把她弄死了吗?它怎么还会跑出来追我?我又没穿过那件旗袍。”

  “你忘了你签过生死约了吗?你能够看到它,它自然要追你啊,而且,在找到替身进入七星落阵解除契约之前,你的灵魂已经不属于你,怨灵之所以能够永生不灭,就是靠你们这些出卖灵魂的人为它们提供灵力。它们会伺机吞噬你的灵魂。”

  “你别吓唬我,我可是被吓大的。”我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虚得很,我赶忙建议道:“那我们还等什么,快逃吧。”

  “不是我们,是你。”陈潇漪一字一句道。

  ☆、第48章 陈宅尸变

  陈潇漪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她什么意思?难道那怨灵只认我,而跟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那我岂不是死定了?难怪这丫头片子那么从容淡定,原来她早就知道怨灵不会缠上她。我问陈潇漪:“除了逃跑,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对付那怨灵?”虽说我四肢健全,但体力有限,再怎么跑也跑不过怨灵,我可不想变成现实版的夸父,跑死在某条路上。我才不想那么悲剧,没被怨灵缠身而死,却是自己体力不支跑死,说出去都会成为笑话。

  陈潇漪思索了很久,来回踱步,一副为难的表情。此时的二愣子却极其清闲,完全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在一边旁观,过了许久才开口说话:“我想这怨灵之所以能够存在,是因为有承载物为其提供栖息之所,倘若毁了承载物,那么怨灵自然无处可藏。打个比方,这怨灵就好比是寄生虫,只有在宿主体内才能长久存活,一旦离开宿主就会死亡。”

  关键时候还是二愣子这个曾经的傻子靠谱,大概是我高估了陈潇漪的能力,因而心底里有些失落,不过还是想借机报仇,打击打击陈潇漪这傲娇的女子,我故意用蔑视的语气说道:“看到没,这才是真才实学,是真本事,不像某些人只会在一边说风凉话。怎么样,承认自己才疏学浅了吧?”

  “哟,你一半吊子的流氓什么时候学会数落人了?你可别忘了,要想混饭吃,以后还得跟我学缝尸。你要是把老娘惹不高兴了,我还真就不教你了。”她又拿这件事来威胁我,每次吵不赢就用这事儿压我,一点女人风度都没有,不过我只能忍,谁让我有求于她呢。我忙赔罪说:“嘿嘿,我不就是随口说说调节下气氛嘛,你别当真,别当真。”

  “行了,看在你命不久矣,老娘也不跟你计较了。”

  我没心情继续拿命跟陈潇漪调侃,多拖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按照二愣子的说法,我必须得进入陈宅,脱掉陈老爷女儿的旗袍,然后想办法毁掉那件旗袍。我问二愣子:“是不是得用火烧掉那件旗袍?”

  二愣子摇摇头,若有所思地说:“只怕那旗袍用火烧不掉,得用剪刀。”

  “哦,明白。”我仍有疑问,之前陈潇漪说不光穿旗袍的人会死,连卖旗袍的也会死,那么肥仔到底会不会有事?对于此事,我觉得二愣子比陈潇漪要了解得更多一些,于是向他请教道:“肥仔在车上会有危险吗?那怨灵没追到我,会不会已经缠上肥仔了?”

  “据我所知,那附着在旗袍上的怨灵会逐一缠上碰过那件旗袍的人,不过并非被怨灵缠上之后就立刻会有生命危险,而是需要必要条件的激化,就像一颗zhà弹的bàozhà需要点燃导火索一般。”

  “需要什么条件?”

  “镜子!”二愣子斩钉截铁地说,俨然他对旗袍之事知悉程度远超我们的想象。他笃定地说:“被那怨灵附身之后,只要照到镜子就会死。”

  “你知道的可真多。”陈潇漪笑容苦涩,显然表露的不是崇拜敬佩之情,而是其它的复杂情绪。二愣子善于洞悉人的喜怒哀乐,一眼就看出陈潇漪内心的不爽,于是温柔地笑着说:“我也只是听说的,可能和你说的会有些出入,但大家的出发点都是相同的,那就是救人,所以你不会怪我说得太多了吧?”二愣子这句话一说出来倒是让陈潇漪有几分尴尬,显得她小气没度量,嫉妒二愣子懂得比自己多。

  她抽动嘴角,硬生生挤出一个生涩的笑容,言不由衷地说:“怎么会呢,你多心了。”

  为了缓解骤然变得紧张的气氛,我故意转移话题问陈潇漪:“你不是也看见那怨灵了吗?莫非你也碰过那件旗袍?还是你有什么特异功能?你是不是也有yīn阳眼?我们俩是同类对不对?”

  陈潇漪撇撇嘴,不屑地说:“谁跟你是同类?!反正那怨灵不会对我怎么样,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想好怎么进陈宅了吗?”

  “你觉得爬墙进去怎么样?”我是认真的,结果陈潇漪以为我在开玩笑,愣是没理我,我解释说:“你们俩帮我去敲门,闹出点动静来,把家丁们都引到门口,我再爬墙进陈宅,神不知鬼不觉地脱走那小姐身上的旗袍。是不是很完美的计划?”

  “你有考虑过你的身高和围墙的高度吗?你真当自己是武侠小说里的大侠,会轻功会飞檐走壁啊!你就不能正儿八经地想个靠谱的办法?”陈潇漪犹如给我泼了一盆冷水,让我的心凉了半截。二愣子此时chā话道:“我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不过爬墙的部分可以换成直接从正门趁乱进去。”

  我从来没想到,清醒的二愣子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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