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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6我本将心向明月(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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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紧将后院的马牵了出来。刚才是不是有个姑娘出了院?”苏瞻急忙道。

  “快去,快去!”苏掌柜命下人去牵马,自己赔笑道:“是有个姑娘一溜烟跑了,直奔长街去了。那个姑娘?”苏掌柜眼珠子一转,已经认定是那苏瞻的哪个相好。

  “公子真是好眼光,那姑娘真是俊呢!”苏掌柜其实并没有看清楚闵月的模样,不过是一句恭维,却因着用错了方向,苏瞻并不喜,而是面色阴沉,阻止道:“行了!告辞!”

  苏掌柜愣了一下,跟了出去,片刻只见苏瞻和另俩侍卫模样的人骑马而走。

  闵月一溜小跑早就没人烟了,她拐进了一个雅致胡同,边走边打听越王府在哪。闵月之前去过越王府,不过也是一番好打听,今时又在陌生的胡同,一时又记不清越王府的路。

  闵月抬头望见一个颇有些气派又不失雅致的门头,上面镶着鎏金大字:杏芳斋。

  闵月只觉得这名字真是耳熟,却丝毫不记得哪里听到过,忍不住驻足观望这杏芳斋。

  闵月心里琢磨着,恰好趁着有公子大摇大摆进去,护院的和那人打招呼之时,偏头往里面细瞧。

  那护院看门的以为是一起的,便没过问。正此时,一个长相清秀的公子也在这徘徊,复给看门一点碎银子,也进了院。

  那公子将闵月打量一番,闵月没注意到,迈进杏芳斋门槛只一只脚,探头往里,忽见后院处正有一匹马在那溜达,似是霁雪。闵月不由地闯了进去,好似是有人将马挪了地方一般,此刻已经不见了。

  闵月便问:“那马的主人是不是一身湖蓝色公子装的人?”

  护院这才晓得这女子不是一起的,便拦住闵月不让进,对她上下一番打量,笑道:“这里进去的都是爷,而且非一般富贵人家才可以,你这般貌相,若是肯来杏芳斋设斋侍候那些爷倒是正经。”

  经他一说,闵月才想起曾是孙冒提及这个杏芳斋,原来是个烟花之地。

  “呸,你姑奶奶出银子让你娘设斋吧,本姑娘有银子只想进去听曲,你敢不让进么?”

  遂扔给他一碎银子,疾步进去。那看门护院人寻思一个女子也惹不出什么事来,便由她去。

  倒是那杏芳斋的当家红杏,眼尖得很,立马就从房里出来,迎了上去,笑道:“哎呀,我的小姑奶奶,瞧瞧这标致水灵的模样,进这杏芳斋不打算开斋,难不成是想让我们这里的爷往外走?您是来碍杏芳斋的生意么?”口才不错,语气却不善。

  “此话怎讲?我一不寻事,二不抓人,哪里会就阻碍了你们生意?你们不就是赚银子么?本姑娘也出了银子——”闵月有条不紊说话,倒也有些架势。

  “一看就不知道我们这里规矩。但凡这里的姑娘也并非姑娘眼里那般不耻身份,谁曾经不是有些身份或本是金枝玉叶,不过是因些经历不得已才为。我们这里的姑娘基本都是一斋一客,需要支付长期的银子。你这般姿色不入斋,莫不是来挑姑娘不成?”红杏娇笑,既大方又不失娇媚。

  闵月狠狠心,掏出了一锭银子,这可是自己随身携带的全部银两啊,算是出手阔绰。编了个理由:“我是来寻人的,为我家公子先物色下姑娘。”

  这里的姑娘多是才情见长,擅长琴棋书画,甚或通晓古今,吟诗唱曲莫不略通。并非一般人家可以支付得起昂贵的奁资。奁资,就是客人为特定一个姑娘支付的包养费用,说得好听,专门一词便是奁资。

  因为奁资昂贵,故而这里来的人甚少,稀疏的京中权贵聚集于此,半数以上姑娘皆有固定客人,剩下的少数只能赚些短期赏赐,接待的客人就杂了,但是要价不菲。杏芳斋总共十个出头的姑娘,依靠奁资生活的姑娘不过四五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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