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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四章

  第43节第四十四章

  意大利,圣皮特教堂。

  十字架前面的长桌摆满了鲜花跟白纱,身穿婚纱的绝色美女双目紧闭躺在上面,两手互相交叠放置在小腹前面,金发碧眼的男人握起女人的芊芊小手放在唇上轻轻一吻说:“我的女神,你终于来到我的身边代替上帝给予我圣光和荣耀。”

  对着旁边矗立的神父,眼含神情的男人微一示意说仪式可以开始了。

  “但是,她还在昏睡中按照惯例,婚礼必须要两个人共同子啊上帝的见证下面进行的”神父提醒他。

  “不,就这样直接进行。神父你可以开始了。”说完同时用眼神威胁他,若是他再多话就割他舌头换一个听话的神父就好了。

  在意大利,找一个证婚的神父并不是什么难事。

  神父禁不住对方的目光威胁,捧着圣经的手颤抖了一下,缓缓地翻看其中一页缓缓道:“我,圣皮特教堂神父阿伊思安迪在此为史蒂芬先生跟请问这位小姐的名字是?”

  “女神。”史蒂芬想了想,在他调查的结果里面唯独姓名一栏因为太兴奋以致没有注意而忽视了。能够跟他结婚的人就只有他心中的女神,那就称呼她为女神好了。

  本想告诉史蒂芬,结婚宣誓里面要用本人的真实姓名来作词的,不过他惧于对方的威胁力下面,只好选择无视了。

  主啊,我这也是迫不得已的。

  “等等——”教堂的大门被人推开,紫曜深杀气冲冲地先是看了看昏睡过去安然无恙的叶连柔后,才把目光重新放到史蒂芬的身上一字一顿声明:“她是我的合法妻子,你没有权利跟她进行任何仪式。”

  “不,我可以。”史蒂芬站直了身体,在高台上面俯视紫曜深。“在意大利,我说了算。”

  谬论,可笑!

  紫曜深发现无法跟他沟通只好直接动手了,遇上上前阻挡的黑手党成员,一个回旋转身凝结出手中那把犹如紫水晶材质的利剑便大开杀戒。

  神父想要阻止,握着手中的十字架对着紫曜深大喊:“你不能在主的面前杀生,会下地狱的。”

  紫曜深冷笑,往旁边甩了甩手中的血珠说:“地狱?我都不知道去串门多少回了,难道我害怕再多去一遍么?”

  快要把在场的上百个枪手解决的时候,那些神秘莫测的东瀛忍者又再次出现,身形极快前后夹攻,身手跟那些只会持枪的饭桶们压根不是一个档次。

  饶是如此,紫曜深在战斗中还是游刃有余,把其中一个人的手臂卸下来后回头问史蒂芬:“自己没能力,就跟倭寇们蛇鼠一窝了吗?”

  “什么叫做蛇鼠一窝?倭寇又是什么?”史蒂芬知晓自己的女神是中国人,早在几年前就开始学习中文,但是对于部分成语跟词语仍是一知半解。

  “果真是屎底粪!”鄙视这个人连博大精深的成语都不会,就想跟自己抢老婆。

  紫曜深说得快,史蒂芬没有听清楚,但从对方脸上的表情来说断断不会是什么好的形容。抬起带有樱花纹样戒指的手指,史蒂芬命令那些忍者:“给我了结他。”

  五个黑衣忍者从五个方位马上将紫曜深团团围住,不让他再往前走一步。

  紫曜深知道忍者速度极快善于近身战,枪械无用,在你瞄准的时候对方早就靠近过来在你胸膛上面插上一刀。

  他没打算用枪,更加集中精神去凝结剑气。

  就让这些东瀛人体会下拥有五千年历史的中国武艺好了。

  倏忽一闪,在紫曜深眼前的五个人移形换影,化为无数的幻影,仿佛攻击他的人不是五个,而是成千上万个一般。

  “分身术”有些惊讶,眼前的忍者果然有几分能耐,居然懂得分身术。

  不过紫曜深笑了,分身术唯一还流传的帮派就只有东瀛的望月门忍而已,而自己的师傅从前曾经也是望月门的宗师之一。眼前这些小鬼头,都不知道是望月门的第几代传人而已。

  对付分身术,不能够直接去看他们幻化出来的身影,稍一分神会被那几把武士刀削下一层皮下来。

  史蒂芬很愉悦地看着陷入在绝境中的紫曜深,抚着沉睡中的女神脸庞,转身想要把仪式继续下去。

  紫曜深闭上眼睛,不想让史蒂芬的一举一动影响自己的判断和呼吸。

  人的动作再快,也不会比音速快,静下心来的紫曜深份外清明地听见身边心跳声,出乎他意外的是,围攻他的五个人修为也不弱,居然可以做到五个人的心跳同步。

  看来望月门这次是跟意大利这边谈成了什么重大交易条件,不然光是昨天击杀的那部分人还有今天的这一堆,就占了望月门超过三分之一的战斗力。

  随着围攻的圈子的缩小,紫曜深耐心地等待对方的包围。忍者的武士刀靠近到一定的距离才可以攻击,抬起手中跟武士刀差不多长度的紫色长剑,算着时间差不多了。

  那些靠着极快速的分身术,最大的缺点在于下方,一个人没了脚还能跑么?

  也只有跟他从小交手无数的南宫勋知道,紫曜深手上的剑气长度并不是固定的,以修炼者的程度高低来自由掌握。

  在无双错愕的眼神中,紫曜深瞄准了其中一个,咔嚓地把对方的脚踝给平着削没。

  他出手在刹那,其余四个面面相觑,都以为他要持着手上那把剑近身过来攻击,谁料得他不过是站在原地蓦然把剑不思议地延长后将人刺伤。

  少了一个人的移形换位,剩下的几个忍者,所造成的影响,就真的不够看!紫曜深本想借着玩下去,可是当听到史蒂芬命令神父继续的时候。

  眼神阴鹫,再也没有玩下去的冲动。

  剑花一转,强横到足以毁天灭地的气息瞬间笼罩在教堂,直叫人自灵魂深处发出恐惧,一瞬间忘记言语,忘记呼吸。

  “你愿意娶——?”

  神父的话直接被心底的恐惧给打断,史蒂芬也是被凉意窜上心来,呼吸似乎被冻结了一般,此刻,才真正正视起,他心底女神,所选择的男人。

  但见他,黑色的瞳仁不知道何时,转化成摧残的紫色,神秘而透着冷冽的寒意,手执利剑,整个人似修罗一般,绝美却骇人。

  冰寒的剑气是瘆人的,锋利无比的剑尖指着史蒂芬:“你也配肖想她?”

  “我不配,你就配?”史蒂芬冷着一张脸,神情阴鹫而狰狞。

  就在此时,身后剑气狂泳犀利,直插入史蒂芬胸口。

  史蒂芬难以置信的看向身后,却对上叶连柔冰冷无情的

  黑眸。

  下一刻,史蒂芬的身形狰狞扭曲,化作一阵白色烟雾弥漫,这一幕只叫醒来的叶连柔咋舌。

  “替身术,看来这个史蒂芬,也不是真的爱你,不然也不会用替身上!”紫曜深微笑着看着叶连柔,发现她完好无缺,还能刺出那么犀利的意见,很是安心。

  叶连柔白了一眼紫曜深,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兴趣开这种玩笑。

  “法国黑道教父之首,凶狠著名的史蒂芬,我从不记得,我跟他有过什么交集啊?”叶连柔看着身上的婚纱,厌恶的撕扯着。

  这辈子,她除了紫曜深之外,不会在有别的男人。一想到居然跟给别的男人穿了婚纱,就忍不住一阵抓狂!

  将身上的外套披在叶连柔身上,紫曜深淡淡的说道:“恐怕欧洲这边想要联合日本谋划着什么。”

  搭最快的航班过来的紫慕臻看到吃酸奶冰淇淋吃得正欢乐的叶连柔,松了一口气,冲上去就往上跳:“妈咪!”

  无视他南宫勋那嫉妒,爹地那吃人的眼神,把小脸埋在妈咪的丰满里头,吧唧吧唧着嘴明目张胆地吃豆腐。

  “你们怎么过来了?你妹妹还好吗?”抱着儿子,叶连柔便一阵愧疚,要知道小小柔才几个月,她就扔下了她。

  说起这个紫曜深尴尬地干咳了一下。叶连柔中了埋伏被人带走后,他心都慌了,只身寻找老婆时候竟紧张得给儿子打电话。

  太过在乎她,他甚至怀疑自己能力不够,要向儿子请求支援。

  紫慕臻坐在叶连柔大腿上面,亲亲他妈咪的脸颊后说:“我和妹妹都好想念妈咪哦,特别是妹妹,总要封阿姨穿着你的衣服抱着她才肯安静一些,平常还喜欢拿我手指头来玩,妈咪你看你看,我的手指头全都肿了!”

  也就是在叶连柔怀里头的紫慕臻才会孩子气得跟他原有年龄符合,会抱着她用撒娇语调喊着妈咪,抱怨着妹妹欺负自己。

  被所有人忽视的南宫勋,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面嘴上嘟嚷着坐十几个小时飞机累死了,倒在沙发闭眼就睡着。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南宫勋发现屋子里头留有一张纸条说,他们已经往另外一个国家出发了让他自己好好保重。纸条下面有足够的钱跟一周后的回程机票,但他们不知道南宫勋虽然也是金发绿眼却是个天大的路痴。

  在意大利迷路迷到错过航班,让南宫家的人亲自过来接回去这种事,足足让天佑麟笑了一年。

  异国街头里面,臻臻可爱的样貌逗得路人纷纷侧目,而跟在他后面的叶连柔跟紫曜深并不亚于他半分,同样的吸引目光。

  有几个红着脸的外国小姑娘跑过来,拿着本子跟笔问他们能不能给她们签个名。直接把一家三口当做明星家庭来看待。

  问及名字的时候,紫曜深笑笑,指着叶连柔用中文说:“我老婆。”遂又指着自己说:“她老公。”

  拿到签名后的几个小姑娘吧啦吧啦开心到不行,才走几步就给朋友打电话说自己在街上偶遇到中国明星“我老婆”跟“她老公”两个人还有他们的儿子来着。

  至于当她们正确认知到那六个字压根不是人名,就是后话了。

  臻臻腿短,走累了要叶连柔抱,紫曜深不让他吃老婆豆腐,弯腰将人抱起说:“爹哋抱你不好吗?”

  “不好。”小鬼头嘟嚷着小嘴,指着妈咪说:“妈咪抱我那是软卧,爹哋抱我是硬卧,没搭过火车的我也知道,这两者的票价可是相差了一倍的。当然是软卧最舒服啦,靠在爹哋的肌肉上面一点都不柔软。”

  “难道你不是我生的吗?居然嫌弃我。”紫曜深用额头撞儿子,旁边的叶连柔被儿子逗笑得不停。

  紫慕臻很认真地跟紫曜深说:“我当然不是你生的,你是男人唉,什么时候你见过男人生的孩子!”

  紫曜深气结。

  儿子牙尖嘴利到让他无言以对,单手抱着臻臻,另一手牵着老婆,在夕阳下面悠然地闲逛着。

  靠在爹哋身上朝叶连柔偷笑的臻臻掏出手机,给陆欢电话,问他事情办得怎么样。

  “能够查出意大利跟日本上个月有一批大型军火交易,不过这种事很平常,各国之间私下都有进行相关的交易。应该构不成他们结盟的缘故,详细的还要再进一步调查。少爷,属下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知道是不是针对夫人上次莫名被人掳走的事情有关。”陆欢在电话那头忧心忡忡,虽然上次事件有惊无险,并没有造成什么样的实质上的伤害,然而他觉得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这边的紫慕臻也是一脸严肃,收起了方才的嬉皮笑脸:“我们过几天回来,家里的防卫不可松懈掉。绝对不能让家里出点什么事情,必要时通知天佑麟让他过来帮忙好了。”

  “知道了,少爷。”陆欢听到那边挂断了电话才敢把电话放下。领着一班人坐在电脑前面继续分析着收集回来的情报。

  身后有人跟着,方才拐进商城之前就开始吊在后面还装作路人甲的跟踪者,

  那人把报纸都拿翻了还假装看得很认真的样子,紫慕臻趴在紫曜深肩上面用余光注视着那个人。

  学会了入密传音的臻臻分别跟他爹哋妈咪不时报告身后情况,而那些跟踪者压根不知道自己的所有行动都被一个六岁娃儿紧盯在眼内。

  两天前把巴黎逛完后转战到纽约,东西是买完一批又一批,前面的都用联邦快递送回紫家大宅。

  叶连柔懒懒的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那些越跟踪,越是放肆的一票人,不知道为什么已经过了这么久,对方还没有行动。

  不过,他们要是在不行动的话,他们也就要动了。

  紫门的曜王,封门的暗夜王者,游走在黑道至尊的顶点,他们的威严,骄傲,不是任何人可以放肆的!

  piat镶粉钻的腕表,tiffany cida一式两款的耳坠,isni复古纹丝巾,还有——

  紫曜深两只手面提满的众多纸袋,宠溺的看着那一大一小,心甘情愿当个拎包,以及移动提款机。

  拎着那么多的东西,叶连柔说要坐地铁,紫家父子当即一脸黑线地看着她。

  纽约的地铁布局犹如蜘蛛网一样,三个人六只眼对着地图研究再研究,但凡是叶连柔的要求,父子俩都会努力去完成,不过是地铁而已,坐。

  “妈咪,你确定我们真的要坐地铁吗?那么多的人,让人开车来接我们回酒店不就好了,干嘛要跟人都挤一块。”臻臻想不明白为什么妈咪她突发奇想要这么做。

  用食指指骨敲着儿子的额头,叶连柔假装要亲儿子脸颊的时候附耳低声说:“那些人从法国巴黎开始跟到美国纽约,虽然不能够确定是意大利那边派过来的人,要再不给机会他们下手,我们三个还要在外头继续旅游到什么时候?你想让你妹妹因为过度思念我们茶饭不思么?”

  行驶中的地铁以极快的速度

  在隧道里面穿梭,忽然灯光一暗四周传来呼喊声,列车也被人拉动了手刹进行紧急停车。

  广播在告知乘客不要惊慌,只是暂时的临时停车很快便会恢复运行。黑暗中,紫曜深三人,感受到其中泛起的浓浓的杀意。

  淡淡的血腥味,被风吹散,消失无形。

  当列车车灯再度亮起的时候,叶连柔笑容依旧,靠在紫曜深身上问儿子:“不知道你外婆跟你曾奶奶会不会喜欢我买的手信?”

  “当然会喜欢啊,我妈咪最棒了。”

  神色一变,唇角带着一丝冷酷的意味,紫慕臻略带得瑟地报告道:“我已经配合着把傀儡蛊下到他们身上。”

  母子之间,一个负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去把人控制住行动,另外一个则趁机下蛊。速度之快,配合之默契,任列车里人无数,谁都没有发现,黑暗之中那一幕。

  那紫曜深在短暂的黑暗里面参与了什么?

  遗憾的是,他当时唯一的用途就是站在原地拎好手上的购物袋跟其中一个试图趁火打劫的小偷周旋了两下。

  杀人固然简单,但却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让敌人为自己所用才是上上策,所谓攻身为下,攻心为上,操控对方心智行动变成自己的棋子,方便又快捷。

  这局棋,鹿死谁手还是未知之数。

  但叶连柔有足够的自信相信自己不会是那个先倒下的可怜虫,毕竟,他们才是黑暗里,真正的王者,至尊!

  随着第二天回国内的飞机稳妥地停在机场,这趟蜜月之行算是告一段落。有惊无险,虽说隐藏在暗处的史蒂芬还没有被解决,但是他们相信,对方潜伏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冒出头。

  一行人驾车回到了紫宅。

  叶连柔所做的头一件事,就是到婴儿室去看自己两个月大的女儿,推开那间粉红色的房间,含着奶嘴睡得酣甜的小小柔有着纤长密集的睫毛,看上去像个大号娃娃一样。

  紫曜深接到南宫家的寻人电话觉得哭笑不得。

  南宫勋这个白痴居然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留给他的机票都是上周五的,怎么他们一家三口都回来,而他还没有回来。

  “那个白目大叔不会是被人绑了吧?”紫慕臻猜测着。

  紫曜深摇摇头,觉得可能性不大:“他性格跟某一方面来说的确很让人担忧,不过那家伙是南宫家的怪才,就连你爹哋我都只是稍稍略胜他一筹,要绑走他可不是一般的困难。”

  倒是一直在旁边给自己曾孙女织着冬天毛衣的池月瑶说出了事实。

  “南宫那小子很有可能是迷路了,小深,我看你赶紧让南宫家派多点人过去找一找,好歹这次人是跟着我们臻臻一起走的,要出了事情铁定赖我们头上。”

  此时此刻尚在意大利那个不大的城市里面逛荡的南宫勋手持地图,对比着地图里面的标示又去看看周围,总觉得似乎每一条路都差不多。

  “钟楼可是刚刚拐弯前面好像也有个钟楼啊”

  事实上,南宫勋看到的两个钟楼都是同一个,在同一个区域里面打转已经是今天的第六遍了。

  悲催的在法国打转,寻不到路的南宫勋,彻底的无良的夫妻,兼职儿子以往!反正,紫门,天门,甚至是南宫家,多的是人!

  晚饭过后,紫曜深到墓地那边找到了父亲,提及了这次蜜月里面遇上的事情,后者听得皱眉。

  “你是说,欧洲跟日本有联手意向,想要把亚洲吞并了?”

  紫俊桡分析着事情的可能性,摸着下巴刚长出来的胡渣,思索着开口:“确实有可能,不过在你爷爷健在的时候曾经跟欧洲那边达成和平协议。如今过去几十年,帮派之间改朝换代甚至重建覆灭的也不在少数,以前那份古董级的协议已经随着时间失去了约束效力。”

  彼此不相往来河水不犯井水的局面如今已经被打破了。

  企业也好,帮派也好,能够凝聚一帮人在一起共同打拼,必要条件是共同信念跟共同利益,两者缺一不可。特别是现在亚洲发展迅速,西欧经济一再低迷,他们很有可能出于经济上的利益而同日本那边达成协议。

  紫曜深也是这样想的,斜靠在墙上说:“血蚕蛊虽然一直没有发作,然而柔儿c叶战云以及黑道里面大多数首领身上也都被验出了这种早已失传的蛊虫。

  血蚕蛊对于紫门来讲,不是什么难解的蛊虫,但问题是,你根本不知道,蛊虫种在哪些人的身上,不通过血液检测,根本就无法察觉。

  之前,血蚕蛊出现,本以为跟即墨伶有关,却没想到,血蚕蛊这条线,隐藏的这么深。”

  “不对,让我们来理清时间上面的问题,如果血蚕蛊也是他们行动的一步棋,那么他们至少从十年前就已经在策划这件事了。”

  紫俊桡愈发的神色严肃:“抛开我们从小在体内施毒的紫家以及一直研究病毒的天门不说,就连南宫家的老骨头身上都有血蚕蛊,要是南宫勋能力不是那么强的话,我想他也应该在名单之内了。”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远比知晓的严重,紫曜深眸光飞扬,带着灼灼精光不禁低声用力地吐出一句:“他们想要吞并整个世界。”

  虎父无犬子,紫俊桡欣赏地看着自己儿子,暗暗赞着不亏是他的孩子。

  “这种无穷无尽的野心是最愚蠢的做法,一家独大会打破这世界维持的平衡。物极必反,假使他们成功吞并了亚洲势力膨胀到一定的程度,那些被欺压在下面的广大群众会群起而攻之。真正的聪明人会给自己培养实力相当的对手,时刻给自己危机感提醒自己。”

  换句话说,紫俊桡是想跟儿子强调,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最重要的是,这世上没有绝对的朋友,以及臣服的势力,利益冲突下,背叛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只需一个眼神,紫曜深便了然,问道:“父亲的意思是指”

  紫俊桡抬手做了个停的手势,暗示隔墙有耳。利用入密传音,两父子把心里盘算的想法交换。

  睡房内,哥哥揽着妹妹,做妈妈的则慈爱地把两个孩子都抱在怀里睡觉。

  紫曜深一时间看得痴了,放轻手脚地走近睡房。换了睡袍上床去把两小一大统统收纳到自己的羽翼下面,换来妻子回头凝视他。

  “没睡着?”他问。

  替孩子们掖好被子,叶连柔转过身去极小声地跟他说:“小小柔瘦了一些,妈说她是喝不惯配方奶的缘故。”

  拨了拨她额前刘海,紫曜深亲吻在光洁的额头上面。

  “心疼吗?”收紧手臂,结实的怀抱里面给予妻子足够的安全感,“比起你来,咱们的女儿其实算是很幸福的。”

  起码不是刚出生没多久就离开了亲生父母身边,养父母都自私自利只顾自

  己,一个龟息避世,一个视她为草芥百般利用。

  而小小柔她,不过是父母抽空去把蜜月补了回来,半个多月没见到母亲而已。

  紫曜深想说,如果不是她的孩子,他连一眼都不想看到。只因为是她怀胎十月,从她身上掉下来的,所以才份外珍惜份外疼爱。

  他爱孩子们,但更爱她。

  捉过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前,紫曜深含情脉脉注视着叶连柔,有些感叹:“若不是你,我不知道原来我卧室里面的kgsize大小的床是这般的小。”

  三米宽的欧洲宫廷床,若是只有两个人在上面可以翻来覆去几个来回也不会掉到地上,可现在上面躺着四个人,平均下来一个人都没有一米宽,实在显得小了。

  叶连柔没反应过来,只问他是不是觉得她最近吃太多了。

  生小小柔之前为了恢复体质,每天都狂吃各种营养品,生怕孩子生下来会是营养不良的,产后也没有特别去锻炼。

  叶连柔伸手捏捏自己的手臂跟腰部,感觉好像是有点肉呢。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紫曜深说:“你再多吃一点也不肥,女人要是太瘦,摸起来的手感可不好。”

  手感想到女性某个诱人的部位了。

  耳根有些发烫,一个害羞直把手埋在他的胸膛里面。身边这个男人高高在上,俊逸无双,真希望月老能够给她一根绳子,好让她把紫曜深紧紧地跟自己绑在一起,直到天荒地老。

  被易文飞炸掉的天门在紫门的大力支持下面重新恢复了起来。

  坐在桃花翩飞的花园里面,两个曾经是情敌的男人平心静气地坐在同一张桌子旁边喝茶赏花,就像世家好友一般,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天佑麟抬头瞧见枝头那朵开得正艳的桃花,想起一句古话。

  鱼和熊掌不可得兼也。

  所以他选择了江山,放弃了美人,放弃了那个可能今生今世再也不会找到能够如此让他动心的女人。

  紫曜深感觉到他在发怔,顺着对方目光看过去后,不禁有些恼。

  想什么人不好,偏偏要想他的老婆。

  “本来今天应该把南宫勋也找过来的,不过南宫家的人回应说还没从意大利把那个路痴给找出来,所以今天就只有我们两个。”

  紫曜深的眼神邪魅而冰冷,像蛇一样盯着天佑麟说:“我劝你还是把叶连柔这个人连名带姓地从你脑海里面抹去得一干二净比较好,哪怕你跟我有合作关系也好,要再总是想我的女人,别怪我不客气。”

  放下茶杯,天佑麟笑得玩味:“怎么?人都让给你了,还不许我想想!”

  再看天佑麟,紫曜深的目光里面多了一份杀意:“当初的约定,我想你不会是改变了主意吧。如果你的想法改变,现在就把你杀了。”

  他的柔儿绝对不能让别的男人亵渎,哪怕只是思想上的也不允许。这是他紫曜深曜王的尊严,也是他对自己妻子的深爱和占有欲。

  天佑麟深深地看着紫曜深,嘴边含着苦楚回答:“我仍旧是当时的选择。只不过让我把她忘记这个我实在做不到。紫曜深,你应该彻底能明白这样的感觉,不过你放心,我天佑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最重要的是,她爱的是你!”

  那一个女人,他恨过,却也动心了。她又是那样的特别,出淤泥而不染,仿若一朵染着血的白莲花置身于魅惑的黑暗里头,成了让他泥足深陷的鸦毒。

  看过了就忘不了,动心了就没法改。

  虽然对天佑麟的回答不甚满意,但紫曜深没有忘记今天他过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什么。他来了,是为黑暗世界新的王者问题。

  欧洲的威胁日益迫近,即使远在天边,也难保明日不会就从天而降杀人于睡梦中。

  说起这个,天佑麟淡淡地吹拂着手中的热茶说:“我明白你为什么想让紫门消失,在黑暗世界里面淡出去。但我也知道紫门也好,南宫家族也好,他们都将跟天门一起永久地存在着。”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算你有心退出这些浑水,但别人不允许不放过,也还是没法干手净脚地离开。

  简略把最近的事情复述一遍后,天佑麟有些愕然,沉吟着:“是很危险,尤其对方准备了那么多年,说不准我们身边都潜伏不少了对方的人。”

  转念一想,天佑麟问他:“这些想法,你跟她说过没?”

  “还没有。”紫曜深怕她忧虑,不想让她担心,这些问题交给他们男人去解决就好了。想起了夫妻蛊的心连心,他叹气:“但我想就算我不说,她用不了多久也会知晓的。”

  倒是跟臻臻,紫曜深没有任何隐瞒,六岁的他比成年人还具有智慧。

  早一段时间,紫曜深给天佑麟派了一个紫门里面的老人独孤涯,负责教导为王之道。老人的谋略跟沉稳都远远在他们之上,看得比谁都更加长远。

  天佑麟轻轻击掌,换来仆从去把老人家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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