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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6章

  番外:初始

  不知遇上了什么事,落了个这么个下场,莫玖心里一软,就把那女子扶了起来,那女子垂着头,头发遮住大半的脸,莫玖要帮她理理头发,却让她微弱的声音制止住了,声音里带着隐忍的哭声。

  直到回到百草堂后,莫玖才知道她为什么用头发遮住脸,又不让她看脸了。

  因为她的脸被火灼伤,毁了。

  “听说最近云城一个富甲的家里发生了歹徒入室行凶的事情,歹徒抢了东西杀了人放了把火才走。”君临眉心微皱,眼睛瞥了眼安置那姑娘的房间,“从她衣服发饰和她的伤来看,说不定是从那里面逃出来的也说不定。”

  莫玖默了默,问:“如果真是这样,你打算怎么办。”

  君临沉默一下,沉吟道:“富家小姐向来都是自尊心极高,发生这种事情,多半会让她承受不了,更何况,她现在脸毁了,我就怕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自杀。”

  莫玖摇摇头,“不会,她要真不想活了,何必让我救她。”

  君临微微勾唇,颔首笑道:“也是如此,如果那姑娘醒了之后,她若想留下来,我百草堂也是可以再养她一个的。”

  莫玖闻言,瞥他一眼,似娇似嗔的看着他说:“说的好像我白吃白喝你了的似得,师傅。”最后一声师傅声音微微扬起拖长,带着俏皮之意。

  让君临神色一怔,心头一跳,却又感觉十分柔软,似乎那种他特意遗忘的悸动在这一刻又重新回来了。

  “对了,以你的医术,能治好她的脸吗”莫玖还是对那女子的事情比较关心,毕竟没有人会不在乎自己的脸的,富家小姐遭遇此难,脸又毁了,落谁身上都难以承受。

  君临心里莫名松了口气,说:“很难。”他一顿,“但也不是没有法子,只是过程很艰辛,而且,成功率也不高。我从来就没有医治过关于这方面的病人。”

  莫玖微微颔首,又问他,“那那家富家姓什么,回头等那姑娘醒了,我去问问去。”

  “姓欧阳。”君临回到。看着莫玖为这事思忖的认真模样,唇角勾笑,不知不觉间就微微笑了起来。

  夜里的时候被莫玖救回来的那个女子醒了,却是拽着小童的袖子让他拿镜子给她。

  莫玖和君临随后赶到,制止住了情绪激动的女子,现在她脸上缠满了纱布,只留了眼睛鼻子和嘴在外面,看在小童眼里,十分可怕。

  君临让小童先去睡觉了,他则拿来了一面镜子,莫玖见状拽住他的衣袖,以眼神质问他做什么,现在那人情绪不稳定,给她镜子让她看清自己的样子,这不是更加的刺激她吗。

  君临朝他安心一笑,握下她的手,把镜子给了那人。

  那女子颤抖着手接过镜子,举起来看到自己满脸的纱布后,一下子尖叫了出声,手里的镜子应声而落,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莫玖见状,忙上前安抚那人情绪,很生气的回头瞪了他一眼。

  君临却只淡淡一笑,不做解释。

  莫玖安抚了那女子后,才向她询问她的事情。

  那人声音很是暗哑,看了莫玖一眼,似乎有些迟疑,“欧欧阳燕。”

  莫玖点点头,暗想她果真姓欧阳,于是就问她是不是从那富家里逃出来的。她也不做隐瞒,尽数交代了。

  和欧阳燕简单的说了几句后,莫玖便让她先休息,不要多想,现在治病最重要。她的情绪稳下来不少,虽然还很呆滞,但至少有些接受现在这个事实了。

  被救回来的人是欧阳家的人无误,但却不叫欧阳燕,而是欧阳燕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报了一个假名。或许是因为她觉得现在自己这种情况,脸又毁了,实在不配再用以前的名字。

  莫玖走在前头,把君临甩在后面,她实在是气他刚才那种行为,身为一个大夫,那样刺激一个患者,他到底再想什么

  “阿玖”后面有声音缓缓传来,莫玖黑着张脸,步子不停一下。

  “若她接受不了她现在的情况,日后就算救回她一条命,你就能保证她能接受她脸毁了的事实吗”他声音略沉了一些,带了一分凉意。

  莫玖的步子停下了,气冲冲的回头看他,“什么时候不能告诉她她才刚醒,你就刺激她,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对得起你神医的名号吗”

  夜色之下,君临就见她眼睛瞪大,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但他却没有感觉到她的怒意,只觉得他又发现了她与平时不同的一面,对于此,不知为什么会让他心跳加速。

  “阿玖,有一句俗话叫长痛不如短痛,我不知道你是想让我拿着谎话欺骗她,进而用谎话安抚她的情绪,让她接受我编制的谎话。还是希望我对她进行解释,让她慢慢接受。”他顿了一下,语气微微一沉,“事实要靠自己去认清,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不需别人解释,只需要她自己明白。”

  “那也不用让她一醒过来就这样对她吧”莫玖依旧生气,语气却软了不少。

  他朝她走过去,“以你的意思不就是日后还是会让她知道的”

  莫玖点头,君临又说:“在那种情况下,安抚固然有效,但让她认清事实更为重要。”他微微一笑,凝着她看,“而且你不是说过她有求生的吗,所以你应该相信,她会活下去,会接受这个事实。”

  于是,莫玖就不说话了。

  后面的日子里,正如君临所料一样,欧阳燕瑶心绪平静,没有再为自己的脸的事情多说过一句话,很是配合的进行治疗。要说她心里没有一点心思那是不可能的,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情,脸又毁了,怎么可能没有一丝半点的想法,但是如今她知道,最重要的是把身子养好。

  好在她遇见了莫玖,否则,真的是要死在外面了。

  莫玖因为怕欧阳燕瑶伤心,所以并不说欧阳家的事情,外面已经传了,这案子审不了,因为牵扯到了江湖势力,云城的知县不敢深入调查。

  但是有一天欧阳燕瑶却对莫玖和君临说起了这事,为什么她不提报仇的事情,原因就在于,欧阳家遭此劫,都是报应。

  洗劫欧阳家的那些人不是普通的劫匪,而是江湖上一个门派的人。

  到底是结了什么仇,欧阳燕瑶不知道,但却知道,那个仇让她父母每日都寝食难安,现在欧阳家没了,报应到了。

  莫玖知道后,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要说寻仇的话,到底是什么大仇会血洗了欧阳满门,还有那个江湖门派,又是什么门派

  但是莫玖并不准备深问,毕竟当事人都不想提这回事。

  将纱布撤下后,莫玖特意给她做了一个纱帽,戴在头上,用来遮脸。

  “君临说有法子治好你的脸,但是风险太大,他并没有多少把握能成功,所以,我想问一问你,你原因冒这个险吗”莫玖问她。

  经过这一段时日的相处,君临和莫玖两人待她甚好,且悉心照料,让欧阳燕瑶十分感动,现在莫玖又说,君临有法子能治好她的脸,当下情绪就有点激动,“我已经给你们添了这么多的麻烦了。”她抓着袖口,低下头,声音有些发颤。

  莫玖莞尔一笑,“我们是大夫,救治病人是天经地义的,哪里有麻烦一说。”

  隔着细纱,欧阳燕瑶看着莫玖那张绝美的脸庞,就回想起了自己以前的脸,如何能不心动,但是“你们救了我,但我没有什么东西能给你们。”

  闻言,莫玖就伸手握住她的手,“小燕,如果你不嫌弃,可以留在百草堂做事。”

  “我当然愿意”欧阳燕瑶点头,旋即又迟疑道:“可我这个样子”她想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却是不敢。

  “没有关系,这种纱布,外面的人是看不见你的脸的。”她拍了拍她的手,“如果不行的话,你可以留在后面,研磨草药什么的,这种事情你能做来吧。”

  闻言,欧阳燕瑶连连点头,声音里露出一股子遮掩不住的激动,“我可以的”

  院子里,莫玖两个人说笑着,君临倚在拐角处的墙壁上,听着里面传来的女子笑声,唇角不自觉的提起,露出一个宛若春风般温柔的笑意来。

  阿玖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心里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君临不由得心头一跳,就连脸上也感觉到了一丝热意,他抬起左手来捂住发热的脸颊,眉心蹙成一个川字。

  在阵阵说笑声中,他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一声强过一声。

  又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玖不是个傻的,她对君临动过心,喜欢着他,所以知道眼前的欧阳燕瑶是个什么情况。

  就算是遮住了脸,就算是她看不见她的脸,莫玖却也可以从她的一言一行,甚至是一个细小的动作看出她心里的想法来。

  毫无疑问,在和君临接触了这么久后,欧阳燕瑶喜欢上君临了。

  君临长的好,就算是全云城的俊朗男子加起来,也比不过君临简单的回眸一笑,更比不上他容颜的一分颜色。

  他可以让男人为之恨妒却又对其崇拜,能让女人对他一见倾情。

  一见君临误终身。

  这句流传在云城的话,确实不是说着玩玩的。

  莫玖相信,若是欧阳燕瑶没有毁容,她绝对会去追求君临的,但是她现在这个情况,也只能是暗恋。

  莫玖本就对她抱有同情,就算看出来她对君临有情,也不能多说什么。再说了,她现在和君临的关系亦师亦友,颇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到底君临心里是个什么想法,终日温柔着神色的他,让莫玖看不透一分他心里的想法。

  “你是不是喜欢他”

  有一天莫玖和欧阳燕瑶一起磨药的时候,欧阳燕瑶问了莫玖一句。

  莫玖手下动作一顿,复而恢复如初,“嗯。”她不打算做隐瞒。

  欧阳燕瑶叹一口气,“我果然没有猜错。”她一顿,“他也对你有情吧,他对着你的时候,总是有待其他人的不同。”

  莫玖没抬头,“他对任何人都很温柔。”

  “但是他对你却是对其他人不同的温柔。”欧阳燕瑶抬起眼睛来,隔着细纱看她,“你也许发现不了,但是对于旁观者来说,我看的比你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正文一周目里阿玖不认识各种瑶的原因就是她毁容很久不出来,正文一周目她才算是正式露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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