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疑点
穆寒筠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她在地上呆坐了半天，拿出银行卡上网检查自己的财产。她简直有了离开这里到远方生活的想法。
刚一打开账户，她陡然发现钱数的第一个数字不对，还以为是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花了一笔大钱，再仔细一看发现钱数尾数也不对，好像多了几个零。仔细数了之后，竟发现账户里多了五百万。
谁会给她这么多钱？不用想肯定是竹茗了。这是竹茗给她的分手费？还是给她的卖身钱？穆寒筠怔怔地看着，陡然愤怒起来，狠狠地关上了电脑。
清晨。湿重的雾里带着都市特有的霉臭气味。睡眼惺忪的小孩背着书包走过段瑜洁家的门口，忽然闻到雾气到这里似乎有了些变化。他们停了下来，四下打量，赫然发现段瑜洁家的门下有一团红色的东西。他们互相看了几眼，犹豫着走上前去。
“啊！”他们像吓坏了的小鸟一样尖叫起来，扔下书包四散奔逃。段瑜洁家的门虚掩着，里面流出了一大滩血。段瑜洁的姐姐正躺在门里，满身是血，充满血丝的眼睛恨恨地瞪着，正对着门口！
“天哪”孙静楠站在段瑜洁的家里，简直有些不知所措。太惨了。段瑜洁的姐姐死得太惨了。她被人用刀割颈，肚子被剖开，内脏也被掏出，扔得满地都是。她被杀时似乎激烈地挣扎过，颈动脉被割破后也在激烈地挣扎，喷得满墙都是鲜血。按理说这里应该发生过激烈的打斗，邻居们应该能听见什么，也应该会过来看看。但据邻居们说，在段瑜洁死后不久，因为事故，段瑜洁的父母双双辞世，段瑜洁的姐姐先丧妹妹又丧父母，脾气变得非常暴躁。经常在夜里无故大吼，摔砸家什，邻居们早已达成共识，不管段瑜洁的家里发出怎样的恐怖噪音，都不去管不去看，免得惹上无妄之灾。因此虽然昨夜两点这里传出了打斗声，邻居有不少人听到了，但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听而不闻。这样寻找目击者的难度就大大加大，警方几乎是本着“廖尽人事”的想法询问附近居民。
罗警官咬着牙齿，皱着眉头，眉头和牙关都似乎要滴出血来。
“前辈，你觉得这会是毁尸案中的一案么？”孙静楠靠近他，压低声音问。
“难说。只有剖腹这一点和毁尸案一致，其他都难说。”罗警官知道孙静楠是什么意思。他就是想把毁尸案往竹茗身上靠。不过客观地说，这一案和毁尸案的确可能有联系，这个案子的受害者和竹茗也有很深的联系，“不过说这个案子是毁尸案的暴力升级版，也是可以说通的。不过令我在意的是，这个案子的受害者比毁尸案的受害者都要大”
“是啊。不过有可能凶手并不是因为癖好而犯案。”孙静楠打量着现场的一滩滩血迹，“也许受害者因为某事激怒了凶手，才被如此残杀。”
罗警官轻轻地闭了闭眼睛。孙静楠真是想尽一切办法把竹茗往凶手上靠啊。不过他说得倒也有道理。据说段瑜洁的姐姐每天没完没了地在家里大骂竹茗，而且跟人谈话时总能带上几句诅咒竹茗的话，如果她的行径被竹茗得知，极有可能会激怒竹茗。看来不调查竹茗不行了。问题是怎么调查十年前他虽然没有和竹茗接触过，但听过有关他的事。据说他在审讯的时候和警察侃侃而谈，显示了超高智能，多次把警方带进谈话的陷阱。像他这样的人，要调查他一定很难吧。
后辈警员忽然抓来了一个黑衣男子。“罗警官，他刚才在门外探头探脑，一见我们就跑，很可疑的样子，所以我们就把他抓来了！”
“你是谁？”罗警官用犀利的目光打量着他，“到这里干什么？”
“你跟我的老板说吧。”黑衣人还挺傲。
“你的老板是谁？”罗警官和孙静楠都挺怒。
“竹茗。”黑衣人冷冷地吐出了这两个字，接着便看到罗警官和孙静楠的脸色都变了。
罗警官是惊讶这事情怎么回如此之巧，竟像有神鬼安排。而孙静楠则是喜形于色了。
原来这个人是竹茗安插在段瑜洁家附近，监视段瑜洁家的。就因为有他在，竹茗才能在第一时间知道穆寒筠去过段瑜洁的家。这个人因为行动隐秘，自然不会有人目睹他的行踪。再加上没有看到是谁闯入了段瑜洁的家，因此他就成了第一嫌疑人。孙静楠推测，是他发现段瑜洁的姐姐天天谩骂竹茗，便把这件事通报给竹茗，然后受愤怒的竹茗指示，杀害了段瑜洁的姐姐。当然，也可能是愤怒的竹茗亲自动手——这么变态的手法，应该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做出来的。
罗警官和孙静楠立即把眼线羁押起来，把竹茗也叫去问话。竹茗表现得异乎寻常的冷静，微笑着问他们，“你们说赵末是凶手，有证据么？”
“但是他没有不在现场的证据。”罗警官用阴鸷的目光看着竹茗戏谑的神情，心里渐渐绷紧。
“哦。不过我记得现在司法的原则可是疑罪从无啊。什么时候反过来了？”竹茗轻蔑地一笑。
“这个”罗警官刚要答话，孙静楠却抢先说，“请你不要岔开话题！”
“我有么？”竹茗的神情更轻蔑。
孙静楠不和他争论——他知道在争论下去很可能被他带进沟里，而是直接问他，“你为什么要把他安插在段瑜洁家附近？你有什么目的？”
“哦。”竹茗看似诚恳地说，“我对我精神错乱，杀死段瑜洁这件事感到很抱歉，所以叫人关注她家的情况，如果她家有什么问题。可以及时帮助他们。”
听他这样说，孙静楠简直要气疯了，“你会这么好心？当初你要这么好心，你就不会杀死段瑜洁了。”
一丝悲厉的神情在竹茗的脸上一闪而过。他冷笑一声，依旧是一副戏谑的神情，“这可没办法，如果我当初能控制自己，就不是精神失常了。”
“你”孙静楠再次及时地制止自己和他争辩，“你安插赵末在段瑜洁家附近，一定知道她在天天骂你吧。你知道之后，难道没有杀她的冲动么？”
“哦？”竹茗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笑了起来，“天哪，真是难以置信，这是警察应该说的话么？听到有人骂我就要杀死她么？现在可是法制社会啊，警察先生！”
“你”孙静楠的脸涨红了，“你先回答我的话，你听说段瑜洁的姐姐天天骂你，你就没有不满么？”
“我没有不满啊。”竹茗一脸单纯的笑容，“我杀死了她的妹妹，她骂我很应该啊。”
“我觉得你说得不像实话啊！”孙静楠气恨恨地盯着她的眼睛。
“你在练习读心术么？”竹茗用嘲讽的语气说。
“对不起，我的这位后辈有些冲动，”罗警官赶紧把孙静楠扯到一边。“我们只是想例行问你几个问题。请你继续回答我们的问题”
“对不起，我不想再说话了。”竹茗冷笑着把胳膊一抱。
罗警官的脸色变了。
“按照惯例，你们应该跟我的律师谈，我的律师马上就要到了。”竹茗用看小丑一般的目光看着他们，“我是看你们找不到犯人，心理压力巨大，才陪你们聊聊天。就是说，免费给你们当一下倾诉对象，我已经累了，不想再跟你们多说了。”
“你”罗警官和孙静楠气得差点晕过去。竹茗的律师很快便到了。他们没有羁押竹茗的理由，只好把竹茗放走了。
孙静楠呆呆地看着竹茗大摇大摆地离去，几乎要气疯了。不过真正让他气氛的，并不是竹茗的狡猾和蛮横。之前他一直以为，只要能抓住机会就能让竹茗伏法，没想到实际做起来竟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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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打开账户，她陡然发现钱数的第一个数字不对，还以为是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花了一笔大钱，再仔细一看发现钱数尾数也不对，好像多了几个零。仔细数了之后，竟发现账户里多了五百万。
谁会给她这么多钱？不用想肯定是竹茗了。这是竹茗给她的分手费？还是给她的卖身钱？穆寒筠怔怔地看着，陡然愤怒起来，狠狠地关上了电脑。
清晨。湿重的雾里带着都市特有的霉臭气味。睡眼惺忪的小孩背着书包走过段瑜洁家的门口，忽然闻到雾气到这里似乎有了些变化。他们停了下来，四下打量，赫然发现段瑜洁家的门下有一团红色的东西。他们互相看了几眼，犹豫着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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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孙静楠站在段瑜洁的家里，简直有些不知所措。太惨了。段瑜洁的姐姐死得太惨了。她被人用刀割颈，肚子被剖开，内脏也被掏出，扔得满地都是。她被杀时似乎激烈地挣扎过，颈动脉被割破后也在激烈地挣扎，喷得满墙都是鲜血。按理说这里应该发生过激烈的打斗，邻居们应该能听见什么，也应该会过来看看。但据邻居们说，在段瑜洁死后不久，因为事故，段瑜洁的父母双双辞世，段瑜洁的姐姐先丧妹妹又丧父母，脾气变得非常暴躁。经常在夜里无故大吼，摔砸家什，邻居们早已达成共识，不管段瑜洁的家里发出怎样的恐怖噪音，都不去管不去看，免得惹上无妄之灾。因此虽然昨夜两点这里传出了打斗声，邻居有不少人听到了，但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听而不闻。这样寻找目击者的难度就大大加大，警方几乎是本着“廖尽人事”的想法询问附近居民。
罗警官咬着牙齿，皱着眉头，眉头和牙关都似乎要滴出血来。
“前辈，你觉得这会是毁尸案中的一案么？”孙静楠靠近他，压低声音问。
“难说。只有剖腹这一点和毁尸案一致，其他都难说。”罗警官知道孙静楠是什么意思。他就是想把毁尸案往竹茗身上靠。不过客观地说，这一案和毁尸案的确可能有联系，这个案子的受害者和竹茗也有很深的联系，“不过说这个案子是毁尸案的暴力升级版，也是可以说通的。不过令我在意的是，这个案子的受害者比毁尸案的受害者都要大”
“是啊。不过有可能凶手并不是因为癖好而犯案。”孙静楠打量着现场的一滩滩血迹，“也许受害者因为某事激怒了凶手，才被如此残杀。”
罗警官轻轻地闭了闭眼睛。孙静楠真是想尽一切办法把竹茗往凶手上靠啊。不过他说得倒也有道理。据说段瑜洁的姐姐每天没完没了地在家里大骂竹茗，而且跟人谈话时总能带上几句诅咒竹茗的话，如果她的行径被竹茗得知，极有可能会激怒竹茗。看来不调查竹茗不行了。问题是怎么调查十年前他虽然没有和竹茗接触过，但听过有关他的事。据说他在审讯的时候和警察侃侃而谈，显示了超高智能，多次把警方带进谈话的陷阱。像他这样的人，要调查他一定很难吧。
后辈警员忽然抓来了一个黑衣男子。“罗警官，他刚才在门外探头探脑，一见我们就跑，很可疑的样子，所以我们就把他抓来了！”
“你是谁？”罗警官用犀利的目光打量着他，“到这里干什么？”
“你跟我的老板说吧。”黑衣人还挺傲。
“你的老板是谁？”罗警官和孙静楠都挺怒。
“竹茗。”黑衣人冷冷地吐出了这两个字，接着便看到罗警官和孙静楠的脸色都变了。
罗警官是惊讶这事情怎么回如此之巧，竟像有神鬼安排。而孙静楠则是喜形于色了。
原来这个人是竹茗安插在段瑜洁家附近，监视段瑜洁家的。就因为有他在，竹茗才能在第一时间知道穆寒筠去过段瑜洁的家。这个人因为行动隐秘，自然不会有人目睹他的行踪。再加上没有看到是谁闯入了段瑜洁的家，因此他就成了第一嫌疑人。孙静楠推测，是他发现段瑜洁的姐姐天天谩骂竹茗，便把这件事通报给竹茗，然后受愤怒的竹茗指示，杀害了段瑜洁的姐姐。当然，也可能是愤怒的竹茗亲自动手——这么变态的手法，应该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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