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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不是男儿不落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我从来都没有如此痛恨过你。。。”

  稚嫩的童音带着声嘶力竭的吼声,从山间庄园的深处传了出来,似乎在回荡着诉说着令人为之流泪的辛酸,似乎在描述着少年无可奈何的心碎。而回应吼声的,确是那一声成熟庄严,却流露出无情的冷漠语气。

  “既然你那么说,那你滚,滚,给我滚出这个家,滚出这里,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

  这是在庞大苍老的古榕树下发生的一幕,泪如雨下的少年,面对着坐在一位妩媚少妇手推的轮椅上的庄严老人的呐喊。老人面无表情,不知老人的内心是否如同他的表情一般没有波澜,但此刻这位仅仅只有8岁的秀气少年,却有着如同被男友抛弃的少女那般心碎的表情。

  “既然如此,我懂了。”少年停止了抽泣,就那样让泪水奔腾在了他清秀的脸蛋上,心碎的表情变得冷漠,而紧握的双手却能清楚的令人感觉到少年内心的巨变并非如同他表情般波澜不惊。“我知道,这只因为我姓赵,而你姓华。我不恨你,我只恨我自己为什么不姓华!只恨我生在了华家!”此时此刻,老人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波澜,却没有任何一丝安慰少年动作。

  “那么,爷爷,或许这是我最后一声叫你爷爷了,我从你这里学来的的东西,我不会传出去的,你若不放心,便废了我双手!”少年将双手平展开对着老人,老人微微颤抖的双手,或许代表着他被打破的平静,轻轻的叹了口气,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少年见到老人闭上的双眼,本已停止留下的泪水,又一次留了出来。“爷爷,我或许该谢谢你没有废掉我双手。但是,我却不能留下,因为我啊,已经没有任何让自己在这个家留下来的理由,连姓都不是这家人的我,又有何理由呢。从此以后,若相见,不如不见!”

  猛然落下的双手,少年心中沉淀的感情,衍射着清冷的月光的湖水。那吹拂过少年脸颊的微风似乎都在安慰着少年内心的创伤。少年决然的背影在老人的瞳孔中浮现着,颤抖的双手恢复了平静,但是却是直直的朝着少年的背影伸去,却拉不到少年一分的衣袖。

  “你说我这么做对么,兰兰。你说我让他们这么对他,对么。”重新将双手放下闭上双眼的老人语气颤抖的对着身后的少妇说道。

  “我不知道。”少妇低下了额头用略带着抱歉的语气说道。“而且,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对他,毕竟,我也有错的地方啊。”

  “我这也是为了华昀,为了思芸的遗愿啊。”或许是为了自己的行为找理由,或许是为了离去少年的决断,老人那干枯的眼中,渀佛出现了一丝隐隐的泪光。

  “是,老爷。”

  “兰兰。”老人将眼中的泪光隐去,重新浮现出了充满着看透世间的深邃眼光,却带有着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温暖,更多的,确实实实在在的冷酷。“通知五禽卫,让他们过来。”

  “是,老爷。”少妇转身走进了后林中,将腰间别着的笛子取了下来。

  悠长的笛声,蔓延在了山间,踏着决绝步伐的少年,一步一步的远离着这只带给他冷酷无情记忆的曾经的家。

  山林间嗖嗖的声音络绎不绝,很快的。五位身穿着印着不同动物的衣服的中年人在老人面前单膝跪下。从左边到右边,分别是老虎,鹿,熊,猿,丹顶鹤。

  “五禽卫!”老人用参加过无数战场带着杀气的声音,对着跪下的五人说道。

  “虎在!”“鹿在!”“熊在!”“猿在!”“鹤在!”或许是因为训练,或许是因为习惯,本来看着老人的五人低下了头,吼到。

  “将华清一脉的旁支分支,清理门户!”

  “是!”仅仅只有一声,当确确实实从五人口中传出的不同声音,汇聚成了这一个绝对听从命令的字语。

  “老爷,这会不会有点太严苛了啊。”重新回到老人身旁的少妇带着不忍对着老人劝解到,渀佛是知道老人是不会改变决定的她也并没有去阻止领走了清理门户之令的五人。

  “是么。这么多年来,辛苦你了,你要是愿意,就解除和昀儿的婚姻,找个男人嫁了吧。”老人恢复平静的语气,在诉说着渀佛与自己无关的小事。

  “啪”“爷爷,这是我的选择,我无怨无悔。”忽然间跪倒在老人身前的少妇微微颤抖着。

  “我华铮,有昀儿这么一个儿子,有思芸这么一个儿媳妇,有兰兰这么一个干女儿。”老人看了一眼跪下的少妇,对着天空吼着。“够了啊,够了啊!”而老人紧握着的颤抖的双手,却在如实般反映着他心中的不甘。

  于此同时,缓缓走出曾经家门的少年,站在门前,对着远方父母的坟墓的方向,跪了下来,扣了十个响头。深深的撞击声,透露出少年内心的辛酸苦痛,独立一人长大的少年,早已知道家中竞争的残酷,早已知道人世间的人情冷暖。“世家么,这就是世家么,这就是世家。爸妈,知道么,今天是我第一次见到你们的相片,知道么,今天是我第一次面对你们的坟墓。”说到这里,少年的眼中忽然流露出了血色。“爸妈,对不起,尽管你们没有养育我长大,但是我依然感谢着你们让我诞生。因为,在这个家中没有一丝温暖,这个家中,独自一人的我,没有一丝的安慰,因为我姓赵。我并不后悔跟着妈妈姓。我只恨我自己的太小,我只恨我自己没有任何的权利,我只恨自己没有任何力量。我羡慕那些有父母的孩子,但是我却不嫉妒,因为我知道我也有爱着我的父母。因为我是看着你们怀着我的十月的录像长大的。我相信着你们,我相信着你们是爱我的。我不恨爷爷,因为我不姓华。但是,我却不能原谅他连自己的儿子的坟墓都不理不睬!爸妈,请你们等我一阵子,求你们等我一阵子,当我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我会将那些亵渎你们坟墓的大伯姨妈,不对,我会将那些亵渎你们坟墓的贱人,斩尽杀绝!”渀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吼出了最后四个字的少年瘫倒在了泥石路上。

  淅淅沥沥的雨滴打在了少年的脸颊上,顺着脸颊流进了口中。“雨,原来是咸的么。”少年的声音,不带有一丝的情感,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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