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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准备

  四合山上的聚义堂中,灯光时明时暗,偌大的一个堂上首位坐着一个身材剽悍的大胡子男人,眼神阴沉。一身蛮横的肌肉叫人一看就知道是久经杀场的老手。此人便是土匪的头目马国梁,马国梁身材高大,武艺高强,最为引人注意的是长了一脸的络腮胡。当年凭着一身八极拳的功夫纵横黑道,是远近闻名的悍匪。民国政府也进行过几次围剿,但是马国梁心狠手辣,不留活口,又加上功夫霸道,最后民国政府也不得不了了之。马国梁看着忽明忽暗的烛光,冷冷的问了一句“派去的探子还没有消息吗?”“还没有”坐在下首的二当家兼军师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回答。二当家身材瘦小,骨瘦如柴,读过几年私塾,下巴上留有一撮极为明显的山羊胡,经常以读书人自居。总是把自己和诸葛孔明相比较,大有生不逢时的感慨。“去了几个时辰了”马国梁感觉心里一阵暴躁,现在敢在他面前不听命令的可是不多。“去了四,五个时辰了,不知那小子搞什么现在都没有回来。”二当家小心的回答着。马国梁皱了皱眉头,慢慢讲道“不会有什么事吧,又或者是。。。。”二当家摸了摸下巴上的山羊胡子,眼睛转了转,一副世外高人的架势。“大王多虑了,一个小小的村子玩不出什么花样的。我们只需速取,依鄙人看来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请大王放心。“马国梁缓缓站了起来,付手而立。慢慢地在大堂中走了两圈。”二当家讲得有理,传我命令,准备下山!“二当家应了一声便出去传令。马国梁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竟会莫名的升起一股寒意,居然好像对这个小小的村子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顾虑。。。。。

  福德村的祠堂里气氛一片严肃,村中的祠堂一般是用来祭祀祖先和决定村中大事所用,一般要村中德高望重的长者才可以使用。祠堂中为首的一个白发老人不停的在走来走去,脸上尽是优虑之色。老者眉头紧皱,皱纹聚在了一起,看起来更加苍老。老者定了定神,沉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来袭击本村,有多少人马?”跪在地上被捆成了麻花的刀疤脸动了动身子,感觉捆得太紧,几乎都要透不过气来。因为福德村较小,环境闭塞,陌生人并不多见,刀疤脸面孔较生,又贼头鼠脑的一脸猥亵,特别是脸上并不明显的刀疤引起了村卫队的怀疑,但又摸不清虚实,故而用计捕捉。民国初年由于国家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统一,各地军阀混战,有枪就是王。为了生存和安全,有条件的地方都有自己的武装,捉一二个身份不明的路人对于当时来讲不是什么大事。刀疤脸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心中大怒抬起头来就破口大骂:“快放了老子,不然叫你们全村鸡犬不留!”“好大的口气,说说,你是哪一路的?”旁边一个精壮的中年男人不肖的问道。此人就是福德村的村卫队队长,江湖上也小有名气,从小就练了一身铁砂掌的功夫,名叫武德。刀疤脸挺直了身子”听好了,我们大当家就是威风凛凛的,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人见人怕的八级霸王马国梁马霸王是也,没吓坏你们吧,识像的话就乖乖放了我。好酒好肉的伺候着,大爷还可保你们一条活路!!“讲完哈哈大笑,脸上表情极是得意,脸上的刀疤越发显得分明。正当众人沉默不语的时候,突然一只肥手飞驰而过,啪的一声重重打在了刀疤脸的脸上。刀疤脸被打得眼冒金星,鼻子眼泪喷了一身,定睛一看,一张肥嘟嘟的肉脸出现在了眼前,这个威猛之人就是村里大名鼎鼎的胡大地主。胡大地主一脸不信邪的表情,”什么狗屁霸王,霸王不是在乌江自刎了嘛!别他妈说大话吓老子,老子可是去过南京见过大世面的人!“胡大地主骂完后感觉全身通透,得意洋洋的挺起了那个年代少有的大肚子。武德抹了抹头上的冷汗,”那马国梁绝非善辈,看来他们是志在必得啊。”“什么??你认识他,你的功夫和他比谁更厉害?实在不行可以叫陆司令来救援我们嘛!”胡大地主为全村首富,不得不担心。“我没有和他比试过,还不知道鹿死谁手。。。”武德慢慢邹起了眉头,作为村卫队队长,要保护全村几百户人家安全,又碰上了一个大魔头,感觉压力越来越大。“既然如此,召集全村老人和小孩都到祠堂躲避,青壮年全部集中抗匪,事不宜迟!武德负责组织防卫,胡老弟负责组织躲避,快点行动吧!”白发老者一声令下干脆利落,武德双拳一抱大声喝道:“是,村长。”拉着刀疤脸领命而去。胡大地主着急的问:“那么陆司令那边是不是去打个招呼??他们不来我们怎么办?”老村长微微叹了一口气,“胡老弟啊,陆司令那边就不要想了,上次一场大战下来差点没了老命,现在他是自身难保啊。。。碰上小打小闹的也许会来,如今可是大魔头,他,,唉,,如此乱世,谁能够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呢,尽力而为顺天命吧!”

  在武德和胡大地主的安排下,村卫队开始了大规模的疏散老人和儿童。在颇具规模的疏散人群中一群孩子稀稀拉拉的走了过来,胡满贵手里拿着一大只鸡腿啃得起劲,旁边的夏晓晴嘟起了小嘴看着他不满的问:“死胖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只会吃!”“什么??你叫我死胖子,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等我把你娶过了门看我怎么收拾你!”胡满贵毫不示弱,自认为回答得还颇具文采。“你,,,我不会嫁给你的!”夏晓晴满脸通红,在一群孩子的哄声中气得讲不出话来,只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了赵云峰。“这个,,晓晴你是满贵从小指定的娃娃亲,全村都知道的。不嫁不太好吧,,,”赵云峰想了半天支支吾吾的讲了出来。“不跟你们玩了,连你也欺负我!我找我娘去。”夏晓晴一跺脚,飞快的向前跑去。“这个,,,我没有,,”赵云峰刚想跑上去解释,被胡满贵从后面抓住。“好兄弟,管她干嘛,让她好好去反省一下也是好的,我家可是家教很严的!”胡满贵一脸的大义凛然,赵云峰苦笑着抓了抓头。“好兄弟,果然是帮我的,等我娶了晓晴,一定也帮你也找一个!”胡满贵不由得意了起来,“我不要,我要一辈子照顾奶奶!”赵云峰坚定有力的回答道。“傻兄弟,有个媳妇煮饭给你吃多好!”胡满贵翻了一个老大的白眼。本来十三四岁的小孩子对婚姻也就不甚了解,一路上几个孩子你一句我一句研究了半天也没有弄明白。不一会就到了祠堂,聚集了村里的老老少少,一片嘈杂。胡大地主正在忙着使唤手下的佣人安排众人安顿下来,旁边站着几个丫环,正忙着收拾各家乱作一团的家当。这个年代所谓平民的家当,其实就是一些破旧的衣服,甚至还是一小袋一小袋的种子。种子是非常重要的东西,闹饥荒的时候农民也不太舍得吃。好一些的人家还有几块大洋的私房钱就已经是很不错了,当然还有农村不可缺少的马,狗,牛,鸡等等,这可是农民的宝贝啊。一时间牛叫狗咬鸡飞兔跑人追吵得好不热闹。胡满贵在嘈杂的人群中找了半天,看见夏晓晴正在和一个中年妇女模样的女子亲热的在一起聊天,那女子看见胡满贵轻轻点了点头,这个女子就是夏晓晴的母亲。胡满贵走到夏晓晴母亲面前拱了拱手,夏母虽然人到中年,可是风韵犹存,皮肤有着和普通村民极其不同的特点,那就是白!夏母原来也是富贵之家出生,后来家道中落,嫁了人后丈夫没几年就过世了,红颜薄命就是这个道理吧。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夏晓晴被胡大地主家相了娃娃亲以后,夏母就理所应当的成了胡家的人,日子也到过得不错。“伯母好!近来不见伯母身体越发的康健了,晓晴在您的教导下是越发的懂事了!”夏母一听咯咯一笑,“小机灵鬼,嘴越来越甜了”胡满贵哈哈一笑,眼睛盯住夏晓晴做了个鬼脸。这时赵云峰跟着赵老太一起走了进来,赵老太是赵云峰唯一的亲人,在父母双亡后完全靠赵老太一手养大,虽然过得十分的艰苦,但难得赵老太年过六十身体却还算康健。一群人嘘寒问暖了一番。胡满贵热情的帮赵老太找了一个比较避风的地方,帮着赵云峰收拾干净了以后便去外面帮忙去了。赵云峰把赵老太安顿好,紧紧抓住赵老太的手“奶奶,你不要害怕,村长里有护卫队,我们不会有事的。”赵老太感觉心头一暖,轻轻抚摸着赵云峰的头,缓缓的说道:“奶奶一把岁数的人啦,还怕个什么。奶奶只是盼望着乖孙子没有什么事就好,奶奶一把老骨头也就知足了。”自从前年爷爷病逝以后,奶奶的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就只有奶奶了,我就是拼了命也要保护好奶奶,要让她过上好日子,赵云峰心头暗暗发誓。大家在祠堂收拾了半个多时辰,老村长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旁边跟着武德和胡大地主。他们一进门,顿时众人说话的声音小了下来。老村长满意的看了看周围,清了清嗓子:“我们村即将受到麻匪的袭击,他们要的是我们的粮食,我们的生命!这股匪徒并不是一般的恶人,他们凶狠成性,没有一丝一毫的人性。我们并没有必胜的把握,可是为了我们的村庄,孩子,父母,我们没有选择!我宣布从现在开始,全村老幼全部集中在祠堂生活,会有专人送饭给你们。如果我们不敌,请大家跟随我撤退到安全的地方。”话声刚落,武德跨步向前,向所有人拱了拱手,声音洪亮的说道:“各位乡亲,我武德虽然武艺不精,但我誓死保卫大家和村庄的安全,与之一起共存亡!”听了讲话后大家似乎有了些许信心,没有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那么恐慌了,实际上对现实来讲并没有什么作用。胡大地主挺了挺身子,似乎想要讲点什么,但终于是嘴皮动了一动什么都没有讲出来。在一种既恐慌又无可奈何,但又有一丝希望的心态中,太阳慢慢落下了山,夜幕降临了,祠堂中一片寂静。白天承受了太大的压力,夜晚人们都已经精疲力尽。只是传来几声若有若无的狗吠。村中祠堂这个时候被分成了几大块,一间偏室作为村指挥部,由老村长和几个负责人使用。一间留给了胡大地主众多的家眷,始终是本村的大地主,怎么着也要优待一下。祠堂的客堂就成了村民们居住的地方,祠堂后面宽阔的棚子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牲口和家禽。胡大地主在屋里走来走去,显得十分的烦躁,一屋子的各种妻妾都不敢说话。胡满贵上前问道:“父亲为何烦恼?”“这不是我胡家家大业大嘛,那些穷鬼什么都没有,麻匪打进来就打进来了,没有什么损失。可我们就不一样了,,,嘿,,,还是早就应该搬去南京发展才是啊!!”胡大地主不由地好一阵感慨。“父亲多虑了,小小山匪不足为大患也!再讲父亲大部分产业都在南京了,此地的东西恐怕算不得多少。“胡大地主听了儿子的话心中一阵高兴,果然是读过书有见识啊。”嗯,贵儿如此长进,为父也就放心了。毕竟现在的一切将来都是你的嘛。“胡满贵听了连连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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