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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第 19 章

  蒋伊人突然平稳的刹车, 唤醒了一心沉浸在回忆里的温凉。

  “上车啊。”蒋伊人第二次提醒她。

  温凉顿了一顿, 随即跺着脚搓手, 一边喊着好冷啊好冷啊, 一边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凌晨三点半, 哪里都还是一片安静。

  竟然也包括, 车里。

  蒋伊人平稳的开着车往医院方向走,无意中发现今天的温凉难得沉默安静, 于是侧着脑袋小声询问她, “你还好吧。”

  还好。

  就是有点儿紧张。

  蒋伊人看穿她的心思, 一边打开车内音响转移她的注意力,一边语气柔和的安慰她, “你也不要太紧张了,只是去医院做个检查, 开几副药而已, 不至于还要上手术台那么恐怖, 瞧把你吓得, 傅琛他当年哦对了, 陆医生前两天回国了来着, 今天我们去找他,这下你就放心了吧。”

  蒋伊人说出个忌讳的名字, 差点咬了舌头。

  温凉自觉地前倾身子换了几首舒缓的歌曲,这会儿虽然紧张, 可是听到陆迟年回国了, 紧张的心情便立即减少了一半, 也假装没听出来她差一点的口误,语气淡淡的说,“陆迟年什么时候回国的?”

  她记得她和沈亦白走的时候,陆迟年都忙的没有时间来送他们。

  “就上次你疼的死去活来那天,沈亦白打了电话给他,隔天他就回来了。”蒋伊人的方向盘转了个弯,即将到达的医院就立马出现在面前了。

  温凉又是一阵紧张。

  却听蒋伊人说:“知道有很多人在关心你吧,所以你不能对自己的身体熟视无睹,有痛就应该讲出来,不论对谁都是。”

  温凉听不出她这话里的谁指的是。

  但还是一瞬间,脑海里闪过了顾时遇那张凉薄却好看的面孔。

  温凉垂下眼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慢的吐出。

  “我知道了。”她说。

  可又突然觉得,人真是年龄越长,烦恼也跟着长。

  快一个月没见陆迟年了,这家伙还是那副儒雅英俊的模样。

  “不是说美国那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吗?”陆迟年的办公室里热气开的太足,虽说外面寒冬冷风的,可温凉和顾时遇在一起的这些年,还是习惯了他一向清冷的习惯,不太受得了这样的温热。

  温凉进门就把大衣脱下来挂在一旁的衣架上,自顾自的走过去坐在陆迟年对面时,他还是保持着刚才那个专注低头写着什么的模样,没抬头看她一眼,也没回答她刚刚的问题。

  温凉一瞬间就炸毛了,“陆!迟!年!”

  “别说话。”陆迟年蹙眉,依旧不抬头。

  温凉准备撸袖子打人了。

  却听见陆迟年说,“我要跟你绝交一分钟。”

  她一愣,后知后觉,“发生什么事儿了?”

  “发生了。”陆迟年伸出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动作缓慢的点点头,盯着她看,“顾时遇来找过我了。”

  温凉脚下一软,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开玩笑的吧?”温凉虽是这么说的,却还是表情一僵,“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陆迟年耸耸肩,“昨天下午吧。”

  昨天下午。

  不就是温凉从顾时遇办公室离开以后吗,他说他还有些事情要做,原来就是来找陆迟年。

  周扬那个神经病,一定还是因为他的那张照片。

  温凉此时也是笑不出来了,小心翼翼的,她捏紧衣角问,“师兄啊,你没把我有胃病这事儿,给说漏了吧?”

  陆迟年从小就和温凉在国外读一所学校,他又是温老故知的孙子,温凉喊了他二十年的陆迟年,只有在有事相求的时候,才会讨好的喊他一声师兄。

  陆迟年屏住笑,也懒得再吓唬她,挑了挑眉,他说,“差点儿。”

  那就是还没。

  温凉放下心来。

  也对,要是顾时遇知道了这事儿,昨天晚上也就不会那么平静的来找她了。

  即使是喝醉了。

  她这一紧张,差点就上了陆迟年的套。

  温凉正要爆发,陆迟年又继续跟她说,“只是听到我没有把你胃病这事儿说漏了你就放心了?你都不想知道顾时遇还和我说了什么吗?”

  “不想知道。”温凉无所谓的摇摇头,垂眸随意翻了翻他桌上的病例,又吐出一句,“别的只要是无关痛痒的,他都会和我说的。”

  温凉这话一出,陆迟年有短暂的一阵怔愣。

  直到她又有好几句话都说晚了,他才回过神来。

  温凉脸色冷冷的,“陆迟年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摇摇头,陆迟年选择直接忽略她这个问题,“我突然觉得”

  他一停顿,温凉就抬起脑袋看他,“觉得什么?”

  “觉得你好像有点儿能”陆迟年唇角带笑把话说完,“配得上顾时遇了。”

  换来成册的病例砸在头顶。

  陆迟年吃痛的揉了揉额头,他不是在开玩笑,他只是突然就觉得,这两个人很配。

  回想昨天。

  顾时遇只身一人来找他,见到他时,丝毫不啰嗦的开门见山就问,温凉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

  当然是来看病啊。

  要不然,她那么怕医院的一个人,怎么会没事儿往医院跑。

  可陆迟年是受过温凉嘱托的人。

  所以仅是一瞬,他就反应过来顾时遇这话的意思,顿了半秒,他淡定的回,“找我叙旧。”

  接着就看到了顾时遇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一瞬间冷若冰霜。

  顾时遇不耐的蹙了蹙眉,却还是强忍着情绪,复又问他,“除此之外呢?”

  陆迟年面不改色,“没有了。”

  顾时遇便转身就走。

  动作之快,直让陆迟年怔了一怔,可他还是有些疑惑的喊,“等一下。”

  顾时遇背影停顿,却没有要转过身来的意思。

  陆迟年说着,“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谁,凉凉又为什么要和我叙旧吗?”

  “不想知道。”顾时遇的语气冷漠又平淡,复又抬腿离开时,凉薄的丢下一句,“其余那些无关痛痒的,她自己会和我说。”

  就仿佛是空间重叠似的。

  不同的两个人,在不同的时间,和陆迟年说了同样的话。

  陆迟年唇角带笑的摇了摇头,回了回神,问坐在对面的人,“听伊人说,你最近胃病复发的频率很高?”

  超级高的好吗。

  她都绝望死了。

  温凉停下正敲打在桌面的手指,抬起头眼巴巴的盯着他看,“本来这个时间,我是应该抱着顾时遇睡觉的你知道吗,可是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里啊,还不是因为突然吐得死去活来,差点儿我就一头栽进马桶里了。”

  “”陆迟年扶额,“你这病,虽说是一种很常见的疾病和多发病,但导致胃黏膜慢性炎症改变的原因有很多种,而你这一种,很特别。”

  温凉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有多特别?”

  陆迟年难得正经,不紧不慢的和她解释,“说白了,你是因为胃黏膜上皮遭受反复损害后,由于黏膜特异的再生能力,导致黏膜发生改建,而形成了不可逆的固有黏膜腺体的萎缩,所以影响了胃黏膜的血液循环,它才会时不时的刷刷存在感,告诉你它正在受到伤害。”

  温凉聚精会神的听,却还是在大致听明白以后觉得很疑惑,“它怎么就受到伤害了?安眠药我已经很久没有吃了啊,而且,我现在每天三顿饭都有按时在吃哎。”

  她还好意思提自己服用安眠药这事儿。

  陆迟年皱了皱眉,隔着镜框看她的眼神凌厉又严肃,“我给你开的药你吃了吗?”

  温凉忙不迭点头,却又想到了些什么,结结巴巴的回,“偶尔会忘吃来着”

  偶尔个头。

  以为他陆迟年是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吗。

  蒋伊人在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就说了,温凉这家伙,除非是疼的要死的时候,否则绝对不会主动吃他给的药。

  活该她最近越发的严重。

  陆迟年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凉凉”

  温凉毕恭毕敬的坐好。

  看她这副讨巧的模样,陆迟年一个没忍住,就又笑了出来,“你这病虽然想要痊愈需要的走的路还很漫长,但想要控制稳定,却很容易,所以你要听话一点,认真按照我说的做,我向你保证,一年之内,一定会让你不再受胃痛的折磨,好不好?”

  好好好,当然好。

  温凉一个劲儿的冲他点头,“我这次一定会听话的,你要相信我。”

  不等他说些什么,温凉又继续解释,“其实起初我胃痛的那段时间,是我想念顾时遇最甚的时候,所以偶尔有疼痛感袭来时,我就没那么想他了,那时候我觉得这样很好啊,能让我专心体会胃里的疼”

  然后,忽略心里的疼。

  温凉继续说着,“可谁知道现在,我和他和好了。”

  所以每次再有胃痛袭来时,心里不疼,可胃里的疼,简直要了人命。

  陆迟年认真打量她的表情,看她这个样子应该是十分的懊恼,便右手持笔敲了一下她脑门,声音柔和的说,“想要瞒着顾时遇不让他担心,那就把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认真记下来。”

  陆迟年说了什么来着。

  他说了不让她吃甜不让她吃辣,不让她喝浓茶不让她饮咖啡。

  滔滔不绝的,简直有一篇论文那么长了。

  温凉绝望的一字一字记下来,记到最后时,就听陆迟年语气疑惑地问,“为什么不能让顾时遇,知道这件事?”

  笔尖一顿,温凉有半响陷入怔愣。

  为什么不能让他知道。

  当然是因为——

  咳嗽,贫穷与爱无法掩盖。

  身体,金钱与爱无法挥霍。

  生命,时间与爱无法挽留。

  那自然。

  回忆,爱情与你,无法忽视。

  我有一切重头再来的勇气,也有一颗护你在身后,对抗全世界的胆量。

  却唯独无法承受,有痛苦加于你身时,我无法同你分担的无助。

  一个男人再怎么优秀卓越,面相再怎么凉薄淡然,也会因为最爱的人感到害怕啊。

  人都是有弱点的,更何况,他是爱着温凉的顾时遇。

  从见到她的那天起,他就再不是那个只知金戈铁马,身坚如磐石的顾时遇了。

  他就连她烦闷皱眉时,都想要拆掉整座楼来看看,她会不会在露出惊讶表情的那一瞬间,舒展了眉头。

  更不要说是,看她痛苦的蜷缩在角落,告诉他,顾时遇,我的胃很痛。

  那不如让整个天塌下来好了。

  或者,让他将身体剖开缝隙,尝试一下将她安然包裹在身体里时,会不会感到疼痛。

  和绝望。

  这样的人是顾时遇。

  因为温凉知道。

  所以她才要瞒下来,无论怎样,都不能让他知道。

  摇了摇头,温凉语气淡淡的和陆迟年说,“我会告诉他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是什么时候。

  谁知道呢,最好,一辈子他都不要知道才好。

  温凉再次回到家,时间不过早上七点钟。

  十分听话的把陆迟年给她开好的药喝下,伸了伸有些泛酸的胳膊,她才后知后觉有些困意。

  昨晚才刚刚那什么过,她今天就起了大早跑出门去。

  还真是年轻体壮不怕累哦。

  也不知道顾时遇酒醒的怎么样了,平常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已经是坐在了顾氏顶层的办公室里,看那些推积如山的文件去了吧。

  把手里从医院带回来的东西随意放置在餐桌上,温凉把外套脱下往沙发里一丢,人就打着长长的哈欠往卧室里走。

  却在一手捏住被角时,怔愣了一瞬。

  顾时遇他,竟然还没走啊

  “顾时遇?”温凉居高临下的看着闭目熟睡的人,见他呼吸均匀,眼帘紧阖,就知道他还没醒。

  轻手轻脚的把衣服脱掉,只剩下内衬的薄衫还在身上时,温凉俯身去掀被子的一角,打算同他一起睡个回笼觉。

  可床上面相漂亮的睡美人却突然间睁开了眼睛,温凉一怔,下意识后退时,被人拽了手腕,一阵天旋地转后,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被他翻身压在身下的姿势。

  看到顾时遇还不算清明的眼神,温凉唇齿就有些打结,“怎,怎么了?”

  问完突然红了脸,便眼神有些闪躲的说,“你怎么还没去公司啊?”

  顾时遇拧了拧眉,诚实的说,“头还有些晕。”

  活该。

  谁让你明明就不会喝酒,还偏要逞能喝一整杯烈酒。

  “我没有逞能。”顾时遇不知怎么,就像是看穿了温凉心思似的,认真的说,“你是我的人,我需要他们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

  温凉先是一愣,可随即又很无奈。

  你说话就说话,没事儿玩什么一饮而尽啊,最后难受的还不是自己。

  顾时遇看着她滴血的唇,似是在思考些什么,有些不确定的问,“你是刚刚回来?”

  温凉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就看到顾时遇原本眼底里闪烁的微光,突然就沉了下去,他把头埋在她肩窝里,鼻尖贴着她的皮肤蹭了蹭,然后一言不发。

  温凉起初不明白他这是又在闹什么别扭,等细细回味了一番他说的话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是在确定些什么。

  于是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抬手温柔的抚了抚他后脑勺,声音低低的和他咬耳朵,“昨晚我一直都在啊。”

  顾时遇身形一怔。

  随即神色未改的抬起脑袋,直直的盯着温凉的眼睛,重复她的话,“昨晚,我们是不是”

  温凉觉得耳朵有些热,于是眯着眼睛答,“没错。”

  顾时遇先是怔了怔,然后垂眸思考半秒,诚实的回,“我不记得了。”

  温凉瞪眼,恼羞成怒,“你竟然”

  顾时遇打断她,“再做一次吧。”

  俯身吻咬她的耳朵,修长的指尖顺着她单薄的内衬下摆钻入,温凉激起满身的颤栗,耳边响起他声线迷人的嗓音,“帮我回忆回忆。”

  顾时遇这么说着,手上便不停歇的剥去她一件件衣服,随意丢在床下,返身额头与她相抵,慢条斯理的去亲吻她犯凉的唇瓣。

  温凉意识迷离的与他纠缠时,才恍然发现,事情怎么突然就演变到这一步了。

  呼吸已经带着灼热,可她的眼神却有些游离飘忽。

  顾时遇不满的轻咬一下她下唇,语气不由得带着埋怨,“这时候还能发呆?”

  温凉一下子就羞红了脸。

  顾时遇屈膝半跪在她身体两侧,直起上半身脱去衣服。

  线条迷人的腰腹和若隐若现隐没在裤腰间的人鱼线一出现,温凉的大脑瞬间就有些不能思考,诱惑摆在面前,她移不开目光,却还是闪躲着视线去找寻参照物,试图转移思绪。

  却被顾时遇先一步捏着下巴,被迫直视他的眼睛。

  顾时遇抿唇,皱起漂亮的眉毛,“为什么不看我。”

  温凉耳朵热热的,脸蛋也热热的,嘴上却还是逞强,“你有什么好看的!”

  其实是想说,你的胸肌腹肌和人鱼线都好好看,好想摸摸!

  顾时遇抬眉,飞快的扫了一眼自己裸露在外的腰腹,捉了她的手覆在腰间,一边低下头寻着她小巧的耳垂亲吻吮吸,一边低沉嗓音哄她,“不好看,那你摸摸看。”

  话音刚落,温凉的手便触碰到一片紧致却又结实的肌肤。

  触感惹人沉迷。

  隔绝屋外亮光的窗帘在前,屋内仅剩下橘黄色的暧昧灯光,温凉看不清他深不见底的眼眸,却感受得到,他以不容抗拒的姿态在自己身上煽风点火时,带给她的热情与迷醉。

  她抿了抿唇。

  温热的指尖覆上那一处私密时,激的温凉不由得一颤。

  听得见顾时遇的呼吸渐重,也感受得到他覆盖着自己的手背,引领着她去到另一处,她还不算了解的,却已经过昨晚,熟悉了的地方。

  等待着她的触碰,与救赎。

  温凉的视线,刚好掠过顾时遇漂亮的喉结。

  她最后一丝残存的清明,便在瞬间,缴械投降。

  她迷了神智,由他肆意的抚弄,或温柔或热烈,她都一并接收,却在突然有炽热抵进时,下意识弓起腰背。

  换来他灼热的掌心,以更加绝对的姿态按压在自己腰间。

  温凉双臂环上他的脖颈,任由他温柔的欺压,深情的占有。

  她从迷离中睁开眼,一只手抵着他的肩膀,声音断断续续的问,“不是说头还有些,晕吗”

  顾时遇埋头在她身前细心啃咬,寻着她的气息,早已丢了意识与理智。

  在温凉有些隐忍的间,他搂紧她的腰倾身向前。

  顾时遇拧着漂亮的眉毛,声音带着些难耐与快意,“晕就晕吧。”

  他对她的渴望,早已弥漫过了不适与疼痛。不过就是头疼罢了,他早就顾不上了。

  偶尔有日光钻过厚重的窗帘,铺散在卧室的地砖,混着清浅风信子的味道,迷离惹人沉醉。

  要不是亲身的感受着,不断下坠跌入深渊的感觉。

  任谁都不会心甘情愿,交付身心的欢愉。

  所以说,只要是顾时遇,好像就够了。

  温凉最后的意识,停留在彼此有些凌乱却又灼热的呼吸间,抵死纠缠,才更让人沉迷。

  等温凉逐渐醒来,首先闯入视线的,就是仍在不停歇滴答的时钟。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隔着厚重的窗帘,她总是不能很快的分辨白天与黑夜。

  手肘一弯,碰到了身后结实的胸膛。

  这会儿她才感受到身后的温热,揽在腰间的手一紧,顾时遇往前一倾,脸庞凑到她耳边,柔声说了句,“继续睡吧。”

  我在,他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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