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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1 章

  一口酒,“还不如明火执仗的好对付。 ”

  “恼火。 ”张诚若有所思,跟着说。

  “恼火!”杜平把杯子往桌上一放,“要不要收拾他?”

  三个人这次有了共同语言,似乎还有点同仇敌忾的味道。

  “这个家伙yīn得很,我晓得!”沈伟提醒张诚说。

  “他还给我写了一封长信。 ”兆华对师傅喊道,“加菜呢。 ”

  “什么内容?”张诚有些紧张的问。

  “还用问吗?求爱呀,吹嘘自己了不起呀,说下学期他可能要当镇中地校长呢。 还尽说你们几个的坏话。 ”似乎有些嗤之以鼻。

  “我们?”沈伟有些吃惊。

  兆华点点头。

  “这真是半路里又杀出一个程咬金呀,好戏越来越精彩了。 呵呵!”杜平就差鼓掌了。

  “说我们什么坏话呀?”张诚自己抽上了烟。

  “反正没好话,酒呀什么的,不说也罢!”兆华朝杯子努努嘴。

  “那你?”沈伟也很关心。

  “我怎么办?他送东西我不要,他放那了。 ”兆华显出好像很委屈而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什么东西?”张诚紧着问。

  “台灯,蛮精致的呢。 ”这放下了筷子。

  “哈哈,又多了一件展品!”杜平揶揄道。

  这酒因谢伯瑞的出现而喝不下去了。 杜平还想喝,张诚没好气的说:“要喝,你一个人喝!”

  沈伟又拍拍他的肩膀:“改天吧。 ”心里说:真不该让兆华来!

  “呵呵!那我到许芬那去了?”杜平率先站起来。

  “去吧,去吧。 ”沈伟勉强笑一笑,“晚上还是要回来,注意一下影响,呵呵!”张诚有些悲凉的说:“消停一点,保住身体呀!”

  “哈哈!知道,知道!谢谢关心!”赏给每人一支烟。

  等杜平把账结了,就分道走了。 杜平吹着口哨,打着响指。

  沈伟、张诚、兆华一路无话。

  第二天上午,沈伟起来得比较迟,头还昏昏的。 他一进办公室,就见大家鬼鬼祟祟叽叽喳喳,问他们,他们又都把头摇得像货郎鼓。 沈伟好不扫兴,索xìng走出办公室。 刚走出来,就与迎面而来地许校长险些撞了个满怀。

  “去哪?沈老师。 ”许校长看来有些急。

  “不去哪,我看大家神神道道地,出来透透气。 ”沈伟懒洋洋的回答。

  “那好,跟你说个事情,跟我来。 ”许校长拉起沈伟就朝校门边走。 沈伟有些惶惶然不知所措。

  “有人在校园贴了两张大字报,校门口一张,餐厅一张。 我都撕了,校门口还有痕迹,去看看。 ”许校长介绍情况。

  地确还看得见痕迹,许校长指指点点,说:“这个家伙颇费了一番心事,贴的好紧,我撕了老半天才撕下来,还没扯干净呢。 这一张撕坏了,餐厅那张还是好的,毛笔写的,字写得好呢,看不看?”

  “说了半天,大字报写得啥呀,挺神秘的,一个个。 ”沈伟开始不安了,说不定与自己有点关联呢。

  “听说县委会和车站也贴得有,去看看?”许校长提议。

  “不去了,又不关我什么事!”看你还说不说!

  “怎么没有关系,还涉及张诚小饶主任和兆华呢,嗨!恶意诽谤,人身攻击。 ”许校长好像十分气愤。

  “啊!”沈伟有些惊呆了,“走,到处看看。 ”显得比许校长还急迫。

  第一百六十六章 大字报风波(下)

  正要往校门外走,张诚兆华气冲冲赶到了,脸色都怕看得。 许校长挥挥手:“一起去看看,他妈的!”

  有几个老师和职工在校园里看着他们议论。

  车站的大字报只撕了个大概,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题目“好几个酒色狂徒!”正文部分可以看到小饶主任沈伟张诚的大名,还看到“兆华,你可要看清楚!”的字样。 围了一人在看,在谈论。

  张诚挤进去,不由分说,扯得干干净净。 大家就惊讶的看着他,然后好像什么都明白了,纷纷散了。

  张诚怒火填膺:“哪个狗日的,什么时代了,还这么下作,还这么缺德!”

  沈伟把碎纸条团起来,拿在手里。 兆华表情复杂的看着他们。

  “到县委会去看看。 ”许校长已在前面带路。

  县委会大门前,也围着一圈子人,看样子都是干部模样,一个个满脸横ròu,拿腔作调,神神气气,志得意满,令人作呕。

  小饶主任骂骂咧咧,双手挥动。 见许校长一班人来了,连忙走拢来和许校长拉拉手,立即又对兆华说:“兆华老师,到办公室坐。 ”然后充满敌意的看看沈伟和张诚:“大家有什么想法?”

  张诚直通通的:“你有什么想法?”

  小饶主任看看沈伟和张诚:“要调查,要处理!你们都有嫌疑。 哼!”

  “你是脑残呀!”沈伟气不打一处来。 递给张诚一支烟。

  张诚骂道:“你放屁!”

  围观的人哄堂大笑。

  兆华对小饶主任歉意地笑笑:“我们回了。 ”又对沈伟和张诚说,“我们走吧。 ”

  小饶主任大声叫道:“小兆老师,不坐坐了?”

  见兆华没有反应,就去和许校长嘀嘀咕咕。

  回来的路上,张诚气犹未息:“你们说,这姓饶的,他怎么就咬定我们?”

  “神经病!”沈伟有头句无二句。

  “他缺乏自信。 他利令智昏。 ”兆华悻悻的自言自语,好像有无限惋惜之意。

  “他妈的。 我们还不是受害者。 ”张诚还在鸣不平。

  “他大概以为我们在用苦ròu计吧。 兆华可以作证,我们昨天晚上哪有时间满世界贴大字报呀。 ”沈伟在启迪。

  “他这个人,不说也罢。 我知道是谁,真他妈的下贱!”兆华怕二人说出对小饶主任更难听的话,把话题引开。

  “谢伯瑞!”沈伟和张诚恍然大悟异口同声。

  兆华点点头,眼中也满是敌意。

  “给狗日地,他肯定不会承认的。 我知道他。 我说过。 他这个人yīn得很!”沈伟再一次提醒大家。

  沈伟问张诚大字报地具体内容,张诚不说,沈伟又问兆华,兆华也不说。 他们在许校长办公室门外等了一会儿,许校长就回了。 把门一打开,那张大字报赫然铺在办公桌上。

  具体内容有小饶主任是一个生活作风放浪的人,他的情fù数也数不清,如县委办公室某某。 宾馆某某,还有寡fù某某。 沈伟恃才放旷,很有女人缘,玩弄女xìng无数!张诚是花花公子系列。 三个人都嗜酒如命,酒后乱xìng,闯了不少的祸。 影响极坏,在县城名声臭得很。 兆华老师请慎重考虑,一定不要被这几个人的表面现象、花言巧语所迷惑。 你若选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是明珠暗投,一朵鲜花chā在了牛粪上!一个关心你的人。

  “在那狗日地笔下,我们还不算太坏,也没点明事实,难怪小饶主任怀疑我们的。 呵呵!”沈伟自我解嘲。

  张诚眨巴着眼睛:“我是花花公子吗?怎么没觉得。 ”

  许校长有些气愤的说:“你不知道,yù加之罪,何患无辞!”

  兆华跺着脚。 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把大字报收起来:“无聊之极!许校长收起来吧,也许还要用。 ”匆匆离开了。 沈伟这个时候就感觉到兆华不简单。 不是一般的花瓶式女人。 她的冷静,她的果断,给沈伟留下深刻的印象,有了神秘之感。

  沈伟问许校长:“那小饶主任怎么讲?”

  “他说有可能要进入司法程序,也请学校做一些调查。 ”

  “许校长怎么看?”沈伟再。

  “肯定不是你们,我对他讲了,他将信将疑。 你们明明是受害者嘛!不过,你们可以提供线索。 ”

  张诚急忙说:“不要我们提供得,兆华知道是谁!”

  “那就好办了。 好,做你们地事去吧,有什么情况再联系,至少要配合调查吧。 ”许校长拍拍二位的肩膀,“没什么,只当被蚊子叮了一下!”

  傍黑的时候,谢伯瑞端着个保温杯,摇摇晃晃到沈伟屋里来了。 刚好杜平张诚都在。 “嘿嘿,都在呀。 怎么,不大欢迎呀?”谢伯瑞自我解嘲。

  沈伟看着他,像不认识一样。 张诚怒目而视。 杜平指指椅子:“稀客,稀客。 坐,坐呀!”

  “用心何其dú也!”沈伟突然冒出一句。

  “谁?说谁呢?”谢伯瑞显得有些不自然,惊惊咋咋的问。

  “还能有谁?骗三岁小孩儿呀!”张诚有些沉不住气了,“完全可以凭实力竞争,真刀真qiāng,为什么要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谢伯瑞没有戴帽子了,左手就一个劲把头发往上梳理,好像乐此不疲。 接着又低头去吹保温杯里的茶,那茶水似乎烫得很呢,老也吹不冷。

  “张诚,往宽处想,那家伙还没把我们说得像小饶主任那样坏,感谢了。 也许都是教书地吧。 呵呵!”他瞟一眼谢伯瑞。

  “不,他说我是个花花公子呢,污蔑!”张诚抽上一支烟,“还老师呀!老师中竟然有这样的败类,想不通!”

  “什么老师呀?你们说得怎么我一点也不明白。 像打哑谜。 嘿嘿!”谢伯瑞看着沈伟问,他与杜平张诚还不怎么熟。

  杜平叼着烟,眼光随着这几个人转,冷笑着。 真是看戏不怕台高!

  “这招蠢呀,你这是生生的把兆华往小饶主任怀里送呀,相不相信?”沈伟指指谢伯瑞,“你做的好事,还在这装糊涂啊!蒙谁呢?”

  “嗨,闹半天,你们说大字报是我写的呀?谁写了,烂手爪子!”谢伯瑞急着分辨。

  沈伟幸灾乐祸的说:“呃,你毛笔字真的不错呢。 呵呵!”

  “什么话!天底下只我谢伯瑞会写毛笔字呀?整个县城会写毛笔字的多了去!请不要冤枉人!”好像要起火了。

  “不会冤枉人!那小饶主任还他妈怀疑我和张诚呢。 他狗屁证据都没有!”沈伟没好气的说。

  “你们怀疑我就有证据吗?”谢伯瑞睁着大眼睛,但明显露出胆怯。

  张诚分析:小饶主任不会自己骂自己吧。 我和沈老师昨天在喝酒,没有做案时间……

  “那就一定是我吗?”他还很喜欢讲一点逻辑哩。

  杜平立即说:“反正是一个想和兆华谈恋爱的人。 ”

  “我根本就没与 兆华老师怎么接触过!”言之凿凿。

  “是吗?那台灯谁送地?”张诚不拐弯了。

  “不知道!不信,我们去问兆华老师!”做出yù走地姿势。

  “算了吧,问了又怎么样?你准备接受司法调查吧。 ”沈伟想吓一吓他。

  “心里无毛病,不怕冷水浸!任他怎么调查,没写就是没写!”踅转身走了,一直眼睛没有坐过。

  调查不了了之。 公安机关认为内部可以解决,他们出动,是小题大做。 教育系统的人要来看看谢伯瑞地笔迹,他拒绝配合,说你们没有权力!

  兆华对杜平讲,那个家伙说小饶主任坏得很,我偏偏就要跟他加强jiāo往,看他妈的再搬起石头打天!

  杜平笑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呀。 只可惜肥水落入外人 田了!呵呵!”

  眼见得兆华一天天跟小饶主任打得火热,张诚就又痛骂谢伯瑞混蛋,骂小饶主任獐头鼠目,却因祸得福,捡了个大便宜。

  沈伟意味深长的笑笑:“说不定是昙花一现呢,你给我稳住,我去会会罗静,说不定可以给你介绍一下‘刘晓庆’呢。 ”

  第一百六十七章 灵与ròu(上)

  正当沈伟第二天准备往地区去参加一年一度的春季函授学习时,却听到父亲病重的消息。 他异常焦急,于是决定先绕道X镇看望父亲,再去函授,哪怕要迟几天。

  父亲的确病的不轻,几天不吃不喝,四肢乏力,呼吸困难,大便不通……

  弄到医院一检查,心脏扩张,胃有溃疡,支气管发炎。

  看父亲那饱经风霜的病入膏肓的脸,沈伟百感jiāo集:我多灾多难的父亲,虽然没多大的能力,没多大的建树,但在重重重轭下,撑持这个摇摇yù坠的家,把两个儿子抚养大,付出了比一般人要多好多倍的心力和体力呀!

  可现在,他老了,他病了,倒又像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能的无助的小孩儿了。 这就是生命的轮回吧。

  父亲气不连声的对沈伟说:“出不动气,唉,生不如死呀。 ”

  病痛痛在父亲的身上,也痛在沈伟的心里。 他去给镇里的医生求情,把医生接到家里,给父亲打了点滴,开了比较贵的西yào,还佐以中yào煎服,既治标也治本。 医院里有规定,一般情况,医生不允许外出打针,见沈伟态度诚挚,又是熟人,院长就说违一次例吧。

  好在最近这几年形势好,也因为沈友的勤快,家里有了点儿起色,才勉强对得起来打针的医生。

  沈伟守在父亲的床前,看着垂垂老矣。 在病痛中煎熬地父亲,想过去的种种。 上师专时,还是大集体时代,家里没有钱,父亲决然把准备过年杀的肥猪买了……他在学校运动会上不慎受了点儿轻伤,父亲东奔西走,凑了点儿钱。 步行送到地区……

  沈伟看着父亲,眼睛里满是感激和愧疚;父亲也看着沈伟。 眼睛里露出的是无尽的慈祥和爱抚。 舐犊情深这个词的含义,沈伟这会儿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父亲断断续续表达了两层意思:第一,你沈伟年纪不小了,还没有结婚,更说不上后继有人。 我对不起你死去的妈,死不瞑目啊。 只说一句,眼中已有泪花。 第二。 我不怕死,都七老八十地人了,也是正道,是归途。 但特别害怕磨床恋席,生不如死。 眼中充满的是乞求。

  父亲殷切地目光,沈伟读得懂。 他强忍住泪水,对父亲表示:第一,我已经谈了一个女朋友。 是教书的,不久就要谈婚论嫁了。 有了老婆,自然就后继有人了。 第二,您老是老病,年纪大了,抵抗力弱。 只要多输几天液,长期不停yào,料无大碍。 我们家隔医院比较近,我再给医生打一声招呼,请他们常来看看,我和他们是熟人,不会让您老饱受煎熬的。 不还有沈友吗?坚持吃yào打针吧,放心,钱也不是问题!

  父亲脸上有了笑意。

  父亲的病好些了,沈伟准备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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