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9章 灭口（上）
“我方才在湖边玩，不小心就滑了进去，是世子爷救的我。”莫曼蓉诧异地扫了一眼玉环珠翠的一大群人，惊奇道，“姐姐妹妹们好热闹。”
陈安瑶道：“见莫大小姐出来许久了，就来找找，听颜姨娘说你去她院子里略坐了会？”
莫曼蓉凝神，面露茫然，“颜姨娘？哪个颜姨娘？我不曾去颜姨娘处。”
潘茜心里暗骂，这莫曼蓉戏也演得太好了，真是惯会装聋作哑的。
莫曼蓉冻得面无血色，全身簌簌发抖，而这些人还没完没了地想继续问，彭茂竹看得心里烦躁，不由语气有些僵硬道：“蓉妹妹一直跟我在一处，你们还有没有其他想问的？”
陶玉华心知，这一切都化解消弭了，觉得神清气爽。莫曼云自然也得意不已，看了颜姨娘和陈安瑶一眼，“可容我大姐换身衣裳，再审问？”
莫曼蓉咳嗽一声，轻叱道：“四妹妹不得无礼。”
颜姨娘只觉得天旋地转，回天乏力，她苦涩地摇摇头，大势已去，她也没有活路了。
莫曼蓉在巧碧和芳林搀扶她回去换衣裙之际，瞥了一眼苍白如纸的颜姨娘，心里冷笑，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早知现在何必当初，与潘茜狼狈为奸，怎可能会有好下场！
各位小姐也纷纷离去，临走还不忘鄙夷地看上颜姨娘一眼。
潘茜望着莫曼蓉渐行渐远的背影，恨得牙齿痒痒，修长的指甲深深掐进肉里，也丝毫不觉得疼。
颜姨娘如破絮一般站在寒风中，噤若寒蝉地注视着潘茜僵直的背脊。
潘茜良久不说话，转过身，脸上仍旧是和煦的笑容，颜姨娘却心底发寒。
颜姨娘那副行将就木的样子惹得潘茜一阵轻笑，“颜姨娘，今日忙活了这么久，可感觉累？”
颜姨娘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今日之事没有完成，都是我的过错。”
潘茜轻柔地笑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谁都会有纰漏的时候。”
颜姨娘惊疑地看向潘茜的眼睛，“小姐不怪我？”
不怪她？颜姨娘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是这么天真，这事情总要有人担着，不怪她，难道要她潘茜来承担？
潘茜避而不答，而是道：“姨娘屋里不是还有个人么？我们看看去。”
颜姨娘下药下得猛，刘廷淮那一包喝下去，又挨了她一棍，哪里还走得掉？
所以颜姨娘和潘茜都没有顾虑地撇下他去找莫曼蓉。
不过她们再一次失算了，等她们回到颜姨娘的住处，哪里还有刘廷淮的影子，早已人去楼空了。
颜姨娘两眼空洞地望着空落落的屋子，地上被撕裂的布料像是被蹂躏过一般，邹巴巴地蜷缩在青石地板上，似乎经历过一场生死挣扎般。
静梅看着笑得怪异的潘茜，不知道该何从开口。
恰在这时，瑞妈妈踏过门槛，步履稳健地走过来了，她的脸色同样噙着笑，不过与潘茜截然相反。
潘茜呆立诡谲的笑c颜姨娘的呆若木鸡让瑞妈妈猜到了几分，她壮硕的身躯靠近潘茜，拧着眉道：“没成？”
潘茜回她一个绚烂的笑脸。
瑞妈妈冷哼一声，从袖中抽出一根三尺来长的白绫，颜姨娘骇然失色，瑞妈妈使了个眼色，静梅一把上前捂住颜姨娘的嘴。
潘茜冷然地看完这一切，笑吟吟地望着忙得满头大汗的瑞妈妈，“妈妈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瑞妈妈胸有成竹道：“小姐请放心，一切都已妥当。”
潘茜发自肺腑地笑了。
莫曼蓉，你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殊不知这不过是开场，好戏还在后头呢。
潘茜眼前浮现出莫曼蓉那张淡然的脸这么好玩的人，她怎么会舍得一下子就给弄死？
冯家的仆妇领着莫曼蓉去暖阁换了衣服，陶玉华c莫曼云陪着莫曼蓉围着火炉子烤火。
莫曼云叽叽喳喳地把今天的事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莫曼蓉含笑听着，心里却是惊涛骇浪。若是颜姨娘在第一次意有所指的说出她与刘廷淮通奸被撞破而仓惶逃走时，陶玉华没有机智地站出来，指责颜姨娘是一人之言，不可全信的话，那所有人想必都会默认了就是她在通奸。
而后，陶玉华c莫曼云两人极力为莫曼蓉开脱，最终才将事态没有全然恶化。
莫曼蓉满心感激，真诚溢于言表地握住陶玉华和莫曼云的手道：“多亏了玉华妹妹和云妹妹为我解围，若非如此，我恐怕就被人陷害了”
陶玉华反握住莫曼蓉的手，语气柔和地道：“颜姨娘确实其心可诛，这样的事也能信口雌黄。我们姐妹一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怎能任由旁人构陷于姐姐。”
莫曼云也道：“大姐没有看见颜姨娘那嘴脸，一副要将大姐置于火架上炙烤一般。”
“虽然这是子虚乌有c别人构陷的事，但到底牵扯其中，人言可畏，只怕姐姐以后还会受些困扰”今天的事情这般匪夷所思，又热闹刺激，难保哪个丫鬟小姐不会拿出去嚼舌根，这样，往往就会有人扣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来看待莫曼蓉。
陶玉华的担忧不无道理，但对于莫曼蓉本人来说，谣言总归是谣言，没有真凭实据，是不能拿到明面上说的，更不可能因此开祠堂，把她除名，或者将她与刘廷淮双双浸猪笼若真是在背地里传开了，她也不怕，大不了彭家退亲，她一辈子不嫁，反正她也没想过要嫁。
陶玉华看莫曼蓉沉默不语，以为戳中了她的心思，内疚道：“蓉姐姐也别想那么多，姐姐掉进湖里，湿了身子，我看还是早些回去喝点汤药预防为好。”
“表姐说得对，大姐你先回去吧，娘亲那里我去帮你说。”莫曼云也附和道。
莫曼蓉颔首谢过，她确实也想回去了，唐文那边什么情况，她还得去看看。
刘英和彭悦c陈安瑶c窦家姐妹回了花厅之后，一直心神不宁，刘家太太问了几句，她也是支支吾吾，搪塞过去。
有几个太太夫人也观察到这些小姐们情绪不太对，旁敲侧击地询问了几句，可是这样的事，哪能是一个大家闺秀可以说得出口的，所以都很有默契地一致沉默。l_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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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瑶道：“见莫大小姐出来许久了，就来找找，听颜姨娘说你去她院子里略坐了会？”
莫曼蓉凝神，面露茫然，“颜姨娘？哪个颜姨娘？我不曾去颜姨娘处。”
潘茜心里暗骂，这莫曼蓉戏也演得太好了，真是惯会装聋作哑的。
莫曼蓉冻得面无血色，全身簌簌发抖，而这些人还没完没了地想继续问，彭茂竹看得心里烦躁，不由语气有些僵硬道：“蓉妹妹一直跟我在一处，你们还有没有其他想问的？”
陶玉华心知，这一切都化解消弭了，觉得神清气爽。莫曼云自然也得意不已，看了颜姨娘和陈安瑶一眼，“可容我大姐换身衣裳，再审问？”
莫曼蓉咳嗽一声，轻叱道：“四妹妹不得无礼。”
颜姨娘只觉得天旋地转，回天乏力，她苦涩地摇摇头，大势已去，她也没有活路了。
莫曼蓉在巧碧和芳林搀扶她回去换衣裙之际，瞥了一眼苍白如纸的颜姨娘，心里冷笑，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早知现在何必当初，与潘茜狼狈为奸，怎可能会有好下场！
各位小姐也纷纷离去，临走还不忘鄙夷地看上颜姨娘一眼。
潘茜望着莫曼蓉渐行渐远的背影，恨得牙齿痒痒，修长的指甲深深掐进肉里，也丝毫不觉得疼。
颜姨娘如破絮一般站在寒风中，噤若寒蝉地注视着潘茜僵直的背脊。
潘茜良久不说话，转过身，脸上仍旧是和煦的笑容，颜姨娘却心底发寒。
颜姨娘那副行将就木的样子惹得潘茜一阵轻笑，“颜姨娘，今日忙活了这么久，可感觉累？”
颜姨娘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今日之事没有完成，都是我的过错。”
潘茜轻柔地笑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谁都会有纰漏的时候。”
颜姨娘惊疑地看向潘茜的眼睛，“小姐不怪我？”
不怪她？颜姨娘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是这么天真，这事情总要有人担着，不怪她，难道要她潘茜来承担？
潘茜避而不答，而是道：“姨娘屋里不是还有个人么？我们看看去。”
颜姨娘下药下得猛，刘廷淮那一包喝下去，又挨了她一棍，哪里还走得掉？
所以颜姨娘和潘茜都没有顾虑地撇下他去找莫曼蓉。
不过她们再一次失算了，等她们回到颜姨娘的住处，哪里还有刘廷淮的影子，早已人去楼空了。
颜姨娘两眼空洞地望着空落落的屋子，地上被撕裂的布料像是被蹂躏过一般，邹巴巴地蜷缩在青石地板上，似乎经历过一场生死挣扎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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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这时，瑞妈妈踏过门槛，步履稳健地走过来了，她的脸色同样噙着笑，不过与潘茜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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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茜冷然地看完这一切，笑吟吟地望着忙得满头大汗的瑞妈妈，“妈妈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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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曼蓉，你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殊不知这不过是开场，好戏还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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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曼云也道：“大姐没有看见颜姨娘那嘴脸，一副要将大姐置于火架上炙烤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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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玉华的担忧不无道理，但对于莫曼蓉本人来说，谣言总归是谣言，没有真凭实据，是不能拿到明面上说的，更不可能因此开祠堂，把她除名，或者将她与刘廷淮双双浸猪笼若真是在背地里传开了，她也不怕，大不了彭家退亲，她一辈子不嫁，反正她也没想过要嫁。
陶玉华看莫曼蓉沉默不语，以为戳中了她的心思，内疚道：“蓉姐姐也别想那么多，姐姐掉进湖里，湿了身子，我看还是早些回去喝点汤药预防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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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曼蓉颔首谢过，她确实也想回去了，唐文那边什么情况，她还得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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