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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群虫之歌 一

  被关上的窗被风推撞得直响,雨声也随之一波一波地拍上来,像凶猛又急躁的涨潮。

  还有隆隆的雷声?不,只是宛如打斗的风声里夹杂着远方的爆鸣。

  “他们在剿灭魔物,”坐在黑暗中的哈登突然开口,然后觉得无趣地往后躺入柔软的枕头,“我就只能待在这里等夜宵?哈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这么闲。”

  “养精蓄锐嘛!”他的合成兽迪蒙聒噪地表达关怀,“我给你念魔法期刊?”

  “我现在比谁都清楚天惩者当前的政策和动向了,不要再念了!”哈登烦躁地拒绝,侧身生起闷气来。

  看不见了,最强大最骄傲的他失去战斗力了!一个不能作战的人知道方针政策有什么用!

  “你可以听听最新的魔法理论成果,等好起来——”

  “如果永远好不了的话听了又有什么用?我又不适合教书!”

  “会好的,你想什么呢小子?”

  “你们说过那咒法跟巫安雅的一样,那也就是说,是下死手的程度。”

  “别说胡话,肯定会好的,你就别胡思乱想了!”迪蒙略微生气地说,“你真的应该跟老贺说说你的烦——”

  “闭嘴!”

  “别再强装好孩子了,我知道你想维持那个不会麻烦到任何人的省心孩子形象,可是你这不是还在折磨我和看护你的人嘛!偶尔接受点关爱有什么关系,你这么努力不是想得到赞许和爱吗?”

  哈登没理他,翻了个身继续生闷气。沉默了一会,他又仔细去听外面走廊上的脚步声,不太情愿地坐端正了。

  轻柔的脚步声一直到门口才停下来,平稳的敲门声随即响起。

  “我进来啦。”女孩温柔的声音给人安定感,哈登能想象赛莉娜轻快的动作,她那头精致的罗马卷会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我的天,小公主你回来了,快劝劝这小子,我不干了!”迪蒙马上抱怨起来。

  似乎也觉得很难办,女孩沉默了一下,哈登觉得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眼睛上:“我们也很久没有比过感知力了吧?现在我们来个比赛?”

  知道自己不想听安慰,这才是知己知彼的搭档嘛。虽然兴致不高,哈登还是点点头:“好。”

  女孩坐在他的身边,似乎正在用布条蒙住眼睛:“来吧,第一项,我们找找阮医师的所在?”

  “就在这一层,办公室,在往外走。”这倒是不费力,炎山的气息挺强,哈登稍微凝神就感觉到了。

  “他右转了,上了楼梯,看来是去时雪那里。”赛莉说着,又问,“你不觉得阮医师的气息很特别吗?”

  “嗯,认真感觉的话气息很浓,但是不讨厌。是到了发情期吗,感觉整个疗养院都有”

  “你这么说很失礼啊,”赛莉笑了一下,“我觉得跟阿贝尔的触觉丝有点像,他应该放出了相当数量的透明丝。”

  这么说的话哈登再试着感觉,确实,那种淡淡的妖气就像纤细又复杂的网络,头脑中很快出现了那妖气的蛛网迷宫:“原来如此,这局算我输了,我没发现。”

  “这么说还真是啊,小蜘蛛很努力嘛,这就是他保护疗养院的方式?”迪蒙惊讶地开口,“不错啊这小子。”

  “接下来比什么?”

  “我们找一下克里欧学长在哪里吧。”

  “好吧,”哈登静下心来在黑暗里寻找,疗养院里混杂的各种气息渐渐鲜明起来,其中格外特别的那股气息就属于来自蓝世的克里欧,“什么嘛,在洗手间,正在走出来他的气息很强,有种跟雪水一样又冷又清澈的感觉,他的来头不简单。”

  “嗯,你觉不觉得那像是神族的气息?”

  “也许是,但很淡啊,跟兑了水一样人神混血?”

  “我觉得像。看来贝斯姐弟的身份很特殊,”赛莉认同,“你还有别的发现吗?”

  “他在走过来,没了。”

  “我觉得他的气息是攻击型的,虽然压制得很好大概他的性格也不全是我们看到的那么温和吧,看来不能激怒他。另外,尽管给人的感觉是单纯的预知能力者,但他说不好也会很强力的魔法。”

  “小哈登你又输了,在这种特殊条件下还是不如女孩子敏锐啊啊啊别打我!可恶!”迪蒙又大呼小叫起来。

  “我不是很喜欢他,让他回去。”感觉到克里欧的接近,哈登又烦躁起来。

  “蠢蛋”迪蒙不禁发出声音,这时女孩也站起身来。

  “那我出去跟他聊一会,你休息一下。”她说着,替他锁紧了窗,然后走了出去。

  “我以为你不喜欢克里欧是因为他跟小公主聊得来,”听到女孩跟少年慢慢远去的谈话声,迪蒙又开口,“难道不是吗?”

  “闭嘴,当然不止这个!”虽然也有点生气,但哈登还是马上反驳,“个性不合懂吗?我就是不喜欢他那种八面玲珑的特优生感觉。”

  “是因为你自己做不到这样吗?我觉得老贺很喜欢这类型的孩子。”

  “他喜不喜欢关我什么事,大人就是喜欢听话省事的小孩,但我不屑!”

  “生气了?”

  “不要出声,你很烦知不知道!”哈登粗鲁地把刀给扔到一旁,蒙住头闭上眼睛,“我要睡了,别吵!”

  -

  不知过了多久,哈登突然醒来。

  有点冷,空调被打开了?台风天干嘛开空调这样想着,他不高兴地伸手去摸床边的桌面,抓到空调开关后摁了一下,空调哔地回应了一声,送风的声音随后像睡醒了一样慢慢响起来。

  原本没有开?哈登清醒了一些,睁开眼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他烦躁地再次摁了按钮,空调随后又关掉了,房间里恢复了一片死寂。

  好安静,外面也没有声音,是深夜了吗他又仔细听窗外,风雨好像停了,战斗也似乎暂告一段落了。

  迪蒙也睡了吗无聊,他把被子裹紧了些,打算接着睡。

  可是他总觉得不太对劲,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像是被盯着。

  是迪蒙在默不作声地注视着他警戒四周吗?不对,迪蒙的话不往刀里注入魔力也跟他一样看不见东西,而且他也熟悉迪蒙的目光如今的感觉不太友善。

  开什么玩笑,谁会来偷窥一个瞎子?是错觉吗?他不舒服地想着,翻了个身。

  耳边突然响起细微而尖锐的嗡嗡声,蚊子?他一下子烦躁起来:“喂迪蒙!”

  声音比想象中要大,迪蒙迷迷糊糊的声音马上回应:“啊?”

  “有蚊子,帮我打掉。”他伸手往迪蒙的方向放出一些魔力,“别破坏别的东西。”

  “真是的,精细活不是我们擅长的好不好”迪蒙抱怨着回应,哈登凭感觉判断,薄红应该开始飘散出红梅般点点的光屑。

  “看不清啦,开个灯然后给我多一点魔力吧?”迪蒙的声音在房间里游走,梅红的光屑大概正像轻烟一般丝丝地扩散摸索,“好冷啊,开空调了?”

  “没有。”哈登伸手去摸电灯开关,突然在中途摸到软绵绵的东西来。

  “喂这是什么?”他不由喊起来,随即听到一声低低的笑声。

  “什么?”迪蒙紧张的声音一下子呼地靠近过来,“谁!”

  指尖的触感一下子消失,哈登猛然一探,电灯开关啪地一声开了。

  “停电了?”迪蒙惊讶地叫起来,“小心,有什么东西在!”

  “邪灵跑到这里来挑衅我是吗?”敏感的神经一下子愤怒了,哈登猛然翻身一跳,抓住薄红随即拔刀出鞘。

  小女孩清脆又模糊的低笑声再次在角落里响起,迪蒙马上扑了出去,但似乎扑了个空。

  小女孩风铃般清亮的音色在房间里水波一样起伏,那蛇一般游走的空灵声音一时显得诡异万分,让人生出寒气直侵脊椎的栗惧感。

  怎么回事,就算失去视力,哈登特斯拉也不是能让区区恶灵欺侮的废物啊!

  “我警告你,别惹我!”压抑的怒火猛然随杀意爆发,哈登压低了身形随时准备进攻。然而那股气息像雾一样游移不定,他是从战场里摸爬滚打过来的战士,他感觉到对手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弱。

  “看来不是普通恶灵那么简单啊,迪蒙,”他露出冷笑,“我猜这就是‘亡者异’了。”

  听到他的话,对方马上低笑起来。虽然看不见,但哈登觉得那是用衣袖掩嘴轻笑的童女,大概跟巫安雅相像吧。

  有点麻烦疗养院一片静寂,难道自己早就陷进幻术里了?还是说其他人都被控制住了?必须搞出大动静来提醒大家才行

  思考时一阵滑滑凉凉的触感轻蹭脸颊,清亮却又矫揉造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强大的气息好健康鲜活的生命,好可惜呀。”

  真讨厌哈登下意识地猛退一步,随即摆出无所谓的姿态冷笑出声:“这关你什么事。”

  “只是单纯表达对强者的仰慕和惋惜啊。我想帮你脱离这蜘蛛巢真的好可惜,你要拿周雪松的眼睛才行”

  听到这就更确信来者的恶意,哈登发出冷笑:“你以为这就可以诱惑我了?”

  “有什么关系,他的眼睛可以再长回来,‘回生’本来就该这样用的。”

  “笑话,有那么简单吗?我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真善良啊但有什么关系呢,你们是朋友,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他应该帮你。”

  “迪蒙,这只蚊子真的好烦啊,”哈登突然一跃而起,浓红的霞涛汹涌冲破墙壁,“解决它!”

  打中了,那质感是替身没错了,但只要这么做就一定会消耗对手大量的法力,他占据上风。

  踩着梅之霞落到雨湿的庭院里,他马上又小心让霞涛落花一样充盈四周,不出意料,对手的气息没有消失,依然是轻烟一样淡淡地萦绕四周。

  “很小心地压抑着力道,真是个跟外在不同的乖孩子啊。”对手远远地发出跟雨水一样清冷的笑声,气息却突然切换了一般直逼过来!

  哈登下意识地冲那股气息劈斩,但刀锋只是锐利地割开落叶,那声音就像流水一样滑过耳边:“拿那孩子的眼睛,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

  “可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这简直荒谬!”

  “这是最好的方法,他的器官兼容性最好,这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损害,只要你开口说,他会给你的”

  “去死吧!别想离间我们!”

  “诶”那声音又乘着风大胆地靠近,故作惊讶地惊叹,“虽然看着这么粗鲁,但意外地很重视友情吗?”

  哈登不由冷哼:“我不觉得这是值得被渣滓嘲笑的事!”

  迫近的气息骤然消退,他耳中是庭院的凤凰树在风中发出簌簌的摇动声。在那层层叠叠的细微声响中,那声音突然甜蜜地凑过来细细说道:“你放心啊,器官移植不是什么难事,这是合乎情理的,他应该这么做,通过手术的话他也不会承受什么痛苦”

  “闭嘴!”哈登烦躁地挥刀,波涛一样荡开的霞涛并没有捕捉到目标。

  “有什么关系,他本来就弱,你这么强,为了集体的利益,他就算不能重新长出眼睛也该这么做,更何况他能——”

  “这跟强弱有什么关系!谁说他有这个义务了!这种事根本不是你或者我应该决定的!你凭什么用你的标准去强迫他?”

  “骗人,你心里已经动摇了,其实你也希望那样做”树枝发出被压低的沙沙声,对方似乎在凤凰树上轻盈行走,一时让哈登分不清不知是密密掉下来的细碎羽叶还是它的声音带来不适感,“你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骄傲,你很清楚自己的粗鲁和刻薄,你知道你骄傲的唯一资本就是力量”

  “喂别说得很了解我们一样,小哈登的内心不是你能窥见的!”迪蒙忍不住咆哮起来。

  似乎对迪蒙的反应感到愉悦,那声音继续游走着:“拉不下面子?平时一直欺负的弱者如今是要去请求挽救自身价值的关键,很屈辱?”

  “去死吧,怎么可能!”

  “啊,原来种着月季的吗?可是我不喜欢红色的”对方却又故意无视他到一旁去拨弄花草,窸窸窣窣的声音又让哈登恼火起来。

  到底本体在哪里?连这样一只蚊子都无法斩杀的自己真的还有用吗?哈登把刀柄又攥紧了些,感觉到对方凑近的瞬间决断地横挥了一刀。

  “你闻闻,很香吧?”刀尖被轻轻一压,哈登嗅到一丝花的甜香,“是红色的,没有你的梅之霞美丽,可是充满生命的力量喔,简直像嘲笑着所有的病人一样骄傲地盛放着”

  “闭嘴,我什么时候弱到让垃圾来讽刺我了!”不觉用了一发黑蚀炎,但被黑色火焰焚尽的似乎只有那无辜被折下的月季。

  蝴蝶般轻快退开的对方又从容笑着:“这一击真漂亮,这股怒火该指向我还是月季,还是说该指向那个月季一样的孩子呢?”

  充满恶意的所指让哈登心里一沉。月季一样的孩子是指

  “被大家保护在庭院的植物操纵者,周雪松。”绕来绕去果然还是不肯放过雪松,对方似乎在践踏整畦的月季,“真讨厌不是吗,战斗不行就算了,好不容易有了能治疗别人的力量还治不了你的眼睛,那还有什么意义啊?你真的没有觉得他碍眼吗?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贺先生不该把时间浪费在培育他这种事上。”

  哈登不由冷笑出声:“看来你是个寂寞的家伙,这样来评判别人的话,你有朋友才活见鬼了。”

  “就算在这时也很沉着,不愧是你啊。”那声音咯咯地笑着,轻快的脚步声从潮湿的小径跳跃到木质的台阶上,踏过落花就消失了。

  “你大概开不了口的,可惜确实,以你的自尊心来说怎么办得到呢?”声音再响起来时伴随着生锈支架刺耳的晃动,对方大概正在近乎废弃的秋千上晃荡,“好可怜,要是他正好出事死掉就好了,这样那双眼睛就”

  “哈登!”赛莉的声音远远传过来,这让哈登一愣。

  “啊啊,这下只好躲起来了”对手遗憾地自语着,雾气一般散开遁走了。

  “哈登,没事吧?”克里欧的声音有点急迫,“我松懈了,抱歉。”

  “快帮着感知一下!”哈登也没打算怪谁,“我觉得那家伙的根据地就是疗养院!”

  克里欧放慢了脚步,似乎在四顾感知:“找不到了,它是擅长隐藏气息的类型。但如果它确实在疗养院的话,我们会找到它的。”

  “你们看到它了吗?”

  赛莉轻轻叹气:“是雾状物,气息的迷惑性很强,很难分辨那是本体还是分身或操纵物。”

  “是高明的幻术。从行事风格来看,它像是言语操纵师。我觉得它是‘亡者异’,尽管如此,它幼稚的表现不像是‘魂悸之荫’。”哈登没拒绝女孩带着犹豫的轻柔搀扶,语气依然无所动摇。

  “会是‘鬼神童子’吗?”克里欧问。

  “我不敢断定,但我觉得它紧咬着眼睛这点太不成熟,不像有那种修为。”

  “不愧是哈登。”克里欧似乎很赞赏他的冷静。

  “谢了,”哈登也不客气,“我有个猜测,它烦人地跟我说那些关于眼睛的事,第一种可能是它有共鸣,它的本体大概不怎么能四处活动,也许残疾或者多病;第二种可能,它有些不能见光的经历和想法。”

  “不错的想法,调查就交给我们吧,”克里欧拍拍他的肩,“我马上去进行调查,赛莉你带哈登回去休息吧。”

  “要小心,学长。”赛莉应着,轻轻拉起哈登的手。

  “嗯,先回去吧。”克里欧匆匆地应着声跑远了,虽然不怎么喜欢他,但哈登觉得他行动力还是不错的。

  “阮炎山不在吗?”

  “他今晚不当值,也是因为这样袭击者才现身的吧”女孩扶着他穿过小径,小心地问,“袭击者还对你说了什么吗?”

  “你可以不用顾虑,你知道我没那么弱。”

  “我知道,可是听了还是会不舒服吧?那些话。”

  “是有点不舒服,但反正眼睛会好,无所谓。”

  “它还有说别的吗?”

  “净说眼睛了,没事。”正好走回了走廊,哈登淡淡应了一声后,他们就默不作声地经过一间间房间,回到病房里。

  “还有迪蒙在,你去休息吧。”重新躺回去后,他说道。

  “没关系吗?”赛莉一边帮他收拾房间打翻散落的东西,一边不放心地问。

  “它还敢来就好了,它似乎也害怕被看到。没关系啦小公主,去睡个美容觉吧!”迪蒙体贴地说。

  “我就在旁边,随时联络。”

  哈登一脸不耐烦地拍拍墙:“必要时会打破墙壁的,小心了。”

  “我会的。”女孩笑了笑,然后轻轻关上了门。

  “迪蒙,”确认女孩去休息了后,哈登慢慢开口,“只是如果如果那么做确实可行的话,我应该向周雪松要眼睛吗他能重新长出来的话。”

  迪蒙少有地思考了很久,然后迟疑着回答:“真要说的话,因为能回生嘛,这对小松可能确实没什么影响但是总不太好不是吗,器官捐赠都是捐赠者死后才捐的你真的想去说吗,‘周雪松,可以把你的眼睛给我吗,因为只有你可以重新长出眼睛’这样?”

  哈登马上打断了他的话:“不可能,这种话我说不出口!而且真要这么做的话,我以后怎么面对他?”

  “欠他一命的感觉?保护他其实应该能办到啊,我们的话。”

  “你到底偏向谁啊蠢蛋?你看不出来我是要你来肯定我不对同伴出手的决心吗?”

  “我知道。我偏向你是肯定的啦!不过小松真是个心地很好的孩子,不管如何不能伤害他是真的。器官捐赠算是伤害他吗?”

  不知道,这对哈登来说是个棘手的道德问题。

  (要是他正好出事死掉就好了,这样那双眼睛就)那句话从脑海中一闪而过,让哈登悚然一惊。

  “哇你干嘛啊?”被迪蒙的大呼小叫拉回意识时自己的拳头已经打裂了墙壁,虽然看不见,但哈登知道自己的拳头还残留着无意识放出的c黑蚀炎暗色的火花。

  “啊这么一点裂隙的话,赛莉不会被惊动吧?”

  “这么一点?唉你这孩子就是不省心”迪蒙絮絮地说着,哈登习以为常地听着不说话,渐渐想到,黑蚀炎这个魔法就是向动乱魔王玛露芙菈塔姬妮特借力的原来自己还是不自觉地被“动乱”影响着吗?

  “开什么玩笑啊,想让我弄脏手来达到目的吗?不可能的!”他忽然冷笑起来,“祸起萧墙可是我不会被利用的,绝对!”

  “看来你下定决心了?”并没有介意他的走神,迪蒙沉稳地问。

  “嗯。被区区蚊子烦着不是我的风格,他们能干扰我的注意力,但也仅此而已。我已经被取走了一点血液,但我可不准备被它们取掉性命啊!”

  “我的朋友运很差,所以”哈登微笑起来,平静地宣布,“我该去保护,决不夺取任何朋友任何的东西。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往下想,不友善又毫无根据的话,从一开始就该提防。”

  ——

  预告:语言是有魔力的,就算话音已落,话语的力量也不会消失。对于哈登来说,那隐隐的可能性已经在心中种下恶念的种子。但在他被蚊蚋般的敌人困扰时,他的同伴们也在经受着磨炼。他们需要超越以往,这座承受着灾祸的城市亦然。但愿这盛大季节里万物蠢蠢而蠕的斗争中心,也会是他们的——

  下篇:蝶变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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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篇的bg是妖精帝國的《白银蔷薇奇谭》,气氛营造得很好也跟剧情有点关联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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